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渔镇毒影与旧识背叛-《潮起鳞光》

  渔船靠近渔镇码头时,远远就看见码头上一片混乱。原本该晾晒渔网的空地,此刻挤满了惊慌的渔民,有的抱着哭闹的孩子往高处跑,有的则拿着船桨试图搅动泛着黑沫的海水——渔镇外围的海水已经变成了淡黑色,岸边的贝壳和海草都泛着灰青色,显然被残留的毒素污染了。

  “阿砚!你们可算回来了!”渔镇的老族长拄着拐杖,踉跄地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昨天夜里,镇西的水井突然冒出黑液,喝了水的人都开始发烧、呕吐,现在已经有十几个渔民倒下了!”

  林砚心里一沉,跟着老族长往镇西跑。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街边的木桶里装满了发黑的井水,几个年轻渔民正用布过滤井水,却只能滤出黑色的残渣;镇口的小药铺外排着长队,郎中忙得满头大汗,却对渔民的症状束手无策。

  “是噬脉晶的残留毒素,”巫祝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黑液,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种毒素比之前的更隐蔽,会顺着水源渗透,而且潜伏期更长,普通人接触后三个时辰才会发作。”

  阿汐立刻将定潮珠贴在水井旁的石壁上,淡蓝色光芒顺着石壁往下蔓延,井水泛着的黑沫渐渐消散,却仍有细小的黑丝在水中游动:“定潮珠只能暂时压制表面的毒素,源头没找到,毒素还会不断渗出。”

  林砚的掌心突然发烫,父亲的玉佩竟泛着微弱的红光——这是玉佩第一次出现除了温暖之外的反应,显然毒素源头与破脉者的核心力量有关。他顺着玉佩指引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镇东的老船坞,那里是渔镇最老的船匠——张伯的住处,也是林砚小时候常去学修船桨的地方。

  “张伯?”林砚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张伯是渔镇出了名的老好人,十年前父亲失踪后,还经常帮他修补渔船,怎么会和毒素有关?可玉佩的指引越来越清晰,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众人往老船坞走去。

  老船坞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却比平时更急促。林砚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一震:原本堆满木料的船坞,此刻摆满了黑色的铁盒,每个铁盒里都装着泛着红光的噬脉晶碎片,张伯正拿着一把淬了黑液的凿子,往船坞的梁柱里钻——梁柱上已经钻了十几个小孔,黑液正顺着小孔往地下渗透,显然是在往渔镇的地下水源里注入毒素!

  “张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砚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小时候张伯教他修船桨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击碎。

  张伯转过身,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冷笑,他擦了擦手上的黑液,露出手腕上一块暗黑色的引脉和碎片——正是之前失踪的碎片之一:“为什么?因为你父亲当年太傻!守着这破渔镇,守着那没用的海脉,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失踪的下场!破脉者能给我力量,能让我摆脱这穷酸的日子,我为什么不帮他们?”

  “你胡说!”林砚攥紧拳头,鳞甲瞬间泛出双色光芒,“我父亲是为了守护渔镇和海脉才牺牲的,你为了力量背叛大家,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渔民吗?”

  “信任?”张伯嗤笑一声,突然举起手里的凿子,朝着旁边的铁盒砸去,“那就让他们尝尝不信任我的代价!”铁盒被砸开,噬脉晶碎片的红光瞬间暴涨,周围的黑液开始疯狂涌动,朝着门口的阿汐和澜月涌去。

  “小心!”澜月纵身跃起,鱼骨剑挥出银紫刃气,将黑液拦腰斩断。可断裂的黑液落地瞬间,竟化作细小的毒针,朝着围观的渔民射去。巫祝立刻掏出符文贝壳,掷向空中,金色光网挡住毒针,却被红光腐蚀得微微颤抖:“他在用噬脉晶碎片激活毒素,再拖下去,整个渔镇的地下水源都会被污染!”

  林砚不再犹豫,将海心石和护脉符举过头顶,三圣物的光芒交织成一道三色光柱,朝着船坞的梁柱射去。光柱穿透梁柱,将里面的黑液瞬间净化,小孔里渗出的不再是黑液,而是清澈的水流。张伯见状,发疯似的朝着林砚冲过来,凿子上的黑液泛着刺眼的红光:“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阿汐反应极快,定潮珠的蓝光化作一道光绳,缠住张伯的手腕,让他无法靠近林砚。澜月趁机绕到张伯身后,鱼骨剑抵住他的咽喉:“别再抵抗了,毒素已经被净化,你逃不掉了。”

  张伯的身体瘫软下来,手里的凿子掉在地上,他看着手腕上的引脉盒碎片,眼神里满是绝望:“破脉者说……说只要我污染了渔镇的水源,就能获得永恒的力量……我真是傻……”

  渔民们围了上来,有的愤怒地指责张伯,有的则叹息着摇头——谁也没想到,这个在渔镇待了几十年的老船匠,会做出这样的事。老族长叹了口气,让年轻渔民将张伯带到镇里的祠堂看管,等他清醒后再做处置。

  林砚走到船坞中央,将三圣物贴在地面上。三色光芒顺着地面蔓延,覆盖了整个渔镇的地下水源,原本泛着黑沫的井水渐渐变得清澈,倒下的渔民也在巫祝的符文治疗下,慢慢恢复了意识。小渔民阿福拉着林砚的衣角,怯生生地问:“林砚哥哥,以后渔镇还会有黑液吗?”

  林砚蹲下身,摸了摸阿福的头,掌心的玉佩传来温暖的触感:“不会了,哥哥会和阿汐姐姐、澜月姑姑他们一起,守住渔镇,守住这片海。”

  阿汐走到林砚身边,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渔镇,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看,我们做到了。”

  “还没完全做到,”林砚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开始降临,“张伯说破脉者给了他碎片,说明他们还有存货,而且……”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刚才的红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或许破脉者的真正计划,还没结束。”

  巫祝收起符文贝壳,点了点头:“清浊贝的黑纹虽然消失了,但我能感觉到,海脉深处还有一股微弱的负面能量,像是在积蓄力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澜月望着渔镇的灯火,眼神坚定:“不管破脉者还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能应对。林砚有三圣物和鳞甲的力量,我们有彼此,还有渔镇和鲛人的支持,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夜色渐浓,渔镇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码头上传来渔民们的笑声,孩子们在街边追逐打闹,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温馨。林砚站在码头的礁石上,望着平静的海面,父亲的玉佩在掌心轻轻发烫,像是在与海脉的力量共鸣。他知道,守护海脉的路还很长,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伙伴,心中有信念,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远处的海面上,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海面。林砚握紧三圣物,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像父亲一样,用生命守护这片海,守护所有他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