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宣判后的第一个周末,张氏福利院的活动室飘着浓郁的桂花茶香气——窗外的老桂花树枝桠伸进窗户,金黄的花瓣落在窗台上,张婷婷提前一小时就到了,把四张折叠桌拼成长方形,铺着浅粉色的格子台布,台布边缘还绣着小小的蕾丝花边。桌上摆着洗好的草莓,个个带着翠绿的果蒂,水珠挂在鲜红的果肉上,闪着晶莹的光;还有一盘奶油小蛋糕,上面挤着白色的奶油花,插着迷你的“反霸凌”小旗子。连杯子都选了印着卡通动物的陶瓷杯,分别是小熊、小兔和小猫图案,对应着耿旭、尚柳和她自己。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画作,五颜六色的蜡笔画把墙壁装点得像彩虹,其中一幅“警察抓坏人”的画旁边,特意贴着江晓宇生前画的“反霸凌海报”,海报边缘用透明胶带仔细固定着,防止卷边。桌上摊着她熬夜写的公益项目策划书,蓝色的封皮上印着三个卡通人物剪影,是她请福利院的孩子画的,警徽、法医帽和心理顾问胸牌的细节画得格外认真,页脚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光破案只能解决这一件事,”她给耿旭和尚柳倒上桂花茶,茶水呈淡黄色,飘着几片桂花,推过策划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尚柳的杯子,赶紧缩回手笑了笑,“但还有多少孩子在偷偷哭?多少举报被当成‘孩子打闹’?我们得把办案的经验变成保护他们的工具,从根上堵住漏洞。”她翻到“校园宣讲”板块,用荧光笔标着:“先去偏远乡镇学校,那里的举报渠道更不完善,老师和家长的意识也薄弱,更需要我们去。”
耿旭端着温热的桂花茶,陶瓷杯的暖意顺着掌心传到心里,他指尖划过策划书的“法治教育板块”,忽然想起了林浩案的卷宗,那本卷宗的封皮已经磨得发白了。他从随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那个磨破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深棕色的牛皮封面被摩挲得发亮,金属搭扣解开时发出“咔哒”的轻响,阳光照在搭扣上,反射出淡淡的光。笔记本里夹着林浩的学籍照,照片里的少年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和江晓宇一样露出小虎牙,照片的边角已经磨损,是他十年间反复翻看造成的。他翻到记着林浩案细节的那页,泛黄的纸页上用蓝色钢笔写着案情经过,其中“7份举报信未处理”的字样被他用红笔反复圈了三次,墨水都有些晕开。抬头时,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想把林浩案加进去做警示案例。”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批注,字迹有些潦草,是当年熬夜整理的,“当年要是有现在的匿名举报机制,要是老师能看懂他身上的旧伤,要是校方不把举报当儿戏,林浩可能就不会走。”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是支黑色的英雄牌钢笔,笔帽上还刻着他的警号,在策划书旁边写下:“每个被忽视的举报,都可能是一条生命的求救信号”,字迹比平时更重,笔尖几乎要把纸页戳透,“这不仅是给其他孩子提个醒,也是给林浩一个交代,让他的悲剧别再重演。”尚柳悄悄递过一张纸巾,是印着小熊图案的,和他的杯子图案一样,她知道,耿旭压在心里十年的遗憾,终于有了转化成力量的机会,这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尚柳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她的“宝贝笔记本”,天蓝色的封面上用银色马克笔写着“法医科普手记”,字体带着点卡通风格,封皮内侧还贴了张便利贴,写着“今日待办”。里面的纸页已经有些卷边,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大纲和批注:黑色笔写核心框架,蓝色笔标重点,绿色笔写补充说明。“我早就想到了!”她翻开笔记本,指着用绿色笔标注的“伤情识别科普手册”部分,纸页上还粘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是上次泡茶时不小心掉进去的,“我分了三个版本,都是结合之前培训时家长和老师的疑问做的:家长版加了‘洗澡时如何检查孩子身体’的细节,比如要重点看手腕内侧、大腿根这些隐蔽部位,配了瘀伤颜色变化时间表,用手机拍下来对比就行;老师版附了‘课堂观察清单’,比如孩子突然不爱举手发言、吃饭时躲着特定同学、作业本经常被撕坏,这些都是可能被霸凌的信号;学生版我找福利院的孩子帮忙画漫画,把‘如何拍伤情证据’‘怎么用匿名小程序举报’画成小故事,字都标了拼音,低年级孩子也能看懂。”她翻到夹着黄色便利贴的一页,上面用红色笔写着几个问题,是培训时那位奶奶问的:“孙子说摔的但不敢看我眼睛怎么办?”“孩子突然说肚子痛不想上学是不是装的?”,旁边用蓝色笔写着回应思路:“专门加‘心理信号识别’板块,教家长和老师看孩子的微表情和行为变化。”
三人一拍即合,张婷婷掏出手机建了个微信群,群名叫“反霸凌公益小分队”,比之前想的“项目组”更亲切,当场把分工列在群公告里:耿旭负责法治讲座脚本和案例筛选,下周前拿出林浩案的宣讲稿,要通俗易懂,少讲法条多讲实例;尚柳一周内完成科普手册初稿,福利院孩子的漫画插图同步对接,她负责给孩子们讲清楚要画的内容;她自己负责联系张氏集团的媒体部和公益基金会,三天内搞定资金和宣传渠道,还要设计宣传海报。策划会刚收尾,活动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举着幅画冲进来,画纸边角还沾着黄色的蜡笔屑,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过来的。“警察叔叔!婷婷姐姐!尚姐姐!”他把画举到三人面前,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画上面画着三个卡通人物——戴警帽的叔叔举着盾牌,穿白大褂的姐姐拿着放大镜,举着喇叭的姐姐在喊“反霸凌”,三个卡通人物正联手把一个举拳头的坏人推倒在地,坏人的脸上画着大大的叉,背景用红色蜡笔写着大大的“反霸凌”三个字,笔画有些歪歪扭扭,却充满力量,“我要画插图!我还要跟你们去学校讲故事!我知道被欺负是什么感觉,我要帮其他小朋友!”耿旭蹲下身,发现男孩的画里,戴警帽的卡通人物胸前,画着和自己警徽一模一样的图案,连五角星的角数都没错,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指尖碰到男孩额头上的汗珠,温温的:“好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宣传员了,还是首席插画师!”男孩听了,高兴地蹦了起来,画纸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攥紧了。
男孩蹦蹦跳跳跑出去后,耿旭看着他的背影,蓝色外套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忽然想起林浩生前的愿望——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少年,也曾在作文里写“我要当警察,保护被欺负的同学”。他掏出笔记本,翻到林浩的照片那页,照片旁边的空白处,用钢笔写下:“你的愿望,我们替你实现”,笔尖划过纸页时,眼角有些发热,他赶紧抬手蹭了蹭,假装是被桂花茶的热气熏到了。尚柳和张婷婷对视一眼,悄悄拿出手机修改策划书,在“核心团队”部分加了“儿童志愿者”板块,张婷婷还特意备注:“给小宣传员定制卡通工作证,印上他们的插画作品”,尚柳则在旁边回复:“再给孩子们做套小马甲,印上‘反霸凌小卫士’”。阳光透过活动室的窗户,落在三人的策划书上,把“反霸凌公益项目”几个字照得格外清晰,金色的光斑在纸页上跳动,像一个个小小的希望。耿旭忽然明白,正义从来不是简单的破案追责,不是把坏人送进监狱就结束了,而是把悲剧的教训变成守护的铠甲,把遗憾变成前行的力量,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安心奔跑,不用再偷偷躲在厕所里哭,不用再写匿名举报信时发抖——这是江晓宇的心愿,是林浩的心愿,也是他们身为警察、法医和心理工作者的使命。
耿旭端着温热的桂花茶,陶瓷杯的暖意顺着掌心传到心里,他指尖划过策划书的“法治教育板块”,忽然想起了林浩案的卷宗,那本卷宗的封皮已经磨得发白了。他从随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那个磨破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深棕色的牛皮封面被摩挲得发亮,金属搭扣解开时发出“咔哒”的轻响,阳光照在搭扣上,反射出淡淡的光。笔记本里夹着林浩的学籍照,照片里的少年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和江晓宇一样露出小虎牙,照片的边角已经磨损,是他十年间反复翻看造成的。他翻到记着林浩案细节的那页,泛黄的纸页上用蓝色钢笔写着案情经过,其中“7份举报信未处理”的字样被他用红笔反复圈了三次,墨水都有些晕开。抬头时,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想把林浩案加进去做警示案例。”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批注,字迹有些潦草,是当年熬夜整理的,“当年要是有现在的匿名举报机制,要是老师能看懂他身上的旧伤,要是校方不把举报当儿戏,林浩可能就不会走。”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是支黑色的英雄牌钢笔,笔帽上还刻着他的警号,在策划书旁边写下:“每个被忽视的举报,都可能是一条生命的求救信号”,字迹比平时更重,笔尖几乎要把纸页戳透,“这不仅是给其他孩子提个醒,也是给林浩一个交代,让他的悲剧别再重演。”尚柳悄悄递过一张纸巾,是印着小熊图案的,和他的杯子图案一样,她知道,耿旭压在心里十年的遗憾,终于有了转化成力量的机会,这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尚柳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她的“宝贝笔记本”,天蓝色的封面上用银色马克笔写着“法医科普手记”,字体带着点卡通风格,封皮内侧还贴了张便利贴,写着“今日待办”。里面的纸页已经有些卷边,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大纲和批注:黑色笔写核心框架,蓝色笔标重点,绿色笔写补充说明。“我早就想到了!”她翻开笔记本,指着用绿色笔标注的“伤情识别科普手册”部分,纸页上还粘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是上次泡茶时不小心掉进去的,“我分了三个版本,都是结合之前培训时家长和老师的疑问做的:家长版加了‘洗澡时如何检查孩子身体’的细节,比如要重点看手腕内侧、大腿根这些隐蔽部位,配了瘀伤颜色变化时间表,用手机拍下来对比就行;老师版附了‘课堂观察清单’,比如孩子突然不爱举手发言、吃饭时躲着特定同学、作业本经常被撕坏,这些都是可能被霸凌的信号;学生版我找福利院的孩子帮忙画漫画,把‘如何拍伤情证据’‘怎么用匿名小程序举报’画成小故事,字都标了拼音,低年级孩子也能看懂。”她翻到夹着黄色便利贴的一页,上面用红色笔写着几个问题,是培训时那位奶奶问的:“孙子说摔的但不敢看我眼睛怎么办?”“孩子突然说肚子痛不想上学是不是装的?”,旁边用蓝色笔写着回应思路:“专门加‘心理信号识别’板块,教家长和老师看孩子的微表情和行为变化。”
三人一拍即合,张婷婷掏出手机建了个微信群,群名叫“反霸凌公益小分队”,比之前想的“项目组”更亲切,当场把分工列在群公告里:耿旭负责法治讲座脚本和案例筛选,下周前拿出林浩案的宣讲稿,要通俗易懂,少讲法条多讲实例;尚柳一周内完成科普手册初稿,福利院孩子的漫画插图同步对接,她负责给孩子们讲清楚要画的内容;她自己负责联系张氏集团的媒体部和公益基金会,三天内搞定资金和宣传渠道,还要设计宣传海报。策划会刚收尾,活动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举着幅画冲进来,画纸边角还沾着黄色的蜡笔屑,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过来的。“警察叔叔!婷婷姐姐!尚姐姐!”他把画举到三人面前,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画上面画着三个卡通人物——戴警帽的叔叔举着盾牌,穿白大褂的姐姐拿着放大镜,举着喇叭的姐姐在喊“反霸凌”,三个卡通人物正联手把一个举拳头的坏人推倒在地,坏人的脸上画着大大的叉,背景用红色蜡笔写着大大的“反霸凌”三个字,笔画有些歪歪扭扭,却充满力量,“我要画插图!我还要跟你们去学校讲故事!我知道被欺负是什么感觉,我要帮其他小朋友!”耿旭蹲下身,发现男孩的画里,戴警帽的卡通人物胸前,画着和自己警徽一模一样的图案,连五角星的角数都没错,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指尖碰到男孩额头上的汗珠,温温的:“好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宣传员了,还是首席插画师!”男孩听了,高兴地蹦了起来,画纸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攥紧了。
男孩蹦蹦跳跳跑出去后,耿旭看着他的背影,蓝色外套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忽然想起林浩生前的愿望——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少年,也曾在作文里写“我要当警察,保护被欺负的同学”。他掏出笔记本,翻到林浩的照片那页,照片旁边的空白处,用钢笔写下:“你的愿望,我们替你实现”,笔尖划过纸页时,眼角有些发热,他赶紧抬手蹭了蹭,假装是被桂花茶的热气熏到了。尚柳和张婷婷对视一眼,悄悄拿出手机修改策划书,在“核心团队”部分加了“儿童志愿者”板块,张婷婷还特意备注:“给小宣传员定制卡通工作证,印上他们的插画作品”,尚柳则在旁边回复:“再给孩子们做套小马甲,印上‘反霸凌小卫士’”。阳光透过活动室的窗户,落在三人的策划书上,把“反霸凌公益项目”几个字照得格外清晰,金色的光斑在纸页上跳动,像一个个小小的希望。耿旭忽然明白,正义从来不是简单的破案追责,不是把坏人送进监狱就结束了,而是把悲剧的教训变成守护的铠甲,把遗憾变成前行的力量,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安心奔跑,不用再偷偷躲在厕所里哭,不用再写匿名举报信时发抖——这是江晓宇的心愿,是林浩的心愿,也是他们身为警察、法医和心理工作者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