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锻造侵刀-《安岭赶山狩猎生涯》

  从村长家出来时,夜已经深了。雪地上映着月光,照得小路明晃晃的。刘晓和王强勾肩搭背地走在村道上,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拖得老长。

  晓哥,你说咱真能打着紫貂?王强打了个酒嗝,眼睛里闪着光,我爹说那玩意儿可精了,见人就跑。

  刘晓拍拍他肩膀:放心,我有招儿。后天一早,带上弹弓和诱饵,保管能成。

  王强重重地点头,我把我爹那把铁弹弓带出来!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后,刘晓没急着回家。他在雪地里站了会儿,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要打紫貂,光靠弹弓还不够稳妥。他需要一把趁手的刀——不是普通的柴刀,而是一把真正的猎刀。

  心想前世的手艺该派上用场了。明天先去找村里铁匠赵叔借用一下工具,要不是原主跟着舅舅学过几年钳工的手艺,赵叔都不放心把工具借给自己。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晓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两只小野猪。

  推开木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翻出剩下的半只野兔,又揣上两个玉米饼子,踩着厚厚的积雪,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东头走去。

  铁匠铺的烟囱已经冒出了袅袅青烟,看来赵叔起得比他还早。

  赵叔!刘晓跺了跺脚上的雪,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瞬间打了个喷嚏。

  铁匠铺里,老赵正和儿子赵铁柱忙着整理工具。十七岁的铁柱生得虎背熊腰,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老赵。见刘晓进来,铁柱憨厚地咧嘴一笑:晓哥来啦!

  铁匠老赵正在生炉子,见刘晓来了,抹了把脸上的煤灰:哟,晓子,这么早?

  赵叔,借您家伙什用用。刘晓把兔肉递过去,这是孝敬您的。

  老赵接过兔肉,乐得胡子直翘:你小子最近是开窍了啊!要用啥随便用,你的技术我还是相信的毕竟你跟你舅舅学了那么久,正好我今天要去公社领煤。

  你小子自便,那废料堆里还有几块上好的弹簧钢,是去年公社拖拉机报废时剩下的,你小子看着用,别浪费了。

  等老赵一走,刘晓立刻忙活起来。他先检查了铁匠铺的工具——铁砧、锤子、钳子,虽然简陋,但够用了。再去看了看弹簧钢凑合能用。刘晓掂了掂钢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熟练地生起火炉,把钢材烧得通红。铁锤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清晨格外清脆。

  晓哥你这力道.......刘晓手上不停,笑道:天生就力气大!说着又是一锤,钢块在他手下像面团一样被反复折叠锻打。

  铁柱看得入迷,忍不住问:晓哥,为啥要折来折去的?

  这叫折叠锻打。刘晓抹了把汗,能让钢更结实,不容易断。说着把钢块再次放进炉火。

  趁加热的功夫,刘晓教铁柱辨认钢材的火候:看这颜色,橘红的时候最适合锻打,要是发白了就太软...

  铁柱认真地点头,眼睛里闪着求知的光芒。

  随着的锤击声,刀身渐渐成形。刘晓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铁柱贴心地递上毛巾:晓哥,歇会儿吧?

  再坚持会儿。刘晓喘着气说,等淬完火就能休息了。

  当刀身烧至暗红时,刘晓大喊:铁柱,水!

  铁柱早就准备好了水桶。刘晓夹起刀身,一声浸入水中,腾起的水雾瞬间充满了整个铁匠铺。

  成了!刘晓举起淬火后的刀身,在阳光下仔细检查,不错,没有裂纹。接下来的精修环节,刘晓手把手教铁柱打磨技巧:砂纸要从一个方向磨,不能来回蹭...对,就是这样...

  铁柱学得认真,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刀身,生怕弄坏。刘晓看在眼里,笑着说:铁柱有天赋,以后肯定能当个好铁匠。

  中午时分,一把寒光凛冽的侵刀终于完成。

  刘晓把刀柄缠上防滑的皮绳,递给铁柱:试试?铁柱激动地接过刀,对着木桩一挥,地削下一片木头。太锋利了!他兴奋地喊道。

  老赵摸着胡子直点头:晓子,要不你收铁柱当徒弟吧?

  刘晓笑着摇头:咦,赵叔回来了,赵叔说笑了,我这点本事哪够教人啊。

  说着把剩下的铁料收拾好。离开铁匠铺时,铁柱追出来塞给刘晓一个小布包:晓哥,这是我攒的铁珠子,给你打猎用!

  老赵摸着胡子直摇头:好小子,要不是,嗯......,你小子都已经在厂里上班了,深藏不露啊!这手艺,去县里机械厂都够格了!

  离开铁匠铺,刘晓又去了趟供销社,用最后的工分换了包粗盐和一把铁珠子。

  回家路上,他顺手砍了根硬木枝,削成弹弓把。制作弹弓重要的是选材要挑Y字形硬木枝,木质紧密,不易开裂,用侵刀削去树皮,打磨握把,确保手感舒适。

  在弹弓叉顶端刻出细槽,方便固定皮筋,皮筋最好用韧性极佳的自行车内胎剪成皮筋或压脉带,这样威力大,两端牢牢绑在弹弓叉上。

  装上铁珠,对准远处树干,的一声,铁珠深深嵌入树皮。

  准头不错。刘晓满意地点点头。

  万事俱备,就差明天上山了

  夜晚,刘晓的小屋里摆满了明天要带的装备:

  新打造的侵刀——寒光凛冽,吹毛立断。

  自制硬木弹弓——精准度高,不伤皮毛。

  铁珠子——专门用来打紫貂,不会像石子那样刮坏皮子。

  兔肉做的诱饵——紫貂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绳索和几个简易陷阱——双重保险。

  还有维持生命的必须品——干粮玉米饼子。

  他把每样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又用磨刀石把侵刀磨得吹毛立断。刀面映着油灯的光,照出他坚毅的眼神。

  紫貂皮,猎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