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佳材到来,分批转运-《安岭赶山狩猎生涯》

  第三天上午,日头已经升得老高,暖洋洋地晒着靠山屯的屋顶和院落。王强在他家那片热火朝天的宅基地上,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坐不住。

  他手里拿着个瓦刀,心却早就飞到了村外,不住地踮着脚向通往山外的土路尽头张望。晓哥已经出去两天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心里跟猫抓似的,又急又盼。

  工地上,砌墙的师傅们虽然还在干活,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大家心里都挂着木料的事,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气氛有些沉闷。

  “强子,别晃悠了,晃得我眼晕。”赵石匠爷蹲在地上调着灰浆,头也不抬地说,“晓子办事,稳妥。他说能搞到料,就一定能搞到。耐心等着。”

  “我知道,赵爷爷,可我这不是着急嘛……”王强挠挠头,“眼看墙都快砌到檐口了,再不上梁,后面的活儿都得停摆。万一……万一晓哥那边不顺……”

  “没有万一!”王大山村长背着手走过来,语气笃定,“晓子那孩子,啥时候掉过链子?他既然揽下这活儿,准有把握。你把心放肚子里,该干啥干啥。”

  正说着,忽然,守在路口眼尖的二狗子猛地喊了一嗓子:“来了!来了!晓哥的牛车!回来了!”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工地上所有的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地扭头望向村口!

  只见远处土路的尽头,果然出现了那架熟悉的、由那头温顺黄牛拉着的胶皮轱辘辘大车!

  更让人心跳加速的是,牛车上似乎装着高高的一摞东西!在秋日阳光下,隐约能看到淡黄和褐色的轮廓!

  王强“嗷”一嗓子,撒腿就朝村口冲去!其他人也按捺不住好奇和激动,纷纷放下工具,跟着涌了过去。

  王强第一个冲到车跟前,气喘吁吁,都来不及跟刘晓打招呼,眼睛就直勾勾地钉在了车上的木料上!

  当他看清那捆扎得结实实、木质呈现出干燥纯净的金黄色或沉稳褐红色、纹理清晰流畅、每一根都方方正正、透着一股沉稳可靠气息的方木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我的……我的老天爷!这……这么多?!这木头……这成色……”王强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伸出手,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根水曲柳的梁料。

  触手之处,是干燥冰凉的坚实质感,木质坚硬细腻得不可思议,和他堆在工地上那些还带着湿气、略显软塌的青皮生料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属于干燥木材特有的清香,而不是生木那股子湿腥气。

  刘晓赶着车,脸上故意带着几分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明亮,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下车,语气尽量平静地说:“运气不错!紧赶慢赶,总算没白跑。我那个朋友还真给力,费了不少劲,找到一批从东北那边林场出来的库存老料。”

  他一边帮着王强抚平激动的心情,一边继续解释道,声音清晰地传向围过来的众人:“说是以前一个大单位备着建招待所用的,料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红松和水曲柳,结果后来项目有变动,没用上,就在高燥通风的大库里存了好几年,干得透透的了!

  人家现在清理库底,价格也挺实在,我就赶紧先紧着你的用量,拉回来这一车。后续应该还有一点,我再多跑两趟就是了。”他刻意强调了“库存老料”、“干得透透”、“价格实在”这几个关键信息,语气诚恳,让人信服。

  “太好了!太好了!晓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救了急了!”王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围着牛车转来转去,摸摸这根,拍拍那根,爱不释手,脸上的愁容和焦虑一扫而光,换上了狂喜和巨大的感激,眼眶甚至都有些发热。

  “走,先把车赶到工地去,卸下来让孙师傅好好验验料,大家也看看。”刘晓沉稳地说道,重新坐上驭手位,轻轻抖了抖缰绳。

  牛车再次启动,在众人簇拥下,如同凯旋的英雄,缓缓驶向村西头的宅基地。这满载优质木材的牛车一出现在工地路口,立刻引起了更大的轰动!所有工匠、帮工都围了上来,发出阵阵惊叹。

  “哎哟喂!这木头……可真不赖啊!”

  “看着就干爽!锃亮!一点水汽都没有!真是好料!”

  “晓子从哪儿搞来这么多这么好的干料?还是东北硬木!”

  “这下强子可踏实了!因祸得福啊这是!”

  “瞧瞧这纹理,多直多密!这做梁做柱,得多结实!”

  王大山村长和赵石匠爷也快步走来。王大山一看那木材的成色,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皱纹都舒展开了,用力拍着刘晓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搞来了?还是这么好的东北料!这朋友交得值!”

  这时,孙师傅闻讯从工棚里挤进人群,他到底是老把式,眼神更毒,表情也更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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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急着说话,而是先围着牛车仔细看了一圈,然后拿起一小块刘晓故意放在车辕旁的边角料,先是凑近了仔细看纹理、闻味道,

  然后又从随身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手钻,在一根不显眼的梁料尽头极其小心地钻了一点点木屑,放在手指尖捻了捻,感受其干燥度和纤维感,甚至又放到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系列细致专业的动作之后,孙师傅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极度满意和赞赏的表情,

  他长长舒了口气,声音洪亮地肯定道:“好!真好!这木头干得透彻!里外一个样,芯材边材都干透了,一点水汽都没有!这硬度、这密度,敲着声儿都脆亮!是顶好的干料没错!

  强子,你小子因祸得福了!用这料子上梁立架,你这房子,保准根基牢固,百年无忧!晓子,你这朋友路子可以,办事牢靠!这料子,值!”

  听到孙师傅这番权威的、毫不含糊的肯定,围观的众人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和赞叹声。纷纷向王强道贺,向刘晓投去敬佩和羡慕的目光。

  “强子,这下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

  “晓子路子就是野!这种抢手的好干料都能搞到!”

  “这木头,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稀罕!”

  王强笑得合不拢嘴,腰板挺得笔直,胸中豪气顿生,大声招呼着:“快!大伙儿搭把手,小心点!轻拿轻放!把这些宝贝疙瘩都卸下来,堆放整齐喽!盖上苦布,别沾了土!”

  众人轰然应诺,七手八脚,却又异常小心谨慎地将车上的木材一根根卸下来,在王强的宅基地旁找平整干燥的地方,重新堆放得整整齐齐,还特意找来干净的苦布仔细盖好,生怕淋了雨或落了灰,对待它们如同对待金条一般。

  卸车的时候,刘晓故意让那几根垫在车厢底部的、颜色深邃的紫檀和金丝楠木料露了出来一些。

  “咦?晓哥,这几根……颜色咋这么深?看着不一样啊,好像不是红松也不是曲柳?”王强眼尖,好奇地问道。

  刘晓顺势将这几根 大小一样但明显更沉重、纹理更绚丽的木料抽了出来。顿时,那深紫近黑、金丝隐约浮现的华美木质在秋日阳光下展露无遗,又引来一阵好奇的围观。

  “哦,这几根啊,”刘晓故作随意地说,语气轻松,“是顺带捎来的。我朋友说是南方的什么紫檀木和金丝楠木,也是库底子,数量不多,

  但材质特别硬实压手,还自带一股清香味,听说防虫蛀。我看着挺特别,价格也还行,就捎带手买点回来,以后打点家具、做几个窗框门框什么的,应该不错。”

  孙师傅也凑过来,拿起一根紫檀料,掂了掂分量,又仔细看了看纹理,用手指甲用力掐了掐(几乎留不下印痕),

  点点头认可道:“嗯,这木头是少见,质地不是一般的密实,手感沉甸甸的,香味也特别,确实是好木头!做家具肯定格外耐用沉重,而且好看。

  晓子,你这眼光不错,会淘换东西!”孙师傅的评价很实在,基于他的经验判断其材质优良,并未过度夸张其价值,但充分肯定了其品质。

  王强咂咂舌,虽然不太懂具体好坏,但看着那不一样的色泽和质感,也知道不是普通东西:“这木头看着就高级!晓哥,那你可得用好了!打出来的家具准保漂亮!”

  第一车木材的成功运回,彻底解决了王强的燃眉之急,工地上的气氛空前高涨,干劲倍增。

  王强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塞到刘晓手里:“晓哥,多少钱?你点点!不够我再拿!”刘晓也没推辞,爽快地点收,表示价格公道,朋友没多要。

  孙师傅立刻和王强、赵石匠爷商量,调整施工顺序。既然主体结构的干料已经到了大部分,木工活可以提前开始了!孙师傅带着徒弟们,立刻着手进行弹线、放样,准备开始制作梁枋、凿刻榫卯。

  刘晓则赶着空牛车返回自己的山谷。他告诉王强,朋友那边库底子还没清完,估计还能凑出一些,他过两天再去拉一趟,争取把他那边所需的木材也都拉回来。

  回到自己的工地,刘晓将带回的那几根金丝楠和紫檀木料小心地存放在临时工棚里。

  赵石匠爷和工人们也好奇地围上来观看,都为这木料奇特的色泽、沉重的质感和清幽的香气所吸引,纷纷称赞刘晓有眼光,淘换来好东西。

  刘晓用同样的说辞解释了一番,大家听了都觉得他这朋友靠谱,能弄到这些少见的好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刘晓又赶着牛车出去了两趟。每次都是头天早上出发,第二天下午或者第三天上午回来。

  每次回来,牛车上都满载着干燥优质的东北松木和曲柳木料,完美地补充了王强家房屋建设所需的所有主体木材,并且还有不少富余,足够王强日后打制一屋子的家具了。

  王强工地上的木工活进行得如火如荼。干透的硬木料加工起来虽然更费些力气,但孙师傅和徒弟们干得格外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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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花飞舞,榫卯咬合的声音清脆结实,看着一根根笔直坚实的梁、枋、檩、椽被加工出来,准备架设到已经砌好的砖墙上,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期待。

  等到王强这边所需的木材彻底齐备,甚至绰绰有余之后,刘晓才开始为自己那边转运木材。他又跑了三四趟,每次运回的量控制得恰到好处。除了大量优质的东北松木和曲柳(用于房梁、檩条等主体结构)。

  他每次都会“捎带”一些那些颜色深邃、质地非凡的“南方库存老料”——金丝楠木和紫檀木。这些木料逐渐积累,数量颇为可观,足够他用于打造房屋的门窗、重要的室内构件以及未来全套的家具。

  这个过程平稳而有序,村里人已经习惯了看到刘晓时不时赶着满载木材的牛车回来,都知道他有个神通广大的朋友,能弄到又好又干的便宜老料,除了羡慕和称赞,并无太多疑虑。

  孙师傅每次都会查验,每次都赞不绝口,尤其对刘晓自用的那些“深色好木”评价很高,但也仅限于其优异的物理特性,并未引起什么轰动。

  随着最后一批木材,主要是几根粗大的金丝楠木梁料和大量的紫檀板材运回山谷,刘晓两处工地所需的全部木材储备宣告圆满完成。

  两边的宅基地旁,都堆起了高高的、覆盖着苦布的优质干材垛,如同坚实的后勤基地,为接下来房屋的全面崛起提供了最可靠的物质保障。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两片工地上,映照着整齐的砖墙和成堆的木材,也映照着工人们满足的笑脸。王强家的房梁已经开始架设,而刘晓山谷里的地基也越发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