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贵妃设局 香主逆斗-《穿成反派夫人后我开摆了》

  香监寒灯不息,江枝手中翻着那枚来自长乐宫的香骨花钿,钿心碎裂之处,有一缕血丝干涸嵌入,封于玉壳之下,宛若半枚密封的血印。

  她看着那抹血印良久,眼神幽深。

  夜阑低声问:“主上,要不要交给律典署?此物不寻常,或与您身世真有关联。”

  “这就是贵妃的局。”江枝淡淡地说。

  “先是抛出‘冒脉’之疑,趁我清理香榜之际生事;再递香骨花钿,欲引我主动查脉身世。她在等我——越查越入局。”

  “但这一次,她失算了。”

  夜阑一怔:“失算?”

  江枝将花钿随手掩入锦囊,起身换上一身旧制香袍,香纹暗淡,官阶未绣,乃是她初入香监所穿之衣。

  “她以为我会惧。”她冷笑。

  “我偏不按她的棋走。”

  长乐宫香室。

  贵妃坐于熏炉旁,文嬷嬷低声道:“香主尚未回信,也未退钿。”

  贵妃拈起茶盏,眸色淡然:“她忍着,是怕。”

  “再等一日,她若不回应,就让礼监将‘花钿血引之案’送入宗司。”

  “到时候,摄政王也救不了她。”

  宫中气压渐紧,摄政王却似无动于衷,只于天玺宫中调阅旧年香监残卷,不发一言。

  宗司表面沉静,实则诸多官员已暗中对江枝避讳称名。

  典香议署亦生波动,两名副使以“案事受阻”为由请辞。

  整座香监,正被一场“香脉旧案”的阴云包裹。

  第三日,江枝主动请朝,于香议堂设“香主申辩听事”。

  香议堂内,礼监顾长谦、宗司陈叙明、香坛使、三署副主皆至。

  江枝身着那件旧袍,走上香坛阶,掌中并无香主印。

  众人皆惊——她竟自弃香主威仪而来?

  顾长谦沉声开口:“江香主,贵妃有言,花钿所留血引,与一桩旧年宫婢失踪案有关,而您生年正合其女。请问,您可敢查身世?”

  江枝淡道:“我来今日,就是为这句话。”

  她自案下取出香监调香簿、宫婢录案、血脉签印,摊于堂上。

  “我敢查,也愿查。”

  “但在查之前,我先问——礼监以花钿一物定案,有何香监印证?宗司以我母婢之嫌质疑香主资格,可有律文可循?”

  堂中一时沉寂。

  江枝步步而上,冷声一句:

  “你们不是想借香主之名换香监之人,而是怕我继续裁榜。”

  “既如此,何必藏着掖着?来,今日就撕开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怕谁。”

  这句话落地,如雷炸堂。

  宗司陈叙明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江枝却再不看众人,只望向顾长谦:

  “你说我冒脉,可副榜中几十人,皆无香脉录可考,你何不查?”

  “哦,忘了,他们都是你们贵妃亲推的人,查不得。”

  顾长谦怒极:“你此言是对礼监不敬!”

  “礼监若敢敬自己,也不会让一个连案都不办的苏莺儿挂了五年名。”

  江枝毒舌如锋,声声逼人。

  杜姝明站于一侧,面上虽紧张,却看得畅快。

  夜阑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心知这场“香主申辩”,虽是设局,却也是真斩。

  堂议至末,江枝一字一句:

  “香脉我自查,三日后香监设律香封坛,邀请宫内外署一并观证。”

  “但在此之前,副榜清裁继续,香权不缓。”

  “谁敢拦——就请掂量掂量,拦得下我这一笔?”

  当夜,贵妃听闻江枝主动设坛查脉,冷笑一声:

  “她终究还是入了局。”

  文嬷嬷却忧心:“主上,若她真查出香脉为真,恐再无可动之处。”

  贵妃目光一寒:“她若真有香脉,那便不是香监之错,是这皇宫,留错了人。”

  “既如此——该动的,就不只是香监了。”

  夜深,香监阁楼。

  江枝一人对香火坐定,掌中香钿轻旋。

  她闭目低声喃喃:

  “你们要拿我是谁做局,那我就偏要靠着这个‘是谁’,亲手灭你们的棋。”

  香火微跳,一缕烟散,落入深宫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