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毒债证券化-《修真老六,背刺全宗门》

  废人巷的黑暗,在“规则天灾”过去三个月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滞”。那并非平静,而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极度压抑的海面,底下暗流汹涌。规则金丹的淡金光泽已完全内敛,旋转间悄无声息,却仿佛在吞吐着整个宗门日益发酵的焦虑、算计与崩溃前最后的疯狂。

  安笙的意识分处三境,如同最高明的操盘手,同时监控着三个即将沸腾的压力锅。

  【压力锅一:严松团队的“理性崩溃”与主动狩猎】

  执法堂特别分析小组内部,曾经被严松视为精锐的部下们,正经历着思想上的彻底蜕变。

  三个月来,他们沉浸在“有毒契约遗产”那扭曲而精密的逻辑世界中,最初的新奇与惊叹,逐渐变成了对宗门传统规则体系全面而深刻的蔑视。在他们眼中,宗门的贡献点体系是“僵化低效的配给制”,功德殿的资源调配是“充满人情腐败的黑箱操作”,而执法堂现有的经济犯罪侦查手段,更是“原始且充满漏洞的儿戏”。

  他们开始不满足于单纯的理论研究。在数次内部“头脑风暴”中,有人提出:“既然我们掌握了这种更高维的‘规则武器’,为什么还要被那些陈旧的法规束缚?为什么不能用敌人的武器来对付敌人——甚至,改造这个腐朽的体系?”

  起初只是少数人的激进言论。但当他们试图运用一些简化模型来“优化”执法堂内部事务(如重新设计罚没资产拍卖流程以“最大化回收率”,或建立基于贡献点流动数据的“执法效率KPI”),并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率提升”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认同、乃至狂热。

  严松的警告早已被抛诸脑后。在分析小组大部分成员心中,严松已经从“带领他们接触新世界的导师”,变成了“阻碍他们运用新力量改造世界的顽固守旧派”。

  更危险的是,他们身上那无形的“罪契之痕”,在持续的理念共鸣和违规实践中,颜色不断加深,从浅灰转向暗灰,甚至边缘开始泛出病态的暗红色泽。这让他们对普通的经济违规行为越来越不耐烦,转而渴望寻找更“够分量”、更能体现他们新理念“威力”的目标。

  恰在此时,周算暗中引导过来的那些“有毒”契约纠纷和资源烂摊子,如同血腥味引来了鲨鱼。

  分析小组如获至宝!在他们看来,这些复杂、混乱、涉及多方利益纠缠的“毒债”案例,正是检验他们所学、实践新规则的绝佳试验场!他们不再将其视为需要规避的麻烦,而是主动请缨,要求介入调查和处置。

  严松勃然大怒,严令禁止。但分析小组的成员们,通过私下串联和一定程度的数据操控(他们现在能部分影响执法堂内部的信息流转),让几起“典型案例”绕开了严松,直接进入了快速处理流程。

  他们的处置方式,完全不同于传统执法。

  例如,一桩涉及三家小商会、五名散修、因规则天灾导致旧契约失效、新契约无法达成而陷入死循环的“连环债务纠纷”。传统做法是调解、仲裁或各打五十大板。但分析小组接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整个债务关系网络化、模型化。他们利用学来的技术,迅速理清了所有债权债务关系、抵押品流转路径、以及各方承受能力的量化评估。

  然后,他们没有尝试“解决”纠纷,而是设计了一份全新的“债务重组与风险共担契约”。

  这份契约的核心逻辑冰冷而高效:

  1. 强制所有涉事方放弃原有混乱的债权主张,统一折算为一个“债务池”。

  2. 根据量化评估,将“债务池”切割成不同风险等级的“债务份额”(优先级、普通级、劣后级)。

  3. 要求各方根据自身实力和“责任比例”,认购相应等级的份额。认购不足者,其原有抵押品将按“公允价值”被强制出售,所得资金注入债务池。

  4. 设立一个“偿债监督委员会”(由分析小组指定的“中立第三方”担任),负责管理债务池资产,并按照苛刻的“现金流折现”模型,向不同等级份额持有人进行偿付。

  5. 任何一方若试图退出或抗辩,将触发“交叉违约加速清偿”条款,可能导致其被彻底清算。

  整个方案,披着“市场化、法制化解决复杂债务”的华丽外衣,实则将原本可能通过协商、妥协解决的民间纠纷,变成了一场由他们制定规则、掌控裁判权的金融掠夺游戏!弱势的散修和资源较少的小商会,被迫认购了大量“劣后级”份额,几乎注定血本无归;而分析小组指定的“第三方”,则轻松攫取了债务池的管理权和处置权。

  纠纷“解决”了,效率极高。分析小组沉浸在初战告捷的“成就感”中,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执法,而是在“创造更高效的秩序”。但他们看不到,随着这份新契约的强制执行,更多绝望、怨毒的负面情绪在滋生,那些“劣后级”持有者身上,也开始浮现微弱的“债痕”。而他们自己,因为主导并深度参与了这场“规则掠夺”,身上的“罪契之痕”颜色骤深,暗红血芒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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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笙视角:行为准则——借力打力·武器失控) 我投下的毒药,在严松的“保险柜”里发酵成了更致命的病毒,并且拥有了自我复制和主动寻找宿主的能力。严松的部下们,已经自发地开始用“资本掠夺规则”来“改造”宗门秩序。他们越是“成功”,身上罪契越深,与宏观“规则审计”的冲突就越剧烈,未来反噬也就越可怕。而他们的“成功案例”,正在为我后续的计划,提供完美的“市场教育”和“合规先例”。

  【压力锅二:周算的“毒债转嫁”与反噬升级】

  周算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他最初“祸水东引”的策略,虽然成功地将几处明显溃烂的“毒疮”甩给了执法堂(恰好被分析小组接盘),但病灶的核心仍在他自己的网络里。那种侵蚀“契约信用”的诡异力量,如同瘟疫,沿着利益链条持续扩散。

  又有两个中等规模的商会出现了严重问题:一家商会的几位核心供奉突然集体“心神不宁”,在关键时刻拒绝了数笔利润丰厚的订单,导致商会信誉受损;另一家商会库房里存放的、准备用于重要抵押的几批标准灵材,灵气莫名流失,品质降等,引发与合作伙伴的激烈冲突。

  更让他恐惧的是,这种“污染”开始显现出某种“指向性”。他的一位心腹,在前往某个秘密联络点传递消息时,竟然在途中“无意识”地走错了路,迷迷糊糊地将一份重要情报“遗失”在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门弟子常去的茶馆!虽然情报内容经过加密,但此事本身让周算惊出一身冷汗。

  他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张无形的、充满恶意的蛛网里,越是挣扎,缠得越紧。他耗费巨大代价请来的第二位擅长诅咒与规则层面的客卿,在仔细检查后,给出了更令人绝望的诊断:“此非寻常怨咒,乃规则层面的‘债务标记反噬’。施术者手段极高,将某种‘违约’或‘不公’的‘债务因果’强行绑定在了您的部分契约网络上。寻常净化之法无效,除非……彻底清偿或转嫁掉这些被标记的‘债务’。”

  “清偿?怎么清偿?我连欠了谁的债、欠了什么都不知道!”周算几乎要疯了。

  客卿沉吟道:“或可尝试‘风险切割’与‘债务打包’。将受污染最严重的部分契约关系、资产乃至……相关人员,进行隔离,并尝试寻找愿意承接这些‘风险资产’的……买家。”

  买家?谁会买这种明显带着诅咒的烂摊子?周算首先想到了他的政敌,但旋即否决——对方不傻,而且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他安插在执法堂的眼线传来消息:严松手下的分析小组,用一种“前所未见的高效金融手段”,成功“解决”了那几起复杂的连环债务纠纷!

  周算先是一惊,随即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更加恶毒、也更加冒险的计划浮现了:既然严松的人喜欢玩这种“金融游戏”,既然他们自称能用“新规则”解决复杂债务,那么……何不将我手中这些烫手的“毒债”和“毒资产”,也打包成类似的“金融产品”,想办法卖给他们,或者通过他们设计的“市场”卖出去?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周算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召集最核心、尚未被明显污染的智囊,开始秘密筹划:

  1. 资产包装:将那些出现问题的商会、资源点、以及与之相关的、已经半失效或充满风险的契约权益,进行技术性剥离和重组,抹去明显的“诅咒”痕迹,包装成“因规则天灾导致估值偏低、但具备重整潜力的优质资产包”。

  2. 寻找通道:利用与执法堂分析小组中某个已被其暗中收买(或可被收买)的边缘成员的联系,试探性地询问,是否有兴趣“研究”或“协助处置”一些类似的“历史遗留复杂资产”。

  3. 设计产品:模仿分析小组的“债务份额”模式,将他手中的“毒资产包”切割成更小单位、收益率看似诱人的“风险收益凭证”,并准备好一套天花乱坠的“重整故事”和“未来现金流预测”。

  4. 目标客户:一旦分析小组上钩或提供了“合规”通道,就将这些“毒凭证”通过隐秘渠道,销售给那些渴望高收益、又对风险认识不足的宗门内中小型修仙家族、富裕弟子、乃至……其他派系中贪婪但信息滞后的成员!

  他要将自身的“毒债”和“诅咒”,通过金融包装,分散转嫁给无数贪婪的接盘者!既能甩掉包袱,或许还能捞回一笔,更妙的是,如果这些“毒凭证”未来爆雷,责任将分散到无数买家和分析小组的“模型”上,与他周算的关联将微乎其微!

  (安笙视角:行为准则——死道友不死贫道·毒债分销) 周算的求生本能,将他引向了一条更符合我“资本天道”逻辑的道路——将个人无法承受的剧毒风险,通过精巧的金融工程,切割、包装、分销给整个市场。当他开始这么做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我的“对手”,变成了我“规则理念”不自觉的实践者和扩散者。他卖的“毒凭证”越多,未来引发的连锁崩溃就越壮观,收割的情绪就越海量,而“约律轩”所倡导的“清晰、简单、公平”的契约原则,其价值就会在对比中越发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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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力锅三:“约律轩”的“风险定价”与“标准降维打击”】

  就在严松团队沉迷“规则掠夺”、周算谋划“毒债分销”之际,“约律轩”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编织着自己的规则网络。

  随着“天衡散人”成功调解的案例增多,其“只认规则,不涉利益”的名声逐渐传开。前来寻求契约解析和风险咨询的,不再仅仅是底层修士和小商家,开始出现一些真正有分量的客户——几个在规则天灾中损失惨重、对现有秩序失望的中型修仙家族的管事,甚至一两位在派系斗争中暂时失势、手中握有复杂契约权益却不知如何处置的内门执事。

  “天衡散人”的处理方式依然不变:剥离情绪,回归基础原则,提供框架思路。但他提供的“框架”,在深入理解规则本质和人性弱点后,变得更加精妙,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核心矛盾,并提供数种在法律和道义上都难以挑剔的解决路径。

  渐渐地,“约律轩”开始提供一项新的、收费的“高级服务”——契约文本风险评估与优化建议。客户可以提供一份拟签订的契约草案,“天衡散人”会指出其中潜在的法律漏洞、逻辑矛盾、模糊地带以及可能引发争议的条款,并提供修改建议。收费不菲,但物有所值。

  这项服务推出后,迅速受到了那些即将进行重要交易、又对合作伙伴缺乏绝对信任的修士的欢迎。甚至,周算手下某个负责处理“干净”业务的管事,在洽谈一笔重要资源采购时,都偷偷将契约草案送到“约律轩”请求评估。

  评估结果让该管事冷汗直流:“天衡散人”指出了草案中三处极其隐蔽的、可能在未来引发管辖权争议或无限责任追溯的条款,并分析了对方可能借此设置的陷阱。管事据此修改了条款,最终达成了一份更公平的交易,对“约律轩”感激不尽。

  “约律轩”不生产契约,它只做契约的“质检员”和“优化师”。但正是这个定位,让它开始拥有一种隐性的规则定价权。一份经过“约律轩”评估为“低风险”或“条款清晰公平”的契约,在特定圈子内,其可信度和交易价值会无形中提升。

  而与此同时,“天衡散人”开始有选择性地、以“学术探讨”的名义,在“约律轩”内部交流中,点评近期执法堂分析小组处理的几个“典型案例”。

  他从不直接批评,只是从最基础的契约法理和风险分配原则出发,冷静地分析那些复杂金融方案中可能存在的隐患:

  · “强制债务重组虽有效率,但若缺乏对弱势方基本权益的程序保障,恐有违‘合意’原则,埋下更大纷争种子。”

  · “风险份额分级设计精妙,然‘公允价值’评估若失之偏颇,‘劣后级’持有者权益将荡然无存,此非风险共担,实为风险转嫁。”

  · “‘交叉违约加速清偿’犹如利刃,用之需慎,否则易引发恐慌性抛售与系统性崩溃。”

  这些点评,如同清流,在那些被分析小组“高效”成果所迷惑、又隐隐感到不安的修士心中,投下了理性的砝码。它们没有否定金融工具本身,而是直指其应用中可能违背的最根本的“公平”与“契约精神”。

  对于那些正在接触周算暗中推销的“高收益凭证”的潜在买家而言,这些点评更是如同警钟。一些人开始犹豫,甚至私下将凭证条款与“天衡散人”的点评对照,冷汗涔涔地发现了其中可怕的陷阱。

  (行为准则:信息为王·定义安全) 当市场上充斥着复杂而危险的“金融创新”时,对“风险”本身进行清晰、权威的“定价”和“解析”,就成了一种更高维度的权力。“约律轩”不参与掠夺,它负责告诉所有人:什么是安全的边界,什么是危险的陷阱。当所有人都开始引用它的“风险评估标准”时,它就掌握了这个领域最终的话语权。这是对分析小组和周算那种“粗暴金融掠夺”的降维打击。

  【本体之变:金丹的“毒债嗅觉”与“风险模型”完善】

  废人巷内,规则金丹的感知,随着外界“毒债”的滋生与流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

  “锈斑”界面如今不仅能感知“罪契之痕”,更能像最精密的探测器,嗅到那些被精心包装、但内核充满“违约风险”、“价值虚高”或“因果污染”的“毒债资产”的独特“规则腐臭”。无论是分析小组制造的“掠夺性契约”,还是周算包装的“毒资产凭证”,在金丹的感知中,都如同黑夜中的磷火,清晰可辨。

  更重要的是,通过持续观测分析小组的操作和周算的转嫁尝试,金丹内部的“动态风险博弈模型”获得了海量的实战数据,进化速度一日千里。它现在不仅能模拟单一契约的风险,更能模拟一个“毒债资产包”在复杂市场环境中流转、引爆、引发连锁反应的全生命周期风险路径,并能初步评估其可能释放的“情绪能量总量”与“规则扰动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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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味安笙可以预判哪些“毒债”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爆炸,并提前布局,在最恰当的时刻进行收割或利用其引发的混乱。

  同时,金丹那缕“契约澄清”倾向,在持续解析复杂契约和进行风险点评的过程中,也愈发壮大凝实。它让安笙在“规则层面”对“公平”、“诚信”、“风险披露”等基础原则的亲和力与解析力大大增强。这种“亲和力”并非道德倾向,而是一种规则工具——让他能更容易地发现并利用对手在“公平”层面的漏洞,也能让自己的“约律轩”马甲,在倡导这些原则时,更具说服力和难以辩驳的“正确性”。

  废人巷的黑暗,如同一个巨大的消化器官,正贪婪地吸收、分析着外界滋生的一切“规则毒素”与“情绪燃料”。

  安笙的意识,平静地俯瞰着三个即将到达临界点的压力锅。

  一个(严松团队)在自我麻醉中磨利了屠刀,却不知刀柄已刻满自己的罪状。

  一个(周算)在绝望中学会了包装毒药,正试图将它喂给整个市场。

  一个(约律轩)在废墟上默默树立标尺,为即将到来的大崩溃,准备着度量衡和……收割的镰刀。

  “毒债已包装,猎手已癫狂,标尺已竖起。”

  “只待……第一张骨牌倒下。”

  金丹幽光,冰冷地倒映着外界无数贪婪、恐惧、算计交织的洪流,精准地计算着,哪一枚“毒债”的爆裂,能带来最丰厚的回报,以及如何在这场由他自己间接点燃、却无人知晓的“金融瘟疫”中,安全地摄取最大的规则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