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这剧本,才是另外的价钱-《全家疯批,唯我摆烂当咸鱼》

  李睿养伤的小院里,云墨堵在门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一看到自家妹妹揣着一包油乎乎的东西,像只花蝴蝶似的飞奔而来,脸顿时黑了三分。

  “你又来干什么?”

  “谈生意!”云苓理直气壮,绕过他就要往里冲。

  云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警告:“我跟你说,离那小子远点,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大哥,你看谁的眼神都跟看阶级敌人似的。放心,他欠我四万多两银子呢,在我眼里他现在就是一尊会走路的金元宝,我宝贝着呢。”

  云苓说完,挣开云墨的手,一脚踹开了房门。

  “卷王,你的外卖到了!”

  屋里,李睿正靠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抬头,就见云苓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个油纸包。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肉包子?看来我的命,在你心里也就值几个包子钱。”

  “不不不,”云苓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放,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口齿不清地说,“这是我的早饭,跟你没关系。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想到了一个能让你风风光光杀回景国,顺便把你哥气个半死的绝妙主意!”

  李睿的眼睛亮了,他放下书,坐直了些:“说来听听。”

  “咳咳,”云苓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

  “首先,你不能就这么回去。一个‘死人’复活,太惊悚了,你爹还不得以为你是什么妖魔鬼怪附体?”

  “所以,咱们得给你换个身份。”

  “什么身份?”李睿追问。

  云苓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被俘的敌国天才。”

  李睿的眉毛挑了挑,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们大周,要向全天下宣布,在雁门城一战中,我们不仅击溃了景国大军,还意外‘俘虏’了你这位传说中能造神兵的九皇子。”

  “同时,我再派人去景国都城散播一些小道消息。”云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就说,你根本不是什么旧疾复发暴毙,而是因为功高震主,又窥破了太子李轩私通敌国的阴谋,所以被他下毒灭口。你为了自保,假死脱身,本想投奔一个清净小国,没想到半路被我们大周的军队给截胡了。”

  这番话一出,屋里的空气都安静了。

  李睿看着云苓,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惊叹和欣赏。

  狠!太狠了!

  这一招,直接把一盆脏水全都泼到了李轩的头上。一个“谋害亲弟”、“通敌叛国”的帽子扣下来,李轩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而他李睿,则从一个“暴毙”的倒霉蛋,摇身一变成了被奸人所害、忍辱负重的悲情英雄。

  门口偷听的云墨,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这个妹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这计策,一环扣一环,简直是把人心算计到了骨子里。

  “然后呢?”李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奋。

  “然后,就是我们大周出场的时候了。”云苓又拿起一个包子,“我们会对外宣称,我们非常欣赏你的才华,本想把你留在我们大周封侯拜相。但是呢,你‘宁死不屈’一心只想回到母国。”

  “我们大周‘感念’你的爱国情怀,决定‘成人之美’。但放你回去可以,景国得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

  “第一,白银五百万两,作为你这段时间在我们这儿‘做客’的食宿费和精神损失费。”

  “第二,割让黑风口外三百里草场,作为我们此次出兵‘营救’你的军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云苓的眼睛眯了起来,“让你哥,太子李轩亲自带着银子和地契,到雁门关城向我们大周,也向你公开赔礼道歉!”

  “啪!”

  李睿一掌拍在床沿上,因为太过激动,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涨得通红。

  但他毫不在意,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妙!实在是妙!”

  让李轩亲自来道歉?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出戏要是演完了,他在景国的威望将一落千丈,而自己则会踩着他的脸,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重回朝堂!

  “怎么样?我这个剧本,值多少钱?”云苓得意地朝他扬了扬下巴。

  “值!”李睿毫不犹豫,“你开个价!”

  “好说。”云苓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剧本原创费二十万两。导演兼制片人费用二十万两。舆论公关费十万两。还有那五百万两赔款,我要抽四成,草场也得分我一半。”

  门口的云墨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抢钱啊!这是赤裸裸的抢钱!

  他现在终于明白,妹妹为什么说李睿是会走路的金元宝了。

  “没问题!”李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别说四成,五成都给你!只要能让李轩身败名裂,把整个景国送给你都行!”

  “那倒不必,我对当皇帝没兴趣,我只想当个富贵闲人。”云苓摆摆手,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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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交!”

  “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只有同类才能看懂的默契和兴奋。

  这一刻,他们不是大周的郡主和景国的皇子,而是两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达成了最危险也最刺激的同盟。

  云墨看着屋里那两个谈笑风生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妹妹的思路了。

  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不安的小院。他得去找风暂商量一下,小五这个计划太疯狂了,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小院外,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后。

  风暂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块融入了夜色的寒冰。

  他听到了屋里所有的对话。

  从那个荒诞又狠毒的计划,到最后那笔触目惊心的交易。

  他不得不承认,云苓的计策天马行空,却又招招致命,精准地抓住了景国皇室的痛点和人性的弱点。

  若是此计成功,景国必将陷入长久的内乱,大周则可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

  从一个暗卫首领的角度,他应该为这个计划感到兴奋。

  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听着屋里传来的笑声,听着他们用那些他听不懂的词语——“剧本”、“导演”、“公关”——进行着旁人无法插入的交谈。

  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比任何刀伤都要来得刺骨。

  他看着云苓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她正手舞足蹈地跟李睿说着什么,那么鲜活,那么明亮。

  而他,只能站在这片阴影里,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昨晚,那冰冷面具上的一触即逝的温软,仿佛还留在唇边。

  可那份温软带来的,不是暖意而是此刻更加深刻的冰寒。

  他缓缓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

  剑是冷的。

  他的心,也是冷的。

  皇帝的密令,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监视安乐郡主,一言一行,皆需上报。

  他,是皇帝的刀。

  刀,不该有感情。

  更不该……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感到心痛。

  风暂转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他要去写一份奏折,一份关于“安乐郡主与景国九皇子密谋”的奏折。

  至于奏折上到底该写些什么……

  他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