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店传送的权限像一把新钥匙，在林凡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但握着这把钥匙，他并没有立刻使用。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依然按部就班地处理店里的日常事务。白天修炼、学习，夜晚完成那些难度适中的“特殊订单”，赚取微薄的灵铢收入。他像一位谨慎的船长，在新海域的入口处耐心观察，测量水深，熟悉风向。
账簿上那幅“咫尺天涯”的星图，他每晚都会研究一会儿。精神力注入其中，那些原本黯淡的节点便会微微发亮，传递来模糊的信息碎片——有的是分店所在区域特有的能量波动，有的是经营类别的简单标注，有的甚至传来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发现，连接不同的节点，消耗的灵铢数量差异巨大。距离最近的、能量层级最低的编号114苗寨分店，单程传送也需要五十灵铢。而一些能量波动更强的节点，消耗更是高达数百灵铢。他现在全部身家，算上完成订单获得的提成和总部奖励的积分（需要兑换），也不过勉强够进行一次中等距离的传送。
“穷啊。”林凡看着账簿上那些闪烁的节点，第一次对“灵铢”这种能量货币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这天夜里，店里难得的清闲。没有特殊订单，也没有顾客上门。阿无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守夜人送的冰玉坠，灰色的瞳孔没有焦点，似乎在神游。
林凡走到她身边，将账簿摊开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个散发着淡淡幽光、标注着编号“303”的节点。
“这个节点，”林凡说，“能量波动很特别，带着一种……典当和交易的气息。标注是‘幽冥当铺分店’。”
阿无的目光聚焦在节点上，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鬼市，三界当铺。”
“对，就是那个地方。”林凡点头，“经理说，那里什么都可以典当，什么都可以交易。我想去那里看看。”
“为什么？”阿无问。
“有几个原因。”林凡认真分析道，“第一，我们对三界当铺了解太少，那个‘秤手’老者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但也很可能知道很多事情。既然我们有了跨店传送的权限，就应该去了解更多潜在的盟友或对手。”
“第二，”他顿了顿，“你寂灭之体的索索，也许能在那里找到。那个老者当时似乎看穿了你的体质，也许他能提供一些信息——当然，代价可能很高。”
“第三，”林凡的声音低沉下来，“关于林家，关于‘源初契约’，关于那个预言……这些谜团，或许也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碎片。当铺做的是信息生意，而我们需要信息。”
阿无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玉坠。片刻后，她抬起头：“危险。”
“我知道。”林凡坦然承认，“上次在鬼市，我们就差点被‘恶鬼众’和幽冥宗教使围杀。但这次不同，我们是直接传送到当铺分店内部，应该能避开外界的许多麻烦。而且……”
他看向阿无：“你会和我一起去，对吗？”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阿无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林凡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准备一下。经理说过，传送前要向他报备。”
他走向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经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经理正躺在办公椅上，双脚架在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封面花花绿绿、标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林凡：“……”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位经理的品味。
“经理，我想使用跨店传送权限，去编号303的‘幽冥当铺分店’。”林凡直接说明来意。
经理从书页间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303？幽冥当铺？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一挑就挑了个最麻烦的地方之一。”
“麻烦？”
“那地方的老掌柜，是个比鬼市总店‘秤手’还要难缠的老狐狸。”经理放下小说，坐直身体，“不过，你说得对，那里确实可能找到一些别处找不到的东西。去吧，小心点就行。”
“需要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林凡问。
“多带点灵铢。”经理言简意赅，“在当铺，灵铢是硬通货。另外，如果遇到那个老掌柜，提我的名字——‘星陨’。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至少不会把你们当场拆了卖零件。”
“星陨？”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
“嗯，这是我的‘代号’，在‘7-夜’系统里通用。”经理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看书。记住，传送坐标一定要校准好，我可不想去空间乱流里捞你们。”
“是！”
得到了经理的许可，林凡回到休息区，对阿无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准备。林凡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灵铢——大约八十枚——全部装进经理给的“敛息袋”里。阿无则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几样东西：那块纯白方巾，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刃，以及那枚冰玉坠。
准备妥当后，林凡将账簿摊开在收银台上，精神力集中到编号303的节点。
节点在他的意识中放大，复杂的空间坐标和信息流涌入脑海。他按照经理教导的方法，将精神力细化，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触碰”那个节点。
“嗡……”
账簿上的星图亮了起来，303节点散发出幽幽的蓝光。一股吸力传来，要求注入能量。
林凡从敛息袋中取出五十枚灵铢，按照特定顺序摆放在节点周围的几个凹槽图案上。灵铢刚一放好，就迅速黯淡下去，内部的能量被节点抽取。
节点光芒大盛！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边缘不断扭曲的幽蓝色光门，在收银台前缓缓成形。光门内部是旋转的黑暗，隐约能看见点点星光和无数一闪而逝的模糊景象。
空间通道打开了！
林凡能感觉到通道另一端传来的、与鬼市三界当铺同源的、那种混合着陈旧纸张、墨锭和特殊香料的复杂气息，以及一种深沉的、仿佛能衡量万物价值的奇异规则波动。
“走。”林凡对阿无说，率先一步踏入光门。
熟悉的眩晕感和空间拉扯感传来，但比上次经理强行打开通道带他们回店时要温和得多。周围是光怪陆离的色彩乱流，但有一条清晰的、由幽蓝色光芒指引的道路。
阿无声息无息地跟了进来。
这次传送的时间似乎更短，也许是距离较近，也许是通道更稳定。大约十几秒后，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迅速扩大。
“到了！”
两人从光门中一步踏出，身后的通道悄无声息地闭合。
脚踏实地，林凡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们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呈长方形，墙壁是某种深灰色的石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意义不明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是一扇紧闭的、厚重的黑色木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书卷、墨香和一种林凡说不出的、仿佛能凝固时间的奇异香料味道。
这里的能量场极其特殊，所有的能量波动都被压制到最低，连林凡体内的混沌色力量都变得异常温顺，仿佛被无形的规则束缚着。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暗红色的木质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衫、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他戴着一副圆圆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正低头用一杆纤细的毛笔，在一本摊开的巨大账簿上记录着什么。他手边放着一架黄铜天平，天平两端空无一物，却自动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老者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像一个旧时代当铺里最普通的账房先生。
但林凡和阿无都知道，这就是幽冥当铺分店的掌柜——一个比鬼市总店“秤手”更神秘、更危险的存在。
老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依旧专注于他的账簿，毛笔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凡和阿无对视一眼，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毛笔书写的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老者写完了最后一笔。他放下毛笔，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着镜片，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林凡和阿无。
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但林凡却感觉像是被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器从里到外扫视了一遍。
“编号735分店的新人，还有……寂灭之体。”老者的声音沙哑而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星陨那小子，倒是舍得放你们出来乱跑。”
他一开口，就直接道破了两人的来历和经理的代号。
林凡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前辈慧眼。晚辈林凡，这位是阿无。受经理所托，前来拜访，顺便……看看能否进行一些交易。”
“交易？”老者将老花镜重新戴上，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我这里什么都收，什么都卖。只要……付得起代价。”
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你身上，有‘源初契约’的味道，虽然还很淡。林家的小子，你想典当什么？你的血脉？你的未来？还是……你那刚刚觉醒的、还不稳定的‘源初’之力？”
每一个选项，都让林凡心头一凛。
“前辈说笑了。”林凡稳住心神，“晚辈此来，并非要典当自身。只是想咨询一些信息，或许，购买一些特殊的物品。”
“咨询，也是交易。”老者淡淡道，“而信息的价值，往往比物品更高。坐吧。”
他指了指柜台前的两张硬木椅子。
林凡和阿无依言坐下。
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三个小巧的白瓷茶杯和一个紫砂茶壶，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茶香很快弥漫开来，是一种林凡从未闻过的、清冽中带着一丝苦意的香气。
“先喝杯茶。”老者将茶杯推到两人面前，“这是‘静思茶’，能让人头脑清明，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能付出什么。”
林凡看着杯中淡青色的茶汤，没有立刻去喝。阿无更是看都没看那茶杯一眼。
老者也不在意，自己端起一杯，轻轻啜饮一口，眯起了眼睛。
“那么，”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看向林凡，“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想问什么？又想买什么？”
林凡知道，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开始。
在这间寂静得可怕的当铺分店里，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可能需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前辈，关于寂灭之体，您知道多少？”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依然按部就班地处理店里的日常事务。白天修炼、学习，夜晚完成那些难度适中的“特殊订单”，赚取微薄的灵铢收入。他像一位谨慎的船长，在新海域的入口处耐心观察，测量水深，熟悉风向。
账簿上那幅“咫尺天涯”的星图，他每晚都会研究一会儿。精神力注入其中，那些原本黯淡的节点便会微微发亮，传递来模糊的信息碎片——有的是分店所在区域特有的能量波动，有的是经营类别的简单标注，有的甚至传来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发现，连接不同的节点，消耗的灵铢数量差异巨大。距离最近的、能量层级最低的编号114苗寨分店，单程传送也需要五十灵铢。而一些能量波动更强的节点，消耗更是高达数百灵铢。他现在全部身家，算上完成订单获得的提成和总部奖励的积分（需要兑换），也不过勉强够进行一次中等距离的传送。
“穷啊。”林凡看着账簿上那些闪烁的节点，第一次对“灵铢”这种能量货币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这天夜里，店里难得的清闲。没有特殊订单，也没有顾客上门。阿无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守夜人送的冰玉坠，灰色的瞳孔没有焦点，似乎在神游。
林凡走到她身边，将账簿摊开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个散发着淡淡幽光、标注着编号“303”的节点。
“这个节点，”林凡说，“能量波动很特别，带着一种……典当和交易的气息。标注是‘幽冥当铺分店’。”
阿无的目光聚焦在节点上，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鬼市，三界当铺。”
“对，就是那个地方。”林凡点头，“经理说，那里什么都可以典当，什么都可以交易。我想去那里看看。”
“为什么？”阿无问。
“有几个原因。”林凡认真分析道，“第一，我们对三界当铺了解太少，那个‘秤手’老者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但也很可能知道很多事情。既然我们有了跨店传送的权限，就应该去了解更多潜在的盟友或对手。”
“第二，”他顿了顿，“你寂灭之体的索索，也许能在那里找到。那个老者当时似乎看穿了你的体质，也许他能提供一些信息——当然，代价可能很高。”
“第三，”林凡的声音低沉下来，“关于林家，关于‘源初契约’，关于那个预言……这些谜团，或许也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碎片。当铺做的是信息生意，而我们需要信息。”
阿无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玉坠。片刻后，她抬起头：“危险。”
“我知道。”林凡坦然承认，“上次在鬼市，我们就差点被‘恶鬼众’和幽冥宗教使围杀。但这次不同，我们是直接传送到当铺分店内部，应该能避开外界的许多麻烦。而且……”
他看向阿无：“你会和我一起去，对吗？”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阿无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林凡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准备一下。经理说过，传送前要向他报备。”
他走向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经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经理正躺在办公椅上，双脚架在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封面花花绿绿、标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林凡：“……”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位经理的品味。
“经理，我想使用跨店传送权限，去编号303的‘幽冥当铺分店’。”林凡直接说明来意。
经理从书页间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303？幽冥当铺？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一挑就挑了个最麻烦的地方之一。”
“麻烦？”
“那地方的老掌柜，是个比鬼市总店‘秤手’还要难缠的老狐狸。”经理放下小说，坐直身体，“不过，你说得对，那里确实可能找到一些别处找不到的东西。去吧，小心点就行。”
“需要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林凡问。
“多带点灵铢。”经理言简意赅，“在当铺，灵铢是硬通货。另外，如果遇到那个老掌柜，提我的名字——‘星陨’。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至少不会把你们当场拆了卖零件。”
“星陨？”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
“嗯，这是我的‘代号’，在‘7-夜’系统里通用。”经理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看书。记住，传送坐标一定要校准好，我可不想去空间乱流里捞你们。”
“是！”
得到了经理的许可，林凡回到休息区，对阿无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准备。林凡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灵铢——大约八十枚——全部装进经理给的“敛息袋”里。阿无则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几样东西：那块纯白方巾，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刃，以及那枚冰玉坠。
准备妥当后，林凡将账簿摊开在收银台上，精神力集中到编号303的节点。
节点在他的意识中放大，复杂的空间坐标和信息流涌入脑海。他按照经理教导的方法，将精神力细化，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触碰”那个节点。
“嗡……”
账簿上的星图亮了起来，303节点散发出幽幽的蓝光。一股吸力传来，要求注入能量。
林凡从敛息袋中取出五十枚灵铢，按照特定顺序摆放在节点周围的几个凹槽图案上。灵铢刚一放好，就迅速黯淡下去，内部的能量被节点抽取。
节点光芒大盛！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边缘不断扭曲的幽蓝色光门，在收银台前缓缓成形。光门内部是旋转的黑暗，隐约能看见点点星光和无数一闪而逝的模糊景象。
空间通道打开了！
林凡能感觉到通道另一端传来的、与鬼市三界当铺同源的、那种混合着陈旧纸张、墨锭和特殊香料的复杂气息，以及一种深沉的、仿佛能衡量万物价值的奇异规则波动。
“走。”林凡对阿无说，率先一步踏入光门。
熟悉的眩晕感和空间拉扯感传来，但比上次经理强行打开通道带他们回店时要温和得多。周围是光怪陆离的色彩乱流，但有一条清晰的、由幽蓝色光芒指引的道路。
阿无声息无息地跟了进来。
这次传送的时间似乎更短，也许是距离较近，也许是通道更稳定。大约十几秒后，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迅速扩大。
“到了！”
两人从光门中一步踏出，身后的通道悄无声息地闭合。
脚踏实地，林凡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们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呈长方形，墙壁是某种深灰色的石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意义不明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是一扇紧闭的、厚重的黑色木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书卷、墨香和一种林凡说不出的、仿佛能凝固时间的奇异香料味道。
这里的能量场极其特殊，所有的能量波动都被压制到最低，连林凡体内的混沌色力量都变得异常温顺，仿佛被无形的规则束缚着。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暗红色的木质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衫、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他戴着一副圆圆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正低头用一杆纤细的毛笔，在一本摊开的巨大账簿上记录着什么。他手边放着一架黄铜天平，天平两端空无一物，却自动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老者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像一个旧时代当铺里最普通的账房先生。
但林凡和阿无都知道，这就是幽冥当铺分店的掌柜——一个比鬼市总店“秤手”更神秘、更危险的存在。
老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依旧专注于他的账簿，毛笔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凡和阿无对视一眼，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毛笔书写的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老者写完了最后一笔。他放下毛笔，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着镜片，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林凡和阿无。
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但林凡却感觉像是被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器从里到外扫视了一遍。
“编号735分店的新人，还有……寂灭之体。”老者的声音沙哑而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星陨那小子，倒是舍得放你们出来乱跑。”
他一开口，就直接道破了两人的来历和经理的代号。
林凡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前辈慧眼。晚辈林凡，这位是阿无。受经理所托，前来拜访，顺便……看看能否进行一些交易。”
“交易？”老者将老花镜重新戴上，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我这里什么都收，什么都卖。只要……付得起代价。”
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你身上，有‘源初契约’的味道，虽然还很淡。林家的小子，你想典当什么？你的血脉？你的未来？还是……你那刚刚觉醒的、还不稳定的‘源初’之力？”
每一个选项，都让林凡心头一凛。
“前辈说笑了。”林凡稳住心神，“晚辈此来，并非要典当自身。只是想咨询一些信息，或许，购买一些特殊的物品。”
“咨询，也是交易。”老者淡淡道，“而信息的价值，往往比物品更高。坐吧。”
他指了指柜台前的两张硬木椅子。
林凡和阿无依言坐下。
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三个小巧的白瓷茶杯和一个紫砂茶壶，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茶香很快弥漫开来，是一种林凡从未闻过的、清冽中带着一丝苦意的香气。
“先喝杯茶。”老者将茶杯推到两人面前，“这是‘静思茶’，能让人头脑清明，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能付出什么。”
林凡看着杯中淡青色的茶汤，没有立刻去喝。阿无更是看都没看那茶杯一眼。
老者也不在意，自己端起一杯，轻轻啜饮一口，眯起了眼睛。
“那么，”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看向林凡，“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想问什么？又想买什么？”
林凡知道，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开始。
在这间寂静得可怕的当铺分店里，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可能需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前辈，关于寂灭之体，您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