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超越世界的羁绊-《我一个实习警察破点案子很正常》

  指挥中心的服务器嗡鸣沉成了背景音,只剩几盏操作灯浸着淡蓝的光,漫过桌面,裹着设备残留的余温。时钟指针滑过凌晨两点,耿旭撕开第三桶泡面的包装,热水注进面饼的瞬间,浓郁的香气裹着白雾腾起,把机房里的寒气卷走了大半。尚柳指尖捏着镜腿摘下眼镜,用胸前警服下摆细细擦着镜片上的水汽,屏幕还停在反向监听的待机界面,绿色信号条像呼吸般平稳起伏;张婷婷解下领口的警徽,轻轻搁在桌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边缘被岁月磨出的柔光。

  “监听还得等几个小时,‘幽灵’夜间通讯频率低得很。”尚柳指尖按住碗沿,把泡好的泡面往耿旭那边推了推,自己拆新桶时,调料包只抖了半袋——她总说过咸的汤会让代码逻辑变滞涩。耿旭刚用筷子搅开面饼,就见张婷婷从帆布包侧袋摸出两罐冰红茶,在桌角磕出清脆的响,拉环“啵”地弹开,气泡涌上来带着凉气:“刚从值班室冰箱拿的,解泡面的腻。”三碗泡面摆成个小三角,蒸汽在淡蓝光里缠成一团,比白天攻防战的火光多了层暖融融的软意。

  “其实我一直好奇,地球的警局也这样吗?熬夜追线索,靠泡面顶劲。”张婷婷咬着筷子尾端晃了晃,目光落在耿旭肘边的牛皮手册上,封面菱形压痕在暗光里浮着淡淡的印子。耿旭夹面的动作顿了顿,腮帮还鼓着就含糊道:“比这苦多了,当年追‘幽灵’雨林据点,蹲了整三天,连热泡面的边都摸不着。”他抬眼瞥向尚柳,“手册里记的那些技术漏洞,有一半是就着战术手电的冷光画的。”

  尚柳擦眼镜的动作突然停了,指尖捏着镜布僵在半空,镜片重新架上鼻梁时,目光刚好撞进耿旭的眼——那里映着泡面的热气,也藏着十年的沉郁。她的声音很轻,像浸了机房的凉意却裹着暖:“你的地球我没去过,那里的雨林、警局,还有没了结的案子,我都摸不着。但蓝星的‘幽灵’,这十年的悬案,往后我陪你查到底。”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耿旭碗里,菜叶带着热汤的白雾:“你的技术漏洞图,我来补;蓝星的防火墙,我来守——以后不用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指挥中心静了瞬,只剩泡面汤“咕嘟”的轻响。张婷婷突然起身,踮脚从储物柜最上层勾出个巴掌大的锦盒,木盒边角被摩挲得发亮。打开时,枚崭新的备用警徽躺在红绒布上,国徽被淡蓝光浸得闪着冷而亮的光。她捏着警徽的绶带边缘,轻轻放在耿旭桌前,推过去时指尖蹭过桌面一道旧痕——那是上次攻防战,耿旭急着标线索砸马克笔留下的。“这是我刚入职时领的备用章,一直收着没舍得用。”她笑时眼尾弯成浅弧,刻出细浅纹路,“不管是地球刑警还是蓝星刑警,追凶的心思都一样,咱们一起。”

  耿旭盯着桌前的警徽,又扫向尚柳手边摊开的笔记本——红笔圈注的算法漏洞,笔迹和自己手册上的几乎叠在一处,连勾线的弧度都像。他放下筷子,从公文包夹层里摸出两个密封袋,每个袋里都装着本手册复制件,纸页边缘还带着复印机的余温,油墨香混着泡面的热气缠在一起。他把袋子分别推给两人:“这手册是我唯一的过去,记着地球的案子,记着‘幽灵’的根,也记着我是谁。”

  他指尖蹭过复制件封面的缩小菱形标记,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以前我总怕这秘密连累你们,怕跨世界的危险把你们拖进来。但现在我懂了,守护从来不是把人挡在身后,是实打实并肩站着。”耿旭拿起那枚备用警徽,和自己别在领口的旧警徽并放在桌面,两枚国徽刚好对齐,在蓝光里融成一团完整的亮影,“以后咱们的目标,不只是破了蓝星的案——要让两个世界,都再没有‘幽灵’的藏身处。这是我们三个的约定。”

  尚柳接过复制件,指尖捏着密封袋边角,小心塞进工作证夹里,手册边角刚好和她的警号“0739”叠在一起;张婷婷把复制件卷成筒,塞进锦盒的红绒布上,和那枚备用警徽挨在一处。三碗泡面渐渐凉了,没人再动筷子,目光都落在桌中央的警徽和复制件上——那是跨越世界的信任,是比任何承诺都重的凭证。服务器的嗡鸣里,突然炸出一声轻响,反向监听界面的绿色信号条猛地窜动起来——新的通讯来了,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各自扛着的孤兵。

  耿旭率先抄起筷子,夹走碗里最后一口面:“吃完,干活。”尚柳点头时,镜架滑到鼻尖,又推了推,指尖已经点在了监听界面的解锁键上;张婷婷抓起那枚备用警徽,踮脚郑重地别在耿旭领口——旧警徽旁添了枚新的,光色交叠成暖光。指挥中心的淡蓝光里,三个人的影子被拓在墙上,叠成个稳稳的三角。那是超越世界的羁绊,更是扛得住所有风浪的——对抗“幽灵”的最硬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