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立威-《老婆香香软软,我超爱》

  夜袭大获成功,烧毁了戎狄前锋营地大半粮草,挫其锐气。

  军中关于延卿的窃窃私语虽未完全消失,却明显少了许多。

  实力,永远是最有力的语言。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戎狄主力未损,攻城在即,军中却因连番苦战,士气沉郁,部分将领对燕昭阳的指挥,尤其是对她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延卿,仍存疑虑。

  这日清晨,云州城内临时校场。寒风卷着沙尘,刮得人脸生疼。

  燕昭阳一身银甲,立于点将台上,下方是黑压压的云州守军与部分她带来的京畿精锐。她要亲自检阅,重整军纪,提振士气。

  演练项目包括阵型变换、弓弩射击、近身搏杀。

  守军将士久经沙场,动作狠辣,带着血与火磨砺出的悍勇,但纪律性稍差,阵型转换间偶有滞涩。

  京畿兵马装备精良,令行禁止,却少了几分战场上淬炼出的杀伐之气。

  演练过半,燕昭阳叫停了队伍。

  她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音冷冽:“阵型散乱,配合生疏!弓弩齐射,绵软无力!就凭这样,如何抵挡戎狄铁骑?如何收复失地?!”

  她点了几个演练中出错的军官出列,当场施以军棍,以正军法。校场上一时间只剩下军棍着肉的闷响和受刑者压抑的闷哼,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戎狄那边忽然派来一队骑兵,在城外一箭之地来回奔驰呼喝,言语极尽侮辱挑衅之能事,意图激怒守军,扰乱军心。

  城头将士们气得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却因军令不敢擅动。

  点将台上,燕昭阳面沉如水,尚未发话。她身侧的延卿却忽然上前一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燕昭阳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延卿得到首肯,转身走向校场边缘的弩阵。

  那里摆放着数架需要多人操作的床弩,以及一些单兵强弩。他无视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径直走到一架保养得最好的单兵强弩前。

  那弩身黝黑,造型狰狞,需要极大的臂力才能上弦。负责操作此弩的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弩手,见延卿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延卿没看他,而是伸出那双苍白修长、更适合执笔握印的手,搭上了弩臂。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看看,包括那名弩手。

  然而,下一刻,延卿双腿微分,腰腹骤然发力,听“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机括响动,那需要壮汉才能拉开的弩弦,竟被他看似单薄的身体,稳稳地拉满了。

  校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玄衣身影。就连点将台上的燕昭阳,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她只知道他心思缜密,却不知他竟有这等隐藏的臂力。是了,他幼年入宫,若没有几分力气和狠劲,如何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甚至爬上高位。

  那名原本轻蔑的弩手,此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延卿面色不变,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取过一支特制的、带着倒刺的三棱弩箭,搭上弩槽,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迟滞。然后,他抬起弩,瞄准了城外那个叫嚣得最凶、距离也最远的戎狄骑兵头目。

  北风呼啸,吹得他斗篷猎猎作响,几缕黑发拂过他冷白的脸颊。他眯起一只眼,眸光锐利如鹰隼,周身那股属于九千岁的阴冷与杀伐之气骤然凝聚,与这血腥的沙场完美地融为一体。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

  扣动扳机。

  嘣——!

  弩弦震响,那支三棱弩箭如同黑色的闪电,破开寒风,以一种刁钻至极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穿越了近三百步的距离。

  噗嗤!

  箭矢入肉的声音似乎隔着这么远都能隐约听见。城外那名正在挥舞弯刀、唾沫横飞的头目,声音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多出的那个血洞,然后直挺挺地栽下马去。

  一击毙命。

  精准,狠辣,毫不留情。

  城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好!”

  “神射!!”

  “杀得好!”

  那些原本对延卿心存轻视的将士,此刻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依附于长公主的“内侍”的眼神,而是看一个拥有真本事、能在战场上带来死亡的强者的眼神。

  那一箭,不仅射杀了敌酋,更射穿了他们心中所有的质疑!

  延卿缓缓放下强弩,脸上平静,只微微喘息了一下,拉动这硬弩对他初愈的身体来说,负担不小。

  他转身,走回点将台,重新安静地立于燕昭阳身侧,好似刚才那个一箭定乾坤的人不是他。

  燕昭阳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竭力平复的呼吸,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和了然。她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台下因这一箭而士气大振的将士,声音清越:

  “都看见了?!”

  “杀敌,靠的不是蛮力,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向延卿,“和这里!”她又伸手指向那颗被射落的敌酋首级方向。

  “本宫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从今日起,严加操练!再有懈怠者,军法无情!”

  “三日之后,随本宫出城,痛击戎狄,收复失地!”

  “誓死追随殿下!!”这一次的回应,山呼海啸,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战意。

  校场立威,效果显着。

  回到主帅大帐,燕昭阳屏退左右,看着正在活动有些酸痛手腕的延卿,挑眉道:“藏得挺深?”

  延卿耳根微红,低声道:“早年……在宫里,若没点力气,活不下来。后来……也一直有暗中练习,不过……很少用到。”

  燕昭阳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因用力过猛而磨出的红痕,轻轻揉了揉:“以后,不必再藏。”

  她抬眼看他,目光深邃:“你的锋芒,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