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向羽早就看直了眼，他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对这些金银首饰没啥概念。
但此刻也被这金灿灿、做工精巧的物件晃得眼睛发热。
他凑上前，拿起那只沉甸甸的镯子掂了掂，咂咂嘴，惊叹道：“嚯！真带劲！哥，你这是要送给文文姐的结婚首饰啊？太阔气了！”
“嗯，结婚用的。”陆阳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上次就是和她一起来定的样子。”
向羽放下镯子，像是突然开了窍，转头热切地问老师傅：“老师傅，你这儿打首饰，是自己拿金子来打，还是能用你这儿的金子打？咋个规矩？”
老师傅看了向羽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都行。你自己带金料来，我收个手工钱。用我这儿的金子，就按金价再加上工钱一起算。”
向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大手一挥：“成！那我明白了！等过些日子，我也带对象过来！也找您打一套！”
老师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行，那就谢谢你捧场。”
陆阳没管向羽和师傅怎么沟通，而是小心地将三件金饰用软布重新包好，仔细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掏出准备好的手工费递给老师傅。
“老师傅，手工费您收好。这次真是麻烦您了，手艺没得说！”
老师傅接过钱，也没点数，直接揣进兜里，摆摆手：“东西满意就行。以后有啥活儿，再来。”
“哎，一定！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傅您忙。”陆阳和向羽道别，离开了小屋。
从金店出来以后，二人的目的地就是水泥厂了。
“对了。”路上，陆阳想起件事，侧头对向羽问道。
“你和胜男咋想的？跟我跟文文一样，定在五一结婚多好，热闹。为啥非得拖到十一去？”
一提这个，向羽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泄了一半，肩膀耷拉下来，一脸苦大仇深。
“哥，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恨不得明天就把胜男娶回家！”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可我那老丈人，非要亲手给打一套家具当陪嫁！
说是榆木的料子都备好了，非得一样一样慢慢做，说什么慢工出细活。
这一套大家具打下来，可不得就奔着十一去了吗？”
陆阳听了，倒是乐了，抬手拍了拍向羽的肩膀：“你这老丈人可以啊！这心意多实在！一套全榆木的家具，那可是能用一辈子的好东西。
别人家姑娘出嫁，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你这是捡着宝了，还不知足？”
“我知道是好东西，老丈人对我也没得说！”向羽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可……可我这不是着急嘛！阳哥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瞅着你和文文姐这都领证了，马上都要办婚礼了。
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我宁远不要那套家具，也想早点把胜男娶进门！”
看着向羽那副抓耳挠腮的猴急模样，陆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瞅你那点出息！好事不怕晚，好饭不怕等！人家老爷子是一片心意，你就安心等着当你的新郎官吧！
到时候家具也有了，媳妇也娶了，双喜临门，多好！”
向羽被陆阳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梗着脖子辩解：“我这不是……不是想早点有人给暖被窝嘛！”
“行了，别贫了。十一就十一，转眼就到。”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县水泥厂的大门口。
水泥厂的门脸儿挺气派，高大的铁门，旁边是门卫室，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棉帽子的大爷正揣着手在屋里烤火。
陆阳走上前，从兜里掏出那包刚拆封的牡丹烟，抽出一根，笑着递进窗口。
“大叔，辛苦您，麻烦给传个话，我们找一下采购科的王科长。”
门卫大爷瞧了眼递到眼前的带过滤嘴的好烟，脸上立刻带了笑，赶紧接过来，却没舍得抽。
顺手夹在了耳朵上，打量着陆阳和向羽：“您二位是……找王科长有啥事啊？”
“我们是陈经理介绍来的，是他家亲戚，找王科长有点事要办。”陆阳客气地说明来意。
“哦！陈经理家的亲戚啊！行，您二位稍等，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门卫大爷显然知道老陈是谁，态度立马热情许多，转身进了里屋打电话去了。
没多一会儿，大爷就出来了，脸上堆着笑，指着厂区里面一栋三层红砖楼。
“王科长在办公室呢！您二位进大门一直走，看见那栋红楼没有？上二楼，左边把头第一个门就是采购科，王科长办公室！”
“哎，好嘞！谢谢大叔！”陆阳道了谢，和向羽一起走进了水泥厂厂区。
两人按照指点，走向那栋办公楼。
上到二楼，左边第一个办公室的门上挂着采购科的小牌子。
门虚掩着，陆阳抬手敲了敲。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陆阳推门进去，只见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想必就是王科长了。
“王科长，您好！我是陆阳，陈大爷让我过来找您。”陆阳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
王科长一听，立刻放下文件，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主动和陆阳握手。
“哎呀！是阳子吧？我姐夫刚打完电话！快请坐，请坐！这位是？”
他又看向向羽。
“这是我兄弟，向羽，跟我一块儿来的。”陆阳介绍道。
“王科长好！”向羽也赶紧打招呼。
“好好好，都不是外人，快坐！”王科长招呼两人在旁边的木头长条沙发上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暖壶给两人倒水。
“我姐夫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你要盖猪场，需要水泥和沙子，是吧？”
“对，麻烦王科长了。”陆阳接过水杯，道了谢。
“嗨，这有啥麻烦的！自己家的事，肯定得办好！”王科长摆摆手。
“水泥你放心，咱厂里出的，标号足，质量肯定没问题。你要多少？大概什么时候用？”
陆阳心里早算过账，说道：“初步估计，先要十吨吧。等开春地化冻了，大概四月初左右就要动工。”
“十吨……没问题！”王科长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了一下，“价格嘛，既然是我姐夫介绍的，肯定按最优惠的内部价给你算！”
他写了个数字，递给陆阳看。陆阳一看，果然比市面零售价便宜了不少，连忙道谢：“太感谢王科长了！这可帮了我大忙了！”
“别客气！”王科长笑着收起本子，“沙子的话，厂里不直接经营，但我有相熟的关系，是正规沙场的，质量有保证，价格也公道。
到时候给你送水泥的时候把沙子一起拉上，还省一趟运费。你看怎么样？”
“那再好不过了！真是谢谢您了，王科长，您这可真是帮我们解决大问题了！”陆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这么顺利。
“举手之劳的事儿！”王科长很是痛快，“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或是屯部电话。
等我们这边什么时候安排好车，准备给你送的时候，提前给你打电话！”
“哎！好！太好了！”陆阳留下东风屯屯部的电话，又和王科长客气了几句，见事情办妥，便起身告辞。
“王科长，那就不多打扰您工作了，我们先回去了。”
“行！路上慢点！有啥事随时来找我！”王科长一直把两人送到办公室门口，热情地挥手告别。
从水泥厂出来，向羽兴奋地一拍陆阳的肩膀：“阳哥，行啊！这事儿办得也太顺了！”
陆阳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是啊，多亏了陈大爷。水泥沙子这大头解决了，就剩红砖了。走，再去砖厂摸摸门路。”
从水泥厂出来，两人顺着大路，朝着县郊的红砖厂走去。
这红砖厂陆阳不算陌生，去年两家盖新房，都是来这里拉的红砖，陆阳和陆山河一起跟厂里管销售的老师傅打过几次交道，也算脸熟了。
砖厂规模不小，几座高大的砖窑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泥土和烟火气。
厂区里堆满了晾晒好的红砖，像一座座小山包。
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销售科，一进门，就看见那位熟悉的、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坐在桌后拨拉着算盘对账。
“刘师傅，忙着呢？”陆阳笑着上前打招呼，顺手递过去一根烟。
刘师傅闻声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是陆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呦！是阳子啊！还有小羽！你俩小子咋有空跑我这儿来了？家里房子不是都盖利索了吗？”
“刘师傅，房子是盖好了，这回是另有用项。我琢磨着开春盖个养猪场，得来您这儿批点红砖。”
“养猪场？”刘师傅略显惊讶地看了陆阳一眼，随即点点头，“行啊小子，路子越走越宽了！打猎还不够你折腾的？说说，大概需要多少？”
陆阳心里早估算过：“初步打算先盖一排猪舍，连带围墙啥的，怎么也得先要个五万块红砖吧。”
“五万块……”刘师傅吸了口烟，眯着眼盘算了一下，然后起身从身后的文件柜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手指沾了点唾沫，哗啦啦地翻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合上本子，对陆阳说道：“阳子，不瞒你说，现在厂里现成的、符合标准的都订出去了。”
向羽一听有点着急：“啊？那咋整？刘师傅，我们这月末等着开春化冻就动工呢！”
刘师傅摆摆手，示意他别急：“年轻人，沉住气！现砖不够，又不是没砖了。
窑里正烧着一大批呢，再有个三四天就能出窑，晾晒个三四天，硬度就够了，不会耽误你们用的。”
他看向陆阳，语气很肯定：“这样，阳子，你要是信得过我老头子，就先定下来。
我给你们记上，就按五万块算。等砖好了，我安排车直接给你们送到屯子去，保证不耽误你开工！
价格嘛，还按老规矩，肯定给你算便宜点！”
陆阳对刘师傅很信任，知道这人实在，于是点点头：“成！刘师傅，就按您说的办！我们信得过您！
砖好了您就安排送，钱款我提前准备好。”
“得嘞！那就这么定了！”刘师傅见陆阳这么痛快，也很高兴，拿出订货单开始填写。
“还是留屯部的电话是吧？货备齐了装车前，我打电话通知你们。”
“对，留屯部电话就行，麻烦您了刘师傅！”陆阳看着刘师傅工工整整地写好单据，盖好章，自己那份小心地收好。
从砖厂出来，向羽忍不住感慨：“阳哥，还是你面子大！到哪儿都好办事儿！”
陆阳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主要材料算是都搞定了。走吧，正好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去学校接那四个小的放学呢。”
但此刻也被这金灿灿、做工精巧的物件晃得眼睛发热。
他凑上前，拿起那只沉甸甸的镯子掂了掂，咂咂嘴，惊叹道：“嚯！真带劲！哥，你这是要送给文文姐的结婚首饰啊？太阔气了！”
“嗯，结婚用的。”陆阳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上次就是和她一起来定的样子。”
向羽放下镯子，像是突然开了窍，转头热切地问老师傅：“老师傅，你这儿打首饰，是自己拿金子来打，还是能用你这儿的金子打？咋个规矩？”
老师傅看了向羽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都行。你自己带金料来，我收个手工钱。用我这儿的金子，就按金价再加上工钱一起算。”
向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大手一挥：“成！那我明白了！等过些日子，我也带对象过来！也找您打一套！”
老师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行，那就谢谢你捧场。”
陆阳没管向羽和师傅怎么沟通，而是小心地将三件金饰用软布重新包好，仔细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掏出准备好的手工费递给老师傅。
“老师傅，手工费您收好。这次真是麻烦您了，手艺没得说！”
老师傅接过钱，也没点数，直接揣进兜里，摆摆手：“东西满意就行。以后有啥活儿，再来。”
“哎，一定！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傅您忙。”陆阳和向羽道别，离开了小屋。
从金店出来以后，二人的目的地就是水泥厂了。
“对了。”路上，陆阳想起件事，侧头对向羽问道。
“你和胜男咋想的？跟我跟文文一样，定在五一结婚多好，热闹。为啥非得拖到十一去？”
一提这个，向羽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泄了一半，肩膀耷拉下来，一脸苦大仇深。
“哥，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恨不得明天就把胜男娶回家！”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可我那老丈人，非要亲手给打一套家具当陪嫁！
说是榆木的料子都备好了，非得一样一样慢慢做，说什么慢工出细活。
这一套大家具打下来，可不得就奔着十一去了吗？”
陆阳听了，倒是乐了，抬手拍了拍向羽的肩膀：“你这老丈人可以啊！这心意多实在！一套全榆木的家具，那可是能用一辈子的好东西。
别人家姑娘出嫁，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你这是捡着宝了，还不知足？”
“我知道是好东西，老丈人对我也没得说！”向羽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可……可我这不是着急嘛！阳哥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瞅着你和文文姐这都领证了，马上都要办婚礼了。
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我宁远不要那套家具，也想早点把胜男娶进门！”
看着向羽那副抓耳挠腮的猴急模样，陆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瞅你那点出息！好事不怕晚，好饭不怕等！人家老爷子是一片心意，你就安心等着当你的新郎官吧！
到时候家具也有了，媳妇也娶了，双喜临门，多好！”
向羽被陆阳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梗着脖子辩解：“我这不是……不是想早点有人给暖被窝嘛！”
“行了，别贫了。十一就十一，转眼就到。”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县水泥厂的大门口。
水泥厂的门脸儿挺气派，高大的铁门，旁边是门卫室，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棉帽子的大爷正揣着手在屋里烤火。
陆阳走上前，从兜里掏出那包刚拆封的牡丹烟，抽出一根，笑着递进窗口。
“大叔，辛苦您，麻烦给传个话，我们找一下采购科的王科长。”
门卫大爷瞧了眼递到眼前的带过滤嘴的好烟，脸上立刻带了笑，赶紧接过来，却没舍得抽。
顺手夹在了耳朵上，打量着陆阳和向羽：“您二位是……找王科长有啥事啊？”
“我们是陈经理介绍来的，是他家亲戚，找王科长有点事要办。”陆阳客气地说明来意。
“哦！陈经理家的亲戚啊！行，您二位稍等，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门卫大爷显然知道老陈是谁，态度立马热情许多，转身进了里屋打电话去了。
没多一会儿，大爷就出来了，脸上堆着笑，指着厂区里面一栋三层红砖楼。
“王科长在办公室呢！您二位进大门一直走，看见那栋红楼没有？上二楼，左边把头第一个门就是采购科，王科长办公室！”
“哎，好嘞！谢谢大叔！”陆阳道了谢，和向羽一起走进了水泥厂厂区。
两人按照指点，走向那栋办公楼。
上到二楼，左边第一个办公室的门上挂着采购科的小牌子。
门虚掩着，陆阳抬手敲了敲。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陆阳推门进去，只见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想必就是王科长了。
“王科长，您好！我是陆阳，陈大爷让我过来找您。”陆阳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
王科长一听，立刻放下文件，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主动和陆阳握手。
“哎呀！是阳子吧？我姐夫刚打完电话！快请坐，请坐！这位是？”
他又看向向羽。
“这是我兄弟，向羽，跟我一块儿来的。”陆阳介绍道。
“王科长好！”向羽也赶紧打招呼。
“好好好，都不是外人，快坐！”王科长招呼两人在旁边的木头长条沙发上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暖壶给两人倒水。
“我姐夫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你要盖猪场，需要水泥和沙子，是吧？”
“对，麻烦王科长了。”陆阳接过水杯，道了谢。
“嗨，这有啥麻烦的！自己家的事，肯定得办好！”王科长摆摆手。
“水泥你放心，咱厂里出的，标号足，质量肯定没问题。你要多少？大概什么时候用？”
陆阳心里早算过账，说道：“初步估计，先要十吨吧。等开春地化冻了，大概四月初左右就要动工。”
“十吨……没问题！”王科长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了一下，“价格嘛，既然是我姐夫介绍的，肯定按最优惠的内部价给你算！”
他写了个数字，递给陆阳看。陆阳一看，果然比市面零售价便宜了不少，连忙道谢：“太感谢王科长了！这可帮了我大忙了！”
“别客气！”王科长笑着收起本子，“沙子的话，厂里不直接经营，但我有相熟的关系，是正规沙场的，质量有保证，价格也公道。
到时候给你送水泥的时候把沙子一起拉上，还省一趟运费。你看怎么样？”
“那再好不过了！真是谢谢您了，王科长，您这可真是帮我们解决大问题了！”陆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这么顺利。
“举手之劳的事儿！”王科长很是痛快，“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或是屯部电话。
等我们这边什么时候安排好车，准备给你送的时候，提前给你打电话！”
“哎！好！太好了！”陆阳留下东风屯屯部的电话，又和王科长客气了几句，见事情办妥，便起身告辞。
“王科长，那就不多打扰您工作了，我们先回去了。”
“行！路上慢点！有啥事随时来找我！”王科长一直把两人送到办公室门口，热情地挥手告别。
从水泥厂出来，向羽兴奋地一拍陆阳的肩膀：“阳哥，行啊！这事儿办得也太顺了！”
陆阳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是啊，多亏了陈大爷。水泥沙子这大头解决了，就剩红砖了。走，再去砖厂摸摸门路。”
从水泥厂出来，两人顺着大路，朝着县郊的红砖厂走去。
这红砖厂陆阳不算陌生，去年两家盖新房，都是来这里拉的红砖，陆阳和陆山河一起跟厂里管销售的老师傅打过几次交道，也算脸熟了。
砖厂规模不小，几座高大的砖窑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泥土和烟火气。
厂区里堆满了晾晒好的红砖，像一座座小山包。
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销售科，一进门，就看见那位熟悉的、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坐在桌后拨拉着算盘对账。
“刘师傅，忙着呢？”陆阳笑着上前打招呼，顺手递过去一根烟。
刘师傅闻声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是陆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呦！是阳子啊！还有小羽！你俩小子咋有空跑我这儿来了？家里房子不是都盖利索了吗？”
“刘师傅，房子是盖好了，这回是另有用项。我琢磨着开春盖个养猪场，得来您这儿批点红砖。”
“养猪场？”刘师傅略显惊讶地看了陆阳一眼，随即点点头，“行啊小子，路子越走越宽了！打猎还不够你折腾的？说说，大概需要多少？”
陆阳心里早估算过：“初步打算先盖一排猪舍，连带围墙啥的，怎么也得先要个五万块红砖吧。”
“五万块……”刘师傅吸了口烟，眯着眼盘算了一下，然后起身从身后的文件柜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手指沾了点唾沫，哗啦啦地翻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合上本子，对陆阳说道：“阳子，不瞒你说，现在厂里现成的、符合标准的都订出去了。”
向羽一听有点着急：“啊？那咋整？刘师傅，我们这月末等着开春化冻就动工呢！”
刘师傅摆摆手，示意他别急：“年轻人，沉住气！现砖不够，又不是没砖了。
窑里正烧着一大批呢，再有个三四天就能出窑，晾晒个三四天，硬度就够了，不会耽误你们用的。”
他看向陆阳，语气很肯定：“这样，阳子，你要是信得过我老头子，就先定下来。
我给你们记上，就按五万块算。等砖好了，我安排车直接给你们送到屯子去，保证不耽误你开工！
价格嘛，还按老规矩，肯定给你算便宜点！”
陆阳对刘师傅很信任，知道这人实在，于是点点头：“成！刘师傅，就按您说的办！我们信得过您！
砖好了您就安排送，钱款我提前准备好。”
“得嘞！那就这么定了！”刘师傅见陆阳这么痛快，也很高兴，拿出订货单开始填写。
“还是留屯部的电话是吧？货备齐了装车前，我打电话通知你们。”
“对，留屯部电话就行，麻烦您了刘师傅！”陆阳看着刘师傅工工整整地写好单据，盖好章，自己那份小心地收好。
从砖厂出来，向羽忍不住感慨：“阳哥，还是你面子大！到哪儿都好办事儿！”
陆阳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主要材料算是都搞定了。走吧，正好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去学校接那四个小的放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