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淑宁的复杂情绪-《偏科方程式的无解青春》

  时燃的目光在王淑宁脸上顿了顿,那眼神里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审视,像在快速掂量着什么,随即他没再多问,只伸手将时星柠往自己身后轻轻带了带。

  王淑宁被那目光看得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是,是侍者刚才没站稳……”

  “哥,真的不关她的事。”时星柠赶紧从时燃身后探出头,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是我自己站得太近没躲开,而且我就是皮肤对芒果汁有点敏感,过会儿就好了。”

  时燃立刻察觉到她细微的瑟缩,脸色一沉,转头问侍者道:“这有没有抗过敏药膏和湿毛巾?”

  时衍已经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时星柠肩上挡住众人的目光。

  时父眉头紧锁站在一旁,满脸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王淑宁站在旁边,看着三人紧张的模样,悄悄收回了刚想递纸巾的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侍者还未回答,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过敏?”

  众人转头,就见萧曜野逆着宴会厅的光,身姿挺拔地站在几步之外。他西装革履,周身气场清冷,刚才还喧闹的氛围,因他这声询问,瞬间安静几分。

  他视线直直落在时星柠泛红的手腕上,眉峰微蹙,几步跨过来:“楼上休息室有药箱,我带你们去帮她处理。”

  时燃垂眸看了眼时星柠泛红的皮肤,点头,抱着她快步跟上萧曜野的脚步。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方才的小插曲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议论的涟漪。

  “怎么回事?”

  “听说有人过敏了。”

  “那不是时家的小女儿吗……”

  “时家夫人的病还没治好?怎么不见她出面。”

  “萧家和时家关系不错?瞧萧夫人担心的表情……”

  细碎的议论声在空气中蔓延,时父沉着脸安抚了几句,时衍也留在原地应付着上前关心的人,唯有王淑宁站在角落,望着楼梯口消失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底的情绪愈发难辨。

  时衍余光瞥见王淑宁落寞的样子,眉头微蹙——他刚才也注意到了,王淑宁看阿星的眼神里,除了紧张,似乎还藏着点别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戒备?

  ——

  休息室里光线柔和,萧曜野从药箱里翻出抗过敏药膏和无菌棉签,递给时燃时特意提醒:“这个药膏成分温和,直接涂在患处就行。”

  时燃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执起时星柠的手腕。小姑娘的小臂和手腕上布满了细密的红疹,像被细针扎过似的,边缘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休息室里光线柔和,萧曜野从药箱里翻出抗过敏药膏和无菌棉签,递给时燃时特意提醒:“这个药膏成分温和,直接涂在患处就行。”

  时燃点点头,伸手将时星柠的手腕拉过来。小姑娘小臂和手腕上起了片细密的红疹,像撒了把红疹子,边缘泛着显眼的潮红,看着倒不算多狼狈。

  “又痒起来了?”他声音平淡,指腹在红疹旁边的皮肤轻碰了下。

  时星柠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点满不在乎的撇清:“还行吧,也不是很痒。”

  时燃蘸了药膏的棉签刚碰到皮肤,她肩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下,却没躲,反而自己伸直了胳膊:“快点涂,这点玩意儿还能难住我?”

  他动作放得稳当,一点点将药膏抹匀,眉头却没松开——这红疹比上次轻微接触时明显严重,显然是沾到的果汁不少。时星柠瞅着他紧绷的侧脸,出声:“皱什么眉,我又没掉块肉,待会儿就消了。”

  “你就倔吧。”时燃头也不抬。

  他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旁边的萧曜野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语气里带着确认:“对芒果过敏?”

  时星柠闻言,微微仰起头,看向萧曜野,解释:“不是对芒果本身过敏,”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是接触性的,就是皮肤碰到果皮或者果汁会这样,直接吃果肉的话不会过敏。”

  萧曜野眉峰微动,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一旁,看着时星柠泛红的皮肤和她强忍着不适的模样,眉峰又蹙了几分。

  等时燃涂完药,他才开口道:“休息室有床,你在这儿躺会儿吧。”他顿了顿,补充道,“楼下人多嘈杂,空气也闷,留在这里休息更稳妥,我让佣人送杯温水上来。”

  时燃看了眼时星柠蔫蔫的样子,点了头:“也好,你先躺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

  时星柠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手腕上那片红疹在浅色衣袖下格外显眼。

  时星柠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听见萧曜野的脚步声轻悄地退了出去,想来是去吩咐佣人送水。她没睁眼,只觉得胳膊上涂了药膏的地方凉丝丝的,那股刺痒感确实压下去些,可刚才在楼下被众人盯着看的不自在还没散。

  时燃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没说话,只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叠成方块。时星柠眼角余光瞥见,忍不住嗤笑:“哥,你叠纸巾呢还是练折纸呢?”

  “嫌吵?”时燃抬眼,把叠好的纸巾往她手边一放,“待会儿要是还痒,别用手抓,用这个蹭蹭。”

  她“哦”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爸和二哥呢?”

  “在楼下应酬,知道你在这儿休息,让我盯着你。”时燃语气平淡,“刚才萧曜野出去的时候,顺便跟他们说了声。”

  时星柠“啧”了声:“搞得跟多大事儿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敲门声,萧曜野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青瓷杯,杯壁上凝着层薄汗。

  “温水。”他把杯子放在时星柠面前的茶几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出轻响,“加了点盐,补充点电解质。”

  时星柠挑眉:“你还挺懂。”

  “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萧曜野淡淡回了句,视线扫过她搭在膝头的手腕,“躺会儿吧,沙发太软,靠着容易累。”

  这次时星柠没犟,自己撑着扶手站起来,往休息室里侧的床铺走。那床铺得很整齐,浅灰色的被子叠成方块,旁边还放着个荞麦枕。她掀开被子躺上去,刚调整好姿势,就见时燃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萧曜野则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望着楼下的夜景,身影在月光里显得格外挺拔。

  屋子里一时没了声响,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过一阵微风。时星柠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儿,眼皮渐渐沉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时燃和萧曜野在低声说着什么,语气很轻,像怕惊扰了她似的。

  等她再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了。胳膊上的红疹消了些,没那么红了,刺痒感也基本没了。

  床边的椅子空着,时燃不知去了哪里,只有萧曜野还站在窗边。

  他背对着她,手机贴在耳边,侧脸的线条在灯光里勾勒得格外清晰,手指随意搭在窗沿上,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