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脉芽护持与海脉新生-《潮起鳞光》

  三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阿瑶就抱着蓝晶石冲进了护脉讲堂,尾巴在沙滩上扫出一串急促的痕迹:“林砚哥!阿汐姐!珊瑚礁那边的海脉能量不对劲!比昨天强了好多,还带着一股陌生的波动!”

  正在整理图谱的林砚和阿汐对视一眼,立刻起身。阿海也从石板旁抬起头,手里还捏着半截木炭:“我昨晚查了洋流记录,今天会有一股‘潜流’经过珊瑚礁附近,会不会是潜流带的能量?”

  “去看看就知道了。”澜月从贝壳屋深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海脉幼生录》,“典籍里说,珊瑚礁下方的‘浅海沟’里,藏着‘脉眼幼苗’——是海脉新生的能量节点,要是潜流干扰了幼苗,不仅珊瑚会受影响,周围的海脉也会跟着紊乱。”

  众人迅速集合,张伯早已将小木船准备妥当,船上还放着几捆结实的海草绳和竹编的小筐:“要是幼苗需要保护,这些能派上用场。”阿风也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连夜改进的海藻肥,还加了磨碎的贝壳粉:“要是幼苗缺营养,这个应该能用。”

  船行半个时辰,珊瑚礁的轮廓渐渐清晰。阿瑶刚把蓝晶石贴在船舷上,就惊呼起来:“能量是从浅海沟里传出来的!幼苗的能量好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浅海沟位于珊瑚礁西侧,沟底铺满了细软的海砂,阳光能勉强穿透水面,照亮沟底一簇簇淡青色的“小芽”——那就是脉眼幼苗,每株只有手指长短,顶端顶着一颗晶莹的小水珠,正随着海脉能量轻轻颤动。可此刻,几株幼苗的根部缠着一缕缕透明的“流砂丝”,那是潜流带来的特殊海砂凝结而成,正一点点吸收着幼苗的能量,导致幼苗顶端的水珠越来越小。

  “是潜流带来的流砂丝!”阿海蹲在船边,盯着沟底的水流,“这股潜流比平时快了一倍,流砂丝缠在幼苗根部,会阻断能量吸收,再拖下去,幼苗会枯萎的!”

  阿溪轻轻跳进海沟,水只到她的腰际,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株幼苗,指尖刚碰到流砂丝,就皱起眉头:“流砂丝好黏,直接扯会伤到幼苗的根!”

  “我有办法!”阿风突然开口,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这是我用海藻汁和小苏打熬的‘解黏水’,之前在渔镇洗黏在渔网的海草用过,应该能溶解流砂丝!”

  林砚接过陶罐,倒出一点解黏水在手心,轻轻滴在缠满流砂丝的幼苗根部。奇迹发生了——流砂丝碰到解黏水,瞬间变得透明,慢慢溶解在海水中,幼苗顶端的水珠立刻亮了几分。

  “有用!”阿汐惊喜地说,“阿风,快把解黏水分装到小瓶里,我们一起给幼苗脱丝!”

  众人立刻分工:阿风负责分装解黏水,阿溪和阿瑶在海沟里小心地给幼苗滴加解黏水,阿海则拿着一根长竹竿,轻轻拨开靠近幼苗的潜流,防止新的流砂丝缠上来;张伯和巫祝在海沟边缘埋下“导流符”,引导潜流绕开幼苗生长区;林砚和阿汐则蹲在沟边,将海心石和定潮珠的能量缓缓注入海砂,为幼苗补充流失的能量。

  阿溪的动作格外轻柔,她用指尖轻轻托起幼苗,让阿瑶能更方便地滴解黏水,嘴里还轻声念叨:“别怕,很快就好了,你会慢慢长大的。”阿瑶的蓝晶石始终贴在幼苗旁,一旦发现哪株幼苗能量不足,就立刻提醒林砚补充:“这株的水珠变小了!快给它点能量!”

  阿海在沟边忙碌时,突然发现远处的潜流里飘来更多流砂丝,他赶紧喊道:“不好!有新的流砂丝过来了!我们得筑个屏障!”张伯立刻从船上搬下几块平整的石头,阿海和他一起,在幼苗生长区外围砌起一道矮石墙,巫祝在石墙上贴满导流符,潜流碰到石墙,果然顺着符纸的方向绕开了。

  就在大家以为危机解除时,阿瑶突然惊呼:“最里面那株幼苗要被潜流冲走了!”众人望去,只见一株长得最壮的幼苗,根部的流砂丝刚溶解,就被一股突发的暗流带得倾斜,眼看就要被卷出浅海沟。

  阿海立刻跳进海沟,顾不上水流的冲击,伸手去抓幼苗,可暗流太急,他的手指刚碰到幼苗,就被水流带得一个趔趄。阿瑶也跟着冲过去,蓝晶石贴在幼苗顶端,用自己的力量暂时稳住幼苗:“阿海,快用海草绳把它固定住!”

  阿海立刻从腰间解下海草绳,小心翼翼地将幼苗根部绑在旁边的一块小礁石上,阿溪赶紧过来,在幼苗根部周围撒上一层细海砂,固定住它的位置。林砚也立刻注入能量,幼苗顶端的水珠重新变得晶莹,阿瑶松了口气:“没事了!它的能量恢复了!”

  忙碌到正午,所有幼苗都摆脱了流砂丝的纠缠,在海脉能量的滋养下,顶端的水珠泛着淡淡的青光,看起来生机勃勃。阿风坐在海沟边,看着自己的解黏水罐空了大半,脸上满是自豪:“下次我再熬点解黏水,装在小瓶里,随时带在身上,万一幼苗再被缠上,就能立刻用。”

  阿溪则在每株幼苗旁边插上一根小小的蓝晶石碎片,笑着说:“蓝晶石能感应能量,要是幼苗再出问题,我们在远处就能知道。”阿海也掏出洋流图,在上面标注出浅海沟的位置,还画了个小幼苗的符号:“我把这里记下来,以后每天都来查一次洋流,不让潜流再打扰幼苗。”

  林砚坐在礁石上,掏出父亲的笔记,翻到最后几页——那里竟有一幅小小的脉眼幼苗图,旁边写着:“脉芽者,海脉之新生也,需众人护持,方得长青。”他抬头看向少年们忙碌的身影,阿风在收拾工具,阿溪在检查蓝晶石碎片,阿海在修改洋流图,阿瑶则蹲在幼苗旁,轻声哼着鲛人岛的童谣,像是在给幼苗唱歌。

  “爹说得对,”林砚轻声说,阿汐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护脉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每个人都用心,才能让海脉一直有新生的力量。”

  夕阳西下时,众人乘船返程。浅海沟里的脉眼幼苗在夕阳下泛着淡青色的光,像是撒在海沟里的小星星。阿瑶趴在船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幼苗,尾巴轻轻晃着:“我们明天还来好不好?我想看看它们有没有长得更壮。”

  “好啊,”林砚笑着点头,“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来一次,看着这些幼苗长大,就像看着这片海的希望长大一样。”

  张伯驾着船,嘴里又哼起了渔镇的老调子,歌声在海面上回荡。澜月和巫祝坐在船尾,翻看着《海脉幼生录》,讨论着下次给幼苗补充营养的时间。阿海和阿风凑在一起,琢磨着怎么给浅海沟做个更结实的屏障,阿溪则把今天的经历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准备明天带给奶奶看。

  夜幕降临,护脉讲堂的贝壳屋里,灯火依旧明亮。阿海在石板上画着浅海沟的屏障设计图,阿风在记录解黏水的配方,阿瑶和阿溪则用蓝晶石碎片拼出了一株小小的脉眼幼苗模型。林砚和阿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星空,父亲的玉佩在林砚掌心泛着温和的光芒,与远处浅海沟的幼苗光芒遥相呼应。

  “你看,”阿汐轻声说,“这片海的守护,从来都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林砚点头,握紧阿汐的手。他知道,不管是珊瑚礁的养护,还是脉眼幼苗的守护,都是护脉路上的一个个小篇章。而这些篇章,会由他,由阿汐,由阿海、阿瑶、阿风、阿溪,由张伯、澜月、巫祝,由渔镇和鲛人岛的每一个人,一起写下去,直到海脉长青,直到这片海永远清澈、永远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