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铁汉柔情,有了具象化-《新婚夜离婚,她归来,全员飙演技》

  那两个人笑完之后。

  一起走了。

  陆熹城牵起小白马,林在歆走在他身旁。

  阳光将一双影子黏起来,放到后方,搁在小道上,那团凹凸有致的黑影,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时婉默默收回视线。

  原来,陆熹城突然出现,对她说那些话、做那种事,是为了让陆凛目睹她的不堪,从而看不起她,弃掉她。

  换个角度说,陆熹城割断了她身上唯一的温暖,将她推回一贯的孤立困苦中去。

  陆熹城布了个大局。

  他抓着她利用。

  利用她展现她的“不堪”,给陆凛看。

  如陆熹城所愿。

  陆凛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抛下她走掉了。

  时婉摇摇头。

  并没有为陆凛弃她而去过多的悲伤。

  她也不想要他了。

  陆凛不要她,正好,他们不用走常规路特意去说分手。

  哦!

  不对。

  她和陆凛没正式开始过,使用“分手”这个词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这样吧。

  至于陆熹城把弄她,利用她整她自己,她也没什么悲伤点。

  从重逢至今,陆熹城对她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他天天预谋置她于死地。

  当看透人心,自己就活通透了。

  没有人会拿永不变的真心对她,同理,犯不着为谁伤害她大惊小怪。

  墓地旁边,搭了间小屋子给守墓人休息。

  屋外水泥墙上,挂着大锄头。

  时婉取了下来,拿去挖她的坟堆。

  坟堆四周砌了大石头,形成一个圈。

  圈外光滑整洁,圈内鼓起黄土包,挖掉黄土包,这个圈就可以当花坛使用。

  挖出来的土,她直接甩到地上。

  地面用大理石铺设的,奢华,又干净,堆上乱七八糟的黄泥巴,送走陆熹城回来的守墓人吓一大跳。

  “死丫头!你干什么?”

  时婉吭哧吭哧,弯着小腰挖。

  挖自己的坟,哪需要理由。

  石头砌得太高,黄土包也没多大,守墓人爬上去时,她已经挖掉鼓起来的部分,黄土与石头齐平了。

  “你……你……”守墓人气得小胡子上翘。

  时婉淡然,跳下来。

  山中随处可见小松树,随手挖上几棵,再爬上去,种在挖平了的坟圈里。

  弄完自己的,跳下地,站到时长天墓碑前。

  “爷爷……”酸涩着眼与时长天的遗照相对。

  “爷爷~婉婉来看你了。”

  她跪了下去,扬起脑袋望着天说话,让泪水倒流。

  不愉快的经历,自己度过去了就不提了。

  在爷爷面前,要把开心的、快乐的好消息分享给他。

  “爷爷,你有了两个可爱的小重孙,他们是兄妹,哥哥叫盛世,妹妹叫盛安,我取的名字,繁华盛世,平平安安,跟他们的三个哥哥盛繁、盛华、盛平,连在一起。”

  “爷爷,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过得很好。”

  “我有儿,有女,有青姑,他们超级爱我。”

  “我买了别墅,全款的,全家人住进了新房。”

  “我的工作也很好,已经签约陆氏集团……”

  “啰嗦什么?快点来把你挖的泥巴扫掉!”提着洋铲的守墓人,站在黄土地上横眉竖眼直叫。

  时婉不理他,在她眼里,那是陆熹城的人。

  这时,小道上冒出来三道绿色身影。

  咦!

  守墓人胳肢窝夹洋铲,跳着绕开黄泥巴,从干净的地面上走过去迎接。

  “你们是……”

  来人是三位军人,都穿着军装。

  为首的气宇轩昂,身姿比他身旁的青松还挺拔。

  “邵名扬,玉峰镇马家队人,特意来看看时老先生。”

  “噢!请这边走。”

  三道影子照过来,盖在时婉身上。

  她站了起来,转眼看来人。

  她身旁,站着个高原红肤色,浓眉,智慧眼,面部轮廓似钢铁铸造过又型又硬的威武男人。

  “婉婉?!”

  男人眼睛一亮,咧嘴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高原红脸面泛起别样的温柔。

  铁汉柔情,有了具象化。

  “你是?”

  “邵名扬,我参军的时候,你才8岁,我荣获一等功那年回来过,你……19岁。”

  “哦。”时婉垂下了眼帘。

  人家那么热情,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8岁太小,不在意的事不会往心里去记。

  19岁又太天真,她眼里只有陆熹城,只看得见他。

  “还记得你叫我锄头哥吗?”邵名扬笑了起来。

  时婉也笑了,“是你啊!”

  记忆揭开序幕,往事钻了出来……

  8岁那年寒假,她回玉峰山庄的时候,庄上住着个风一吹就倒的少年。

  爷爷说,少年患小病,家里没条件带去医院看,拖严重了,他父亲背上山来的,下跪求救。

  少年的父亲是个瘸子,年轻时跳河救落水小学生被水蛇咬伤,镇上医疗条件有限,一拖再拖,眼看右腿肿得比柱子还粗,三个小学生的家长哭着卖了老母猪和粮食,请拖拉机把他送去县医院。

  咬伤的腿三个多月才治好。

  之后就瘸了,做不了重活。

  家庭负担落在年轻的妻子肩上。

  妻子积劳成疾,一次重感冒感染肺炎后,去世了。

  少年久病,太瘦,手杆锄头把把粗。

  小时婉跟着爷爷学医,每天握住他手腕练把脉,就叫他锄头把哥,“把”子有点咬口,喊着喊着,简称他锄头哥。

  多年不见,锄头哥脱胎换骨。

  军人之姿与午后高挂的太阳比肩。

  “你爸爸还好吗?”时婉问。

  “他去世6年了。”

  “……抱歉!”

  邵名扬笑笑,“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时婉看了看爷爷的墓碑,“很好,今天回来看看爷爷。”

  “我也是,才从边境调回京城,回家乡办点事,抽空来看看时老先生。”

  时婉注意到,邵名扬带来的两个小战友很年轻,都是20来岁的样子,他跟她聊很多,两个小战友只是站军姿,端正的跟着。

  就想到邵名扬估计是当上了军官,级别还挺高,出行带警卫员。

  她并不懂部队上的事。

  聊得差不多,就想走了。

  邵名扬拦了下,“我送你。”

  时婉抬眼看他,“不用了。”

  视线从邵名扬脖子上扫过,瞥见领口处有疤痕,疤印是新鲜的,凭借行医多年丰富的临床经验判断,他近三个月内,受过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