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真名难回,塔心反问-《穿成反派夫人后我开摆了》

  塔心的光,在“被忘者”散成灰息的那一刹那,竟没有熄灭。

  它反而亮得更冷、更锐利,像是在从灰烬里嗅出一丝尚未消亡的气味。

  白槐盯着那点光。

  她很清楚——梦志没有把他“放弃”。

  它是在等待。

  等待那被人类切断的一笔重新被还回。

  祁焰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但他的呼吸沉得像在压火。

  几名赶来的香堂执律匆匆跪在塔前,惊恐地问:

  “白大人!五司塔的名册刚刚……刚刚自己封口了!谁也打不开!”

  白槐轻轻抬眼:“被删过的名字,册子本来就不会替你们开。”

  执律们脸色煞白。

  祁焰冷笑:“香堂自己干的烂事,现在让梦志提问,你们倒慌了?”

  执律们不敢作声。

  白槐则走向塔心裂缝。

  雾气自动让开——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要求她靠近。

  当她踏进塔阶的那一刻,塔心深处有一缕白光向外探来,像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触她的眉心。

  白槐微微一颤。

  梦志的声息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名……何……定?”

  白槐闭上眼。

  梦志问的不是人名,而是“定名之权”。

  谁有资格决定一个人的名字能不能被世界记住。

  祁焰低声:“白槐,它问得太深了。你不该回应的。”

  白槐没有回头。

  她缓缓睁眼,对着塔心说:

  “名由命定,人由名立。

  ……可删名之权,从不该由香堂握着。”

  塔心的光一震。

  祁焰呆住:“你疯了?!”

  白槐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

  “香堂不是界。

  香堂没有资格决定谁能被世界记住。”

  风瞬间停住。

  塔心深处像被这句话击穿了一点。

  梦志的白光骤然扩散,猛地顺着塔壁流下,攀向整座反光城的石脉。

  街边的灯火“噗”的一声全熄,下一瞬全部改亮成淡白色。

  无数雾线在空中写出新的意念:

  “名……为何……难……回?”

  祁焰眼底的火从震惊变成彻底的怒意:“白槐,你直接刺激到它了!梦志要问香堂——为什么把第一人抹掉!”

  白槐没有退。

  她必须面对。

  因为她是唯一看见那半截名字的人。

  也是唯一记得“界前之人”影息触碰时,那种不可名状熟悉感的人。

  梦志再次提问——

  这一次不是对白槐,而是问整个反光城。

  白雾中的低语像潮水般扩散:

  “若……名……被……断……

  谁……断?”

  街上无数人捂住头,他们的记忆被轻轻触碰,像旧木被指节敲击。

  “谁断”——

  梦志在找凶手。

  祁焰咬紧牙:“香堂的删名权……要被翻出来了。”

  白槐看向塔顶。

  塔心裂缝缓缓张得更大,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怒。

  祁焰沉声道:“白槐,你必须停下它。”

  白槐没有回答。

  她在看塔心。

  那裂缝深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被白光一点点塑形。

  不是第一人。

  是“记名者”。

  香堂掌握删名权的人。

  梦志要把他拖出来。

  正当白槐准备抬手,一道刺耳的铜钟声重重打破了塔前的静寂。

  祁焰脸色复杂:“……这是香堂主殿的钟。”

  那是最高级别的“止名令”。

  意思很明确——

  香堂要压下梦志的“反问”。

  白槐抬起头,看向远方主殿的方向。

  钟声第三声“铛”落下时,塔心突然像被铁链锁住,白光僵停。

  雾气被迫回卷。

  梦志的声息被截断——

  却在消失前,留下一句比之前都更寒的低语:

  “你……不……答……

  我……再……问。”

  白槐心口猛地一沉。

  祁焰骂了一句:“香堂这是在逼它疯!”

  塔心裂缝发出极轻的一声“咯裂”。

  像某种巨大力量被捂住嘴,却仍在挣扎。

  白槐握紧旧名册。

  喉间轻颤:

  “梦志不会停的。”

  祁焰侧头:“然后?它要怎样?”

  白槐低声:

  “它会直接去找——

  删名的人。”

  祁焰的眼神在瞬间冷得像刀。

  “那么,”他沉声道,“香堂真正的夜,就从现在开始了。”

  塔心深处的白光在这一刻彻底压不下去。

  像一口被强行扣住的怒火。

  下一瞬——塔心光芒暴闪。

  白雾倒卷。

  梦志第三问落下:

  “名若被夺——

  界,因谁裂?”

  反光城的夜,在这一声问中,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新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