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目光灼烫-《老婆香香软软,我超爱》

  几日后,延卿肩伤稍愈,坚持要回东厂处理积压事务。

  燕昭阳没有强留,不过派了名亲兵随行“保护”。

  这日,京郊大营校场格外热闹。

  燕昭阳一身轻甲,亲自下场检阅麾下将士的操练。她身形矫健,动作利落,引弓射箭,箭无虚发,引得将士们阵阵喝彩。

  几位前来观礼的武将笑着恭维:“殿下英姿不减当年!”

  “是啊,有殿下在,是我大京之福!”

  燕昭阳淡淡一笑,将弓递给身旁副将。她目光随意扫过校场边缘,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延卿不知何时来了。

  他穿着那身藏青色劲装,外面披了件玄色斗篷,脸色还有些苍白,正安静地站在一棵老槐树的阴影下,望着校场中央。

  他没带随从,独自一人,与周围喧嚣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燕昭阳眉梢微挑,朝他走了过去。

  “伤好了?就跑来吹风?”她在他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显虚弱的脸上。

  延卿微微躬身:“谢殿下关心,奴婢已无大碍。听闻殿下在此校阅,便过来看看。”

  他声音很平,但燕昭阳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气息中的一丝不稳。

  “看看?”燕昭阳环抱双臂,“督主何时对军中操练也感兴趣了?”

  延卿垂下眼帘:“奴婢只是……想看看殿下驰骋校场的风采。”

  他说得含蓄,耳根却悄悄漫上一点红晕。

  这时,校场中央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原来是几名年轻气盛的将领在切磋武艺,刀剑碰撞,呼喝声不断,引得众人围观叫好。

  燕昭阳也被吸引了目光,转身看向场中比试。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刹那,延卿一直克制的目光,骤然变得滚烫而专注。

  他不再掩饰,也不再躲闪。

  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看着她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看着她因为场中精彩比试而微微上扬的唇角。

  那目光里,不是平日的恭敬与顺从,而是压抑了太久、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痴迷与渴慕。

  像久困沙漠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像暗夜行路的人终于望见灯塔。

  灼热,执着,带着能将人焚毁的温度。

  燕昭阳正看着场中比试,忽然觉得侧脸有些异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转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道来不及完全收敛的目光。

  四目相对。

  延卿猛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移开视线,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他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失态,脸颊瞬间血色尽褪,比刚才更加苍白。

  燕昭阳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黑眸里尚未退去的滚烫余烬,以及那要将他自己淹没的窘迫和无措。

  周围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远去。

  她忽然明白了。

  明白了他为何总是“不敢”,明白了他为何在她面前总是那般“战战兢兢”。

  原来,不是怕。

  是藏得太深,看得太重。

  “延卿。”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校场的嘈杂,落入延卿耳中。

  延卿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应道:“奴婢在。”

  燕昭阳朝他走近一步,逼近树荫之下,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本宫脸上,”她微微歪头,目光中是了然的探究,“有东西?”

  延卿的呼吸彻底乱了。他垂下头,长睫剧烈颤抖,声音低得要听不见:“……没有。”

  “那你看什么?”燕昭阳追问,语气平淡,却是不容回避的力道。

  延卿攥紧了藏在斗篷下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无法回答。

  难道要说,他在看自己遥不可及的月光?在看支撑他走过所有黑暗岁月的信仰?

  他说不出口。

  燕昭阳望着他这副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模样,心头那点被冒犯的感觉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紧抿的、失了血色的唇。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软的唇瓣。

  两人皆是一震。

  延卿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无法掩饰的悸动。

  燕昭阳也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指尖蜷缩着,仿佛还残留着那奇异柔软的触感。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清,周身却飘着若有若无的微妙感。

  “伤没好全就别到处乱跑。”她转过身,重新走向阳光炽烈的校场中央,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回去歇着。”

  延卿站在原地,唇上那点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像烙印般滚烫。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下唇。

  阳光下,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真实而鲜活的红晕。

  燕昭阳回到将军府,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前摩挲着指腹,仿佛在回味。

  延卿那滚烫的目光,仓皇的躲闪,以及被触碰时的震惊……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是惧怕,是深藏多年的情愫,在她无意间的逼近下,终于露出了端倪。

  “去查一下,”她唤来心腹,“延卿督主,平日除了东厂和宫中,常去何处?尤其是……私密些的地方。”

  “是。”

  两日后,心腹回报。

  “督主除了宫中与东厂,偶尔会去城西的一处私宅。那宅子不大,很隐蔽,据说是他早年置办的,极少有人知道。”

  燕昭阳眸光微动。“备车。”

  城西私宅果然僻静。

  燕昭阳没带随从,只身一人,轻易便翻墙而入。宅内陈设极其简单,甚至称得上清冷,只余一名哑仆在打扫庭院。

  她径直走向内室。

  室内一尘不染,靠窗的书案上,放着几卷书。吸引她目光的,是书案旁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

  盒子没有上锁。

  燕昭阳顿了顿,伸手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没有机密文件。而是几件旧物。

  一枚早已褪色的平安符。

  一把小小的、锈迹斑斑的匕首。

  以及,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已经泛黄的白色丝帕。

  燕昭阳的目光定格在那方丝帕上。帕子的材质是上好的江南软缎,边角用银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阳”字。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帕子……她认得。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母后赏的,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