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咸阳的密谋:终极间谍“惊蛰”!-《苟在乱世,我因怕死成了神仙军师》

  秦国,咸阳。

  相邦赵高的府邸深处,那间永远不见天日的密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赵高端坐于黑木长案之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阴柔而诡谲的笑容。

  长案之上,摊放着两份刚刚从汉国传回的绝密情报。

  第一份,详细描述了楚国水师在齐国东海的惨败。上百艘战船的舰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使韩信,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被齐国海军配合绞杀,主帅被擒,狼狈逃窜。

  第二份,则更加劲爆。汉国皇帝汉景帝,在收到这份“大捷”的战报后,非但没有大肆封赏,反而龙颜大怒,下旨将居功至伟的安国公楚云贬为庶人,彻底软禁;同时将那位一战成名的汉使韩信,以“擅开边衅”的罪名,从齐国押解回京,直接打入了天牢!

  “呵呵……呵呵呵呵……”

  赵高看着这两份情报,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在密室中回荡。

  “自断臂膀,自毁长城……这个汉国的老皇帝,果然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废物啊!”

  他身旁,一名侍立着的黑冰台校尉躬身道:“相邦大人,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汉国君臣相疑,内乱将起,我们是否可以趁机让王翦大帅在西线发动总攻,一举攻破雁门关?”

  “不。”赵高摇了摇手指,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光芒,“攻城?那是蠢夫才会做的事情。”

  他站起身,踱到那副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在汉国京城的位置上停留了许久。

  “之前的外部施压,朕本以为能让汉国自乱阵脚,却没想到,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潜力,给了那个叫楚云的小子一个又一个表演的舞台,让他声望日隆,成了气候。”赵高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声音冰冷,“这说明,从外部攻打,只会让他们更加团结。最坚固的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森然:“现在,汉国皇帝亲手把那把最锋利的刀给扔进了天牢,又把那个最会耍小聪明的脑子给关了起来。这出君臣反目的好戏,已经搭好了台子,只差一个……能从内部,给他们最致命一击的人了。”

  赵高缓缓转身,走到密室最深处的一面墙壁前。他伸出手,在墙上的一块砖石上,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敲击了五下。

  “咔……咔咔……”

  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暗格。暗格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尘封多年的黑铁盒子。盒子不大,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冰冷与死寂。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郑重,他亲手取下铁盒,用丝帕仔细地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轻轻打开。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致命的毒药。

  只有一枚孤零零的、用天外陨铁打造的黑色令牌。

  令牌的正面,用古老的秦篆,雕刻着两个古朴而狰狞的大字。

  ——惊蛰。

  这,是赵高手中,也是整个黑冰台体系中,等级最高、潜伏最深、也最致命的一张王牌!

  “二十年了……”赵高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上那冰冷的纹路,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和一丝即将开启杀戮的兴奋,“朕几乎都快忘了你的存在。”

  他将令牌握在手中,用指甲在令牌背面的一个凹槽里,以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由七长三短组成的特殊节奏,用力按压。

  片刻之后,那枚漆黑的令牌内部,竟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如同昆虫振翅般的“嗡嗡”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沉睡了二十年后,被唤醒了。

  “惊蛰,”赵高对着令牌,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说道,“苏醒吧。”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狠而毒辣。

  “在汉国京城,掀起一场让所有人都无法收场的混乱。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挑拨、刺杀、还是兵变……朕要让那个汉国皇帝,最终死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上!”

  “嗡——”

  令牌的震动,在片刻的停顿后,以两短一长的节奏,回应了三次。

  这是“收到”的信号。

  赵高满意地笑了,他将令牌放回盒子,关上暗格。

  他相信,“惊蛰”从不会让他失望。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太完美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甚至深受汉景帝信任的……自己人。

  一场由秦国相邦亲自导演的、旨在彻底颠覆汉国政权的终极阴谋,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汉国,京城。

  夜已深,皇宫内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巡逻禁军甲叶碰撞的单调声响。

  一座装饰典雅、地位尊崇的府邸书房内,依旧亮着灯火。

  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清癯,素以德高望重、刚正不阿着称的朝廷重臣,刚刚处理完今日的奏章。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遣退了身边的下人。

  当书房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疲惫与正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陌生。

  他缓缓走到书房的一个角落,搬开一个沉重的铜制香炉,露出了下方一块颜色略有不同的地砖。他撬开地砖,从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铁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同样静静地躺着一枚刻着“惊蛰”二字的令牌。

  就在刚刚,这枚沉寂了二十年的令牌,突然发出了微弱的震动。

  他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追忆,有挣扎,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漠然。

  他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那片代表着皇权的、黑暗而威严的宫殿轮廓。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仿佛在说:

  “陛下,臣……来送您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