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章 老陆进去了? 1-《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

  陆阳一路疾驰,连午饭都是在路上啃了几口冰冷的干粮对付过去的。

  他归心似箭,带着猎犬和沉重的收获,终于在日头西沉、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东风屯那熟悉的轮廓。

  一路小跑进了屯子,回到自己家,陆阳推开自家院门,先是赶紧把背上沉重的麻袋和背包卸在院中,送来三条猎犬身上绳子,然后把护甲给它们挨个脱下来。

  “好了,到家了,辛苦你们了。”他挨个揉了揉黑虎、黄盖和戴宗的脑袋。

  狗子们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发出放松的呜咽声。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一个人影探了出来。

  “哥!你回来了!” 向羽的声音带着惊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阳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着应道:“嗯,回来了。你小子鼻子够灵的,知道我今天到家,专门等我吃饭呢?” 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往屋里走。

  然而,向羽却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犹豫,支支吾吾地道:“啊?啊……是,是啊哥……那个……你先进屋,进屋再说……”

  陆阳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向羽的异常,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眉头微蹙,停下脚步盯着向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向羽眼神躲闪,不敢与陆阳对视,只是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哥,你先别问了,快进屋吧,进屋再说……”

  看到向羽这副模样,陆阳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没有再追问,但脸色沉了下来,迈步向屋里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行,我进屋。你去给黑虎它们弄点水喝,这一路渴坏了。”

  “哎,好,我这就去。”向羽连忙应声,几乎是跑着去拿水瓢。

  陆阳掀开厚厚的棉门帘,一步跨进温暖的里屋。目光一扫,心头便是一沉。

  屋里不仅父母在,向前进叔婶一家也在,甚至连书记赵德柱也坐在炕沿上,唯独没有陆山河。

  然而,本该是热闹团聚的氛围,此刻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和沉闷。

  而母亲刘美兰,正坐在炕沿边,神情低落,陆瑶和陆娜两人正抹眼泪呢,眼睛红肿得厉害。

  刘美兰一看到陆阳进屋,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或者说,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陆阳,未语泪先流,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和难以言喻的委屈:

  “阳子!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呜呜……你爸他……

  话未说完,刘美兰已是泣不成声,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紧紧抱着儿子,眼泪迅速浸湿了陆阳肩头的棉袄。

  陆阳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老爹出事了?!

  他强压下瞬间翻涌的心绪,双手扶住母亲颤抖的肩膀,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妈!你先别哭,慢慢说,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刘美兰只是摇头,眼泪掉得更凶,抽噎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爸……他们……下午……林场……”

  陆阳见母亲情绪激动,问不出所以然,立刻抬头,目光看向炕上面色凝重的赵德柱和向前进,声音沉了下来:“大爷,向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出什么事了?”

  赵德柱和向前进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沉重和无奈。

  向前进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沉痛:“阳子,还是我说吧。你爹……他今天下午在林场,被县里来的帽子叔叔……带走了。”

  “带走了?!”陆阳听到只是被带走,而非更坏的消息,他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丝。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试图缓和屋里凝重的气氛。

  “不是,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哭的哭,丧着脸的丧着脸,我刚进门还以为我爹人没了呢!吓我一跳!”

  他这话说得直接,甚至带着点粗鲁,却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沉浸在悲伤和慌乱中的众人。

  刘美兰的哭声一滞,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

  赵德柱和向前进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陆阳会是这个反应。

  陆阳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放缓:“妈,你先别哭了。不就是被带走了吗?人没事就好!只要人没事,天就塌不下来!有什么事,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你儿子我回来了,有啥事我顶着!”

  他目光转向赵德柱和向前进,“大爷,向叔,具体怎么回事?因为什么带走的?谁来带的?带到哪里去了?你们把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告诉我。”

  刘美兰听到陆阳的话,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依旧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

  向前进重重叹了口气,掏出烟袋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今天下午,大概三点多钟,县局来了两个人,直接到林场办公室,出示了证件和手续,说你爸涉及到一些事情,需要配合调查,就把人带走了。说是因为你爸私自倒卖林场珍贵木材。”

  向前进补充道:“我也托人打听了,但县局那边口风很紧,问不出什么。只知道是被带到县局去了。

  你爸临走前倒是很镇定,让我们别担心,说他没做亏心事,配合调查清楚就回来了。”

  陆阳闻言,冷哼一声:“笑话!倒卖珍贵木材?林场里那些寻常的木材漫山遍野都是,算哪门子珍贵?其他的?那也得有才行!再说,我家还差林场那三瓜两枣?”

  向前进重重地吸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眉头紧锁,缓缓摇头,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与一丝愤懑:

  “是呀,阳子,这话搁谁谁能信?咱们屯谁不知道你家的家底?你爹那人,钉是钉牟是牟。

  以前在林场拿东西,从来都是给钱开票的,更何况现在他当上生产科科长了,更是注意了!

  可……人家不听咱解释啊!上来就是一套手续,说是配合调查!”

  陆阳沉吟片刻,又追问了一个关键细节:“向叔,我爸被带走的时候,戴铐子了吗?”

  向前进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就是跟着走的,没有背手,也没上铐子。”

  “那就好。”陆阳闻言,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没戴铐子,说明目前还只是配合调查,事情远没到最坏那一步,帽子叔叔那里没有实质性的铁证。”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德柱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更加凝重:“阳子,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县局的人来家里了。”

  “来我家?”陆阳眼神一凝,“来干什么?搜查?”

  赵德柱摇摇头,脸色更加难看:“那倒没有。就是来了两个人,穿着制服,态度倒不算特别凶,但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们就是详细问了问你家去年盖新房子的钱是哪儿来的,问你爹有没有往家里拿过不明不白的钱,还看了看你爹拉回来的木材。

  还……还特意问了你打猎的事儿,问你是不是经常能打着大牲口,皮子都卖哪儿去了,卖了多少钱。”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陆阳,继续道:“你妈当时还行,没慌!把钱都原原本本的说的一清二楚,他们也没说别的,看了眼木材就走了。”

  刘美兰听到这里,带着哭腔道:“你爹昨天刚把木材拉回来,今天就被带走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听到这里,陆阳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了。他扶着母亲刘美兰在炕沿坐下,自己则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目光扫过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

  “妈,你先别急,听我分析分析。”陆阳的声音让慌乱的刘美兰和低声啜泣的陆瑶、陆娜都下意识地看向他。

  “向叔刚才说了,我爸被带走时没戴铐子。

  而且大爷也说了,县局的人来家里,问的是钱和木材的来历,看了木材却没拉走,这都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自己也吃不准!

  如果他们真认定我爸倒卖了珍贵木材,那咱家这车木材就是赃物,按程序必须立刻扣押封存,怎么可能看一眼就走?”

  “而且就算是有问题,那也是林业上的事,真要立案侦查,那也是林业帽子叔叔的管辖范围。

  昨天木材刚拉回来,今天人就被拉走,而且还是县局直接插手……我看,这八成不是冲着木材来的。

  他看向母亲,语气斩钉截铁:“妈,你和我爸这些年为人怎么样,屯子里谁不知道?

  我爸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给人留下这种把柄。这分明是有人看我爸位置坐稳了,眼红了,在后面使绊子,想把他拉下来!”

  陆阳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让原本被恐慌和悲伤笼罩的众人,心头猛地透进一丝亮光和清醒。

  刘美兰止住了哭泣,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仿佛抓住了主心骨:“阳子,那……那你说现在该咋办?”

  我现在就去县里!找人问问我爸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好能见一面。”

  刘美兰一听儿子要连夜去县里,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紧紧抓住陆阳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担忧:

  “阳子!这黑灯瞎火的,路又远,你一个人咋去啊?妈不放心!再说,都这么晚了,你去县里找谁啊?人家能搭理咱吗?”

  陆阳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妈,你听我说。我去年买枪认识的那个老板,是县里武装部肖部长的儿子,叫肖斌。

  这一年多,我进山打着啥稀罕野物,没少往他那儿送,处得不错,算是有点交情。我去找他,让他帮忙打听打听,应该能行。”

  赵德柱在一旁听着,吧嗒了一口旱烟,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刘美兰说道:“美兰啊,这事不能拖!老陆的为人咱们都清楚,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既然阳子有门路,让他去试试,总比咱们在家干等着强!”

  向前进也附和道:“是啊嫂子,让阳子去吧!最起码先见大哥一面啊!”

  刘美兰看着儿子,又看了看赵德柱和向前进,知道他们说得对。她用力擦了擦眼泪,仿佛下定了决心:“行!妈听你的!你去!家里你不用操心,有妈在,塌不了!”

  陆阳转过头,对赵德柱和向前进说道:向叔,家里和我妈这边,就麻烦你们多照应了。

  大爷,屯部的马借我,我骑着去县里,这样能快一点。”

  “没问题!”赵德柱摆摆手,“咱俩这就去取马!”

  向前进也郑重道:“阳子,你放心,家里绝对出不了事!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

  “谢谢大爷,谢谢向叔!”陆阳感激地点点头。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眼睛红红、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陆瑶和陆娜,走过去,揉了揉两个妹妹的头发。

  “瑶瑶,娜娜,别哭了,哥跟你俩保证,肯定把爸平平安安带回来!在家听妈的话,帮妈看好家,行不行?”

  “嗯!哥,我们听话!”陆瑶用力点头,陆娜也抽噎着止住了哭声。

  这时,向羽给狗子们喂完水,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刚好听到陆阳要去县里,立刻说道:“阳哥,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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