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五分，江城国际机场的晨雾还未散尽，停机坪的探照灯在雾气中拉出一道道惨白的光柱。耿旭靠在银色指挥车的车门上，左臂的绷带刚换过，尚柳给涂的消炎膏还带着清凉的触感。他手里攥着王浩的最新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警服，笑容威严，谁能想到这张看似正直的脸背后，藏着每月五十万的毒品保护伞交易记录。“各小组汇报情况。”耿旭对着对讲机低声说，声音被晨风吹得有些发沉。
“地面一组到位，已伪装成机场地勤，守住1号安检口。”赵刚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是刚跑完点位，“我们在安检仪旁装了微型信号探测器，王浩的手机信号一靠近就报警。”
“技术组到位，航站楼所有监控已接管。”尚柳的声音从指挥车传来，背景里是键盘的轻响，“王浩的身份证信息已接入机场系统，一旦办理值机或过安检，立刻触发预警。另外，我们追踪到他名下的黑色奔驰十分钟前进入机场停车场，停在B区3号柱旁。”
“便衣组已在候机大厅布控，张总监和小李伪装成情侣旅客，守住登机口12号。”小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张总监的梅花胸针信号稳定，实时传输画面清晰。”
耿旭抬头看向候机大厅的方向，玻璃幕墙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张婷婷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挽着小李的胳膊，手里提着一个名牌包——那是为了伪装特意借的，包侧袋里藏着微型对讲机。他想起昨晚张婷婷离开时的眼神，释然里带着一丝落寞，心里不由得泛起愧疚，却又立刻被行动的紧张感压下去。“所有人注意，王浩携带的公文包里可能有与‘黑狼’的联络密码本，务必确保人赃并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凌晨四点五十分，黑色奔驰的车门打开。王浩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提着深棕色公文包，慢悠悠地走向航站楼入口。指挥车的屏幕上，尚柳放大了监控画面：“耿队，王浩的步态正常，没有察觉异常的迹象。他左手一直攥着公文包提手，包的重量估计在三公斤左右，符合密码本加少量现金的重量。”
“赵刚，盯住他的安检环节，确保公文包过机时我们能第一时间控制。”耿旭推开车门，悄悄跟在王浩身后十米处，“尚柳，实时追踪他的手机信号，一旦他试图联系外界，立刻屏蔽。”
王浩走进航站楼，径直走向值机柜台。张婷婷和小李假装在看航班信息，小李的手指悄悄按了包上的信号发射器——这是通知周围便衣靠近的暗号。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核对完身份证，打印出登机牌：“王先生，您的航班MU5732飞往昆明，还有四十分钟开始登机。”
就在王浩接过登机牌，转身走向安检口时，尚柳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急促响起：“耿队，异常！王浩的手机信号突然消失！不是屏蔽造成的，是人为关机或者销毁了！”
耿旭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王浩——他的脚步没有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左手悄悄摸向腰间。“各小组注意，目标可能察觉，准备行动！”耿旭刚说完，就见王浩突然将公文包扔在地上，猛地推开身边的旅客，朝着紧急出口狂奔而去。
“拦住他！”赵刚大喊一声，带着两名地勤装扮的队员冲了上去。候机大厅里瞬间混乱起来，旅客们尖叫着躲闪，小李立刻冲过去捡起公文包，张婷婷则按下了梅花胸针的紧急信号——这是通知外围队员封锁紧急出口的暗号。
王浩跑得极快，显然对机场地形很熟悉。他撞开紧急出口的门，冲到停机坪的围栏旁，那里竟早有一辆摩托车等候，骑手戴着全脸头盔，看到王浩立刻发动引擎。耿旭掏出配枪，鸣枪示警：“站住！再跑开枪了！”
王浩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翻身坐上摩托车。骑手猛轰油门，摩托车冲破围栏，朝着机场外围的公路疾驰而去。赵刚带人追上去时，只抓到了围栏上的一块布料，摩托车的尾灯已经消失在晨雾中。
“别追了！”耿旭拦住赵刚，脸色凝重地看向小李手里的公文包，“打开看看。”小李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密码本，没有现金，只有几块用报纸包着的高纯度冰毒，重量不超过五百克，旁边还放着一部已经摔坏的老式手机。
“调监控！查那辆摩托车的来源！”耿旭对着对讲机大喊，“尚柳，查王浩的通话记录，最后联系的人是谁！”指挥车里，尚柳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额角渗着冷汗：“耿队，王浩昨晚十点和一个未知号码通过电话，通话时长十五秒，号码是虚拟号，无法追踪。摩托车是偷来的，车主昨晚在城西停车场报的案。”
清晨六点，丰源物流园C区三号库。阳光透过仓库的高窗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十几个空纸箱散落在地上，里面的陶瓷花瓶被打碎，底座里空空如也；墙角有几个没喝完的矿泉水瓶，瓶身上没有指纹；地面上有新鲜的轮胎印，从仓库门口一直延伸到园区外的公路。赵刚蹲在轮胎印旁，用手套摸了摸地面的灰尘：“耿队，看这痕迹，毒贩至少提前两小时撤离了。轮胎印是湘A牌照货车的，但我们在高速路口的监控里没拍到这辆车，应该是换了车牌。”
尚柳拿着微型探测器在仓库里走动，探测器偶尔发出微弱的“滴滴”声。“这里有残留的毒品气味，但浓度很低，说明毒贩转移得很彻底。”她蹲在一个打碎的花瓶旁，捡起一块碎片，“花瓶底座的夹层很专业，是特制的，能避开X光机检测。但这些碎片上没有指纹，毒贩戴了手套。”
张婷婷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苍白。她想起昨天和刘峰见面时的场景，刘峰那狠厉的眼神，王芳发抖的双手，突然觉得一阵后怕。“耿队，会不会是我昨天暴露了？”她声音发颤，“刘峰问我装货时要不要在场，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赵刚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张婷婷：“张总监，不是我们怀疑你，但这次行动只有核心成员知道，你是唯一接触过毒贩的外部人员。你敢保证你没泄露半个字？”
“我没有！”张婷婷激动地反驳，眼眶泛红，“我哥是缉毒警，我怎么可能泄露行动信息？昨天从盛通出来后，我一直和小李在一起，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赵刚！”耿旭喝止了他，“没有证据不要乱猜。婷婷的为人我了解，她不可能泄露信息。”他转向张婷婷，语气缓和了些，“婷婷，你别往心里去，赵队也是急糊涂了。我们先回支队复盘，一定能找到线索。”
上午九点，刑侦支队会议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的白板写着行动的时间线，红色马克笔圈出了几个关键节点：凌晨三点确定王浩行踪，四点布控完成，四点五十分王浩出现，五点零二分王浩逃脱，五点十五分发现仓库毒品被转移。
“我认为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赵刚拍着桌子站起来，“行动方案只有我们十五个人知道，毒贩能提前两小时撤离，还安排好了摩托车接应王浩，不是内部泄露是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耿队，我建议立刻排查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包括通讯记录、行踪轨迹，一个都不能漏！”
“赵队说得对。”小王迟疑着开口，“昨天下午部署完行动后，我去洗手间时，听到技术组的小刘在打电话，说‘晚上有大行动，在机场’，虽然没说具体目标，但也有可能被监听了。”
小刘脸色一白，立刻站起来：“我没有！我是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别等我回家！我没说行动地点和目标！”
尚柳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我查过所有人的通讯记录，包括小刘的。他昨晚七点给老婆打电话，只说了‘加班，晚归’，没有提到行动相关的内容。而且我们的内部通讯用的是加密频道，毒贩不可能监听。”她顿了顿，调出仓库的监控录像，“这是凌晨三点的监控，大家看这里——有一个穿保安服的人走进三号库，十分钟后离开。这个保安不是我们的人，是物流园的正式员工，叫孙强，今天早上没来上班，已经联系不上了。”
屏幕上的画面放大，那个保安的侧脸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他左手戴着一块黑色手表——和“老鼠”手下的一个毒贩戴的是同一款。“孙强可能是毒贩安插在物流园的内应。”耿旭手指敲了敲桌子，“但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具体行动时间和目标，除非有人把信息传递给了他。”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彼此身上游走，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张婷婷坐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能感觉到赵刚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尚柳看着耿旭凝重的脸色，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受挫不仅让“影子”组织有了喘息的机会，更让整个联合小组的协作氛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散会后，耿旭叫住了尚柳。指挥室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沉闷。“尚柳，你再查查孙强的背景，还有王浩昨晚联系的那个虚拟号，有没有可能破解？”耿旭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另外，查一下张婷婷昨天的行踪和通讯记录，不是怀疑她，是为了排除嫌疑，给大家一个交代。”
尚柳点了点头，打开电脑：“我已经在查了。孙强五年前因为盗窃入狱，出狱后通过亲戚介绍进了物流园当保安，他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有一笔匿名汇款，来源是境外账户，和‘影子’的资金链有关。至于那个虚拟号，我正在破解它的IP地址，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她顿了顿，看向耿旭，“耿队，你别太自责，这次行动受挫不是你的问题。”
耿旭苦笑了一声：“不是我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如果信息真的是内部泄露，那我这个队长难辞其咎。”他看向屏幕上孙强的照片，“还有王浩，他是副局长，手里掌握着我们很多办案机密，他跑了，以后我们的行动会更难。”
就在这时，尚柳的电脑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个IP地址，红色的标记显示它位于江城城西的一栋居民楼里。“耿队，虚拟号的IP地址找到了！”尚柳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是城西的丽景花园，3栋2单元501室！”
耿旭立刻站起身，抓起外套：“通知赵刚和小王，带队员立刻出发！这次一定要抓住人！”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尚柳，“如果这次再出问题，我们就真的没法向省厅交代了。”尚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信息泄露，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地面一组到位，已伪装成机场地勤，守住1号安检口。”赵刚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是刚跑完点位，“我们在安检仪旁装了微型信号探测器，王浩的手机信号一靠近就报警。”
“技术组到位，航站楼所有监控已接管。”尚柳的声音从指挥车传来，背景里是键盘的轻响，“王浩的身份证信息已接入机场系统，一旦办理值机或过安检，立刻触发预警。另外，我们追踪到他名下的黑色奔驰十分钟前进入机场停车场，停在B区3号柱旁。”
“便衣组已在候机大厅布控，张总监和小李伪装成情侣旅客，守住登机口12号。”小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张总监的梅花胸针信号稳定，实时传输画面清晰。”
耿旭抬头看向候机大厅的方向，玻璃幕墙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张婷婷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挽着小李的胳膊，手里提着一个名牌包——那是为了伪装特意借的，包侧袋里藏着微型对讲机。他想起昨晚张婷婷离开时的眼神，释然里带着一丝落寞，心里不由得泛起愧疚，却又立刻被行动的紧张感压下去。“所有人注意，王浩携带的公文包里可能有与‘黑狼’的联络密码本，务必确保人赃并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凌晨四点五十分，黑色奔驰的车门打开。王浩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提着深棕色公文包，慢悠悠地走向航站楼入口。指挥车的屏幕上，尚柳放大了监控画面：“耿队，王浩的步态正常，没有察觉异常的迹象。他左手一直攥着公文包提手，包的重量估计在三公斤左右，符合密码本加少量现金的重量。”
“赵刚，盯住他的安检环节，确保公文包过机时我们能第一时间控制。”耿旭推开车门，悄悄跟在王浩身后十米处，“尚柳，实时追踪他的手机信号，一旦他试图联系外界，立刻屏蔽。”
王浩走进航站楼，径直走向值机柜台。张婷婷和小李假装在看航班信息，小李的手指悄悄按了包上的信号发射器——这是通知周围便衣靠近的暗号。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核对完身份证，打印出登机牌：“王先生，您的航班MU5732飞往昆明，还有四十分钟开始登机。”
就在王浩接过登机牌，转身走向安检口时，尚柳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急促响起：“耿队，异常！王浩的手机信号突然消失！不是屏蔽造成的，是人为关机或者销毁了！”
耿旭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王浩——他的脚步没有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左手悄悄摸向腰间。“各小组注意，目标可能察觉，准备行动！”耿旭刚说完，就见王浩突然将公文包扔在地上，猛地推开身边的旅客，朝着紧急出口狂奔而去。
“拦住他！”赵刚大喊一声，带着两名地勤装扮的队员冲了上去。候机大厅里瞬间混乱起来，旅客们尖叫着躲闪，小李立刻冲过去捡起公文包，张婷婷则按下了梅花胸针的紧急信号——这是通知外围队员封锁紧急出口的暗号。
王浩跑得极快，显然对机场地形很熟悉。他撞开紧急出口的门，冲到停机坪的围栏旁，那里竟早有一辆摩托车等候，骑手戴着全脸头盔，看到王浩立刻发动引擎。耿旭掏出配枪，鸣枪示警：“站住！再跑开枪了！”
王浩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翻身坐上摩托车。骑手猛轰油门，摩托车冲破围栏，朝着机场外围的公路疾驰而去。赵刚带人追上去时，只抓到了围栏上的一块布料，摩托车的尾灯已经消失在晨雾中。
“别追了！”耿旭拦住赵刚，脸色凝重地看向小李手里的公文包，“打开看看。”小李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密码本，没有现金，只有几块用报纸包着的高纯度冰毒，重量不超过五百克，旁边还放着一部已经摔坏的老式手机。
“调监控！查那辆摩托车的来源！”耿旭对着对讲机大喊，“尚柳，查王浩的通话记录，最后联系的人是谁！”指挥车里，尚柳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额角渗着冷汗：“耿队，王浩昨晚十点和一个未知号码通过电话，通话时长十五秒，号码是虚拟号，无法追踪。摩托车是偷来的，车主昨晚在城西停车场报的案。”
清晨六点，丰源物流园C区三号库。阳光透过仓库的高窗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十几个空纸箱散落在地上，里面的陶瓷花瓶被打碎，底座里空空如也；墙角有几个没喝完的矿泉水瓶，瓶身上没有指纹；地面上有新鲜的轮胎印，从仓库门口一直延伸到园区外的公路。赵刚蹲在轮胎印旁，用手套摸了摸地面的灰尘：“耿队，看这痕迹，毒贩至少提前两小时撤离了。轮胎印是湘A牌照货车的，但我们在高速路口的监控里没拍到这辆车，应该是换了车牌。”
尚柳拿着微型探测器在仓库里走动，探测器偶尔发出微弱的“滴滴”声。“这里有残留的毒品气味，但浓度很低，说明毒贩转移得很彻底。”她蹲在一个打碎的花瓶旁，捡起一块碎片，“花瓶底座的夹层很专业，是特制的，能避开X光机检测。但这些碎片上没有指纹，毒贩戴了手套。”
张婷婷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苍白。她想起昨天和刘峰见面时的场景，刘峰那狠厉的眼神，王芳发抖的双手，突然觉得一阵后怕。“耿队，会不会是我昨天暴露了？”她声音发颤，“刘峰问我装货时要不要在场，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赵刚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张婷婷：“张总监，不是我们怀疑你，但这次行动只有核心成员知道，你是唯一接触过毒贩的外部人员。你敢保证你没泄露半个字？”
“我没有！”张婷婷激动地反驳，眼眶泛红，“我哥是缉毒警，我怎么可能泄露行动信息？昨天从盛通出来后，我一直和小李在一起，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赵刚！”耿旭喝止了他，“没有证据不要乱猜。婷婷的为人我了解，她不可能泄露信息。”他转向张婷婷，语气缓和了些，“婷婷，你别往心里去，赵队也是急糊涂了。我们先回支队复盘，一定能找到线索。”
上午九点，刑侦支队会议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的白板写着行动的时间线，红色马克笔圈出了几个关键节点：凌晨三点确定王浩行踪，四点布控完成，四点五十分王浩出现，五点零二分王浩逃脱，五点十五分发现仓库毒品被转移。
“我认为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赵刚拍着桌子站起来，“行动方案只有我们十五个人知道，毒贩能提前两小时撤离，还安排好了摩托车接应王浩，不是内部泄露是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耿队，我建议立刻排查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包括通讯记录、行踪轨迹，一个都不能漏！”
“赵队说得对。”小王迟疑着开口，“昨天下午部署完行动后，我去洗手间时，听到技术组的小刘在打电话，说‘晚上有大行动，在机场’，虽然没说具体目标，但也有可能被监听了。”
小刘脸色一白，立刻站起来：“我没有！我是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别等我回家！我没说行动地点和目标！”
尚柳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我查过所有人的通讯记录，包括小刘的。他昨晚七点给老婆打电话，只说了‘加班，晚归’，没有提到行动相关的内容。而且我们的内部通讯用的是加密频道，毒贩不可能监听。”她顿了顿，调出仓库的监控录像，“这是凌晨三点的监控，大家看这里——有一个穿保安服的人走进三号库，十分钟后离开。这个保安不是我们的人，是物流园的正式员工，叫孙强，今天早上没来上班，已经联系不上了。”
屏幕上的画面放大，那个保安的侧脸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他左手戴着一块黑色手表——和“老鼠”手下的一个毒贩戴的是同一款。“孙强可能是毒贩安插在物流园的内应。”耿旭手指敲了敲桌子，“但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具体行动时间和目标，除非有人把信息传递给了他。”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彼此身上游走，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张婷婷坐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能感觉到赵刚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尚柳看着耿旭凝重的脸色，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受挫不仅让“影子”组织有了喘息的机会，更让整个联合小组的协作氛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散会后，耿旭叫住了尚柳。指挥室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沉闷。“尚柳，你再查查孙强的背景，还有王浩昨晚联系的那个虚拟号，有没有可能破解？”耿旭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另外，查一下张婷婷昨天的行踪和通讯记录，不是怀疑她，是为了排除嫌疑，给大家一个交代。”
尚柳点了点头，打开电脑：“我已经在查了。孙强五年前因为盗窃入狱，出狱后通过亲戚介绍进了物流园当保安，他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有一笔匿名汇款，来源是境外账户，和‘影子’的资金链有关。至于那个虚拟号，我正在破解它的IP地址，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她顿了顿，看向耿旭，“耿队，你别太自责，这次行动受挫不是你的问题。”
耿旭苦笑了一声：“不是我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如果信息真的是内部泄露，那我这个队长难辞其咎。”他看向屏幕上孙强的照片，“还有王浩，他是副局长，手里掌握着我们很多办案机密，他跑了，以后我们的行动会更难。”
就在这时，尚柳的电脑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个IP地址，红色的标记显示它位于江城城西的一栋居民楼里。“耿队，虚拟号的IP地址找到了！”尚柳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是城西的丽景花园，3栋2单元501室！”
耿旭立刻站起身，抓起外套：“通知赵刚和小王，带队员立刻出发！这次一定要抓住人！”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尚柳，“如果这次再出问题，我们就真的没法向省厅交代了。”尚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信息泄露，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