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黏在灵植园的草叶上，璐瑶刚撑着灵葫站稳，腿一软又要往下倒。
刚才练灵草共生术耗光了灵气，丹田空得发疼，连站都站不稳。
“小心！”赵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扛着铁剑刚从坡上过来，见这架势，赶紧大步冲上前，伸手扶住璐瑶的胳膊。
他的手劲大，攥得稳，璐瑶靠在他胳膊上，才总算没摔下去，喘着气说：“谢了……刚才耗得太狠，有点脱力。”
赵辰刚要开口回话，余光突然扫到右侧的草垄——那片枯草丛动了一下，不是风刮的，是有人藏在里面，衣角蹭着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谁在那？！”赵辰的声音瞬间冷下来，扶着璐瑶的手没松，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铁剑的剑柄，“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草垄里静了两秒，接着慢慢站起来个人影——是李三。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灵脉派旧袍，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张叠得皱巴巴的传讯符，指节捏得发白，呼吸粗得像拉风箱，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赵辰和璐瑶。
“李三？你怎么在这？”璐瑶愣了一下，刚才从黑风坳回来，明明让他在休息的草棚待着，好好回忆矿洞的布置，怎么会偷偷躲在灵植园的草垄里？
李三没说话，只是攥着传讯符的手紧了紧，往后退了半步，脚刚碰到草堆，就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抬手要把传讯符往天上扔——那符纸泛着淡红光，是玄晶门专用的传讯符，一扔出去，黑风坳的人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敢扔？！”赵辰的眼疾手快，没等李三的手完全抬起来，他握着铁剑的手猛地一扬，剑鞘“唰”地抽了出去，带着风砸向李三的手腕。
“啪”的一声脆响，李三的手腕被砸得一麻，传讯符“咚”地掉在地上。
没等他弯腰去捡，赵辰已经上前一步，铁剑出鞘半寸，剑刃贴着传讯符往下劈——“嗤啦”一声，符纸被劈成两半，淡红光瞬间散了，碎渣飘在地上，被晨露打湿，再也用不了。
“你疯了？！”赵辰的火气瞬间涌上来，铁剑指着李三的胸口，剑尖离他的衣服只有半寸，“我们刚从黑风坳把你娘的事稳住，你就敢给玄晶门传信？你想害死你娘，还是想毁了灵脉？！”
李三被剑指着，非但没怕，反而突然红了眼，嘶吼起来：“毁灵脉？这灵脉本来就该是我们灵脉派的！当年若不是云渺宗抢了去，我爹也不会死，灵脉派也不会散！”
他的声音又尖又哑，带着积压多年的恨意，唾沫星子溅在地上：“玄晶门说了，只要帮他们拿到灵脉图，他们就帮我复辟灵脉派，把云渺宗的人赶出去——这灵脉，本就该归我！”
璐瑶听得错愕，她一直以为李三勾结玄晶门是因为他娘被抓，没想到他心里藏着这么深的念头——不是被逼，是早有野心，想借着玄晶门的力，夺回灵脉派的地盘。
“放屁！”赵辰气得手都抖了，铁剑往前递了半寸，剑尖刺破了李三的衣襟，“灵脉派当年是因为私练禁术，毁了半座山的灵草，才被宗门取缔的！跟云渺宗抢不抢没关系！你爹是自己练术走火入魔死的，别往我们头上扣帽子！”
李三被剑尖刺得往后缩了缩，却依旧梗着脖子喊：“我不管！玄晶门答应我了！只要传信告诉他们护阵的弱点，他们就放了我娘，还帮我复派——你们拦不住我！”
喊完，他突然往侧面一扑，想绕过赵辰往山外跑——黑风坳在山外，只要跑出去，找到金煞，他的计划就能成。
“想跑？”赵辰刚要追，就听见身后传来楚清月的声音，又快又稳：“别追，我来！”
楚清月本来在阵眼石旁检查符纸，听见灵植园的动静就往这边跑，刚到坡边就看见李三要逃。
她手里早捏好了两张捆缚符，指尖一扬，符纸“嗖”地飞了出去，像两张轻飘飘的纸，却精准地贴在了李三的胳膊和腿上。
符纸刚贴上，立刻亮起淡绿光，灵光顺着符纸往四周散，瞬间凝成几道细细的光绳，把李三的四肢紧紧缠住。
李三跑得正急，被光绳一拽，“噗通”摔在地上，脸磕在土块上，疼得惨叫一声，想挣扎却动不了——光绳越挣越紧，勒得他手腕发红。
“楚师姐！”小羽扛着剑从坡下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守坡的弟子，见李三被捆住，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这小子真勾结玄晶门啊？刚才还装可怜求我们救他娘！”
李三趴在地上，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放开我！你们这群云渺宗的狗！灵脉派不会放过你们的！玄晶门会来救我的！”
楚清月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捡起地上被劈碎的传讯符渣，看了一眼，冷笑着说：“玄晶门救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他们要的是灵脉图，是灵脉，你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等用完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和你娘。”
她顿了顿，指了指灵植园里亮着金纹的花王：“你以为灵脉派复辟了，你就能守住灵脉？玄晶门练晶煞阵，毁的是整个灵脉的根基，到时候别说灵脉派，连这山都得变成死山——你爹要是泉下有知，怕是都要骂你糊涂。”
李三的挣扎慢了下来，嘴里的骂声也小了，肩膀微微抖着——楚清月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再想复辟，也知道灵脉没了，一切都是空谈。可他已经走了这条路，再也回不了头。
赵辰松开扶着璐瑶的手，让小羽扶着她，自己则走到李三身边，铁剑往地上一拄，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玄晶门让你传什么信？护阵的弱点是什么？他们三天后具体要怎么攻？你要是说实话，我们还能饶你娘一命；要是敢瞒，别怪我们对她不客气。”
提到他娘，李三的身子猛地一颤，头埋在土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玄晶门……让我传护阵的阵眼在灵脉柱下，还让我告诉他们，灵植破煞符只够守半天……三天后，他们会先派弟子攻阵眼，金煞去毁花王……”
璐瑶听得心一沉——还好刚才及时发现，没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不然三天后的仗，就难打了。
她扶着小羽的胳膊，慢慢站直了些，看着被捆在地上的李三，轻声说：“你早该明白，灵脉不是谁的私产，是要护着的，不是用来抢、用来练禁术的——你爹当年错了，你别再错下去了。”
李三没说话，只是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再也没了刚才的疯狂。
楚清月站起身，对小羽和弟子说：“把他绑去戒律堂，严加看管，别让他再传任何消息——三天后要打硬仗，不能再出这种内鬼。”
小羽和弟子赶紧应了，拿出藤条，把李三从地上架起来，往戒律堂的方向拖。
李三没再挣扎，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拖着走，背影在晨雾里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草垄尽头。
赵辰看着他走了，才转过身，扶着璐瑶往灵植园里走：“你刚耗了那么多灵气，赶紧去草棚歇着，灵植园这边我让弟子盯着——别再自己冒险练术了，真出事，我们还得分心救你。”
璐瑶点了点头，靠在他胳膊上，慢慢往前走。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漏下来，洒在花王的金纹上，亮得晃眼。
她心里清楚，李三被抓了，少了个内鬼，可三天后的硬仗，依旧难打。
金煞的金丹修为，玄晶门的晶煞阵，还有矿洞里被关着的李母，每一件都压在他们心上。
但至少，他们守住了护阵的秘密，没让玄晶门钻了空子。
璐瑶攥紧了手里的护园令，令牌暖暖的，贴着掌心——只要花王还在，灵草还在，他们就有底气，能守住这灵脉坡。
刚才练灵草共生术耗光了灵气，丹田空得发疼，连站都站不稳。
“小心！”赵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扛着铁剑刚从坡上过来，见这架势，赶紧大步冲上前，伸手扶住璐瑶的胳膊。
他的手劲大，攥得稳，璐瑶靠在他胳膊上，才总算没摔下去，喘着气说：“谢了……刚才耗得太狠，有点脱力。”
赵辰刚要开口回话，余光突然扫到右侧的草垄——那片枯草丛动了一下，不是风刮的，是有人藏在里面，衣角蹭着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谁在那？！”赵辰的声音瞬间冷下来，扶着璐瑶的手没松，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铁剑的剑柄，“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草垄里静了两秒，接着慢慢站起来个人影——是李三。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灵脉派旧袍，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张叠得皱巴巴的传讯符，指节捏得发白，呼吸粗得像拉风箱，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赵辰和璐瑶。
“李三？你怎么在这？”璐瑶愣了一下，刚才从黑风坳回来，明明让他在休息的草棚待着，好好回忆矿洞的布置，怎么会偷偷躲在灵植园的草垄里？
李三没说话，只是攥着传讯符的手紧了紧，往后退了半步，脚刚碰到草堆，就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抬手要把传讯符往天上扔——那符纸泛着淡红光，是玄晶门专用的传讯符，一扔出去，黑风坳的人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敢扔？！”赵辰的眼疾手快，没等李三的手完全抬起来，他握着铁剑的手猛地一扬，剑鞘“唰”地抽了出去，带着风砸向李三的手腕。
“啪”的一声脆响，李三的手腕被砸得一麻，传讯符“咚”地掉在地上。
没等他弯腰去捡，赵辰已经上前一步，铁剑出鞘半寸，剑刃贴着传讯符往下劈——“嗤啦”一声，符纸被劈成两半，淡红光瞬间散了，碎渣飘在地上，被晨露打湿，再也用不了。
“你疯了？！”赵辰的火气瞬间涌上来，铁剑指着李三的胸口，剑尖离他的衣服只有半寸，“我们刚从黑风坳把你娘的事稳住，你就敢给玄晶门传信？你想害死你娘，还是想毁了灵脉？！”
李三被剑指着，非但没怕，反而突然红了眼，嘶吼起来：“毁灵脉？这灵脉本来就该是我们灵脉派的！当年若不是云渺宗抢了去，我爹也不会死，灵脉派也不会散！”
他的声音又尖又哑，带着积压多年的恨意，唾沫星子溅在地上：“玄晶门说了，只要帮他们拿到灵脉图，他们就帮我复辟灵脉派，把云渺宗的人赶出去——这灵脉，本就该归我！”
璐瑶听得错愕，她一直以为李三勾结玄晶门是因为他娘被抓，没想到他心里藏着这么深的念头——不是被逼，是早有野心，想借着玄晶门的力，夺回灵脉派的地盘。
“放屁！”赵辰气得手都抖了，铁剑往前递了半寸，剑尖刺破了李三的衣襟，“灵脉派当年是因为私练禁术，毁了半座山的灵草，才被宗门取缔的！跟云渺宗抢不抢没关系！你爹是自己练术走火入魔死的，别往我们头上扣帽子！”
李三被剑尖刺得往后缩了缩，却依旧梗着脖子喊：“我不管！玄晶门答应我了！只要传信告诉他们护阵的弱点，他们就放了我娘，还帮我复派——你们拦不住我！”
喊完，他突然往侧面一扑，想绕过赵辰往山外跑——黑风坳在山外，只要跑出去，找到金煞，他的计划就能成。
“想跑？”赵辰刚要追，就听见身后传来楚清月的声音，又快又稳：“别追，我来！”
楚清月本来在阵眼石旁检查符纸，听见灵植园的动静就往这边跑，刚到坡边就看见李三要逃。
她手里早捏好了两张捆缚符，指尖一扬，符纸“嗖”地飞了出去，像两张轻飘飘的纸，却精准地贴在了李三的胳膊和腿上。
符纸刚贴上，立刻亮起淡绿光，灵光顺着符纸往四周散，瞬间凝成几道细细的光绳，把李三的四肢紧紧缠住。
李三跑得正急，被光绳一拽，“噗通”摔在地上，脸磕在土块上，疼得惨叫一声，想挣扎却动不了——光绳越挣越紧，勒得他手腕发红。
“楚师姐！”小羽扛着剑从坡下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守坡的弟子，见李三被捆住，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这小子真勾结玄晶门啊？刚才还装可怜求我们救他娘！”
李三趴在地上，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放开我！你们这群云渺宗的狗！灵脉派不会放过你们的！玄晶门会来救我的！”
楚清月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捡起地上被劈碎的传讯符渣，看了一眼，冷笑着说：“玄晶门救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他们要的是灵脉图，是灵脉，你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等用完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和你娘。”
她顿了顿，指了指灵植园里亮着金纹的花王：“你以为灵脉派复辟了，你就能守住灵脉？玄晶门练晶煞阵，毁的是整个灵脉的根基，到时候别说灵脉派，连这山都得变成死山——你爹要是泉下有知，怕是都要骂你糊涂。”
李三的挣扎慢了下来，嘴里的骂声也小了，肩膀微微抖着——楚清月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再想复辟，也知道灵脉没了，一切都是空谈。可他已经走了这条路，再也回不了头。
赵辰松开扶着璐瑶的手，让小羽扶着她，自己则走到李三身边，铁剑往地上一拄，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玄晶门让你传什么信？护阵的弱点是什么？他们三天后具体要怎么攻？你要是说实话，我们还能饶你娘一命；要是敢瞒，别怪我们对她不客气。”
提到他娘，李三的身子猛地一颤，头埋在土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玄晶门……让我传护阵的阵眼在灵脉柱下，还让我告诉他们，灵植破煞符只够守半天……三天后，他们会先派弟子攻阵眼，金煞去毁花王……”
璐瑶听得心一沉——还好刚才及时发现，没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不然三天后的仗，就难打了。
她扶着小羽的胳膊，慢慢站直了些，看着被捆在地上的李三，轻声说：“你早该明白，灵脉不是谁的私产，是要护着的，不是用来抢、用来练禁术的——你爹当年错了，你别再错下去了。”
李三没说话，只是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再也没了刚才的疯狂。
楚清月站起身，对小羽和弟子说：“把他绑去戒律堂，严加看管，别让他再传任何消息——三天后要打硬仗，不能再出这种内鬼。”
小羽和弟子赶紧应了，拿出藤条，把李三从地上架起来，往戒律堂的方向拖。
李三没再挣扎，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拖着走，背影在晨雾里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草垄尽头。
赵辰看着他走了，才转过身，扶着璐瑶往灵植园里走：“你刚耗了那么多灵气，赶紧去草棚歇着，灵植园这边我让弟子盯着——别再自己冒险练术了，真出事，我们还得分心救你。”
璐瑶点了点头，靠在他胳膊上，慢慢往前走。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漏下来，洒在花王的金纹上，亮得晃眼。
她心里清楚，李三被抓了，少了个内鬼，可三天后的硬仗，依旧难打。
金煞的金丹修为，玄晶门的晶煞阵，还有矿洞里被关着的李母，每一件都压在他们心上。
但至少，他们守住了护阵的秘密，没让玄晶门钻了空子。
璐瑶攥紧了手里的护园令，令牌暖暖的，贴着掌心——只要花王还在，灵草还在，他们就有底气，能守住这灵脉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