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问策-《四合院之1942饥荒开局》

  “是啊,城里定量是紧张,可我们家跟别人家能一样吗?老贾和东旭是工人,有定量不假,可我们在红星公社张家屯那边,还有几亩地呢!虽说地是队里的,但自留地种的粮食、蔬菜,那不就是自家的?等到媳妇秦淮茹一过门,她可是农村户口,地还在那边,到时候……”

  想到这里,贾张氏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秋收后,自己娘家大包小裹地带回金黄的玉米、饱满的豆子、水灵的青菜……

  城里定量的精米白面,掺上农村来的粗粮杂豆,一家人不仅饿不着,说不定还能吃得比以前更实在、更宽裕!油票少怕什么?自留地里能种花生、芝麻,到时候换了油,或者干脆让亲家捎点油过来,怎么也比光指着那四两油票强!

  这么一想,贾张氏顿时觉得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她再看周围那些还在为布票、油票发愁的邻居,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优越感。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轻松甚至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打断了大家的愁绪:

  “要我说啊,咱们大家伙儿也别太发愁!”贾张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日子啊,是人过的!城里定量紧巴,咱就不会想点别的辙?”

  她故意顿了顿,享受着大家投来的疑惑目光,才慢悠悠地说:“像我们家,东旭他对象是农村的,秦家屯那边有地!等过了门,自家地里出的粮食、青菜,那不就接济上了?不比光指着这点票证强?”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一下,随即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和恍然的声音。

  “哎呦!可不是嘛!”赵家媳妇一拍大腿,羡慕地说,“老贾嫂子,还是你想得长远!找个农村媳妇,还有这好处呢!”

  “就是就是!农村有地,到底是有根基!”李家大嫂也附和道,语气里带着酸意和重新燃起的希望,“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光盯着城里姑娘了……”

  连三大爷阎埠贵都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老贾家的这个思路,倒是个办法。城乡结合,互相补充,看来这结亲家,也得考虑实际了。”

  贾张氏听着众人的羡慕和议论,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刚才的恐慌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她觉得自己这一步棋真是走对了!不仅找了个能干俊俏的儿媳妇,还给家里找了个稳定的“后勤基地”!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当别家为了一点定量精打细算时,自家饭桌上却能摆上来自农村的“额外”收获。

  易瑞东在一旁听着,没有作声。

  他自然明白贾张氏打的是什么算盘,也知道在当时的政策环境下,这种城乡之间的物资流动确实在一定时期内、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一些家庭的困难。

  但他更清楚,这其中也伴随着户口、粮食关系带来的长期问题和复杂性。

  不过,此刻他去给贾张氏泼凉水。

  很快,院里的讨论重点就从单纯的抱怨定量,悄悄转向了“谁家农村有亲戚”、“怎么能多换点鸡蛋豆腐”这类更能得实惠的话题。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似乎也带着一种新的、精打细算的味道。

  票证时代的第一天,就在这种最初的恐慌、算计和重新寻找出路中,缓缓落下了帷幕。而生活,总能在各种限制下,找到它自己的缝隙和韧性。

  易瑞东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但这就是这个时代必须经历的阵痛,他推车往后院走,看到张桂芬正站在自家门口,望着院中喧闹的人群,脸上也带着忧色。

  “回来了,瑞东。”张桂芬迎上来,小声问,“今天街道到咱们院里通知说是以后买东西都要票证了,现在院里都乱套了……”

  “瑞东,你说这以后都要票证,那咱们买东西怎么办?是不是粮食以后都不够吃了?”

  “大娘,咱们家有我在,吃喝方面不用担心。”易瑞东低声道,“这个政策刚下来,大家一时接受不了,慢慢会适应的。”

  “唉,以后这当家可更难了。”张桂芬叹了口气,“瑞东,你和晓白以后过日子,也得学会精打细算了。”

  “我知道,大娘。”易瑞东点点头。

  易瑞东刚和张桂芬说了没两句话,就听见前院传来易中海和旁人说话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朝着后院来了,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人。

  果然,帘子一挑,易中海先进了屋,身后还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刚进屋的三人脸色都比较严肃,显然也是为票证的事来的。

  “瑞东回来了?”易中海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又对张桂芬说,“老刘和老阎过来坐坐,说点事。”

  “哎,快屋里坐,我给你们沏茶。”张桂芬连忙招呼,心里明白,这是院里管事的几位大爷要找瑞东这个“明白人”商量大事了。

  易瑞东也起身让座:“二大爷,三大爷,您二位坐。”

  几人围着小方桌坐下,张桂芬端上茶水,便识趣地到外间忙活去了,留下他们说话。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他端着二大爷的架子,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虑:“瑞东啊,今天这票证一发,院里可是炸了锅了!大伙儿心里都没底啊!你是咱们院唯一在区里当干部、吃公家饭的,见识广,懂得政策,你给咱们交个实底,这往后……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接过话头,语气更实际:“是啊,瑞东,这定量标准卡得死死的,粮、油、布,样样都算着来。

  咱们院几十户人家,老的老小的小,双职工的家庭还好点,像老张家那样的,可就得紧巴了,他们家就一个老太太,我们几个寻思着,得有个章程,不能乱了阵脚,也得给院里人吃个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