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之火-《罗小黑:我也变成猫了》

  小黑主动提出修炼的请求,像一个积极的信号,让关心他的人都松了口气。无限亲自为他制定了详尽的修炼计划,主要围绕两方面:一是巩固和提升他那微弱但颇具潜力的金系灵力;二是系统地学习控制他那与生俱来、虽然领域被夺但基底尚存的空间感应能力,避免其失控,并开发一些实用的基础空间技巧。

  修炼地点选在了会馆后山一片僻静的竹林。这里灵气充沛,环境清幽,适合静修。

  起初的修炼并不顺利。小黑的身体依旧虚弱,精神也难以长时间集中。练习金系灵力操控时,那枚小小的金属片往往悬浮不到几秒就失控掉落;尝试进行最基础的空间标记,也常常因为精神波动而失败。挫败感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时常让他想起自己失去的强大力量,眼神会不自觉地黯淡下去。

  无限对此展现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他没有斥责,没有催促,只是在小黑失败时,一遍遍地演示,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解要领,或者在他疲惫时,让他停下来休息,递上清水,然后指着竹林里穿梭的小虫,或是天空飞过的鸟儿,说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潜移默化地让他感受这个世界的生机与多样性。

  朔夜偶尔也会来“观摩”。他不会直接指导,而是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泡一壶清茶,看着无限一丝不苟地教学,看着小黑从最初的笨拙沮丧,到渐渐能坚持更久,失败后不再轻易放弃,而是皱着小眉头思考,然后再次尝试。

  “有时候,失去,是为了更好的得到。”有一次,在小黑因为一次成功的、持续了半分钟的金系操控而眼睛微亮时,朔夜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开口,“过于强大的力量,若没有相匹配的心境与控制力,反而是灾难。你现在打下的每一个基础,未来都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壁垒。”

  小黑似懂非懂,但看着指尖那稳定旋转的小小金属片,感受着体内那虽然微弱却如臂指使的灵力流,一种久违的、名为“掌控”的踏实感,悄然取代了部分因失去而产生的空虚。

  除了修炼,无限也开始带着小黑慢慢接触会馆的日常。带他去食堂吃饭,介绍一些性格温和的会馆职员包括人类和妖灵给他认识,让他旁观一些不涉及机密的、调解小纠纷的过程。小黑依旧话不多,但眼神中的戒备和麻木渐渐褪去,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个曾经被他视为“敌营”的地方。

  他看到人类执行者会为了救助受伤的灵兽奔波,看到妖灵职员会耐心帮助迷路的人类孩童,看到不同种族的成员为了同一个任务合作无间……这一切,与他从风息那里听到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描述,截然不同。

  这天傍晚,修炼结束后,无限和小黑坐在竹林边,看着夕阳将天边染成绚丽的锦缎。

  “师父,”小黑忽然轻声开口,这是他在经历那场变故后,第一次主动用这个称呼。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无限侧头看他,没有应声,只是眼神温和地鼓励他说下去。

  小黑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声音更低了:“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失去了那么厉害的能力,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得这么慢……”

  无限沉默了片刻,伸出手,不是揉他的头,而是摊开手掌,掌心向上。“手。”

  小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无限宽大温暖的掌心里。

  无限握住他的手,一股温和而坚定的金系灵力缓缓渡了过去,不是灌输力量,而是引导他感受那种凝练、纯粹、守护的意志。“力量的大小,从来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重要的是,你用它来做什么。”他顿了顿,看着小黑的眼睛,“你善良,坚韧,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有选择怨恨所有人。这比任何强大的能力都珍贵。”

  小黑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和那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听着无限平静却笃定的话语,鼻子微微发酸。他抬起头,望向无限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在那里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没有怜悯,没有嫌弃,只有平静的认可和……一种他从未在风息眼中看到过的、名为“责任”的守护。

  “我会……继续努力的。”小黑握紧了无限的手,小声却坚定地说。

  无限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弧度:“嗯。”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种新的、牢固的联结,正在这片静谧的竹林里,悄然生根发芽。那初燃的星火,虽微弱,却已拥有了照亮前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