第76章 即将准备上山-《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

  桌上的菜肴虽然被消灭了不少,但依旧剩下很多,按照老规矩,这桌菜是不撤的,要一直摆到初一,寓意着“年年有余”,而且晚上吃饺子时,还会再添上新炒的菜,讲究的就是一个盘满钵满,喜庆吉祥。

  陆山河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掏出烟卷点上,对刘美兰说:“美兰,收拾收拾碗筷就行,桌子别动。咱俩去前进家溜达一圈?正好咱们四个人,今晚凑手打麻将。”

  刘美兰也正有此意,过年嘛,就是图个热闹和放松。她一边收拾用过的碗筷一边应道:“行啊,我也好久没摸牌了。瑶瑶,娜娜,你俩是跟我们去向叔家,还是自己在家玩?”

  陆瑶和陆娜早就心不在焉了,她们之前就跟向云旗约好了。陆瑶抢着说:“妈,我们去云旗家玩!金凤婶子给我们做了新布娃娃,我们要玩过家家!”

  赵金凤手巧,用碎布头和棉花给三个小姑娘一人做了一个布娃娃,这可比嘎拉哈更有吸引力。

  “行,那咱们一起去,不过大过年的上人家,要有礼貌,不许淘气。”刘美兰叮嘱道。

  “知道啦!”两个小丫头欢呼一声,就开始穿棉袄。

  看到老妈还要刷碗,陆阳赶紧说道,:妈。你和我爸领着瑶瑶和娜娜去吧,碗筷我刷就行。

  那也行。大儿子,我和你爸领你小妹走了。你自己干吧。刘美兰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玩一次麻将,这时候手指头都有些痒了。

  陆山河和刘美兰领孩子出门以后,家里就安静下来。

  虽然现在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可是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屯子里也开始有零星的鞭炮声了。

  因为东风屯这边的习俗,大年三十,家里不能没人,而且家里所有的灯也要全亮。

  老人们相信,除夕之夜,祖宗和家神会回来,家里必须有人守着香火,迎接神灵,也守护着一家的安宁和福气。

  虽然陆阳未必完全信这些,但这种传承下来的习俗,不接受可以,但是要尊重。

  这也是陆阳没有跟着一起去向家的原因。陆阳到外屋地,把母亲泡着的碗筷快速清洗干净,沥干水放进碗柜。然后检查了一下灶膛里的火,添了几块耐烧的硬柴,把火压好,确保能多烧一会。

  做完这些,陆阳回到东屋,靠着火墙斜躺着。

  陆阳正半靠在暖烘烘的火墙上,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地就听见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是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向羽那特有的大嗓门,:

  “阳哥!阳哥!在家没?”

  话音未落,房门的门帘“唰”地被掀开,向羽带着一股寒气钻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动作稍慢的向军旗。

  向羽一进屋,跺了跺脚上的雪,摘下棉帽子,走进东屋,一眼就看到斜躺在炕上的陆阳,立刻嚷嚷起来:“哎哟我的阳哥!你可真会享福!这大过年的,你一个人躺这儿挺尸呢?”

  陆阳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没起身,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说:“废话,不躺着干啥?家里就我一个,不守着屋子,还能上天啊?”他瞅了看向羽身后正小心翼翼脱鞋的向军旗,“你俩咋跑过来了?你爹妈和我爹妈不是凑一块儿打麻将去了吗?”

  “可不就是嘛!”向羽一屁股坐到炕沿上,伸手烤着火墙散发的热气,“我爸你爸,我妈你妈,四个人凑一桌麻将,打得那叫一个投入,噼里啪啦的,我俩在旁边干瞅着,也没我俩地方啊!”

  他指了指窗外自家方向,:“云旗和你家那俩丫头,在里屋玩过家家,摆弄那几个布娃娃,叽叽喳喳的,嫌我俩碍事,给轰出来了!我俩在家转悠两圈,实在没意思,这不就投奔你来了嘛!”

  向军旗这时也脱了鞋,蹭到炕边,小声补充了一句:“阳哥,我哥说找你玩嘎拉哈……”

  “玩啥嘎拉哈?”向羽打断弟弟的话,冲着陆阳挤眉弄眼,“阳哥,咱仨干点啥?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多没劲!要不……咱几个也磨会儿手指头?”向羽比划了一打扑克的手势。

  我发现你是挨打没够。现在就敢耍钱!陆阳睁开眼睛瞪了一眼向羽。

  那干啥?咱们出去放炮啊?向羽又说道。

  陆阳坐直了些身子摇了摇头:“拉倒吧。守家守家,家里不离人才叫守家。出去放炮怎么守家。”

  他指了指炕桌底下放着的木头匣子:“嘎拉哈在那儿呢,你俩想玩就玩,我给你们当裁判。”

  向羽一听,兴趣缺缺:“就咱仨玩嘎拉哈?没劲!那玩意儿是小姑娘玩的。”他眼珠子转了转,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陆阳家柜子上放着的半导收音机上。

  “那……阳哥,开收音机听听呗?听听有啥好节目没?省得干坐着。”

  这倒是个正经提议。陆阳起身,走到柜子前,拧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后,收音机里传出了清晰而热烈的音乐和掌声,一个洪亮又带着喜庆的声音响起:

  “各位听众,各位观众,朋友们!这里是中央电视台,1984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我们向全国各族人民,向港澳台同胞、海外侨胞,致以节日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

  “嚯!第二届春晚!”向羽一下子来了精神,凑到收音机跟前,“今年不知道有啥好节目?”

  陆阳也把音量调大了一些,坐回炕沿上。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光是听着这热闹的现场声和主持人激昂的语调,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

  收音机里,晚会的气氛非常热烈。主持人介绍着到场的嘉宾和演员,提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

  第一个节目是热闹的大型歌舞,虽然只能听到激昂的旋律和整齐的踏步声、掌声,但足以让人想象出现场的盛大场面。

  “这动静,真带劲!”向羽跟着节奏晃着脑袋。

  歌舞过后,是一段相声。两位相声演员妙语连珠,抖着包袱,收音机里不时爆发出观众们会心的大笑声。

  “哈哈哈!这马季可真逗!”向羽听得拍着大腿直乐,向军旗也抿着嘴偷笑。

  陆阳虽然没像向羽那么外放,但嘴角也一直带着笑意。

  在这个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能通过收音机听到这么高水平的演出,确实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相声结束,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是歌曲。

  “……接下来,请欣赏歌曲《我的中国心》。演唱者:张明敏!”

  一阵悠扬而深情的旋律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通过电波传遍了千家万户: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染力,那是对祖国深沉而真挚的眷恋。虽然张明敏是香港歌手,但他的歌声却瞬间打动了无数收音机前的听众。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向羽,也渐渐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连年纪小些的向军旗,也似乎被这种情绪感染,眨着眼睛。

  陆阳靠在火墙上,静静地听着。这首歌,让他心里也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波澜。

  歌曲结束后,收音机里传来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

  “这歌……真好听。”向羽喃喃地说了一句,难得地没有大声嚷嚷。

  “嗯。”陆阳应了一声,心里也深有同感。这台晚会,可是被誉为最好的春晚之一。

  晚会还在继续,小品、杂技、戏曲片段……节目丰富多彩。尤其是当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吃面条》开始时,那夸张的表演和诙谐的台词,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忍俊不禁。

  “我的肚子……哈哈哈……不行了……”向羽笑得在炕上打滚,向军旗也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陆山河和刘美兰带着陆瑶、陆娜推门进屋了。

  正好赶上收音机里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哟,听着声儿挺热闹啊,春晚播到哪了?”陆山河一边拍打着棉袄上沾着的寒气,一边笑着问。

  “小品刚完事,爸。”陆阳从炕沿上站起身,顺手把音量调小了些。

  向羽和向军旗也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大爷,大娘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俩小子,跑这儿听收音机来了?”刘美兰脱下外套,看着屋里仨半大小子,脸上带着笑意,“咋样,晚会好听不?”

  “好听!大娘!可有意思了!”向羽立刻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划,“有相声,乐得我肚子疼!还有歌,那个《我的中国心》,唱得真好!还有小品,吃面条那个,哈哈哈……”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大人们都笑了。陆瑶和陆娜也叽叽喳喳地补充着在向云旗家玩布娃娃的趣事。

  “行了行了,知道好玩就行了。”陆山河摆摆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这都几点了?赶紧的,麻溜回家去!你妈肯定也等着你们回去剁馅包饺子呢!”

  “啊?这就回去啊?”向羽有点意犹未尽。

  “不然呢?”刘美兰接过话头,“这都这时候了,再不回去准备,晚上的饺子还吃不吃上了?平时大娘不撵你们,今天三十不一样。赶紧的,别磨蹭,让你爸妈等着急!”

  “哦,好吧……”向羽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始穿鞋戴帽子,向军旗也默默跟着穿衣服。

  “阳哥,那我们先回去了啊!明天再来找你玩!”向羽穿戴整齐,对着陆阳说道。

  “嗯,快回去吧,别让向叔向婶等急了。明天见。”陆阳送他们到门口。

  送走向羽兄弟俩,陆阳关好院门,回到屋里,陆山河已经脱了外衣,坐在炕沿边抽烟解乏。刘美兰则系上围裙,开始张罗和面、剁馅。

  “瑶瑶,娜娜,去,把手洗干净,一会儿帮妈包饺子!”刘美兰一边从面袋里舀面,一边吩咐两个女儿。

  “哎!”两个小丫头答应着,跑去洗手。

  陆阳也挽起袖子:“妈,馅是啥馅的?我帮您剁馅吧?”

  “酸菜猪肉油滋啦和白菜肉的!两种馅,我走的时候就弄好了,就差放调料了。”刘美兰手脚麻利地把面粉倒进大瓦盆里,加上温水,开始和面,“你去多找几个盖帘,一会儿饺子包好了,留够咱们晚上吃的,剩下的放外面冻上就行。明早就不用现包了。”

  “行。”陆阳应声去仓房找盖帘和盘子。

  很快,东西都准备齐全。大瓦盆里光滑的面团和好了,盖上湿布醒着。一大盆喷香的酸菜猪肉馅和一大盆白菜肉馅端上了炕桌。

  刘美兰把炕擦得干干净净,把案板放到炕上,撒上一层面扑,开始揉面、搓剂子、擀皮儿。

  陆瑶和陆娜也洗干净手,凑到炕桌边,像模像样地学着包饺子。虽然包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

  陆山河歇够了,也洗了手过来帮忙。他负责包饺子,陆阳和刘美兰负责擀皮,两个人擀皮都差点没供上陆山河包。

  陆阳则负责把包好的饺子整齐地码放在盖帘上,一排排,一圈圈,白胖胖的,看着就喜人。

  “今年这酸菜馅儿闻着真香!”陆山河捏好一个饺子,放在盖帘上。

  “那可不,我和金凤特意学的,多放了点油滋啦和荤油,香着呢!”刘美兰得意地说,手上擀皮的动作不停。

  “妈,我要包一个放糖的!”陆娜举起一个捏得歪歪扭扭的饺子喊道。

  “行,再给你找个五分钱,包两个糖馅的,在两个带钱样的,两个带花生的,六六大顺,看谁能吃到,来年就有福气!”刘美兰笑着,从兜碗架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用白酒消毒过的崭新五分钱硬币,递给陆娜。

  陆娜小心翼翼地接过硬币,笨拙地包进一个饺子皮里,还特意做了个记号。

  “我也要包!我也要包!”陆瑶也嚷嚷起来。

  “都有都有!”刘美兰又拿出几颗洗干净的花生和糖块,“包花生寓意长寿,包糖块寓意日子甜甜蜜蜜!”

  一家人说说笑笑,手下不停。不知不觉间,几盖帘饺子就包好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外面的鞭炮声渐渐连成了片。

  “差不多了,准备煮饺子!”刘美兰放下擀面杖,拍了拍手上的面,“他爸,你去把鞭炮准备好,等到十二点准时放!阳子,你去烧水!”

  “好嘞!”陆山河下炕,去拿早就准备好的那挂一千响的鞭炮。陆阳则来到外屋地,往炉子里添柴火。让火烧的旺一点,刚才准备包饺子的时候,陆阳就把大锅里添上水了。

  随着火烧的越来越旺,锅里的水很快“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刘美兰端着第一盖帘饺子走了过来。

  阳子,去告诉你爸放炮,我这就煮饺子了。

  这边刘美兰小心地将饺子小心的推入滚开的水中。这边陆阳出门告诉老陆开始放炮。

  就在陆阳出门的空隙,外面的鞭炮声达到了顶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屯子都在沸腾。

  陆山河已经拿着鞭炮挂在一根长长的竹竿在院子里等着了。

  “爸,到点了!放炮吧。”陆阳听着四周震天的响声,大声对父亲说。

  听到陆阳说话,陆山河立刻将手中的烟凑向鞭炮的引信。

  “嗞——”引信迅速燃烧。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自家院门口炸响,红色的纸屑纷飞,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过年啦!!!”陆瑶和陆娜捂着耳朵,在屋门口又跳又喊,小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

  刘美兰也站在屋里窗台,看着院子里燃放的鞭炮和远处夜空中不断升起的烟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放完鞭炮,陆山河和陆阳带着一身硝烟气回到屋里。

  “快,饺子出锅咯!”刘美兰正好把第一锅饺子捞出来,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炕桌,配上蒜酱、酱油、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来,吃饺子喽!祝咱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陆山河作为一家之主,举起酒杯,简单地说了一句。

  “过年好!”大家纷纷应和,动起了筷子。

  咬开饺子,酸菜的酸爽、猪肉的鲜香、油滋啦的焦香瞬间在口中爆开,美味无比。

  “我吃到糖啦!”陆娜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嘴里甜甜的。

  “我吃到花生了!”陆瑶也高兴地说。

  “我吃到钱了!来年还得挣大钱!”陆阳咬到一个硬物,吐出来一看,正是一枚五分硬币。

  吃过年夜饺子,新的一年就算正式开始了。虽然时间已晚,但按照守岁的习俗,这一晚是不能早睡的。

  一家人坐在收拾完,坐在炕继续听没听完的春节联欢晚会。

  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了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说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随着新年钟声的临近,我们的晚会也即将进入高潮!让我们一起来迎接甲子鼠年的到来!现在,让我们有请李谷一同志,为我们带来今晚的最后一首歌——《难忘今宵》!”

  优美、舒缓又带着淡淡离别愁绪的旋律响了起来,李谷一那清脆婉转的歌声响起: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这歌声,仿佛有一种魔力,随着歌声响起,新的一年就来到了。

  ……

  过年这几天,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年好过,日子难过”。

  从大年三十到初一,那真是顿顿有鱼有肉,盘盘见新,吃得满嘴流油,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满足。

  可这好日子到了初二,就有点变味儿了。

  三十晚上那桌丰盛的年夜饭,按照“年年有余”的老规矩,基本没怎么动,尤其是整鸡、整鱼和大块的肘子、红烧肉,都留了个大半。

  大年初一,刘美兰又使尽浑身解数,张罗了一桌不比三十晚上差的新菜。

  结果就是,从初三开始,陆家的饭桌就开启了剩菜循环模式。

  没有初二,是因为初二,陆家五口人都去姥姥家了。

  从姥姥家回来,就开始了。

  三十的炖鸡热一热,初一的烧鱼回回锅,肘子切片再蒸一遍,红烧肉加点土豆粉条重新炖上……就连那各式各样的炸货,也从酥脆变得皮软,反复加热后,外面挂的面糊都掉光了。

  开始两天,大家还能凭着过年新鲜劲,努力消灭这些剩菜。

  陆山河甚至还能就着回锅的红烧肉喝上两盅小酒,美其名曰越炖越入味。

  但到了初四、初五,情况就急转直下了。

  陆瑶和陆娜两个小丫头最先不干了,看着桌上又是那几样眼熟的菜,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妈,咋又吃这个啊……我不想吃热了好几遍的鱼了……”陆娜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声抱怨。

  “就是,妈,我想吃新炒的菜……”陆瑶也眼巴巴地看着刘美兰。

  刘美兰自己也吃得有点腻歪,但看着桌子的剩菜,还是硬着心肠说:“瞎说啥?这鱼多好吃!赶紧吃,不吃晚上饿着!过年好东西,糟蹋了多可惜!这菜早些时候,过年都吃不上。给你们狂的!”

  陆阳反正是没食欲。他宁愿就着咸菜疙瘩啃两个新蒸的馒头。

  陆山河虽然嘴上不说,但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到了初五早上,刘美兰看着还剩不少的剩菜,也终于叹了口气:“唉,这剩菜真是吃到人脑瓜子疼……今天中午凑合一顿,晚上我说啥也得炒两个新菜!”

  就在这天上午,陆阳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炕沿边。

  突然,院门里的狗叫了起来,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熄火声,然后便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这大初五的,谁来串门?”刘美兰正在外屋地归置东西,闻声嘀咕了一句,擦擦手走去开门。

  陆阳也从炕上下地,有些好奇地望向门口。

  一般来说,过了初三,亲戚间的集中拜年就差不多了,而且来串门的多是步行或骑自行车,这开车来的,会是谁?

  随着刘美兰开门,一个身影进来。

  来人是个青年男人,约莫二三十岁,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新棉袄,外面罩着一件军大衣,头上戴着裁绒棉帽,脸膛方正,眉毛很浓,手里还拿着四样礼。

  这人……陆阳觉得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肯定不是屯子里的,也不是常来往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