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盖房 3-《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

  在邢老爷子和他徒弟们最后几下精准的敲打下,厚重的枣红色大门板严丝合缝地嵌入了门框,门轴转动,发出沉稳顺滑的“吱呀”声。

  “好!大门立起,家宅安宁!”邢老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宣布。

  围观的乡亲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孩子们兴奋地从新安装好的大门里跑进跑出,感受着这份崭新的喜悦。

  “辛苦邢大爷!辛苦各位师傅了!”陆山河和向前进连忙上前,将早已备好的红封塞到邢老爷子和几位主要木匠师傅手里。

  “一点心意,务必收下!沾沾喜气!”

  邢老爷子推辞两句,也就笑着收下了。这在屯里是规矩,主家大方,师傅们干活也更有劲头,寓意着未来日子红火。

  两家的新房,至此算是彻底落成!从打下第一根地基,到砌起最后一块砖,安上这最后一道门,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凝聚了全屯子老少爷们儿的心血和汗水。

  看着眼前两座气派亮堂的五间大瓦房,高高的院墙,宽敞的院子,陆山河和向前进这两家当家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这就是他们给儿孙后代置办下的产业,是他们在黑土地上扎下的根!

  当晚,陆家和向家的新院子里,都分别摆上五六桌。

  这是为了酬谢这大半个月来,所有出过力、帮过忙的乡亲们。

  在农村,帮工是情分,主家必须得有所表示,这顿完工酒必须喝得敞亮、吃得痛快!

  刘美兰、赵金凤,连同几个手脚最麻利的媳妇,从下午就开始忙活。

  董大海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能在最后给老叔老婶丢脸。

  陆山河和向前进作为主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挨个给到来的乡亲递烟、倒茶,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气。

  宁远和宁文文也早早来了。宁远陪着陆山河、向前进他们说话,宁文文则像自家闺女一样,自然地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帮忙去了。

  她如今在陆家帮忙已是常态,大婶子小媳妇们也都见怪不怪,反而更觉亲切。

  天色擦黑,两家的院子里扯起了电灯,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

  “开席喽——!”董大海一声吆喝,几个年轻后生便抬着巨大的笼屉和装满菜肴的大盆走了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大伙儿都坐!别客气!今天酒肉管够,一定要吃好喝好!”陆山河端起一碗酒,站在院子中央,声音洪亮,脸上因为激动和高兴泛着红光,“这大半个月,辛苦各位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了!没有大家伙儿帮忙,我们这两栋房子,哪能起得这么顺当、这么快!我陆山河(向前进),在这儿谢谢大家了!”

  说着,两位当家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干了!”

  “山河(前进)大哥客气了!”

  “都是应该的!”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陆阳和向羽今天也成了主角,不断有叔伯辈的人过来拍着他们的肩膀,说着“大小伙子真能干”之类的话,然后拉着他们喝上一口。

  两人虽然酒量尚可,但架不住人多,几轮下来,陆阳脸上也都带了红晕,向羽则是有点上头了。

  宁文文坐在刘美兰和赵金凤中间,小口吃着菜,偶尔抬头,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在人群中身姿挺拔的年轻身影。

  每当陆阳看过来时,她又会迅速低下头,假装专吃菜。

  刘美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停地给宁文文夹菜:“文文,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累瘦了。今天这鱼新鲜,尝尝你大海哥的手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加热烈。有好事的长辈便开始笑着打趣:

  “山河,前进,这房子也盖好了,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是啊,阳子和文文这俩孩子,多般配!我们可都等着呢!”

  “还有小羽,也得抓紧啊!”

  宁文文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阳虽然脸皮厚,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被闹了个大红脸,不知该如何接话。

  向羽则是啥为啥不怕,嘿嘿的傻笑。

  陆山河和向前进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笑容。

  陆山河端着酒杯,大声道:“放心!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大伙儿的喜酒!咱们呐,好事不怕晚!”

  这场热闹的完工宴,一直持续到十点多,众人才酒足饭饱的渐渐散去。

  送走了最后一位乡亲,帮忙收拾完碗筷桌椅,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家人和几个至亲还在帮忙做最后的收拾。

  陆阳独自站在院子中央,仰头望着眼前这座新房。

  五间高大的瓦房一字排开。

  “哥,瞅啥呢?被新房子帅呆了?”向羽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搂住陆阳的肩膀,也仰头看着新房,嘿嘿傻笑。

  “真带劲!咱俩也有今天!往后咱也是有新房住的人了!看高大眼那小子还嘚瑟不!”

  陆阳被他逗笑了,那点复杂的情绪也被冲散了些,他捶了向羽一拳:“德行!赶紧帮你妈收拾东西去,一身酒气。”

  “这就去,这就去……”向羽嘟囔着,又摇摇晃晃地往自家院子那边走。

  这时,刘美兰和赵金凤也收拾完了灶棚里的最后一点活计,走了出来。

  刘美兰看着站在院中的儿子,又看看气派的新房,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满足。

  陆山河和向前进也跟邢老爷子等最后几位帮忙的师傅道了别,送出了院门。

  陆山河走回来,对刘美兰和陆阳说:“行了,这边都利索了。新房还得烧几天火,去去潮气,等墙和炕都干透了,再挑个好日子搬进来。”

  新盖的房子不能立刻住人,必须连续烧几天火,把砌墙、盘炕时渗进去的潮气彻底烘干,不然对身体不好,房子也不耐用。

  “嗯,知道。被褥和这几天要用的东西我都归置好了,先把仓房里的东西搬过来。”刘美兰点头说道。

  ……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新房内外已经彻底变了样。该粉刷的地方都粉刷好了。

  陆阳和向羽哥俩这几天可没闲着,把老房子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家当、堆积如山的柴火、煤块,以及捆扎整齐的行李被褥,一点一点地全都倒腾到了新院子里。

  仓房被塞得满满当当,柴火垛和煤堆在院角码放得整整齐齐。

  新房也连续烧了七八天的火,每天陆阳都会过来把各屋的炕灶和锅炉都点上,新房子特有的潮气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等找一个好日子,大家把象征着一家烟火传承的铁锅,正式请进新厨房的灶眼上,这家就算搬完了。

  这天,天还没大亮,陆家老宅就都热闹了起来。

  刘美兰在老房子的灶坑前,亲手煮了最后一锅小米粥,蒸了一锅白面馒头。

  吃完简单的早饭,陆山河作为一家之主,清理干净老灶里的余烬,然后和刘美兰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那口用了十几年铁锅从灶台上请了下来。

  陆阳早已准备好了一根结实的木杠,两人用红布条将铁锅稳稳地绑在木杠中间。

  “爸,我来扛吧。”陆阳弯下腰,将木杠架在肩上。

  “好,稳着点走。”陆山河点点头,和妻子一起,一左一右护在儿子身旁。

  这口锅,不仅仅是口锅,它承载着一家人过去十几年的烟火记忆,如今,它将在新家点燃新的希望。

  一家人,连同跑前跑后兴奋不已的陆瑶陆娜,一起走向新家。

  与此同时,向家那边也是同样的流程,向前进和赵金凤护着扛锅的向羽,一家人也朝着新家走去。

  两家人几乎同时到达新宅门口。

  “吉时到——!入宅——!”

  随着陆山河和向前进得说话声,陆阳和向羽稳稳地扛着系了红布的铁锅,分别迈过崭新的门槛,走进各自新家宽敞明亮的厨房。

  小心翼翼地把大铁锅安放在了新砌好的灶眼上。

  刘美兰用早已准备好的火柴,点燃了塞进新灶膛里的松明子。

  “轰——” 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窜起,舔舐着冰冷的锅底。

  很快,锅里准备好的清水发出了“滋滋”的响声,渐渐冒起了热气。

  这标志着搬家仪式最重要的部分顺利完成,新家的烟火,从此接续上了!

  “好!火旺家旺!”陆山河脸上笑开了花,大声说道。

  刘美兰也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叨着感谢祖宗保佑、祈求家宅平安的话。

  简单的入宅仪式完成,接下来就是燎锅底了。

  这顿宴请范围就小了很多,只请了关系最亲近的几家。

  陆山河和向前进商量了一下,决主要是向家的墙体还没粉刷完,所以决定宴席就设在陆家,人多在一起还热闹。

  将近傍晚,受邀的客人陆续到了。

  赵德柱带着媳妇最先到,一进院就啧啧称赞:“好家伙!山河,你这院子,盖的时候就气派!这装完以后更漂亮了。

  接着是董大海一家,董大海跟陆山河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他媳妇金桂芝则帮着刘美兰、赵金凤一起摆放桌椅碗筷。

  小芳和小园则是和陆瑶,陆娜他们她们几个一起玩了起来。

  最后到的是宁远和宁文文。

  宁文文今天显然特意打扮过,穿了件合身的浅粉色碎花衬衫,衬得人格外水灵。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是两瓶水果罐头。

  “宁大哥,文文,快屋里坐!就等你们了!”陆山河热情地迎上去。

  宁远把罐头递给刘美兰:“一点心意,给孩子们甜甜嘴。”

  “哎呀,宁大哥您太客气了!快里边请,文文,来,坐婶儿这边!”刘美兰接过东西,亲热地拉着宁文文的手,把她安排在了自己旁边。

  陆阳看到宁文文进来,眼神亮了一下,忍不住的看过去。

  宁文文感受到他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红,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很快,董大海那边开始上菜了。新锅新灶,炒出来的菜似乎都格外香。

  红烧鲤鱼、小鸡炖蘑菇、猪肉白菜炖粉条、蒜苗炒鸡蛋、凉拌三丝……。

  陆家客厅里当了两桌,依旧是男人一桌,女人小孩一桌。

  “来,大伙儿动筷子!尝尝大海用咱这新灶台的手艺!”陆山河作为主人,率先举起了酒杯。

  “今天没外人,都是至亲好友,咱们一起,庆祝乔迁之喜!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帮衬!我先干为敬!”

  “恭喜恭喜!”

  “搬了新家以后,日子过得更加红红火火!”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气氛温馨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