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陆阳帮着收拾了碗筷，又去看了看黄盖。黄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精神头也很足，看到陆阳过来，亲热地摇着尾巴。
陆阳摸摸它的头：“好宝贝，快点好起来！”
洗漱完毕，陆阳回到西屋躺下。虽然身体很疲惫，但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白天的经历，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陆阳吃完早饭就跟刘美兰说：“妈，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去看看徐爷。”
刘美兰点点头：“应该的！徐炮头一个人在山里不容易。你等着，我给你拿钱。”
她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整理好的钱票。她数出几张递给陆阳：“多买点实用的，米面油什么的，再买点酒，老爷子好那口。”
陆阳接过钱：“知道了妈。”
他先去了屯里的小卖店，买了一袋五十斤的白面、一桶豆油、一斤烟丝、二十斤散酒，又称了五斤咸盐和一包火柴。最后想了想，又要了两斤冰糖和一包茶叶。这些东西整整装了一爬犁。
陆阳拉着爬犁，再次进山往徐老蔫的窝棚方向走去。上一世他经常来徐老蔫这里，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出现了个低矮的窝棚。窝棚是用木头和泥巴搭的，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和积雪，要不是烟囱里冒着细细的青烟，几乎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陆阳走近窝棚，敲了敲那扇用木板钉成的门：“徐爷！徐爷在家吗？”
里面传来徐老蔫沙哑的声音：“谁啊？”
“徐爷，是我，陆阳！”
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老蔫探出头来，看到是陆阳，又看到他后面拉着的爬犁，皱起了眉头：“你小子咋又来了？还拉这么些东西干啥？”
陆阳笑着把麻袋卸下来：“徐爷，我给您送点用的东西。米面油盐，还有烟和酒。”
徐老蔫眼睛一瞪：“胡闹！我老头子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赶紧拿回去！”
“那哪行啊！”陆阳不由分说地把东西拎进窝棚，“我大老远拉来的，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小辈儿了！再说都是必须要用的东西。”
窝棚里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木板搭的床铺，铺着厚厚的熊皮褥子；一个小铁炉子烧得正旺，上面坐着一个熏得漆黑的铁壶；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几串干蘑菇；墙角堆着一些山货和猎具。
徐老蔫看陆阳已经把东西放下了，叹了口气，没再坚持：“你啊…就会给我老头子添麻烦。”
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尤其是看到烟和酒时，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陆阳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徐爷，这冰糖您泡水喝，润肺。茶叶是我娘特意嘱咐的，说您老爱喝酽茶。”
徐老蔫点点头，从床底下掏出个烟袋锅子，捏了一撮陆阳带来的烟丝塞进去，点上抽了一口，眯着眼品了品：“嗯，这烟丝不错。”
他吐出一口烟，看着陆阳：“小子，昨天那熊瞎子…打得漂亮。”
陆阳一愣：“徐爷您…”
“我今天早上去看过了。”徐老蔫指了指窗外，“那熊瞎子的脚印我看得明白。你们是被它绕后了，对吧？”
陆阳佩服地点点头：“徐爷好眼力。那熊成精了，差点着了它的道。”
徐老蔫抽了口烟，缓缓道：“走坨子的熊最是好猎，也最是难猎。饿了一冬天，凶得很，但也因为饿，脑子更活泛。你能在那种情况下反杀，枪法、胆识、运气，缺一不可。”
他顿了顿，看着陆阳：“是块好料子。你爷后继有人了！”
陆阳不好意思地笑笑：“徐爷过奖了，就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本事。”徐老蔫磕了磕烟灰，“山里讨生活，三分本事，七分运气。但没那三分本事，有运气也接不住。”
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张鞣制好的狼皮：“这个你拿着。”
陆阳连忙摆手：“徐爷，这我可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徐老蔫眼睛一瞪，“我老头子不白收人东西！这狼皮暖和，给你爹做个护腰，他开车老坐着，腰不好。”
陆阳知道老头的脾气，不再推辞，接过狼皮：“那我替我爹谢谢徐爷了。”
徐老蔫点点头，又坐回床边抽烟：“以后上山，多留个心眼。这老林子看着平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厉害家伙。就像昨天那熊瞎子…”
一老一少又聊了会儿打猎的事，徐老蔫难得地说了不少话，教了陆阳不少辨认野兽踪迹、下套设陷的诀窍。
看看日头已经升高，陆阳起身告辞：“徐爷，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徐老蔫也不留他，点点头：“路上小心。以后…常来坐坐。”
“哎！一定来！”陆阳笑着应道，卷起狼皮出了窝棚。
徐老蔫站在门口，看着陆阳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这才转身回屋，看着陆阳送的东西，端详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陆阳拉着空爬犁，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山下走。刚离开徐老蔫的窝棚没多久，他就放慢了脚步。山里的雪太深了，他这边来也穿滑雪板，每走一步都得把腿从齐膝深的雪窝里拔出来，实在费力。
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忽然注意到前面一片桦树林边的雪地上有些异样。那儿的雪不像别处那样平整，似乎被什么动物踩踏过。
陆阳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多年的山林经验让他立刻警觉起来。他轻轻放下爬犁，小心翼翼地朝那片林子走去。
越走近，痕迹越清晰。只见雪地上散布着一串串蹄印，深深浅浅，大小如碗口，分成两瓣，走得很有章法。
鹿踪！陆阳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察看。
这些蹄印很新鲜，估计是今天早上才留下的。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往林子里走了几步，发现雪地上还有几处被刨开的地方，露出底下的枯草和苔藓。
是马鹿！陆阳眼睛一亮，这大冬天的，能找到吃的不容易，看来是饿急了。
他继续追踪着脚印，又发现了几处鹿粪，颗粒饱满，还带着热气，显然是刚排出不久。陆阳用手指捻开一颗鹿粪，里面还能看到未消化完的树皮和草籽。
好家伙，这得是一群啊！陆阳看着雪地上纵横交错的蹄印，判断着鹿群的大小和去向。
他站起身，顺着鹿群行进的方向望去。脚印一路向着黑瞎子沟那边延伸，消失在密林深处。
陆阳站在雪地里，沉思了一会儿。马鹿可是好东西，鹿茸、鹿鞭、鹿筋都是珍贵的药材，鹿肉更是美味。但这会儿他一个人，又没带枪，肯定没法追。
得记下这个地方。陆阳从兜里掏出小本子和铅笔，简单画了个地形图，标明了鹿群经过的位置和方向。
做完记号，他回头拉起爬犁，继续往山下走。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这群马鹿。
看脚印的方向，它们应该是往黑瞎子沟的阳坡去了。那儿背风，雪薄，还有不少榛树和柞树，鹿爱吃那儿的嫩枝和树皮。
得尽快再来一趟，带上枪和狗。叫上小羽。只是这鹿…不好打啊！它们警觉性高，跑得又快，得想个好法子...
陆阳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屯子的轮廓。
他加快脚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带着向羽上山，会会这群马鹿！
等陆阳回到东风屯时，已经是晌午了。他把爬犁放回仓房，拎着那张狼皮进了屋。
刘美兰正在外屋地切酸菜，准备午饭，看见他手里的狼皮，愣了一下：“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徐爷给的。”陆阳把狼皮摊开在炕上，“说是给爹做护腰用，开车坐着腰不舒服。”
刘美兰擦擦手走过来，摸了摸厚实的狼皮：“徐炮头还真是…面冷心热。这皮子鞣得真好，毛厚实还软和。等你爹回来给他量量，做个护腰正好。”
她收起狼皮，又问：“东西都送去了？徐爷没再说啥？”
“送去了。徐爷挺高兴，还教了我不少下套子的诀窍。”陆阳洗着手说道，“对了妈，我回来的时候，在黑瞎子沟那边发现了一群马鹿的新鲜脚印！”
“马鹿？”刘美兰切菜的手停住了，“这大冬天的，可不好打啊！那玩意精得很，跑得又快。”
“嗯，脚印挺新鲜的，估计是一大早过去的。”陆阳点点头，“我寻思着明天叫上小羽，再去趟山里看看。鹿茸、鹿鞭都是好东西，鹿肉也香。”
刘美兰有些担心：“马鹿可不好惹，那犄角厉害着呢！你们俩小子可得小心点？”
“没事儿妈，我们有枪呢。再说也不一定就能碰上，先去看看情况。”陆阳宽慰道，“真要打着了，那可是大收获。”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向羽的声音：“阳哥！阳哥！在家不？”
陆阳摸摸它的头：“好宝贝，快点好起来！”
洗漱完毕，陆阳回到西屋躺下。虽然身体很疲惫，但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白天的经历，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陆阳吃完早饭就跟刘美兰说：“妈，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去看看徐爷。”
刘美兰点点头：“应该的！徐炮头一个人在山里不容易。你等着，我给你拿钱。”
她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整理好的钱票。她数出几张递给陆阳：“多买点实用的，米面油什么的，再买点酒，老爷子好那口。”
陆阳接过钱：“知道了妈。”
他先去了屯里的小卖店，买了一袋五十斤的白面、一桶豆油、一斤烟丝、二十斤散酒，又称了五斤咸盐和一包火柴。最后想了想，又要了两斤冰糖和一包茶叶。这些东西整整装了一爬犁。
陆阳拉着爬犁，再次进山往徐老蔫的窝棚方向走去。上一世他经常来徐老蔫这里，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出现了个低矮的窝棚。窝棚是用木头和泥巴搭的，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和积雪，要不是烟囱里冒着细细的青烟，几乎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陆阳走近窝棚，敲了敲那扇用木板钉成的门：“徐爷！徐爷在家吗？”
里面传来徐老蔫沙哑的声音：“谁啊？”
“徐爷，是我，陆阳！”
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老蔫探出头来，看到是陆阳，又看到他后面拉着的爬犁，皱起了眉头：“你小子咋又来了？还拉这么些东西干啥？”
陆阳笑着把麻袋卸下来：“徐爷，我给您送点用的东西。米面油盐，还有烟和酒。”
徐老蔫眼睛一瞪：“胡闹！我老头子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赶紧拿回去！”
“那哪行啊！”陆阳不由分说地把东西拎进窝棚，“我大老远拉来的，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小辈儿了！再说都是必须要用的东西。”
窝棚里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木板搭的床铺，铺着厚厚的熊皮褥子；一个小铁炉子烧得正旺，上面坐着一个熏得漆黑的铁壶；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几串干蘑菇；墙角堆着一些山货和猎具。
徐老蔫看陆阳已经把东西放下了，叹了口气，没再坚持：“你啊…就会给我老头子添麻烦。”
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尤其是看到烟和酒时，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陆阳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徐爷，这冰糖您泡水喝，润肺。茶叶是我娘特意嘱咐的，说您老爱喝酽茶。”
徐老蔫点点头，从床底下掏出个烟袋锅子，捏了一撮陆阳带来的烟丝塞进去，点上抽了一口，眯着眼品了品：“嗯，这烟丝不错。”
他吐出一口烟，看着陆阳：“小子，昨天那熊瞎子…打得漂亮。”
陆阳一愣：“徐爷您…”
“我今天早上去看过了。”徐老蔫指了指窗外，“那熊瞎子的脚印我看得明白。你们是被它绕后了，对吧？”
陆阳佩服地点点头：“徐爷好眼力。那熊成精了，差点着了它的道。”
徐老蔫抽了口烟，缓缓道：“走坨子的熊最是好猎，也最是难猎。饿了一冬天，凶得很，但也因为饿，脑子更活泛。你能在那种情况下反杀，枪法、胆识、运气，缺一不可。”
他顿了顿，看着陆阳：“是块好料子。你爷后继有人了！”
陆阳不好意思地笑笑：“徐爷过奖了，就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本事。”徐老蔫磕了磕烟灰，“山里讨生活，三分本事，七分运气。但没那三分本事，有运气也接不住。”
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张鞣制好的狼皮：“这个你拿着。”
陆阳连忙摆手：“徐爷，这我可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徐老蔫眼睛一瞪，“我老头子不白收人东西！这狼皮暖和，给你爹做个护腰，他开车老坐着，腰不好。”
陆阳知道老头的脾气，不再推辞，接过狼皮：“那我替我爹谢谢徐爷了。”
徐老蔫点点头，又坐回床边抽烟：“以后上山，多留个心眼。这老林子看着平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厉害家伙。就像昨天那熊瞎子…”
一老一少又聊了会儿打猎的事，徐老蔫难得地说了不少话，教了陆阳不少辨认野兽踪迹、下套设陷的诀窍。
看看日头已经升高，陆阳起身告辞：“徐爷，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徐老蔫也不留他，点点头：“路上小心。以后…常来坐坐。”
“哎！一定来！”陆阳笑着应道，卷起狼皮出了窝棚。
徐老蔫站在门口，看着陆阳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这才转身回屋，看着陆阳送的东西，端详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陆阳拉着空爬犁，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山下走。刚离开徐老蔫的窝棚没多久，他就放慢了脚步。山里的雪太深了，他这边来也穿滑雪板，每走一步都得把腿从齐膝深的雪窝里拔出来，实在费力。
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忽然注意到前面一片桦树林边的雪地上有些异样。那儿的雪不像别处那样平整，似乎被什么动物踩踏过。
陆阳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多年的山林经验让他立刻警觉起来。他轻轻放下爬犁，小心翼翼地朝那片林子走去。
越走近，痕迹越清晰。只见雪地上散布着一串串蹄印，深深浅浅，大小如碗口，分成两瓣，走得很有章法。
鹿踪！陆阳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察看。
这些蹄印很新鲜，估计是今天早上才留下的。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往林子里走了几步，发现雪地上还有几处被刨开的地方，露出底下的枯草和苔藓。
是马鹿！陆阳眼睛一亮，这大冬天的，能找到吃的不容易，看来是饿急了。
他继续追踪着脚印，又发现了几处鹿粪，颗粒饱满，还带着热气，显然是刚排出不久。陆阳用手指捻开一颗鹿粪，里面还能看到未消化完的树皮和草籽。
好家伙，这得是一群啊！陆阳看着雪地上纵横交错的蹄印，判断着鹿群的大小和去向。
他站起身，顺着鹿群行进的方向望去。脚印一路向着黑瞎子沟那边延伸，消失在密林深处。
陆阳站在雪地里，沉思了一会儿。马鹿可是好东西，鹿茸、鹿鞭、鹿筋都是珍贵的药材，鹿肉更是美味。但这会儿他一个人，又没带枪，肯定没法追。
得记下这个地方。陆阳从兜里掏出小本子和铅笔，简单画了个地形图，标明了鹿群经过的位置和方向。
做完记号，他回头拉起爬犁，继续往山下走。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这群马鹿。
看脚印的方向，它们应该是往黑瞎子沟的阳坡去了。那儿背风，雪薄，还有不少榛树和柞树，鹿爱吃那儿的嫩枝和树皮。
得尽快再来一趟，带上枪和狗。叫上小羽。只是这鹿…不好打啊！它们警觉性高，跑得又快，得想个好法子...
陆阳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屯子的轮廓。
他加快脚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带着向羽上山，会会这群马鹿！
等陆阳回到东风屯时，已经是晌午了。他把爬犁放回仓房，拎着那张狼皮进了屋。
刘美兰正在外屋地切酸菜，准备午饭，看见他手里的狼皮，愣了一下：“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徐爷给的。”陆阳把狼皮摊开在炕上，“说是给爹做护腰用，开车坐着腰不舒服。”
刘美兰擦擦手走过来，摸了摸厚实的狼皮：“徐炮头还真是…面冷心热。这皮子鞣得真好，毛厚实还软和。等你爹回来给他量量，做个护腰正好。”
她收起狼皮，又问：“东西都送去了？徐爷没再说啥？”
“送去了。徐爷挺高兴，还教了我不少下套子的诀窍。”陆阳洗着手说道，“对了妈，我回来的时候，在黑瞎子沟那边发现了一群马鹿的新鲜脚印！”
“马鹿？”刘美兰切菜的手停住了，“这大冬天的，可不好打啊！那玩意精得很，跑得又快。”
“嗯，脚印挺新鲜的，估计是一大早过去的。”陆阳点点头，“我寻思着明天叫上小羽，再去趟山里看看。鹿茸、鹿鞭都是好东西，鹿肉也香。”
刘美兰有些担心：“马鹿可不好惹，那犄角厉害着呢！你们俩小子可得小心点？”
“没事儿妈，我们有枪呢。再说也不一定就能碰上，先去看看情况。”陆阳宽慰道，“真要打着了，那可是大收获。”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向羽的声音：“阳哥！阳哥！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