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姐弟合演悲情戏,巧言护姐钓金鳌-《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正如陈洛所料,这“迎客驿”因雨天滞留和本身档次,确实汇聚了不少“大鱼”。

  柳如丝这般姿容绝世、气质独特的尤物,身边仅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虽有武功但威胁性似乎不大的“弟弟”相伴,落在某些自恃身份或财大气粗的人眼中,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珠,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很快,便有按捺不住的“鱼儿”开始试钩了。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坐在不远处一桌的一个锦袍富商,约莫四十多岁,肚腩微凸,手上戴着好几个金玉戒指。

  他先是派遣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过来,对着柳如丝躬身行礼,语气客气但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这位姑娘,我家老爷见姑娘风姿不凡,心生仰慕,特命小的前来相邀,请姑娘移步一叙,共饮一杯水酒。”

  柳如丝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带着怯意的眸子,飞快地瞥了那仆人一眼,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去,纤纤玉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多、多谢贵主人美意,只是……小女子与弟弟同行,不便打扰……”

  那副羞涩矜持、我见犹怜的模样,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仆人回去禀报,富商见状,非但不恼,反而更加心痒难耐。

  觉得这等绝色,又如此怯懦单纯,正是最容易得手的类型。

  他按捺不住,竟亲自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呵呵,姑娘不必惊慌,在下姓钱,乃湖州绸缎商会的理事。”

  富商自顾自地在桌边空位坐下,显得很有“礼貌”,但眼神中的热切却掩饰不住。

  他挥手叫来伙计,不由分说地为桌上添了几道昂贵的硬菜和一壶好酒。

  “相逢即是有缘,看姑娘与令弟风尘仆仆,这顿便由钱某做东,聊表心意。”

  他开始自报家门,看似随意地提及自家的生意规模,在各地有多少铺面,与哪些达官显贵有交情,言语间充满了财大气粗的炫耀。

  柳如丝依旧低着头,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竟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

  富商一愣,忙问:“姑娘这是……?”

  柳如丝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杀伤力十足。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愁苦:“多谢钱老爷好意……只是……只是小女子实在无心饮食。家中老父身染重疾,卧床不起,急需‘百年血参’续命……我们姐弟二人变卖家产,四处求医问药,已是……已是山穷水尽,此番前往府城,也是想看看能否寻到门路,或是……或是找些活计,凑齐那昂贵的药费……”

  她话语委婉,但“急需医药费”这个核心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陈洛心中暗笑:“好家伙,这桥段……跟前世那些捞女钓凯子简直一模一样!还以为这位‘玉罗刹’有什么高明的钓鱼手段,就这?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人性的弱点都是相通的啊。”

  虽然内心吐槽,但他反应极快,立刻进入状态,脸上露出与年龄相符的焦急与悲戚,紧紧抓住柳如丝的衣袖,带着哭腔配合道:

  “姐……你别哭了,爹……爹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我们一定能把药带回去!”

  他看向那钱富商,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一丝希冀,“钱老爷,您……您是大好人,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们?”

  他这番表演,情感真挚,将一个担心父亲、依赖姐姐的孝顺弟弟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与柳如丝一唱一和,将那“家道中落、老父病重、姐弟孤苦无依、急需救命钱”的悲情故事渲染得淋漓尽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就差直接把“卖身葬父”的牌子立起来了。

  那钱富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美色当前,悲情故事加持,再加上酒精和炫耀心理的作用,他顿时觉得一股豪气直冲脑门。

  他近距离看着柳如丝梨花带雨、柔美绝伦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氤氲着水汽、仿佛会说话的眸子,心中一阵剧烈悸动,只觉得为了眼前这楚楚可怜的人儿,便是散尽家财也值得!

  他当即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唾沫横飞地大包大揽:“姑娘!何须如此辛苦奔波!只要你跟了钱某,莫说什么百年血参,便是千年何首乌,钱某也为你寻来!保你从此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再不用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柳如丝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微微摇头,声音带着坚持与凄楚:

  “多谢钱老爷厚爱……只是小女子蒲柳之姿,不敢高攀。眼下只求能尽快凑齐药费,救回老父性命,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她这话,看似拒绝,实则将“急需医药费”且需要“一大笔”的意思,再次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钱富商被她这“孝心”感动,只觉得此女不仅貌美,还如此孝顺,更是难得。

  当下便伸手入怀,就要掏出银票:“姑娘孝心感天动地!这药费,钱某出了!你说,需要多少?”

  柳如丝眼见这条“肥鱼”就要彻底上钩,饶是她见多识广,此刻心中也难免泛起一丝得手的微澜,那双秋水眸子深处,一丝极淡的激动稍纵即逝。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

  “且慢!”

  一个清朗却带着质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只见那名一直在官员家眷席位上冷眼旁观的青年,此刻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两名目光锐利的护卫。

  青年走到近前,先是对钱富商拱了拱手,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柳如丝,语气沉稳地说道:“钱老板,热心肠是好事,但也要擦亮眼睛,莫要被人蒙骗了。”

  他伸手指向柳如丝虽然看似朴素,但用料和做工都极为讲究的水蓝色劲装,以及发间那枚看似简单、实则质地极佳的玉簪,冷静分析道:

  “这位姑娘,你这身衣物乃是‘云水缎’,一匹价值不下百金,这玉簪亦是上好的和田籽料,雕工精湛。还有你腰间这柄剑,剑鞘镶嵌虽显华丽,但材质与工艺绝非寻常。试问,一个需要变卖家产、为父求医、山穷水尽之人,如何还能穿着用度如此不凡?”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指核心:“姑娘口口声声急需医药费,却对此避而不谈,未免令人怀疑,你这‘医药费’,究竟是救父心切,还是……别有用心?”

  这一番分析,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顿时如同冷水泼头,让头脑发热的钱富商猛地一个激灵!

  他仔细一看,果然如这青年所说,眼前这女子的穿着配饰,细看之下确实价值不菲!

  他顿时迟疑起来,掏钱的动作也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盘算。

  坏了!

  陈洛心中暗叫一声。

  眼看就要成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小子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

  看他那边护卫环伺,家眷气度雍容,估计是哪个官员的家眷,背景不简单。

  更让陈洛担心的是,他敏锐地感觉到身旁柳如丝的气息微微一凝,虽然表面依旧是那副柔弱样子,但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似乎有瞬间的泄露。

  他真怕这位“玉罗刹”一个不耐烦,或者觉得被坏了好事,直接暴起发难。

  那青年身边的护卫看起来不错,但绝对抵挡不住一位六品【昭武】的怒火,事情闹大就难以收场了!

  必须稳住!

  必须把这场戏圆过去!

  电光火石间,陈洛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柳如丝和那青年之间,脸上充满了被侮辱的愤怒,指着那青年大声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姐姐清誉!”

  他不等青年反驳,连珠炮似的说道:“我姐姐这身衣服,还有簪子,都是……都是娘亲留下的最后念想!是我们家唯一没舍得变卖的东西!我姐姐重情,说是要穿着娘亲的衣物,仿佛娘亲还在身边保佑爹爹!这也有错吗?!”

  他声音带着哽咽,转向钱富商,语气悲愤:“钱老爷,您别听这人胡说!他……他根本就是贪图我姐姐的美色!从我们上路开始,他就一路纠缠,想要轻薄我姐姐!我姐姐一心只为爹爹求医,早已明确拒绝他多次!可他……他就是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如今见钱老爷您心善,愿意帮助我们,他就跳出来污蔑破坏!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见不得别人好!”

  陈洛这番表演,声情并茂,将一个护姐心切、愤怒指责“骚扰者”的弟弟形象演绎得无可挑剔。

  他快速解释了衣物的来源,并巧妙地将青年的质疑扭曲成了“因追求不成而因爱生恨、恶意破坏”的卑劣行径!

  那青年被他这一连串的抢白和诬陷弄得目瞪口呆,他何曾受过这等污蔑?

  尤其是“贪图美色”、“死缠烂打”这种罪名,让他一时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陈洛“你……你……”了半天,胸中憋闷,正要不顾风度地大声辩解,将那些衣物质地、玉簪做工等疑点一一摆出,彻底揭穿这对“姐弟”的把戏。

  “我……”

  他刚开口,身后却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女声:“博儿,回来。”

  青年话语一滞,回头望去,只见自家母亲,那位气度雍容的官员夫人,正微微蹙眉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眼神中带着提醒与制止——对方胡搅蛮缠,已然将水搅浑,此时再与之当众争执,无论真相如何,都只会自降身份,徒惹笑话,更可能将自家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这驿站人多眼杂,并非辨明是非之地。

  青年接收到母亲的暗示,虽心有不甘,满腔愤懑,却也知母亲考量周全。

  他狠狠瞪了陈洛一眼,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依旧垂首不语、仿佛受尽委屈的柳如丝,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压抑的冷哼,终究是拂袖转身,快步回到了母亲身边的席位,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钱富商在一旁看着,见那“纠缠者”被其长辈叫回,更加坐实了陈洛的说法——定是这青年行事不端,连其家中长辈都看不过去,出面制止了!

  他心中那点疑虑彻底烟消云散,豪气再次回归,甚至因为有了“竞争者”而更显迫切。

  他大手一挥,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塞到柳如丝手中,慷慨道:

  “姑娘!莫怕!有钱某在,看谁敢欺负你们姐弟!这钱你先拿着救急!不够再说!”

  柳如丝接过银票,指尖感受到那纸张的厚度,心中十分满意。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还在那兀自“气鼓鼓”、表演余韵未消的陈洛,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赞赏之色。

  【柳如丝心境:对主角急智与表演的高度满意 (7.8)】

  (点评:眼看计划受阻,主角却能瞬间扭转局面,不仅化解危机,还将大鱼稳稳钓上,其急智和演技令她刮目相看,心中十分满意。冷却期内,无缘玉结算。)

  陈洛看着青年被其母亲叫回,心中更是大定,知道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他回头,对着柳如丝露出一个“任务完成”的憨厚笑容,低声道:“姐,没事了。”

  柳如丝微微颔首,将银票收起,对着那还在献殷勤的钱富商柔柔地道了声谢,便不再多言。

  今晚的“收获”已然到手,这条鱼,也没必要再吊着了。

  那钱富商虽然掏了钱,但见柳如丝收了银票后,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挂念父亲病情的模样,对自己进一步的暗示和邀请只是婉拒,心中虽然有些痒痒,却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逼迫。

  他只得故作关切地说道: “姑娘孝心感天动地,钱某佩服。既然姑娘心系令尊,钱某也不便过多打扰。若是姑娘到了江州府城,遇到任何难处,可到城西‘福隆绸缎庄’寻我,报上钱某的名字即可。在府城地界,钱某多少还有些薄面。”

  他这话既是展示实力,也是留下后路,盼着日后还能有亲近佳人的机会。

  柳如丝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柔弱模样,盈盈一拜:“钱老爷恩德,小女子铭记于心。若到府城,定当登门拜谢。”

  这话说得含糊,却给了对方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打发走了一步三回头的钱富商,柳如丝看向陈洛,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弟弟,我们也回房吧。”

  陈洛会意,连忙点头,做出一副扶姐姐回去休息的乖巧模样,领着柳如丝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关上门。

  柳如丝随手将那张银票放在桌上,对陈洛道:“今晚你演得不错,这钱,分你一半。”

  陈洛闻言,立刻坚决地摇头摆手,态度十分明确:“姐,这钱我不能要!我帮你,是因为把你当姐姐看,是心甘情愿的,绝不是为了钱!你要是给我钱,那岂不是把我当成雇来的戏子了?”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真诚。

  柳如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仔细看了陈洛两眼,见他眼神清澈,拒绝得不带一丝犹豫,并非故作姿态,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真正的欣赏和满意。

  她行走江湖,见多了为利益蝇营狗苟之辈,像陈洛这样明明出身寒微,面对巨款却能坚守本心、看重情谊的,倒是少见。

  【柳如丝心境:对主角不贪财、重情义的欣赏 (7.0)】

  (点评:主角坚决拒收分红,出乎意料,让其感受到对方并非唯利是图之辈,欣赏其品性,好感增加。冷却期内,无缘玉结算。)

  “呵,倒是个有骨气的小家伙。”柳如丝轻笑一声,不再坚持,将银票收回,“既然如此,姐姐便承你这份情。”

  她随即看了看房间,只有一张床。

  陈洛见状,连忙道:“姐,你休息,我再去开一间房……”

  “不必了。”柳如丝却摆了摆手,语气随意,“演戏演全套,哪有姐姐住店,弟弟另外开房的道理?岂不是惹人怀疑?况且……”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戏谑看向陈洛,“怎么,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陈洛心中一凛,知道这位主不拘小节,也明白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坚持,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被褥,利索地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姐,你睡床,我打地铺就行,正好晚上修炼,不碍事。”

  柳如丝见他如此识趣,也不多言,自顾自地坐到床边,褪去了鞋袜,露出一双白皙玲珑的玉足,姿态慵懒魅惑。

  她看着正在整理地铺的陈洛,忽然又起了逗弄之心。

  “小郎君,”她声音柔媚,带着钩子,“长夜漫漫,独自修炼多无趣,要不……陪姐姐说说话?”

  陈洛心中一跳,知道考验又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头有机会:“姐姐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在你面前就跟萤火虫似的,还是老老实实修炼,争取早日能……嗯,至少能跟上姐姐你的脚步,不至于总让你保护不是?”

  他这话既回应了挑逗,又表明了努力修炼的志向,还隐晦地表达了不想一直处于被照顾的弱势地位。

  柳如丝闻言,眼中笑意更深,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也不再过分逼迫,只是斜倚在床头,看着陈洛盘膝坐在地铺上,开始凝神修炼。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柳如丝看着陈洛认真修炼的侧脸,那专注的神情,倒是比平时油嘴滑舌时顺眼不少。

  她心中暗忖:“这小子,天赋心性都不错,倒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今日种下这份善缘,或许将来真能有所回报……”

  而陈洛,虽然闭目修炼,但心神却并非完全沉浸。

  他知道柳如丝就在身旁,这位“移动缘玉库”的好感度至关重要。

  他适才的应对,既守住了底线,又过了过嘴瘾,加深了互动,想必能在对方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为日后冷却期结束,能够顺利、安全地收割那宝贵的缘玉,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这一夜,同处一室,各有心思。

  一个在挑逗与观察中积累着好感,一个在修炼与应对中铺垫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