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我姓南,南域的南!-《三角洲:花钱就能解锁外挂!》

  “什、什么吐纳法?”

  姜云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打定主意。

  他要装傻充愣。

  大爷听了这话,眼皮一耷,眼缝瞬间眯成道细缝。

  可他从姜云身上探到的那股“炁”,竟跟自己这浸淫多年的老骨头差不离了。

  若论质地,姜云那“炁”还稍显薄弱,可说到量,此刻在他体内经脉中奔涌穿梭的“炁”,却像涨了潮的江河,在身体里正翻涌着、奔腾着。

  再看自己体内的“炁”比简直就是一潭死水,压根没有可比性。

  这也是为什么大爷一口就能够咬定姜云用的是吐纳法,而并非是靠外家炼体,以力捕炁。

  大爷眼见姜云不肯说实话,淡淡开口道:“我姓南,南域的南,名泽,泽及万世的泽。”

  南泽看着姜云,侃侃而谈道:“无论你是否愿意告诉我真相,都无妨。

  我南泽自幼习武,派系为南派外家,所谓外家...”

  南泽说着,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那里有块浅褐色的老茧,像是常年握某种硬木器械磨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刻,南泽眼睛发出精光,原本佝偻的身子竟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当着王部长、龙羽那惊奇的眼神居然缓缓直起了腰,同时背上的颈椎骨节在灯光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生锈的合页被慢慢撑开。

  在二人相隔半步的距离下,姜云能够感受到南泽体内同样也有炁,但与自己体内那在身体内炁不同的是,南泽的炁,是“死”的,它并不会主动在身体里流动,而是聚集在一起。

  在南泽身体发生变化的同时,那一团深不见底的炁,仅仅只是表面上沸腾了起来。

  “外家嘛,”

  南泽低头瞥了眼自己布满褶皱的手背,指节粗大得像老树根,“说白了,就是跟自己这身皮囊死磕。”

  姜云眉头皱起,一边专心听着,一边试图让炁如南泽一样,沉入腹中,积聚在一起。

  南泽忽然起身抬臂,掌心朝内,手臂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弧度缓缓上抬,肘尖擦着腰侧划过,动作不快,却带着种沉凝的力道,像是拖着块看不见的铅块。

  “你看。”他声音里带了点沙哑的笑意,“我六岁起,每天天不亮就扎马步,一站就是三个时辰。师父拿竹板抽腿弯,抽得皮开肉绽,腿都不能打颤。”

  他手腕轻翻,五指猛地收紧,指节瞬间鼓胀起来,青筋像蚯蚓似的在皮肤下游走。

  “外家入门,先练筋骨皮,铁砂掌、硬气功,听着唬人,其实就是熬。

  把骨头熬得比石头硬,把皮肉炼得能抗住钝器,再练发力技巧,让一拳一脚都能透劲,而这便是外劲。

  一拳一掌之下,力劲能够透过对方的表面的肌肉,直攻藏在肌肉之下脆弱的脏器、经脉。”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手臂自然垂下,指尖在身侧轻轻叩着裤线,像是在数着什么。

  “可内家不一样。”

  风从巷口溜进来,掀动南泽洗得发白的袖口。

  他抬眼望向远处的天际线,眼神顿时就跟里蒙了层雾似的,“内家练炁,讲究由内而外。

  他们不跟筋骨较劲,而是琢磨怎么让那股气在经脉里走得顺、走得深。

  听说真正的内家高手,一呼一吸都能带劲,抬手间看似轻飘飘,实则藏着千钧力。”

  姜云的喉结悄悄动了动,屏住了呼吸,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炁除了蕴养身体之外,还能用来战斗。

  又或许,他还没练至这一地步。

  “可惜啊...”

  南泽的声音低了下去,抬手揉了揉膝盖,指腹按在髌骨上轻轻打转,像是在按揉陈年的旧伤。

  “内家功法太挑人,也太讲究传承。一招一式错了半分,要么练不出东西,要么就容易走火入魔,伤了内腑。”

  他转过身,背对着阳光,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我师傅说过,清末那会儿内家还有些零星的传人,到了民国,兵荒马乱的,好多秘籍都烧了、丢了,胆大的也是死的死,胆小的也是避世的避世。

  再后来,热兵器起来了,谁还耐着性子花几十年练这个?”

  南泽伸出三根手指,指尖微微颤抖:“我年轻的时候也跑遍了大江南北,就想见识见识真的内家功夫。

  到最后,只在一个快入土的老道那儿听过几句口诀,说是内家的入门心法,可就那三两句,我琢磨了半辈子,也没摸着门道。”

  他忽然看向姜云,眼神里的锐利藏在浑浊的老眼里,像已经生锈的宝剑,似乎就等着人来擦拭:“现在这世道,说自己是内家传人的,十有八九是骗子,真能练出炁来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南泽的手落回身侧,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像是在擦掉什么看不见的灰,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再度萎缩下去,原本挺直的腰杆和脊背又变得弯曲。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所以我才敢断定你练的是吐纳法,外家练到我这份上,体内也能攒点气,但都是死的,像塞在坛子里的水,动不了多少。可你的气……”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是活的,能跑,能流,这不是外家能练出来的。

  除了失传的内家功,就只剩最简单的吐纳法,能让气在体内转起来了。”

  巷子里静了静,只有远处的车鸣声隐约飘来。

  南泽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个小石子,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轻轻碾动,石子很快碎成了粉末从指缝漏下去。

  “小伙子,我没别的意思。”

  他抬眼,目光落在姜云攥紧的拳头上,“南派外家讲究一个‘直’字,有话直说,有疑直问。”

  “你这炁,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随着南泽说完,王部长的目光落在姜云身上。

  而龙羽听的似懂非懂,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先生,这太极算是内家吗?”

  南泽闭上眼睛,他摇摇头,看在是后辈的份上,他停顿一会,留下一句评价:“空有形,而内不足...”

  “只能算半个外家,内家,呵!它还差的远!”

  “姜云,你...”

  王部长想开口,却被南泽张手拦下,显然是不想给姜云太多的压力。

  姜云说也罢,不说也罢,作为南域现如今为数不多,还存活的外家大师,他怎么能够去为难一个小孩,他可拉不下这个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