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依附强者有什么错?-《末世女王:我的行尸走肉不太一样》

  当马库斯团队剩下的人,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营地时,瞬间引起了人群的骚动。

  “他们回来了!”

  “马库斯呢?里奥呢?”

  “那是……食物?他们带回了食物!”

  留守在营地里的,一半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他们纷纷从漏风的木屋里和用破塑料布遮挡的窝棚中钻出来,裹着能找到的一切破布烂絮,脸上带着冻疮和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

  众人眼神先是惊疑,然后迅速被那几箱被抬进来的、印着模糊字迹的墨绿色箱子吸引。

  “安静!都安静点!”团队里一个名叫克利福德的男人,也是马库斯的副手,嘶哑着嗓子喊道。

  人们勉强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几箱东西,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克利福德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的遭遇。

  从发现他们一直望洋兴叹的仓库被打开,到与磐石堡队伍的对峙,里奥的冲动,卡弗凌厉的擒拿,双方剑拔弩张的场面。

  再到留下马库斯和里奥作为人质,才换来了这五箱饼干和一个医疗包。

  随着克利福德的叙述,营地里的气氛从最初的期盼,逐渐转变为震惊,最后是一片死寂的复杂。

  他们得到了救命的物资,这是事实。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基础医疗包,看到里面密封良好的纱布、消毒片和有限的止痛药时,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立刻带着医疗包,跑去查看营地里那几个因伤口感染而发烧的病人,其中包括里奥那个蜷缩在破房子角落里、盖着薄毯子不停咳嗽发抖的妹妹。

  里奥妹妹看见她手上的医疗包,眼睛一亮,勉强撑起身体:“咳咳……格温多琳,我哥哥他们回来了吗?”

  格温多琳犹豫了一下,看着几个伤病患充满希望的眼神,把实话咽回嘴里。

  “回来了,还带回很多物资!我们这个冬天有救了!”

  破房子外面的营地里。

  “他们…他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枪?还把马库斯和里奥扣下了?”

  一个穿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旧西装背心的五十多的中年男人颤声问道。

  他是诺克斯,诺里斯大坝的维修班组长之一,在社区里颇有威望。

  “是的,诺克斯。”

  克利福德颓然点头,“他们说,这是为了保证他们运输物资时的安全。等他们搬完,就会放马库斯和里奥回来。”

  “保证安全?哼!分明是信不过我们!是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戴维,以前是大坝的安保人员,身材高大,脾气火爆。

  他脸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是在之前对峙中,戴维想冲出去,被同伴拉住了,在推搡之间留下的。

  此刻,这伤口仿佛在灼烧着他的尊严。

  “我们就该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拼?拿什么拼?”诺克斯猛地看向他,声音激动到有些尖锐,“戴维,你看看我们!看看大家!

  我们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手里的家伙加起来可能还不如人家一个小队的多!

  拼光了,让营地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等着饿死冻死,还是被行尸拖走?”

  戴维梗着脖子,脸色涨红:“那也不能这么窝囊!马库斯和里奥还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

  “他们如果想动手,我们刚才就回不来了。”一个清亮但疲惫的女声打断了他。

  年轻的大坝水文监测员安娜,认真地说:“我观察了他们,那些人装备精良,行动有素,而且……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在里奥扑上去的时候,他们只是制服了他。这说明他们至少有一定的纪律,不是嗜杀的疯子。”

  “安娜说得对,”格温多琳处理好一个病人的伤口,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沾着消毒水的棉签。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活下去。这些饼干,”她指了指那几箱东西,

  “能让大家多撑很久。这些药品,能救活几个人。为了所谓的面子,赌上所有人的命,值得吗?”

  “这不是面子问题!”戴维怒吼道,“这是尊严!我们不是乞丐!”

  “活着才有尊严!”安娜反驳道,她目光灼灼,“依附强者有什么错?末世里单打独斗就是死路一条!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她伸手指向四周——

  破败的木屋里,挤着瑟瑟发抖的人,燃料匮乏,只能点燃少量的湿木头,烟雾呛得人直流眼泪。

  孩子们裹在破布里,小脸冻得发青,眼睛大的出奇,呆呆地望着大人。

  储存食物的棚子里几乎空空如也,仅有的几袋发霉的玉米面和一点风干的、不知名的肉干,是剩下几十人未来的口粮。

  小溪取水点结着薄冰,需要费力砸开,而且水质堪忧。

  整个营地,都透着一股浓重的暮气和绝望。

  “那个仓库,我们尝试了多久?他们有军队一样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仓库大门!”

  安娜声音激动,“如果能加入他们,我们就不用再担心行尸,不用担心饿死冻死!马库斯和里奥也许就是契机!”

  “加入?你想得太天真了!”诺克斯摇头,法令纹更深了,“那种地方,规矩肯定森严。

  我们进去,就是最低等的,干活卖命,看人脸色!

  失去了自由,像奴隶一样!

  我们在这里,虽然苦,但至少是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格温多琳苦涩地笑了笑,指了指一个刚刚被她注射了少量止痛药、终于昏睡过去的伤员,

  “诺克斯,我们自己能做主的事情越来越少了。做主让谁先饿死?做主让哪个孩子放弃治疗?”

  诺克斯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诺克斯的老搭档,同为诺里斯大坝工作人员的本杰明拍了拍他肩膀:

  “我倒觉得去那儿也不错,要是他们愿意接受我们反而更好!反正,没有比现在再差的情况了。”

  本杰明转向格温多琳,认真地问:“格温多琳,你是心理咨询师,你觉得那伙人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