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怀着四胞胎去找陆熹城-《新婚夜离婚,她归来,全员飙演技》

  人生中的第一次没骨气,第一次食言,献给了四胞胎彩超单。

  时婉抖着指头点击手机键盘,将熟透于心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的输进去。

  拨打。

  等待。

  3秒钟过去。

  10秒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陆熹城只接受她“人间蒸发,永不纠缠”,通个电话都不可以了吗?

  事关人命啊!

  一大四小五个人。

  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可能马上刮掉四个宝宝。

  但若是停下来养身体,等补充好营养,体质达到手术条件,时间少说后推半个月以上。

  胚胎现在近7周,再等上半个月,长太大了,门诊手术做不了,得再养胎,怀到四个月以后做引产。

  引产就是自己生出来。

  一次生四个,她要从鬼门关走四遭。

  同时,孩子造孽,都是小人儿了,没见天日就进火葬场……

  当下四个宝宝只能留下。

  四胞胎不出四个月肚子即要膨胀,没法正常生活,睡下、起来都要人抱她。

  再说,就算她孕期请几个保姆咬牙熬过去,也无法独自将四个孩子从嗷嗷待哺抚养至成年。

  从孩子婴儿时期至成年,时间跨度长达18年。

  斗转星移移,酷暑严寒轮换,艰难又漫长的大工程。

  她只是个普通女孩,无父无母。

  大学刚毕业,年仅21岁。

  她的母爱只有一份,平均分给四个孩子,每人一点点,不够供应孩子们未来18年间的生长发育所需。

  思前想后,爸爸这个角色不能缺。

  必须要通知陆熹城,两个人一起承担。

  陆熹城不接电话,她就去找他。

  时婉揣上彩超单,拖上帆布行李箱,走了出医院。

  打了出租车,直奔陆家。

  车窗将道路两旁的银杏树拨向后方,秋雨飘,冷风刮歪雨丝,雨点怒击玻璃。

  时婉托腮沉思。

  ——陆熹城的身份变了,他荣升四个宝宝的爸爸,他会兴奋,会激动吧?

  ——他或许,看在四个亲骨肉的份上,取消订婚……

  她不计较陆熹城在她被关的这20天里,跟林在歆干了什么。

  她能忍下她含冤被关受苦,而陆熹城在外移情别恋。

  为了四个孩子,她豁达宽容的去了。

  今时今日的陆家,视她为天敌。

  安保将她挡在大门外,她连陆家豪宅的围墙都没见着。

  不过她有心理准备,在外面等就是了。

  陆熹城总要出入。

  等他路过,她就能见到他。

  秋雨没完没了。

  从下午四点等到六点,时间的大手遮盖天空,地面发昏。

  豪宅机动车出口通道上,驶来陆熹城的车。

  时婉一身湿润,裙子黏在身上拔腿奔跑。

  “熹城哥、熹城哥~你等等……”

  她冲到进出口前方,摆开双臂挡住。

  驾驶室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个大脑袋。

  驾驶员是陆熹城的助手,名叫毛斌。

  毛斌眼神闪精光,“你咋又回来了?交代你从后门走,别影响任何人,意思就是你千万别回头,不要再回来,不要纠缠陆哥啊。”

  “我有急事,必须见陆熹城。”

  时婉管不了那么多了。

  毛斌打开车门下来,一脸不耐烦。

  “林小姐刚出院,陆哥要陪她,没空。”

  时婉手捏成拳头,“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说,请他出来一下,只耽误他五分钟。”

  毛斌回头看一眼副驾驶室。

  “我要送设计师回去。”

  他现在可没空帮忙去通知陆熹城。

  时婉顺着毛斌的视线看了眼车上。

  毛斌嘴角一扯,“奥地利钻石珠宝设计师,今天特意请过来,为林小姐定制婚戒。”

  一道巨雷当空劈开。

  轰炸开时婉的脑壳。

  将她脑瓜子里存放的所有东西炸飞。

  来的路上想好的那些,消失一空。

  “抱歉,打扰了。”

  她纤弱的身体摇晃,退后,让道。

  雨水打湿的脸有些寒冷,毛斌异样的视线落在那层寒冷上。

  时婉被他看得毛孔紧缩。

  对方是不是嘲笑她的狼狈,她不确定,但她自己是这样理解的,因为脸皮实在绷不住,想钻地洞。

  她就听到毛斌带叹息的声音说:“下着雨,天也要黑了,你上车吧,我送了设计师之后,送你回家。”

  她退至墙边,手扶墙,靠着站。

  “不了,谢谢。”

  明知她在京城举目无亲,一句“送她回家”叫人感知不出丝毫温暖,反而多想。

  自觉的拒绝了。

  毛斌刚走,安伯的车开了出来。

  时婉没打算扑上去求助。

  她已经认清现实,不再对陆熹城抱一丁点幻想。

  她背过身避开,想要结束这场“没有骨气的纠缠前夫”。

  没想到,安伯停车,朝她走来。

  “婉婉,你咋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

  安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

  时婉强颜欢笑,“我正准备走呢,谢谢伯伯关心。”

  陆熹城指望不上,她就不提来这里的目的了。

  安伯也没问,指指车,“走吧,我送你。”

  时婉垂下眼帘,“我没有去处。”

  “哎!孩子,没事的,我给你找家酒店住。”

  深深感动于患难之中安伯不避嫌。

  时婉上了车,跟司机讲,“麻烦你路过北区客运站的时候,停一下。”

  安伯满脸慈祥的询问,“你要去哪里?”

  “玉峰山。”

  “那是?”

  “我爷爷的家。”

  安伯:“哦。也好,回去看看爷爷,好好养养身体。”

  安伯开始掏口袋,西装内外兜加裤兜,六个袋子掏遍,凑出现金1200。

  时婉不要,她已经看到行李箱里有张黑卡。

  陆熹城说过离婚给她一亿。

  她不缺钱。

  安伯眼中泛泪,“好孩子,勇敢些,下一次找个能陪你过到头的人。”

  时婉看着老男人哭,眼泪也止不住。

  “谢谢~”

  接了钱,司机说道:“天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客运站过夜身体受不了。我有个老乡今晚要回玉峰镇吃席,你要不要和他同路?他有车,可以载你。”

  从京城到玉峰镇500公里。

  从玉峰镇到玉峰山还有半个小时山道要走。

  有车直达,当然是最好的。

  “那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

  时婉谢过司机,又谢安伯。

  来接她的是一辆新车,还没上牌照。

  安伯亲自送她上车,挥着肥手手,“婉婉,一路顺风,到家后跟伯伯报平安。”

  “好的,辛苦了。”

  “婉婉,你虽然离开了陆家,但不要放弃我们的友谊。”

  “嗯~”

  这一走,在她这里就是永别。

  她确定不会再联系任何一个与陆熹城相关的人。

  禁不住落下眼泪。

  努力的朝安伯挥手。

  司机歪过头来看她,出声安慰,“别哭别哭,想伯伯了打电话就是,我们都在。”

  “嗯。”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司机下车买了些吃的。

  “你太瘦了,天又冷,快喝点热牛奶,吃个蛋糕,补充营养。”

  时婉感动不已,连声道谢。

  在陆家15年,安伯和他的司机对她是真的好,一直温暖和善的。

  喝下牛奶,很舒服,她闭上眼睛就睡了。

  直到……

  咕噜咕噜咕……

  她呼吸间全是水,鼻腔里灌进水来,难受得要死,嘴一张,水灌进嘴里,嘴巴被迫吞咽。

  掉水里了!?

  她意识到自己被淹了。

  本能的闭气自救。

  下一秒。

  手臂施展不开。

  她再动腿,腿也打不开。

  她挣扎。

  她努力思考……

  自己的四肢像是折叠了,身体卷成一只熟虾状,缩头缩脚的困在一个筐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