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哥,你是我的神!-《全家疯批,唯我摆烂当咸鱼》

  书房里的空气,因管家那一声通报而瞬间凝固。

  云彦和云苓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一个充满了老谋深算的审视,另一个则燃着熊熊的怒火。

  萧壁!他还敢来!

  云彦枯坐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让他去前厅等着。”

  他站起身,整了整官袍,脸上又恢复了当朝丞相的威严。

  “苓儿,你跟我来。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

  云苓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

  躲不掉,那就干!

  丞相府前厅,萧壁一袭月白常服,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依旧身姿挺拔,见到云彦父女进来,他微微欠身:“岳父大人,郡主。”

  “岳父”二字,让云彦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云苓更是直接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瑞王殿下客气了,”云彦在主位坐下,端起茶杯,却不喝,只是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这声‘岳父’,云某可担当不起。”

  萧壁也不尴尬,目光转向云苓,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云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请你相信,我此举,实乃无奈之选,皆是为了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云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他。

  “把我从一个笼子,扔进另一个更大的笼子,这就是你的保护?王爷,你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得能绕京城三圈!”

  “贤妃一党不会放过你。”萧壁的语气沉了下来。

  “那我就更不能嫁给你了!”云苓的声音陡然拔高,“嫁给你,岂不是天天跟那老妖婆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嫌晦气!”

  这话说得,半点情面都没留。

  萧壁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中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说得好。与虎谋皮,焉有其身?瑞王殿下这番‘深情厚谊’,我们云家,确实消受不起。”

  话音未落,云修一袭青色儒衫,缓步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萧壁一眼,径直走到云苓身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三哥!”云苓看到救兵,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云修的到来,让萧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云家这位三郎,是出了名的书呆子,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也能把活人气死。

  “云修,”萧壁的语气客气了几分,“此事关系到你妹妹的安危,并非儿戏。”

  “哦?”云修终于抬眼看他,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在下倒想请教王爷,何为安危?是逼迫一个女子放弃她的人生,捆绑在您的战车上,为您冲锋陷阵,这叫安危?”

  “还是说,将我们整个丞相府的未来,都押在您那前途未卜的储位之争上,这叫安危?”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巧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萧壁那层“为你好”的华丽外衣,露出里面赤裸裸的利益算计。

  萧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

  “王爷不必动怒,”云修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姿态优雅,言语却刻薄至极,“自古以来,英雄救美,多以身相许。可我这妹妹,既非美人,殿下您,恐怕也算不上英雄。”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儿都懂。殿下饱读诗书,不会不明白吧?”

  这一番话,骂人不见一个脏字,却比直接打脸还狠。

  萧壁的拳头,在袖中握紧,又缓缓松开。

  他看着眼前这一家子,父亲老奸巨猾,女儿泼辣难缠,儿子伶牙俐齿,没一个好对付的。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苓,留下一句:“来日方长,你会明白的。”

  说完,他转身拂袖而去。

  萧壁一走,厅内的气氛并未缓和。

  云彦一脸颓然,长叹一声:“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啊……”

  “爹,我不同意!”云苓急了,“我刚才跟您说的法子,一定行得通!”

  “胡闹!”云彦厉声喝道,“自毁名节,你想让云家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

  “笑柄总比没命好!”

  眼看父女俩又要吵起来,云修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

  “爹,小五,都别吵了。”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不疾不徐地写着什么。

  “小五的法子,太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是下下策。”

  云苓不服气地瞪着他。

  云修头也不抬,继续说道:“但爹你的想法,也太过消极。圣旨是人下的,自然也就能被人收回。”

  云彦一愣:“修儿,你……有什么办法?”

  云修终于停笔,将那张纸递给云彦,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釜底抽薪。”

  夜色如墨,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从丞相府的侧门驶出,汇入了沉寂的街道。

  马车里,云苓紧张地攥着衣角,看着对面安然端坐的云修,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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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这法子……真的行吗?万一陛下发怒……”

  “怕了?”云修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云苓立刻挺直了腰板:“谁怕了!我就是……就是有点没底。”

  “那就坐稳了。”云修淡淡道,“天塌下来,有哥哥们给你顶着。”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云苓瞬间安心了不少。她这个三哥,虽然嘴巴毒,人又傲,但关键时刻,是真靠得住!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云修一袭官服,手持翰林院的腰牌,神情肃穆地对守门卫长道:“翰林院编修云修,有紧急公务,并携要犯证人,求见陛下!”

  卫长一听“要犯证人”,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但深夜入宫非同小可,他不敢擅自做主。

  云修面不改色,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此事关乎前日景国奸细‘魅影’一案,以及瑞王殿下遇刺的后续,牵涉甚广,一刻也耽误不得!若因你阻拦,延误了军国大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奸细”“瑞王遇刺”“军国大事”,一个个重磅词汇砸下来,砸得那卫长头晕眼花。

  他只是个守门的,哪里敢担这种责任。

  一番紧急通报后,福安公公身边的徒弟小林子,提着灯笼匆匆赶来。

  小林子看着云修,又看了看他身后蒙着脸的云苓,满脸疑惑。

  云修将刚才的话,用更严谨的措辞复述了一遍,并强调:“家妹云苓,便是当日于府中擒获奸细‘魅影’之人。她因受惊过度,一直神思恍惚。直到今日陛下赐婚,她才在惊惧之下,回想起一些被忽略的关键线索。这些线索,可能直指幕后真凶!”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现在才说,又把事情的严重性推到了顶峰。

  小林子不敢怠慢,立刻一路小跑着回去复命。

  一炷香后,消息传回。

  陛下,宣。

  云苓跟在云修身后,走在寂静无声的宫道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在打鼓。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前三哥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自诩风流、死要面子的翰林院卷王,此刻帅得简直在发光。

  三哥,你就是我的神!

  在御书房外的偏殿里,两人被要求等候。

  “三哥,待会儿……我该怎么说?”云苓小声问。

  云修回过头,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就说,”他一字一顿地教她,“你不想当这个功臣。你只想当个普通人。”

  “你救瑞王,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顺手而为。”

  “你害怕。你怕成为王妃后,会成为众矢之的,会像瑞王一样,再次被人下毒。你不想死。”

  “把你的恐惧,你的不情愿,你只想混吃等死的愿望,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他顿了顿,补上最关键的一句。

  “记住,要哭。哭得越真,越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