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回忆像猛兽-《游戏降临:开局觉醒鼠鼠资本家》

  饱饱歪着脑袋,用爪子挠了挠圆滚滚的肚皮,仔细回想了一下。

  然后认真地给出了答案:“我睡了八小时,但是在梦境里,好像过去了,八个月。”

  栖小萤瞳孔微缩。

  八小时对应八个月?

  栖小萤也觉得,这并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只是或许在睡梦中,人的意识要活跃许多许多,所以能感受到的时间跨度很大。

  但也没想到,一小时就能相当于一个月。

  实在也是太活跃了。

  这也让栖小萤滋生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如果,如果能主动进入一个足够漫长,且能带来极致情绪冲击的梦境。

  那么,对于需要“震撼”来点亮命星的她而言,这或许是一条前所未有的捷径。

  “饱宝~酒给我呗~”

  栖小萤有些激动向饱饱伸出了手。

  饱饱本来就是拿过来给栖小萤的,此时十分自然的就递了过去。

  栖小萤接过酒瓶,触手冰凉。

  紧接着她打开寄售屋界面,迅速搜索并购买了一瓶强效安眠药。

  她对鼠鼠甜盐尾大她们提前打了个招呼。

  “我这次可能需要睡很久。除非是生死攸关,或者木筏即将沉没的大事。

  “否则,请大家一定不要进房间里打扰我,好吗?”

  小家伙们看到栖小萤郑重的神色,都乖巧地用力点头。

  尤其是甜盐:“小萤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只只的。”

  鼠只只立刻炸毛:“你什么意思?”

  甜盐朝她微微扯出假笑:“你很不乖的意思。”

  鼠只只更气了:“胡说八道!我这次就算是天塌了我也不会去打扰小萤!”

  哦,这真的最好了。

  其它鼠鼠们也纷纷让栖小萤安心。

  “小萤放心睡吧!我们会乖乖的!”

  “我们帮你守着门!”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栖小萤转身走向自己的小木屋。

  木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与声音。

  栖小萤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原本温馨的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适合沉睡的昏暗与静谧。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手中那瓶安眠药和那杯“梦酿”。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栖小萤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要主动坠入最深的恐惧深渊。

  只有直面它,撕裂它,或许才能从中汲取到足以照亮命星,最残酷也最炙热的光。

  她拧开安眠药的瓶盖,倒出一颗,仰头吞下。

  等了片刻,意识依旧清晰,毫无困意。

  栖小萤又来了几颗,等了一会还是觉得很精神。

  “是体质提升带来的抗性吗...”栖小萤喃喃猜测着。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多犹豫,她直接将瓶口对准嘴巴,将里面剩余的几十颗药片尽数倒入口中,又取出一瓶水,混着一起强行咽下。

  喉咙里传来异物感和轻微的苦涩。

  很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视野开始模糊,眼皮变得沉重如山。

  她用最后清明的意识,抓起那杯“梦酿”,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也是对着自己潜意识的最深处。

  许下了指令。

  她需要做一个梦。

  一个能【让我感受到最为恐惧】的梦!

  念头落下的瞬间,世界轰然黑暗。

  ..............

  视线还没清晰,栖小萤倒是先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臭气味。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她愣住了。

  此时,她正站在一栋破旧的红房子前。

  栖小萤抬起手,是一只苍白瘦小,布着些许细小旧伤疤的手。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冰冷,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

  她果然,回来了。

  回到了她六岁的时候。

  视线所及,依旧是那片挥之不去的“红色”。

  说这是红房子并不准确。这栋老旧的平房本身是灰暗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砖块。

  但在栖小萤低矮的视角,目光所及之处的狭小空间里。

  斑驳的墙面、凹凸不平的水泥地、甚至是一些家具的棱角。

  总是浸染着、泼洒着、干涸着大片大片暗沉的红褐色。

  那不是油漆。

  是血。

  栖小萤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早就走出来了。

  可是只是看到这生活过的场景。

  就觉得心脏被狠狠捏住,很痛,痛得连最简单的呼吸她都一时做不到了。

  栖小萤痛苦的合眼,那些被刻意掩埋、锈蚀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

  此时如同挣脱了锁链的凶兽,带着腥臭的气息和尖锐的爪牙,咆哮着卷土重来。

  这痛苦,如此熟悉,又如此浩大,瞬间将她六岁的灵魂淹没。

  栖小萤出生的地方,藏在连绵大山的褶皱里,是地图上都不会标注的一个黑点。

  穷山恶水,滋生出的是更加穷困和扭曲的人心。

  她的“父亲”,在先前是村里有名的老光棍。

  酗酒、暴戾,用廉价的“彩礼”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她的母亲。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以前是什么样的。

  栖小萤有时候望着镜子也会恍惚,自己的母亲,在被拐进大山前。

  或许也是像小太阳一样,灿烂又明媚的少女吧。

  而不是在她那已经模糊的记忆里,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可怕狰狞的伤疤,宛如枯木一样的女人。

  母亲偶尔会哼着不成调的、婉转的歌,

  那是在她被父亲殴打后,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时,母亲唯一能给予的、微弱的慰藉。

  母亲会用冰凉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尽管那双眼皮耷拉严重的眼睛里,大部分时间都空荡荡的,没有焦点。

  她身上新了又旧,又不断冒出新伤的身体。

  也不过是每次在“父亲”忽然的暴怒发泄下,被迫承受各种各样的攻击。

  甚至每次“父亲”要连她一起打时,母亲总是将她护在怀中。

  默默承受着双份痛苦。

  栖小萤后来总是想到曾经。

  其实,她的母亲已经很爱很爱她了。

  但那时候的她,并不爱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