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刘晓家新居的后院里，带着草木萌发的清新气息。
院子一角堆放着明天进山要用的各类工具，刘晓和王强正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仔细检查、清点。
“晓哥，这捆新麻绳我试了，结实着呢，搓得也匀称！”王强用力抻了抻一捆小指粗的麻绳，发出“绷绷”的响声。
“嗯，放那边。再看看那几张套网，有破损的地方马上补，抓活鹿可全靠它们了，一点马虎不得。”
刘晓头也没抬，正用一块油石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几把刀的刃口，发出“沙沙”的轻响。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
旁边还放着几捆不同规格的绳索、结实的帆布背囊、以及装满水壶、肉干、急救包等行李。
大黑和它的伙伴们似乎知道主人又有大行动，安静地趴在阴凉地里，耳朵却机警地竖着，眼神跟着两人转动。
“网子都好着呢！我昨天刚检查过，一个破洞都没有！”王强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兴奋地拿起那副担架比划着，
“晓哥，你说咱们这回，要是运气好，一下子弄回来四五头梅花鹿，公母搭配，那咱们这养殖场可就算开张大吉了！”
“想得美！”刘晓笑骂一句，手上动作不停，“能顺利弄回来一头健康的母鹿带个小崽，就是天大的运气了。贪多嚼不烂，稳住最重要。”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一步到位嘛……”王强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有点异想天开，转而拿起水壶晃了晃，“水都灌满了，加了点你给的盐糖，解乏！”
两人正一边忙活一边闲聊，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张婶那带着哭腔和急切的呼喊：“晓子！晓子！在家不？快开门啊晓子！”
这声音与平日里的温和从容截然不同，透着一股惊慌失措。刘晓和王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迎了出去。
刚拉开院门，就见张婶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头发也有些散乱，手里紧紧攥着一封皱巴巴的电报纸，身子微微发颤，几乎站不稳。
“张婶！您这是咋了？出啥事了？”刘晓心头一紧，赶紧上前扶住她。王强也吓了一跳，忙问：“婶子，您别急，慢慢说！是赵叔他……”
“不……不是文翰……”张婶嘴唇哆嗦着，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把手里的电报塞给刘晓，
“是……是小武！部队来的电报……说小武在……在南边受伤了！现在转到市里的医院了，让家里赶紧去人！我的儿啊……”
说到最后，张婶已是泣不成声，身体发软，全靠刘晓扶着。
刘晓接过电报，迅速扫了一眼。电文很简短，但意思明确：赵武同志在执行任务中负伤，
经前线医院救治后，已转至XX市第XX野战医院，伤势稳定，但需家人陪护，望速往。
王强也凑过来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武子哥受伤了？严不严重啊这？”
刘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扶着张婶往屋里走，语气沉稳地安慰道：“婶子，您先别慌，千万别慌！电报上说了，伤势稳定！
已经转到市里大医院了，这就是好消息！说明没生命危险了！”
王强也反应过来，赶紧附和：“对对对！婶子，武子哥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转到市里医院就是最好的安排，您可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两人把张婶扶到堂屋椅子上坐下，刘晓给她倒了碗温水。张婶双手颤抖着接过碗，却喝不下去，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喃喃道：“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受伤了呢……信里从来都报喜不报忧……”
“婶子，”刘晓蹲下身，看着张婶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和，
“武子哥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受点伤是难免的，但既然部队安排转到市里医院，还让家里去人，就说明情况在好转，需要亲人照顾。
您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神，咱们赶紧准备去市里看他！”
“对！去看他！”张婶像是抓住了主心骨，猛地抓住刘晓的胳膊，“晓子，婶子知道你们明天要进山……可……可文翰腰不好，
出不了远门，我一个老太太，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心里慌得厉害……你……你能不能陪婶子去一趟市里？婶子求你了！”
张婶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恳求。赵老师的腰伤，经不起长途颠簸，儿子重伤在异地他乡，她一个农村妇女，独自面对这一切确实艰难。
刘晓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婶子，您这说的啥话！
武子哥就像我亲哥一样，您和赵叔待我如子侄，这事我义不容辞！山啥时候都能进，照顾武子哥要紧！我陪您去！”
“晓子……好孩子！谢谢……谢谢你！”张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是带着感激和找到依靠的宣泄。
王强在一旁也急了：“晓哥，那我呢？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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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摇摇头，快速安排道：“强子，你不能去。市里医院啥情况咱们不清楚，去的人多不一定方便。你留在家里，有更重要的事。”
他指着院子里收拾到一半的工具和仓房里的牲口：“第一，这些东西得收拾好归位，不能就这么摊着。
第二，也是顶要紧的，我这一去不知道几天，家里这一大摊子，牛、马、狗，都得有人照料。交给你我最放心！”
王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刘晓严肃的眼神和还在抹泪的张婶，
把话咽了回去，用力点点头：“成！晓哥，家里交给我！你放心陪张婶去！保证把牲口喂得膘肥体壮，院子看得好好的！”
“好兄弟！”刘晓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张婶说，“婶子，事不宜迟，您赶紧回家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上户口本和介绍信，再跟赵叔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我这边安排一下，咱们尽快动身，争取赶上傍晚去市里的班车。
“哎！哎！我这就回去收拾！”张婶像是有了主心骨，抹了把眼泪，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神情镇定了不少，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强子，”刘晓转身，语速飞快地交代，“我骑自行车带张婶去县城。你先把这些工具都收拾到仓房里锁好。
然后，你现在立刻跑一趟大队部，用电话给县城的穆军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急事，
让他帮忙买两张，傍晚县城去市里的车票！钱我到了县城给他！”
“明白！我这就去！”王强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大队部跑。
刘晓则快速回到屋里，随手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里塞了一件外套、一包饼干和一个军用水壶。
他来到院子，推出那辆保养得不错的“永久”牌二八大杠，检查了一下车胎气和链条。
这时，王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晓哥！电话打通了！军子说他马上就去车站想办法，让到了县城直接去店里找他！”
“好！”刘晓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有穆军这个地头蛇在县城接应，能省去很多麻烦。
不一会儿，张婶也挎挎着个蓝布包袱回来了，眼睛还红肿着，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晓子，我收拾好了。”
“成，咱们走吧。婶子，您坐后座，扶稳了。”刘晓推着自行车，让张婶侧坐在后衣架上。
“晓哥，路上小心！家里有我！”王强站在院门口，用力挥手。
“知道了！回吧！”刘晓应了一声，脚下一蹬，自行车稳稳地驶上了村路。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但此刻两人都无心欣赏路旁的景致。
刘晓骑得又快又稳，尽量避开坑洼，减少颠簸。
张婶一手紧紧抓着座位下的弹簧，一手扶着刘晓的腰，心情复杂，既为儿子的伤势担忧，又为有刘晓陪伴而稍感安心。
“晓子……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张婶的声音带着哽咽。
“婶子，您又说客气话。当年要不是您和赵叔时常接济，我可能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武子哥在外保家卫国，我们照顾家里是应该的。”刘晓看着前方的路，语气诚恳。
“唉，小武那孩子，性子倔，啥事都自己扛……”张婶叹了口气，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赵武小时候的趣事和参军后的来信内容，仿佛这样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刘晓安静地听着，不时附和几句。他知道，张婶现在需要倾诉。
自行车沿着熟悉的土路疾行，两旁的田野和树林飞速后退。约莫一个多小时後，县城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相比靠山屯的宁静，县城显得热闹许多。
刘晓直接骑车来到“军民综合服务社”所在的巷子。穆军果然已经在店门口焦急地张望了，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晓哥！张婶！你们可算到了！”穆军帮忙扶住自行车，脸上带着关切，“电话里强子说得急，咋回事？”
“是我一在部队当兵的哥哥受伤了，电报上说伤势稳定，转到市里医院了，具体还不清楚，要家里人去照顾。”刘晓简短说明情况，“票怎么样了？”
“办妥了！”穆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硬板火车票，颇为得意地晃了晃，“晚上七点十分的汽车！幸好我有个哥们儿在售票处，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太好了！军子，这次真多亏了你！”刘晓松了口气，接过车票。
“谢啥，应该的！”穆军摆摆手，又关切地对张婶说，“张婶，您也别太担心，市里野战医院条件好，武子哥肯定没事！”
“那也行！”穆军也不勉强，“走，我先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然后送你们去汽车站。”
三人来到附近一家国营饭店。穆军熟门熟路地点了三个菜：西红柿鸡蛋汤、红烧豆腐、炒青菜，外加三碗米饭。虽然简单，但热乎可口。
吃饭时，穆军详细说了说去市里的路线和注意事项，市里公交线路，以及那家野战医院的大概位置。
“晓哥，市里我有个表舅在运输公司，我写个条子给你，万一有啥急事需要用车或打听消息，可以去找他。”
穆军想得很周到，当场写了张便条，上面有他表舅的姓名和单位地址。
院子一角堆放着明天进山要用的各类工具，刘晓和王强正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仔细检查、清点。
“晓哥，这捆新麻绳我试了，结实着呢，搓得也匀称！”王强用力抻了抻一捆小指粗的麻绳，发出“绷绷”的响声。
“嗯，放那边。再看看那几张套网，有破损的地方马上补，抓活鹿可全靠它们了，一点马虎不得。”
刘晓头也没抬，正用一块油石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几把刀的刃口，发出“沙沙”的轻响。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
旁边还放着几捆不同规格的绳索、结实的帆布背囊、以及装满水壶、肉干、急救包等行李。
大黑和它的伙伴们似乎知道主人又有大行动，安静地趴在阴凉地里，耳朵却机警地竖着，眼神跟着两人转动。
“网子都好着呢！我昨天刚检查过，一个破洞都没有！”王强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兴奋地拿起那副担架比划着，
“晓哥，你说咱们这回，要是运气好，一下子弄回来四五头梅花鹿，公母搭配，那咱们这养殖场可就算开张大吉了！”
“想得美！”刘晓笑骂一句，手上动作不停，“能顺利弄回来一头健康的母鹿带个小崽，就是天大的运气了。贪多嚼不烂，稳住最重要。”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一步到位嘛……”王强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有点异想天开，转而拿起水壶晃了晃，“水都灌满了，加了点你给的盐糖，解乏！”
两人正一边忙活一边闲聊，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张婶那带着哭腔和急切的呼喊：“晓子！晓子！在家不？快开门啊晓子！”
这声音与平日里的温和从容截然不同，透着一股惊慌失措。刘晓和王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迎了出去。
刚拉开院门，就见张婶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头发也有些散乱，手里紧紧攥着一封皱巴巴的电报纸，身子微微发颤，几乎站不稳。
“张婶！您这是咋了？出啥事了？”刘晓心头一紧，赶紧上前扶住她。王强也吓了一跳，忙问：“婶子，您别急，慢慢说！是赵叔他……”
“不……不是文翰……”张婶嘴唇哆嗦着，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把手里的电报塞给刘晓，
“是……是小武！部队来的电报……说小武在……在南边受伤了！现在转到市里的医院了，让家里赶紧去人！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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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接过电报，迅速扫了一眼。电文很简短，但意思明确：赵武同志在执行任务中负伤，
经前线医院救治后，已转至XX市第XX野战医院，伤势稳定，但需家人陪护，望速往。
王强也凑过来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武子哥受伤了？严不严重啊这？”
刘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扶着张婶往屋里走，语气沉稳地安慰道：“婶子，您先别慌，千万别慌！电报上说了，伤势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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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也反应过来，赶紧附和：“对对对！婶子，武子哥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转到市里医院就是最好的安排，您可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两人把张婶扶到堂屋椅子上坐下，刘晓给她倒了碗温水。张婶双手颤抖着接过碗，却喝不下去，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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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刘晓蹲下身，看着张婶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和，
“武子哥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受点伤是难免的，但既然部队安排转到市里医院，还让家里去人，就说明情况在好转，需要亲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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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哥就像我亲哥一样，您和赵叔待我如子侄，这事我义不容辞！山啥时候都能进，照顾武子哥要紧！我陪您去！”
“晓子……好孩子！谢谢……谢谢你！”张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是带着感激和找到依靠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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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也是顶要紧的，我这一去不知道几天，家里这一大摊子，牛、马、狗，都得有人照料。交给你我最放心！”
王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刘晓严肃的眼神和还在抹泪的张婶，
把话咽了回去，用力点点头：“成！晓哥，家里交给我！你放心陪张婶去！保证把牲口喂得膘肥体壮，院子看得好好的！”
“好兄弟！”刘晓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张婶说，“婶子，事不宜迟，您赶紧回家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上户口本和介绍信，再跟赵叔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我这边安排一下，咱们尽快动身，争取赶上傍晚去市里的班车。
“哎！哎！我这就回去收拾！”张婶像是有了主心骨，抹了把眼泪，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神情镇定了不少，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强子，”刘晓转身，语速飞快地交代，“我骑自行车带张婶去县城。你先把这些工具都收拾到仓房里锁好。
然后，你现在立刻跑一趟大队部，用电话给县城的穆军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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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则快速回到屋里，随手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里塞了一件外套、一包饼干和一个军用水壶。
他来到院子，推出那辆保养得不错的“永久”牌二八大杠，检查了一下车胎气和链条。
这时，王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晓哥！电话打通了！军子说他马上就去车站想办法，让到了县城直接去店里找他！”
“好！”刘晓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有穆军这个地头蛇在县城接应，能省去很多麻烦。
不一会儿，张婶也挎挎着个蓝布包袱回来了，眼睛还红肿着，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晓子，我收拾好了。”
“成，咱们走吧。婶子，您坐后座，扶稳了。”刘晓推着自行车，让张婶侧坐在后衣架上。
“晓哥，路上小心！家里有我！”王强站在院门口，用力挥手。
“知道了！回吧！”刘晓应了一声，脚下一蹬，自行车稳稳地驶上了村路。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但此刻两人都无心欣赏路旁的景致。
刘晓骑得又快又稳，尽量避开坑洼，减少颠簸。
张婶一手紧紧抓着座位下的弹簧，一手扶着刘晓的腰，心情复杂，既为儿子的伤势担忧，又为有刘晓陪伴而稍感安心。
“晓子……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张婶的声音带着哽咽。
“婶子，您又说客气话。当年要不是您和赵叔时常接济，我可能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武子哥在外保家卫国，我们照顾家里是应该的。”刘晓看着前方的路，语气诚恳。
“唉，小武那孩子，性子倔，啥事都自己扛……”张婶叹了口气，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赵武小时候的趣事和参军后的来信内容，仿佛这样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刘晓安静地听着，不时附和几句。他知道，张婶现在需要倾诉。
自行车沿着熟悉的土路疾行，两旁的田野和树林飞速后退。约莫一个多小时後，县城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相比靠山屯的宁静，县城显得热闹许多。
刘晓直接骑车来到“军民综合服务社”所在的巷子。穆军果然已经在店门口焦急地张望了，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晓哥！张婶！你们可算到了！”穆军帮忙扶住自行车，脸上带着关切，“电话里强子说得急，咋回事？”
“是我一在部队当兵的哥哥受伤了，电报上说伤势稳定，转到市里医院了，具体还不清楚，要家里人去照顾。”刘晓简短说明情况，“票怎么样了？”
“办妥了！”穆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硬板火车票，颇为得意地晃了晃，“晚上七点十分的汽车！幸好我有个哥们儿在售票处，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太好了！军子，这次真多亏了你！”刘晓松了口气，接过车票。
“谢啥，应该的！”穆军摆摆手，又关切地对张婶说，“张婶，您也别太担心，市里野战医院条件好，武子哥肯定没事！”
“那也行！”穆军也不勉强，“走，我先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然后送你们去汽车站。”
三人来到附近一家国营饭店。穆军熟门熟路地点了三个菜：西红柿鸡蛋汤、红烧豆腐、炒青菜，外加三碗米饭。虽然简单，但热乎可口。
吃饭时，穆军详细说了说去市里的路线和注意事项，市里公交线路，以及那家野战医院的大概位置。
“晓哥，市里我有个表舅在运输公司，我写个条子给你，万一有啥急事需要用车或打听消息，可以去找他。”
穆军想得很周到，当场写了张便条，上面有他表舅的姓名和单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