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新井打好的第二天，天气格外的晴朗。初夏的阳光已经颇有几分热力，但清晨时分，尚有凉风习习，吹得人浑身舒坦。
南山口养殖场里，二十六头梅花鹿正在坡地上悠闲地啃食着挂满露珠的鲜嫩牧草，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偶尔有几头半大的小鹿互相追逐嬉戏，发出清脆的“呦呦”鸣叫，给静谧的山谷平添了无限生机。
刘晓和王强刚忙完早晨的活计——给鹿群添了清水，撒了盐砖，清理了棚舍角落的粪便。
两人坐在棚舍门口阴凉处的石墩上歇脚，看着眼前这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心里都像这天气一样，敞亮、踏实。
王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满足地叹了口气：“晓哥，瞅瞅咱们这帮‘梅花点儿’，多安生！
这井水一喝，这草一吃，一个个油光水滑的！还有药园那边，新井也打好了，往后浇水再不用肩膀挑了！嘿，想想心里就痛快！”
刘晓笑着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晾凉的白开水。
清凉的井水划过喉咙，带着一丝甘甜。
他目光扫过坡地上茁壮成长的牧草、坚固的棚舍、茂密如墙的荆棘篱笆，最后望向谷口药园的方向。一切都已步入正轨，呈现出勃勃生机。
“是啊，强子。”刘晓放下碗，语气带着一种经过辛勤耕耘后看到希望的沉稳，
“养殖场算是立住了，药园的苗情也比预想的好。咱们忙忙活活这两年，总算把这摊子支应起来了。”
“可不是嘛！”王强一拍大腿，兴奋地凑近些，“晓哥，你说咱们从最开始上山下套子、打紫貂，到后来豁出命去斗那熊瞎子，
再到现在这又是盖房又是挖井的……这前前后后，折腾进去不少钱，可也着实挣了不少吧？
我这心里吧，就跟有个小爪子挠似的，特想知道，咱俩现在这家底，到底厚实到了啥地步？”
刘晓看着王强那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早有此意。
创业维艰，如今基础初步夯实，是应该盘点一下过去的投入和收获，做到心中有数，才能更好地规划未来。
“咋了，强子，心里没底了？”刘晓故意逗他。
“哪能呢！”王强梗着脖子，“就是想知道个确切数！晓哥，你脑子好使，记性比我强，笔头子也利索。
要不……咱俩今儿个就大致算算？从咱俩搭伙开始，到昨天药园那口新井打完，所有的进项和花销，都捋一捋？”
“成啊。”刘晓爽快地应道，“是该算算总账了。心里有本明白账，往后步子才迈得稳。你等着，我去拿纸笔。”
刘晓起身走进简陋但整洁的看守屋。屋里靠墙放着一张旧木桌，上面摆着煤油灯、几本养殖种植的书，
他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封面的厚本子和一支半旧的钢笔。这本子是他专门用来记录各种事项的，包括简单的收支。
回到石墩坐下，王强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等着了。
“来吧，晓哥，从哪儿开始算？”王强眼巴巴地看着刘晓翻开本子，拧开钢笔帽。
“嗯……就从咱俩最早搭伙进山算起吧。”刘晓略一沉吟，在纸上划了道线，写上“收入”和“支出”两个大类。
“头一票大的，我记得清楚，是那冬天在‘暖泉坡’弄到的那批紫貂皮！”王强抢着说，“好家伙，二十三张上等皮子！卖了……卖了多少来着？两万……两万几？”
“嗯，第一次大收入。”刘晓点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二十三张紫貂皮，通过军子的门路卖给南方老客，总价两万七千六百元。
穆军抽成两千三，咱们净得两万五千三百元。”他在收入栏下端端正正地写下：紫貂皮售款：25,300元。
“对对对！是两万五千三！”王强兴奋地回忆着，“好家伙，那时候拿着那厚厚几沓‘大团结’，我的手都抖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这才刚开始。”刘晓笑了笑，继续回忆，“接下来就是那年冬天最险的一票，也是咱们的‘第一桶金’的大头——那两头熊和一只猞猁。”
“嘿！别提了！现在想起来后背还凉飕飕的！”王强下意识地摸了摸后心当初被熊掌风扫到的地方，但脸上却满是自豪，
“那对‘金胆’！那张‘乌云豹’皮！还有熊肉熊掌啥的……我的老天爷，韩叔那边就给了十二万加三万，整整十五万！加上零零碎碎卖的，总共是……十五万五千二百五？”
“没错。”刘晓在收入栏又添上一行：熊胆、猞猁皮、熊产品等售款：155,250元。“这两笔是咱们前期最大的收入，加起来是十八万零五百五十元。”
“十八万……零五百五……”王强掰着手指头，眼睛发直，“我的亲娘哎……咱俩那时候就成‘十万富翁’了？还是双份的？”
“账不能这么算。”刘晓比较冷静，“钱是挣了，可花得也快。咱们看看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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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本子后面几页，那里有他平时零星记下的几笔大额开销。
首先是我们两个修房子的钱，那是我们前面赚的平分的，就算是自己掏钱了，就不算在里面了。
“接下来就是大头了——盖这养殖场和整药园的基础建设。”刘晓的神色认真起来，“砖瓦水泥木材沙子，这些硬料钱，我记得清清楚楚。
青砖五十五万块，花了一万七千六；
水泥三十吨，两千四；
木材将近一百三十方，均价一百一方，是一万三；
沙子一百二十方，一方才合五块多，是六百；
再加瓦片、铁钉、工具损耗杂项，算五百。
光是建材这一块，就是三万四千一百元。”他在支出栏详细列出项目和数据，最后算出总和：34,100元。
“我的老天爷……三万多……”王强看着那数字咂舌，“这还不算请人工的饭钱烟酒钱和零散工钱呢！
那会儿天天管饭，肉啊酒啊没断过，再加上给赵石匠、孙木匠他们的工钱，我估摸着……也得小两千块出去了吧？”
“只多不少。”刘晓补充道，“算两千二吧。”他在支出栏加上：人工及伙食：2,200元。
“然后是打井。”刘晓继续算，“养殖场一口，药园一口，郝师傅厚道，工料全包，两口井咱们一共花了四百块。这钱花得值！”写下：打井（两口）：400元。
“太值了！没这井，咱们得累死！”王强深有感触。
“还有咱们进山‘请’这些鹿回来的花销。”刘晓翻着本子，“准备的干粮、药品、绳索工具是小事，
主要是请王叔配的那几副‘迷香’和‘诱饵’的药，药材不便宜，配工也精细，花了八十块。
来回一个多月的嚼谷，也算一百块吧。一共一百八。”写下：捕鹿行动开销：180元。
“对了，还有我去省城看武子哥那趟。”
刘晓想起这事，“来回车票、在市里住招待所、租房、吃饭，还有给武子哥买营养品，林林总总，花了有一百五十块。”写下：省城探病开销：150元。
“哎，这钱该花！”王强立刻说。
“还有就是平时的零碎花销了。”刘晓合上本子，凭记忆心算，“咱们这两年添置新衣服鞋帽、改善伙食、买书、人情往来、给牲口买精料豆饼……
虽说单次不多，但架不住细水长流。
我估摸着，平均到每个月，怎么也得三四十块。两年下来，差不多小一千块了。就算一千吧。”他最后在支出栏写上：日常及杂项开销：1,000元。
王强看着支出栏里密密麻麻的项目和数字，刚才因为巨额收入而兴奋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感叹道：“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钱……真不禁花啊！”
“生活就是这样。”刘晓平静地说，“尤其是咱们这种搞种养殖的，前期投入就是大。
好在，咱们这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变成了这些实实在在的产业。”他指了指眼前的养殖场和远处的药园。
“对！晓哥你说得对！”王强重新振奋起来，“咱花的每一分钱，都看得见摸得着！那……晓哥，你快算算，咱这进项减去花销，还剩多少家底？”
刘晓拿起笔，在纸的空白处开始计算：
“总收入：180,550元”
“总支出：34,100 2,200 400 180 150 1,000 = 38,030元”
“结余：180,550 - 38,030 = 142,520元”
当刘晓缓缓念出“十四万两千五百二十元”这个数字时，王强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十……十四万多？！”他猛地吸了口气，声音都变了调，“晓哥！咱们……咱们刨去所有花销，还剩下十四万多块钱？！”
“嗯。”刘晓肯定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且，这还没算上咱们现有的这些‘活’资产。”
他放下笔，指着坡地上的鹿群，“这二十六头梅花鹿，按现在的市价，光是种鹿，就值不少钱。等下了崽，取了茸，更是源源不断的进项。”
他又指向药园方向：“那十亩地的药材，黄芪、黄芩、防风、柴胡，都是紧俏货。只要管理好了，秋后一收，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还有咱们这养殖场，这棚舍，这井，这围栏！”王强激动地补充，“还有药园那井，那栅栏！这些都是咱们的产业啊！晓哥，这么算下来，咱们这家底，可太厚实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王强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自豪。
“十四万现金！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产业！晓哥，咱们这算不算是……成功了？”
刘晓看着激动不已的兄弟，心里同样暖流涌动。他沉稳地点点头：“强子，咱们的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也站稳了。
这比什么都重要。这笔钱，是咱们的底气，也是咱们未来发展的本钱。”
他收起本子和笔，语气变得规划性十足：“这笔钱，我的想法是，大部分就安安稳稳地存在银行里。
眼下养殖场和药园刚起步，用钱的地方还多。买更好的种鹿、引进新品种、添置农机具、甚至将来扩大规模，都需要钱。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对对对！存着！必须存着！”王强完全赞同，“咱可不能学那山吃海喝的主儿！这钱得用在正地方，下蛋孵崽儿！”
“至于零头，”刘晓笑了笑，“咱们也该稍微改善一下。眼
看天越来越热了，咱们这看守屋又小又闷。我琢磨着，在旁边再搭个宽敞点的凉棚，夏天干活歇脚也舒服点。
再就是，给你家和我那新房子里，添置个电视机，晚上也能看看新闻戏曲，解解闷。”
“哎！这个好！”王强眼睛一亮，“我早就想有个电视机了！晓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南山口养殖场里，二十六头梅花鹿正在坡地上悠闲地啃食着挂满露珠的鲜嫩牧草，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偶尔有几头半大的小鹿互相追逐嬉戏，发出清脆的“呦呦”鸣叫，给静谧的山谷平添了无限生机。
刘晓和王强刚忙完早晨的活计——给鹿群添了清水，撒了盐砖，清理了棚舍角落的粪便。
两人坐在棚舍门口阴凉处的石墩上歇脚，看着眼前这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心里都像这天气一样，敞亮、踏实。
王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满足地叹了口气：“晓哥，瞅瞅咱们这帮‘梅花点儿’，多安生！
这井水一喝，这草一吃，一个个油光水滑的！还有药园那边，新井也打好了，往后浇水再不用肩膀挑了！嘿，想想心里就痛快！”
刘晓笑着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晾凉的白开水。
清凉的井水划过喉咙，带着一丝甘甜。
他目光扫过坡地上茁壮成长的牧草、坚固的棚舍、茂密如墙的荆棘篱笆，最后望向谷口药园的方向。一切都已步入正轨，呈现出勃勃生机。
“是啊，强子。”刘晓放下碗，语气带着一种经过辛勤耕耘后看到希望的沉稳，
“养殖场算是立住了，药园的苗情也比预想的好。咱们忙忙活活这两年，总算把这摊子支应起来了。”
“可不是嘛！”王强一拍大腿，兴奋地凑近些，“晓哥，你说咱们从最开始上山下套子、打紫貂，到后来豁出命去斗那熊瞎子，
再到现在这又是盖房又是挖井的……这前前后后，折腾进去不少钱，可也着实挣了不少吧？
我这心里吧，就跟有个小爪子挠似的，特想知道，咱俩现在这家底，到底厚实到了啥地步？”
刘晓看着王强那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早有此意。
创业维艰，如今基础初步夯实，是应该盘点一下过去的投入和收获，做到心中有数，才能更好地规划未来。
“咋了，强子，心里没底了？”刘晓故意逗他。
“哪能呢！”王强梗着脖子，“就是想知道个确切数！晓哥，你脑子好使，记性比我强，笔头子也利索。
要不……咱俩今儿个就大致算算？从咱俩搭伙开始，到昨天药园那口新井打完，所有的进项和花销，都捋一捋？”
“成啊。”刘晓爽快地应道，“是该算算总账了。心里有本明白账，往后步子才迈得稳。你等着，我去拿纸笔。”
刘晓起身走进简陋但整洁的看守屋。屋里靠墙放着一张旧木桌，上面摆着煤油灯、几本养殖种植的书，
他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封面的厚本子和一支半旧的钢笔。这本子是他专门用来记录各种事项的，包括简单的收支。
回到石墩坐下，王强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等着了。
“来吧，晓哥，从哪儿开始算？”王强眼巴巴地看着刘晓翻开本子，拧开钢笔帽。
“嗯……就从咱俩最早搭伙进山算起吧。”刘晓略一沉吟，在纸上划了道线，写上“收入”和“支出”两个大类。
“头一票大的，我记得清楚，是那冬天在‘暖泉坡’弄到的那批紫貂皮！”王强抢着说，“好家伙，二十三张上等皮子！卖了……卖了多少来着？两万……两万几？”
“嗯，第一次大收入。”刘晓点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二十三张紫貂皮，通过军子的门路卖给南方老客，总价两万七千六百元。
穆军抽成两千三，咱们净得两万五千三百元。”他在收入栏下端端正正地写下：紫貂皮售款：25,300元。
“对对对！是两万五千三！”王强兴奋地回忆着，“好家伙，那时候拿着那厚厚几沓‘大团结’，我的手都抖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这才刚开始。”刘晓笑了笑，继续回忆，“接下来就是那年冬天最险的一票，也是咱们的‘第一桶金’的大头——那两头熊和一只猞猁。”
“嘿！别提了！现在想起来后背还凉飕飕的！”王强下意识地摸了摸后心当初被熊掌风扫到的地方，但脸上却满是自豪，
“那对‘金胆’！那张‘乌云豹’皮！还有熊肉熊掌啥的……我的老天爷，韩叔那边就给了十二万加三万，整整十五万！加上零零碎碎卖的，总共是……十五万五千二百五？”
“没错。”刘晓在收入栏又添上一行：熊胆、猞猁皮、熊产品等售款：155,250元。“这两笔是咱们前期最大的收入，加起来是十八万零五百五十元。”
“十八万……零五百五……”王强掰着手指头，眼睛发直，“我的亲娘哎……咱俩那时候就成‘十万富翁’了？还是双份的？”
“账不能这么算。”刘晓比较冷静，“钱是挣了，可花得也快。咱们看看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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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我们两个修房子的钱，那是我们前面赚的平分的，就算是自己掏钱了，就不算在里面了。
“接下来就是大头了——盖这养殖场和整药园的基础建设。”刘晓的神色认真起来，“砖瓦水泥木材沙子，这些硬料钱，我记得清清楚楚。
青砖五十五万块，花了一万七千六；
水泥三十吨，两千四；
木材将近一百三十方，均价一百一方，是一万三；
沙子一百二十方，一方才合五块多，是六百；
再加瓦片、铁钉、工具损耗杂项，算五百。
光是建材这一块，就是三万四千一百元。”他在支出栏详细列出项目和数据，最后算出总和：34,100元。
“我的老天爷……三万多……”王强看着那数字咂舌，“这还不算请人工的饭钱烟酒钱和零散工钱呢！
那会儿天天管饭，肉啊酒啊没断过，再加上给赵石匠、孙木匠他们的工钱，我估摸着……也得小两千块出去了吧？”
“只多不少。”刘晓补充道，“算两千二吧。”他在支出栏加上：人工及伙食：2,200元。
“然后是打井。”刘晓继续算，“养殖场一口，药园一口，郝师傅厚道，工料全包，两口井咱们一共花了四百块。这钱花得值！”写下：打井（两口）：400元。
“太值了！没这井，咱们得累死！”王强深有感触。
“还有咱们进山‘请’这些鹿回来的花销。”刘晓翻着本子，“准备的干粮、药品、绳索工具是小事，
主要是请王叔配的那几副‘迷香’和‘诱饵’的药，药材不便宜，配工也精细，花了八十块。
来回一个多月的嚼谷，也算一百块吧。一共一百八。”写下：捕鹿行动开销：180元。
“对了，还有我去省城看武子哥那趟。”
刘晓想起这事，“来回车票、在市里住招待所、租房、吃饭，还有给武子哥买营养品，林林总总，花了有一百五十块。”写下：省城探病开销：150元。
“哎，这钱该花！”王强立刻说。
“还有就是平时的零碎花销了。”刘晓合上本子，凭记忆心算，“咱们这两年添置新衣服鞋帽、改善伙食、买书、人情往来、给牲口买精料豆饼……
虽说单次不多，但架不住细水长流。
我估摸着，平均到每个月，怎么也得三四十块。两年下来，差不多小一千块了。就算一千吧。”他最后在支出栏写上：日常及杂项开销：1,000元。
王强看着支出栏里密密麻麻的项目和数字，刚才因为巨额收入而兴奋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感叹道：“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钱……真不禁花啊！”
“生活就是这样。”刘晓平静地说，“尤其是咱们这种搞种养殖的，前期投入就是大。
好在，咱们这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变成了这些实实在在的产业。”他指了指眼前的养殖场和远处的药园。
“对！晓哥你说得对！”王强重新振奋起来，“咱花的每一分钱，都看得见摸得着！那……晓哥，你快算算，咱这进项减去花销，还剩多少家底？”
刘晓拿起笔，在纸的空白处开始计算：
“总收入：180,550元”
“总支出：34,100 2,200 400 180 150 1,000 = 38,030元”
“结余：180,550 - 38,030 = 142,520元”
当刘晓缓缓念出“十四万两千五百二十元”这个数字时，王强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十……十四万多？！”他猛地吸了口气，声音都变了调，“晓哥！咱们……咱们刨去所有花销，还剩下十四万多块钱？！”
“嗯。”刘晓肯定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且，这还没算上咱们现有的这些‘活’资产。”
他放下笔，指着坡地上的鹿群，“这二十六头梅花鹿，按现在的市价，光是种鹿，就值不少钱。等下了崽，取了茸，更是源源不断的进项。”
他又指向药园方向：“那十亩地的药材，黄芪、黄芩、防风、柴胡，都是紧俏货。只要管理好了，秋后一收，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还有咱们这养殖场，这棚舍，这井，这围栏！”王强激动地补充，“还有药园那井，那栅栏！这些都是咱们的产业啊！晓哥，这么算下来，咱们这家底，可太厚实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王强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自豪。
“十四万现金！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产业！晓哥，咱们这算不算是……成功了？”
刘晓看着激动不已的兄弟，心里同样暖流涌动。他沉稳地点点头：“强子，咱们的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也站稳了。
这比什么都重要。这笔钱，是咱们的底气，也是咱们未来发展的本钱。”
他收起本子和笔，语气变得规划性十足：“这笔钱，我的想法是，大部分就安安稳稳地存在银行里。
眼下养殖场和药园刚起步，用钱的地方还多。买更好的种鹿、引进新品种、添置农机具、甚至将来扩大规模，都需要钱。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对对对！存着！必须存着！”王强完全赞同，“咱可不能学那山吃海喝的主儿！这钱得用在正地方，下蛋孵崽儿！”
“至于零头，”刘晓笑了笑，“咱们也该稍微改善一下。眼
看天越来越热了，咱们这看守屋又小又闷。我琢磨着，在旁边再搭个宽敞点的凉棚，夏天干活歇脚也舒服点。
再就是，给你家和我那新房子里，添置个电视机，晚上也能看看新闻戏曲，解解闷。”
“哎！这个好！”王强眼睛一亮，“我早就想有个电视机了！晓哥，还是你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