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守渊者——寂灭剑魂-《什么!你把魔尊囚禁了?》

  轰——!!!

  毁灭的黑色剑芒与凌玄凝聚全部意志的灰蒙蒙盾牌,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股纯粹到极致、仿佛要将“存在”本身都彻底抹去的“毁灭”与“寂灭”意志,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疯狂冲击、侵蚀、瓦解着凌玄的意志防线!

  “呃啊——!”凌玄发出痛苦的闷哼,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搅拌!那黑色剑芒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对一切“生”与“存在”的极端憎恶与否定!它要抹杀的,不仅仅是凌玄的身体(虚无之体),更是他存在的意义、意志的根基、乃至是记忆与情感!

  “守护!不屈!我的存在,由我自己定义!太初·混沌·不灭——给我定!!!”

  凌玄目眦欲裂,灵魂在嘶吼!他疯狂地燃烧着神魂本源,将太初之道的包容、混沌印记的演化、开天斧意的不屈、守护玄界的执念,以及刚刚在“战意古碑”中领悟的凝练战意,全部融合在一起,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灰蒙蒙中带着一丝混沌与金色的奇异力量,死死地抵在那黑色洪流之前**!

  这是他的“道”的全力抗争!是“有”对“无”、“生”对“灭”的终极对峙**!

  滋滋滋——!意志层面的“消融”声不绝于耳。灰蒙蒙的盾牌剧烈震荡,不断被削薄、侵蚀,但始终顽强地没有破碎!那黑色剑芒中的毁灭意志,似乎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其势头明显一滞**!

  “嗯?”一声冰冷、漠然、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轻咦,仿佛自九幽之下传来,在这片空间响起。“竟能挡住‘渊煞’一击?有趣的蝼蚁。”**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那金色巨人虚影(盘古战魂)旁边,那更加深邃的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尊难以形容其具体形态的“剑魂”。它的身躯,仿佛是由无数断裂、扭曲、相互穿刺的漆黑剑刃胡乱拼接而成,没有固定的面容,只在“头颅”位置,有两点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光点,散发着冰冷、死寂、绝对理性的杀戮意志。它的手中,握着一柄同样漆黑、但相对完整的长剑虚影,剑身之上,没有任何光泽,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与生机。

  它就那么站在那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灭”气息。仿佛它本身,就是“毁灭”与“终结”的化身,是专为抹杀一切“不应存在”之物而生的“清道夫”。

  “守渊者……‘寂灭剑魂’!”那苍老虚弱的声音(盘古战魂)再次在凌玄脑海响起,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与无奈,“小心!它是葬剑渊意志的延伸,是所有混乱、疯狂、毁灭意志的凝聚体,更是……镇压吾这缕残魂的‘锁链’之一!它的力量,源自渊底那尊‘古魔’,专克一切‘生’之意!”

  “守渊者?寂灭剑魂?”凌玄心中一沉。情报玉简中对此物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语焉不详,只说是葬剑渊最危险的存在之一,遇之则避。没想到,它竟然是镇压父神战魂的“锁链”,而且就守在这里**!

  “外来者,扰乱渊内平静,接近禁地核心,当诛。”寂灭剑魂那冰冷的意念传来,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宣读一条既定的法则。“刚才那一剑,只是‘渊煞’余波。现在,让本座亲自送你……归于寂灭。”**

  话音落下,寂灭剑魂手中的漆黑长剑,缓缓抬起。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简单地一记直刺。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一刺,却让凌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坍缩、凝固!一股无法形容的、绝对的“锁定”与“必中”意志,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周围的混沌雾气、剑坟残骸、乃至是空间本身,都仿佛在这一剑之下“死去”、“凝固”,化为了绝对的“寂灭”背景!

  剑尖之上,一点漆黑到极致、仿佛能吞噬一切色彩与生机的“点”,在不断放大,朝着凌玄的眉心(神魂核心)缓缓印来!**

  这一剑,不是物理攻击,不是能量冲击,甚至不是纯粹的意志攻击。它是一种“概念”上的“抹除”!是要将“凌玄”这个“存在”的“概念”,从这片虚无、从这葬剑渊、乃至是从更根本的“道”的层面,直接“擦去”!**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凌玄心中爆发出不甘的怒吼。面对这绝对的、概念层面的死亡威胁,他体内的一切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太初寂灭元丹”疯狂旋转,眉心混沌印记灼热发烫,怀中源匙也在剧烈震颤,与那金色巨人虚影产生共鸣!**

  “父神——助我!”凌玄在绝望中,发出了最后的呼唤!他的意志,他的力量,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不顾一切地涌向眉心的混沌印记,涌向怀中的源匙!

  “唉……痴儿……”一声悠长的、充满慈爱与悲悯的叹息,仿佛自万古之前传来,在凌玄灵魂深处响起。**

  下一刻,那一直静坐不动的金色巨人虚影,猛地抬起了头!虽然面容依旧模糊,但那双眼眸的位置,骤然亮起了两点温暖而威严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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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天辟地,身化万物,守护苍生,此志不移!寂灭?毁灭?不过是‘有’之一面!岂能撼动‘生’之根本?”**

  “以吾残魂之名,以开天之志,赐汝——‘辟’之力!”**

  随着这宏大威严的声音,一道微弱、却凝练到极致、充满了“开辟”、“创生”、“守护”意境的淡金色光芒,从金色巨人虚影的眉心射出,瞬间没入了凌玄的眉心混沌印记之中!

  “轰——!”

  凌玄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无穷无尽的、关于“开天辟地”的奥义、“有”之道的本源、“守护”之心的真谛,如同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识!同时,一股温暖而浩瀚的力量,从混沌印记中爆发,瞬间流遍他的全身,与他自身的“太初·寂灭之力”、不屈战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仿佛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存在”,而是化作了一个“点”,一个蕴含着无限“可能性”、无限“生机”的“奇点”!面对那袭来的、代表“绝对寂灭”的漆黑剑尖,他不再感到恐惧与绝望,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原来……如此……”凌玄福至心灵,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悟之光。“寂灭……亦是‘有’的一部分,是‘生’的另一面。我的‘太初’,包容万有,自然也包容‘寂灭’。我的‘守护’,不仅是守护‘生’,亦是守护‘有’的完整,包括其中的‘灭’。”

  “既然你要‘抹除’我,那么……”凌玄缓缓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指代剑,对着那袭来的漆黑剑尖,轻轻一点。

  “我便以这‘辟’之力,在你的‘寂灭’之中……开辟一线‘生机’!”

  “太初·开天·辟地——一线生机!”**

  嗡——!**

  一道微不可察、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混合了灰蒙蒙的寂灭、淡金色的开天、以及凌玄自身不屈意志的奇异光芒,从凌玄的指尖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正地点在了那漆黑剑尖的最顶端——那一点“绝对寂灭”的核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仿佛“画布”被“戳破”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的轻微“噗”声(意志层面)。

  然后,那代表着绝对“寂灭”与“抹除”的漆黑剑尖,就那么……停住了。紧接着,以那个被“戳破”的“小孔”为中心,无数细密的、淡金色的裂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布满了整个漆黑剑身!

  “不……可能……”寂灭剑魂那冰冷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那是……震惊?不解?甚至是一丝……恐惧?

  “咔嚓——!”**

  漆黑的长剑虚影,连同寂灭剑魂那由无数断剑拼接而成的身躯,在那淡金色裂纹的蔓延下,轰然崩碎!化作无数漆黑的碎片,然后在凌玄指尖那一缕奇异光芒的照耀下,迅速被“净化”、“同化”,最终化为一缕缕精纯但无害的混沌能量,散入周围的虚无。其中蕴含的那种“绝对寂灭”的意志,也仿佛被“开辟”出了一丝“漏洞”,不再完整,威能大减。

  “噗——!”凌玄也是身体剧震,再次喷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刚才那一指,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更是耗尽了盘古战魂赐予的那一缕“辟”之力。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狂喜。他不仅挡住了守渊者的绝杀,更是在生死关头,对自身的“道”有了前所未有的明悟与提升!**

  “好……好一个‘辟’之力……”寂灭剑魂的意志碎片在最后崩散前,传来一道复杂的意念,“竟能在‘绝对寂灭’中……开辟生机……你……不是普通的外来者……”**

  “但……渊底的‘古魔’……不会放过你……”最后一丝意念消散,寂灭剑魂彻底化为乌有。**

  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金色巨人虚影,以及旁边那柄布满裂痕的石斧虚影,还有……筋疲力尽、却眼神炽热的凌玄。**

  “孩儿……多谢父神赐法!”凌玄强撑着,对着金色巨人虚影,再次跪拜下去。他知道,若非父神最后关头赐予的那一缕“辟”之力与开天奥义,他绝无可能挡住寂灭剑魂那一剑。

  “起来吧……孩子……”金色巨人虚影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吾之时间……不多了。你能来此,能领悟‘辟’之真意,便是你的造化,也是……玄界的希望。”**

  “父神!”凌玄急道,“您……您的战魂……”

  “吾之战魂,早在开天之时,便已耗尽,只余这一缕执念与印记,借此‘开天斧’残影镇于此地,一为镇压渊底那尊‘混沌古魔’的一部分意志,二为……等待有缘之人。”金色巨人虚影缓缓道,“如今,你既已来,吾之使命,也算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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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凌玄不解。

  “是。”金色巨人虚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无,“葬剑渊底,镇压着一尊自混沌中诞生的‘古魔’,其力量源自‘绝对的毁灭’与‘万物归墟’。昔年,吾开天辟地,与其恶战,虽将其主体击溃、分镇于诸天各处,但其一部分最核心的‘寂灭’本源,却逃入此地,与剑冢无尽岁月积累的毁灭剑意、疯狂战魂融合,化为了如今的葬剑渊。吾这缕残念,便是镇压其不使其彻底爆发、祸乱虚无界的最后枷锁。”**

  “而你……”金色巨人虚影的目光重新落在凌玄身上,“你身负‘源匙’,掌‘太初’、‘寂灭’之力,更悟得一丝‘辟’之真意。你,或许……是唯一有可能,彻底净化、或是重新封印那‘古魔’本源的人选。”**

  “彻底净化……古魔本源?”凌玄心中剧震。这任务,未免也太过艰巨了!连父神全盛时期都只能分镇,他一个小小圣王(在虚无界实力还大打折扣),如何能做到?**

  “不必妄自菲薄。”金色巨人虚影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时移世易。如今的‘古魔’本源,经过无尽岁月的消磨与镇压,力量已十不存一。更重要的是,你的力量,与其同源而异质,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此事急不得。”金色巨人虚影话锋一转,“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吾这缕残念即将散去,在最后,吾会将剩余的力量与关于‘古魔’本源、以及如何离开葬剑渊、返回玄界的部分记忆,封入这‘开天斧’残影之中。你需将其带走,好生参悟。待你实力足够,或许……可再来此地,了结此段因果。”**

  “现在,接受吾最后的馈赠吧……”

  说着,金色巨人虚影的身躯开始变得愈发透明,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缓缓融入了旁边那柄布满裂痕的石斧虚影之中。石斧虚影顿时金光大放,虽然裂痕依旧,但其中蕴含的开天道韵与守护意志,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与强烈。**

  “父神!”凌玄悲呼,却无力阻止。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

  “记住……守护你想守护的……走你自己的道……莫要……让吾等失望……”金色巨人虚影的最后一丝意念,随着光点的完全消失,彻底归于寂静。**

  眼前,只剩下那柄静静悬浮、散发着温暖金光的石斧虚影。**

  凌玄强忍着悲痛与虚弱,上前,郑重地将那石斧虚影收入怀中(与源匙放在一起)。顿时,一股温暖、浩瀚、充满守护力量的气息将他包裹,让他虚弱的身体与神魂都得到了一丝滋润。**

  “父神……放心……孩儿定不负您所托!”凌玄握紧拳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充满了坚定。“待我实力足够,必回来,彻底了结此地祸患!”**

  “现在……先离开这里。”凌玄看了看周围。寂灭剑魂被灭,但渊底的“古魔”本源依旧存在,而且刚才的动静,恐怕已经惊动了更多的危险。他必须在力量恢复一些之前,找到离开葬剑渊的路。**

  凭借着石斧虚影中传来的模糊记忆碎片,凌玄辨认了一个方向,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朝着那无尽剑坟与混沌雾气的深处,艰难地走去。**

  他的葬剑渊之旅,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收获,但也背负上了更加沉重的使命。而前方,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