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江城刑侦支队的食堂里一片寂静。耿旭坐在角落的餐桌旁，面前的粥已经凉了，却一口没动。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老鬼一家的合影，照片里老鬼抱着儿子，妻子站在旁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张照片是老鬼昨天特意发给耿旭的，说等转移后，要把照片放大挂在新家的客厅里。
“耿队，吃点东西吧。”尚柳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放在他面前，“李局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要召开专案组第一次会议。”耿旭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尚柳，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我们能早点发现内鬼，如果我们能提前转移老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尚柳坐在他对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耿队，这不是你的错。内鬼隐藏得太深，凶手的行动又太突然，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查明真相，这才是对老鬼最好的交代。”她顿了顿，“而且李局长虽然固执，但他的分析也有可取之处，‘幽灵’的存在可能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可以双线并行，一边抓张浩飞，一边查‘幽灵’。”
耿旭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热粥，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走，去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李建军坐在主位旁，身边坐着他带来的两名助手和省厅工作组的人。看到耿旭进来，李建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开会。首先，我宣布一下专案组的分工：我负责统筹全局，重点追查‘幽灵’的行踪；耿队长负责抓张浩飞和‘眼镜蛇’；尚柳同志负责技术支持，同时配合邻省的技术骨干追查‘黑狼’的资金链。”
“我有异议。”耿旭站起身，“李局长，张浩飞是杀害老鬼的直接凶手，而且他手里很可能掌握着‘眼镜蛇’和幕后主谋的线索，应该集中力量抓他。追查‘幽灵’没有任何线索，很可能会浪费大量时间，影响破案进度。”
李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耿队长，我知道你想尽快抓住杀害老鬼的凶手，但我们不能只看表面。‘幽灵’是‘黑狼’在国内的核心，抓住他就能彻底打掉‘黑狼’的国内网络，比抓十个张浩飞都有用。这是省厅批准的分工方案，希望你能服从安排。”
“可是……”耿旭还想反驳，却被省厅工作组的张队长打断了：“耿旭，李局长是专案组副组长，又是省厅任命的督导，你要服从指挥。双线并行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会给你调派足够的警力，确保两边都不耽误。”
耿旭无奈地坐下，心里清楚，现在争论也没有用。会议接下来的时间，李建军详细布置了追查“幽灵”的计划，从资金链、通讯记录、人员往来等多个方面入手，要求邻省和江城的技术人员全力配合。而耿旭负责的抓张浩飞的工作，只被简单提了一句，分配到的警力也只有原来的一半。
会议结束后，耿旭带着赵刚和小王来到指挥室，重新部署抓张浩飞的工作。“赵刚，你带一组人，排查张浩飞在江城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他的亲戚、朋友、以前的同伙，重点排查城东和城西的城中村，这些地方是亡命之徒最容易藏身的地方。”耿旭指着地图，“小王，你带二组人，调取所有出城路口的监控，尤其是高速路口和火车站、汽车站，防止张浩飞逃出江城。”
“耿队，我们的警力不够啊！”小王皱起眉头，“原来的二十名队员被调走了十名，剩下的人要排查这么大的范围，根本不够用。”耿旭的心里泛起一阵无力感，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克服一下，我们可以请求辖区派出所协助。另外，我会和尚柳沟通，让技术组优先给我们提供监控支持。”
上午十点，排查工作正式展开。赵刚带着队员来到张浩飞的表哥家，这是一个位于城西城中村的小平房。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警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我不认识张浩飞，你们找错人了。”赵刚看出她在撒谎，拿出张浩飞的照片：“我们知道张浩飞是你表弟，他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我们是来帮他的，他现在很危险。”
中年妇女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他昨天晚上来过，身上都是血，说杀了人，让我给他拿点钱和衣服。我劝他自首，他不听，拿了东西就走了，说要去城东的废弃码头躲几天。”赵刚立刻拿出对讲机：“耿队，有线索了！张浩飞可能藏在城东的废弃码头！”
耿旭接到消息后，立刻带领队员赶往废弃码头。废弃码头位于长江边，到处都是破旧的集装箱和生锈的起重机，荒无人烟。耿旭让队员分成四组，从不同方向包抄，自己则带着小王和两名队员沿着江边搜索。“注意隐蔽，张浩飞有枪，很可能会负隅顽抗。”耿旭压低声音，示意队员们放慢脚步。
走到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旁时，小王突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指着集装箱的缝隙：“耿队，里面有动静。”耿旭示意队员们埋伏好，自己则拿起扩音器：“张浩飞，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集装箱里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响动。耿旭使了个眼色，小王带着两名队员绕到集装箱的后门，赵刚则带领队员守住前门。就在这时，集装箱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黑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对着耿旭他们疯狂扫射。“卧倒！”耿旭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队员躲到一个废弃的油桶后面。
枪声过后，黑影转身就跑，朝着江边的一艘小渔船跑去。“追！”耿旭站起身，带领队员追了上去。黑影跳上渔船，发动引擎就要开船。赵刚眼疾手快，举起手枪，一枪击中了渔船的发动机。渔船失去动力，在江面上打转。黑影见势不妙，跳进江里，朝着对岸游去。
“不许动！再动开枪了！”耿旭追到江边，举枪对着黑影。黑影却不理会，继续往对岸游。就在这时，一艘快艇突然从江面上疾驰而来，船上的人扔给黑影一个救生圈，拉着他就要逃走。“是‘眼镜蛇’！”小王大喊，“他来救张浩飞了！”
耿旭立刻开枪，击中了快艇的驾驶台。快艇失去控制，撞在江边的礁石上。船上的人纷纷跳江逃走，黑影也趁机潜入水中，不见了踪影。耿旭带领队员赶到快艇旁，船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把伯莱塔92F手枪和一个写着“飞”字的黑色面罩。
“又让他们跑了！”赵刚气得直跺脚。耿旭看着江面上泛起的涟漪，心里满是不甘。这次行动不仅没能抓住张浩飞，还暴露了警方的行踪，接下来再抓他就更难了。
回到刑侦支队时，李建军正在指挥室里等着他。看到耿旭空手而归，李建军的脸色更加阴沉：“耿队长，我听说你们行动失败了？还暴露了行踪？”他拿起桌上的监控录像，“这是码头附近的监控，你们的行动路线完全没有隐蔽，被‘眼镜蛇’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
“是我们的疏忽，但‘眼镜蛇’来得太突然，我们来不及反应。”耿旭解释道。李建军却不依不饶：“疏忽？这是严重的失误！因为你的失误，不仅让张浩飞逃脱，还打草惊蛇，‘幽灵’很可能会销毁证据，我们的追查工作会更加困难！”他站起身，“我已经向省厅汇报了情况，要求对你进行问责。”
“问责我接受，但我不认为我的侦查方向有问题！”耿旭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如果我们能集中力量抓张浩飞，而不是分散警力去查那个虚无缥缈的‘幽灵’，今天就不会让他逃脱！”
“你还在狡辩！”李建军一拍桌子，“‘幽灵’的存在是有证据的！我们查到，‘黑狼’在国内的资金都是通过一个神秘账户流转的，这个账户的开户人就是‘幽灵’！而且老鬼的名单上，有几个保护伞的联系方式，都指向这个神秘人物！”他拿出一份银行流水单，“你看，这个账户昨天有一笔一百万的转账，收款方是张浩飞的表哥，这就是‘幽灵’在资助张浩飞！”
耿旭接过银行流水单，上面的转账记录清晰可见。他的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原来“幽灵”真的存在，而且一直在暗中操纵着一切。“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耿旭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李建军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合作。我负责追查‘幽灵’的资金链，你负责抓张浩飞和‘眼镜蛇’，我们互通情报，一定能在七天内破案。”
就在这时，尚柳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技术报告：“耿队，李局长，有重大发现！我们在张浩飞留下的面罩上，提取到了一枚陌生的指纹，比对后发现，这枚指纹属于江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浩！”
“王浩？”耿旭和李建军同时愣住了。王浩是之前逃脱的保护伞，没想到他还在江城，而且和张浩飞、“眼镜蛇”有联系。“王浩就是‘幽灵’？”耿旭的眼睛亮了起来。李建军摇了摇头：“不一定，但他肯定和‘幽灵’有关系。我们可以从王浩入手，追查‘幽灵’的行踪。”
下午两点，专案组召开紧急会议，重新调整了侦查方向。耿旭负责抓王浩和张浩飞，李建军负责追查“幽灵”的资金链和保护伞。会议结束后，耿旭带着尚柳来到技术室，调取王浩的所有资料。“王浩在江城公安系统工作了二十年，人脉很广，而且熟悉我们的侦查流程，抓他不容易。”尚柳调出王浩的照片，“我们可以从他的家人和社会关系入手，他的妻子还在江城，我们可以监控她的行踪，等着王浩联系她。”
“好主意。”耿旭点了点头，“另外，我们再调取王浩的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看看他案发前后和谁有联系。”
傍晚时分，监控有了发现。王浩的妻子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场里，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见面，男人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匆匆离开。耿旭立刻带领队员赶到商场，将那个男人当场抓获。经过审讯，男人交代自己是王浩的司机，包裹里是给王浩的现金和换洗衣物，王浩藏在城西的一处别墅里。
晚上八点，耿旭带领队员赶到那处别墅。别墅周围戒备森严，有四名保镖在巡逻。耿旭让队员们隐蔽在别墅周围，自己则带着赵刚和小王，趁着夜色摸进别墅。别墅的客厅里，王浩正坐在沙发上喝酒，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手枪和一份报纸，报纸上的头条是“老鬼一家遇害，警方限期破案”。
“王浩，不许动！”耿旭大喊一声，举枪对着他。王浩却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拿起手枪：“耿旭，我等你很久了。老鬼是我杀的，张浩飞是我安排的，‘幽灵’也是我。”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你能抓住我？太晚了，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而且我的人已经在去杀你家人的路上了。”
耿旭的心里一紧，立刻对着对讲机大喊：“通知我家附近的队员，加强戒备，保护我家人的安全！”王浩趁机跳起来，朝着二楼跑去。“追！”耿旭带领队员追了上去。二楼的书房里，王浩正对着电脑删除文件。耿旭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手铐“咔嚓”一声锁上。
尚柳立刻检查电脑，发现文件已经被删除了大半，但她还是恢复了一部分数据。“耿队，找到了！里面有‘黑狼’的联系方式和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尚柳兴奋地大喊。耿旭看着被押走的王浩，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王浩是不是真的“幽灵”还不确定，但至少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离破案又近了一步。
“耿队，吃点东西吧。”尚柳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放在他面前，“李局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要召开专案组第一次会议。”耿旭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尚柳，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我们能早点发现内鬼，如果我们能提前转移老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尚柳坐在他对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耿队，这不是你的错。内鬼隐藏得太深，凶手的行动又太突然，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查明真相，这才是对老鬼最好的交代。”她顿了顿，“而且李局长虽然固执，但他的分析也有可取之处，‘幽灵’的存在可能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可以双线并行，一边抓张浩飞，一边查‘幽灵’。”
耿旭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热粥，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走，去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李建军坐在主位旁，身边坐着他带来的两名助手和省厅工作组的人。看到耿旭进来，李建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开会。首先，我宣布一下专案组的分工：我负责统筹全局，重点追查‘幽灵’的行踪；耿队长负责抓张浩飞和‘眼镜蛇’；尚柳同志负责技术支持，同时配合邻省的技术骨干追查‘黑狼’的资金链。”
“我有异议。”耿旭站起身，“李局长，张浩飞是杀害老鬼的直接凶手，而且他手里很可能掌握着‘眼镜蛇’和幕后主谋的线索，应该集中力量抓他。追查‘幽灵’没有任何线索，很可能会浪费大量时间，影响破案进度。”
李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耿队长，我知道你想尽快抓住杀害老鬼的凶手，但我们不能只看表面。‘幽灵’是‘黑狼’在国内的核心，抓住他就能彻底打掉‘黑狼’的国内网络，比抓十个张浩飞都有用。这是省厅批准的分工方案，希望你能服从安排。”
“可是……”耿旭还想反驳，却被省厅工作组的张队长打断了：“耿旭，李局长是专案组副组长，又是省厅任命的督导，你要服从指挥。双线并行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会给你调派足够的警力，确保两边都不耽误。”
耿旭无奈地坐下，心里清楚，现在争论也没有用。会议接下来的时间，李建军详细布置了追查“幽灵”的计划，从资金链、通讯记录、人员往来等多个方面入手，要求邻省和江城的技术人员全力配合。而耿旭负责的抓张浩飞的工作，只被简单提了一句，分配到的警力也只有原来的一半。
会议结束后，耿旭带着赵刚和小王来到指挥室，重新部署抓张浩飞的工作。“赵刚，你带一组人，排查张浩飞在江城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他的亲戚、朋友、以前的同伙，重点排查城东和城西的城中村，这些地方是亡命之徒最容易藏身的地方。”耿旭指着地图，“小王，你带二组人，调取所有出城路口的监控，尤其是高速路口和火车站、汽车站，防止张浩飞逃出江城。”
“耿队，我们的警力不够啊！”小王皱起眉头，“原来的二十名队员被调走了十名，剩下的人要排查这么大的范围，根本不够用。”耿旭的心里泛起一阵无力感，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克服一下，我们可以请求辖区派出所协助。另外，我会和尚柳沟通，让技术组优先给我们提供监控支持。”
上午十点，排查工作正式展开。赵刚带着队员来到张浩飞的表哥家，这是一个位于城西城中村的小平房。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警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我不认识张浩飞，你们找错人了。”赵刚看出她在撒谎，拿出张浩飞的照片：“我们知道张浩飞是你表弟，他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我们是来帮他的，他现在很危险。”
中年妇女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他昨天晚上来过，身上都是血，说杀了人，让我给他拿点钱和衣服。我劝他自首，他不听，拿了东西就走了，说要去城东的废弃码头躲几天。”赵刚立刻拿出对讲机：“耿队，有线索了！张浩飞可能藏在城东的废弃码头！”
耿旭接到消息后，立刻带领队员赶往废弃码头。废弃码头位于长江边，到处都是破旧的集装箱和生锈的起重机，荒无人烟。耿旭让队员分成四组，从不同方向包抄，自己则带着小王和两名队员沿着江边搜索。“注意隐蔽，张浩飞有枪，很可能会负隅顽抗。”耿旭压低声音，示意队员们放慢脚步。
走到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旁时，小王突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指着集装箱的缝隙：“耿队，里面有动静。”耿旭示意队员们埋伏好，自己则拿起扩音器：“张浩飞，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集装箱里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响动。耿旭使了个眼色，小王带着两名队员绕到集装箱的后门，赵刚则带领队员守住前门。就在这时，集装箱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黑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对着耿旭他们疯狂扫射。“卧倒！”耿旭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队员躲到一个废弃的油桶后面。
枪声过后，黑影转身就跑，朝着江边的一艘小渔船跑去。“追！”耿旭站起身，带领队员追了上去。黑影跳上渔船，发动引擎就要开船。赵刚眼疾手快，举起手枪，一枪击中了渔船的发动机。渔船失去动力，在江面上打转。黑影见势不妙，跳进江里，朝着对岸游去。
“不许动！再动开枪了！”耿旭追到江边，举枪对着黑影。黑影却不理会，继续往对岸游。就在这时，一艘快艇突然从江面上疾驰而来，船上的人扔给黑影一个救生圈，拉着他就要逃走。“是‘眼镜蛇’！”小王大喊，“他来救张浩飞了！”
耿旭立刻开枪，击中了快艇的驾驶台。快艇失去控制，撞在江边的礁石上。船上的人纷纷跳江逃走，黑影也趁机潜入水中，不见了踪影。耿旭带领队员赶到快艇旁，船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把伯莱塔92F手枪和一个写着“飞”字的黑色面罩。
“又让他们跑了！”赵刚气得直跺脚。耿旭看着江面上泛起的涟漪，心里满是不甘。这次行动不仅没能抓住张浩飞，还暴露了警方的行踪，接下来再抓他就更难了。
回到刑侦支队时，李建军正在指挥室里等着他。看到耿旭空手而归，李建军的脸色更加阴沉：“耿队长，我听说你们行动失败了？还暴露了行踪？”他拿起桌上的监控录像，“这是码头附近的监控，你们的行动路线完全没有隐蔽，被‘眼镜蛇’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
“是我们的疏忽，但‘眼镜蛇’来得太突然，我们来不及反应。”耿旭解释道。李建军却不依不饶：“疏忽？这是严重的失误！因为你的失误，不仅让张浩飞逃脱，还打草惊蛇，‘幽灵’很可能会销毁证据，我们的追查工作会更加困难！”他站起身，“我已经向省厅汇报了情况，要求对你进行问责。”
“问责我接受，但我不认为我的侦查方向有问题！”耿旭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如果我们能集中力量抓张浩飞，而不是分散警力去查那个虚无缥缈的‘幽灵’，今天就不会让他逃脱！”
“你还在狡辩！”李建军一拍桌子，“‘幽灵’的存在是有证据的！我们查到，‘黑狼’在国内的资金都是通过一个神秘账户流转的，这个账户的开户人就是‘幽灵’！而且老鬼的名单上，有几个保护伞的联系方式，都指向这个神秘人物！”他拿出一份银行流水单，“你看，这个账户昨天有一笔一百万的转账，收款方是张浩飞的表哥，这就是‘幽灵’在资助张浩飞！”
耿旭接过银行流水单，上面的转账记录清晰可见。他的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原来“幽灵”真的存在，而且一直在暗中操纵着一切。“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耿旭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李建军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合作。我负责追查‘幽灵’的资金链，你负责抓张浩飞和‘眼镜蛇’，我们互通情报，一定能在七天内破案。”
就在这时，尚柳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技术报告：“耿队，李局长，有重大发现！我们在张浩飞留下的面罩上，提取到了一枚陌生的指纹，比对后发现，这枚指纹属于江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浩！”
“王浩？”耿旭和李建军同时愣住了。王浩是之前逃脱的保护伞，没想到他还在江城，而且和张浩飞、“眼镜蛇”有联系。“王浩就是‘幽灵’？”耿旭的眼睛亮了起来。李建军摇了摇头：“不一定，但他肯定和‘幽灵’有关系。我们可以从王浩入手，追查‘幽灵’的行踪。”
下午两点，专案组召开紧急会议，重新调整了侦查方向。耿旭负责抓王浩和张浩飞，李建军负责追查“幽灵”的资金链和保护伞。会议结束后，耿旭带着尚柳来到技术室，调取王浩的所有资料。“王浩在江城公安系统工作了二十年，人脉很广，而且熟悉我们的侦查流程，抓他不容易。”尚柳调出王浩的照片，“我们可以从他的家人和社会关系入手，他的妻子还在江城，我们可以监控她的行踪，等着王浩联系她。”
“好主意。”耿旭点了点头，“另外，我们再调取王浩的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看看他案发前后和谁有联系。”
傍晚时分，监控有了发现。王浩的妻子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场里，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见面，男人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匆匆离开。耿旭立刻带领队员赶到商场，将那个男人当场抓获。经过审讯，男人交代自己是王浩的司机，包裹里是给王浩的现金和换洗衣物，王浩藏在城西的一处别墅里。
晚上八点，耿旭带领队员赶到那处别墅。别墅周围戒备森严，有四名保镖在巡逻。耿旭让队员们隐蔽在别墅周围，自己则带着赵刚和小王，趁着夜色摸进别墅。别墅的客厅里，王浩正坐在沙发上喝酒，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手枪和一份报纸，报纸上的头条是“老鬼一家遇害，警方限期破案”。
“王浩，不许动！”耿旭大喊一声，举枪对着他。王浩却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拿起手枪：“耿旭，我等你很久了。老鬼是我杀的，张浩飞是我安排的，‘幽灵’也是我。”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你能抓住我？太晚了，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而且我的人已经在去杀你家人的路上了。”
耿旭的心里一紧，立刻对着对讲机大喊：“通知我家附近的队员，加强戒备，保护我家人的安全！”王浩趁机跳起来，朝着二楼跑去。“追！”耿旭带领队员追了上去。二楼的书房里，王浩正对着电脑删除文件。耿旭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手铐“咔嚓”一声锁上。
尚柳立刻检查电脑，发现文件已经被删除了大半，但她还是恢复了一部分数据。“耿队，找到了！里面有‘黑狼’的联系方式和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尚柳兴奋地大喊。耿旭看着被押走的王浩，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王浩是不是真的“幽灵”还不确定，但至少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离破案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