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诗惊四座?我一句点评让才女破防-《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继赵楚楚之后,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张明远。

  这位经历司公子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衣袍,脸上带着自信而不失谦和的微笑站起身。

  他深知在这种场合,既要展露才学,又不能显得过于咄咄逼人。

  “明远不才,近日读些前人诗作,偶有所得,试作了一首七律《春思》,还请诸位方家指正。”

  他言语得体,姿态从容,显示出良好的交际手腕。

  他手持诗笺,声音清朗地吟诵道:

  “东君送暖入园林,万物昭苏感不禁。

  杨柳风前犹怯冷,桃花枝上已难禁。

  年光易逝空留恨,世事无凭总费吟。

  欲向青天问消息,白云深处杳难寻。”

  这首诗确实比前两首多了些新意。

  开篇以“东君”代指春神,颇具古雅之风。

  颔联“杨柳风前犹怯冷,桃花枝上已难禁”观察细腻,用拟人手法写出初春植物的不同状态,对仗也见功力。

  后两联由景入情,抒发对时光易逝、世事难料的感慨,试图提升诗的格局。

  柳芸儿听得眼睛发亮,不待其他人开口,便抢先赞叹:“明远哥哥这首诗真是绝了!‘杨柳怯冷’、‘桃花难禁’,写得多么生动俏皮!后面‘欲向青天问消息’更是意境深远,可见哥哥胸中丘壑!”

  她语气热切,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李知意作为主人,笑着接话:“张公子此诗确实别出心裁,前后呼应,由景入情,过渡自然。”

  她的评价更为客观中肯。

  赵文彬摇着折扇点评道:“对仗工整,用典恰当,特别是‘杳难寻’三字,余韵悠长。”

  他与张明远同为府学同窗,评价也带着几分文人相惜的意味。

  这时,一直安静聆听的林芷萱缓缓开口:“张公子此诗立意新颖,前半部写景尤为精彩。”

  她微微停顿,继续道:“不过‘年光易逝空留恨’一句,与前文的春景稍显割裂,转折略显突兀。若能在情感铺垫上再下些功夫,当更完美。”

  这番点评一针见血,既肯定了优点,也指出了不足,显示出她高超的文学素养。

  出乎意料的是,张明远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欣然拱手:“芷萱姑娘点评得是,这一句确实是我强求感慨了。能得姑娘指点,明远受益匪浅。”

  他这般谦逊大度的态度,反而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陈洛在一旁静静观察,发现张明远很懂得在文人聚会中把握分寸——既展示了才学,又表现出从善如流的雅量,确实是个擅长交际的人。

  待张明远谦逊落座,早就在座位上跃跃欲试的柳芸儿立刻站了起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锦缎襦裙,发髻上簪着时新的珠花,显得娇俏明媚。

  此刻,她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自信,甚至带着几分急于表现的神采。

  “方才几位兄台、姐姐的诗都各有千秋,”她先是客套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自得扬了扬手中的花笺,“小妹不才,填了一阕《蝶恋花》,自觉在遣词造句上颇费了些心思,还请诸位品鉴,看看能否比得过前作?”

  她刻意强调了“遣词造句”和“比得过前作”,挑衅和炫耀之意几乎不加掩饰,目光还特意从苏雨晴和陈洛脸上扫过。

  清了清嗓子,她用一种刻意带了几分婉转缠绵的腔调吟诵起来:

  “帘外东风寒欲透。

  燕子归来,犹带春衫瘦。

  十二阑干都倚遍,玉钗斜堕乌云乱。

  记得年时携手处。

  桃李争妍,人在花深处。

  今日重来人事改,满庭空锁春如海。”

  这首词确实在辞藻上极尽华丽之能事。

  “寒欲透”、“春衫瘦”、“玉钗斜堕”、“乌云乱”等词句,描绘出一幅纤细、慵懒甚至略带病态美的深闺春思图。

  下阕转入回忆,以“桃李争妍”反衬“人事改”,最后以“满庭空锁春如海”作结,试图营造一种物是人非、春色空付的浓重愁绪。

  词句刚落,与她交好、又有意奉承的张明远立刻击节赞叹:“妙啊!芸儿妹妹这首词情致婉约,辞藻华美,尤其‘十二阑干都倚遍,玉钗斜堕乌云乱’,将女儿家的情态描摹得入木三分,实在是难得的好词!”

  李知意也笑着点头:“芸儿妹妹在词作上果然有天赋,用词精巧,意境缠绵。”

  赵文彬虽然觉得有些过于堆砌,但看在同窗份上,也评价道:“音律和谐,铺陈有序,颇有花间遗风。”

  就连林芷萱也客观地肯定了其优点:“柳妹妹善用意象,词风婉丽,在格律和词句的打磨上,可见功力。”

  一连串的赞赏让柳芸儿更是得意,她微微扬起下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特意看向陈洛和苏雨晴,仿佛在说:“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才华!”

  【柳芸儿心境:志得意满与炫耀 (4.0)】

  (点评:词作获得广泛好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有意炫耀。)

  然而,就在这片赞扬声中,一个平静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如同冷水滴入油锅: “柳姑娘此词,辞藻堆砌过甚,为赋新词强说愁,情感流于表面,缺乏真意与筋骨。”

  陈洛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平静地迎上柳芸儿瞬间僵住的笑脸。

  “尤其这下阕‘今日重来人事改’一句,转折突兀,与上阕的纤弱愁思衔接生硬,颇有为了凑足愁绪而强行拼凑之嫌。通篇读下来,只见华丽辞藻,难感真情实意。”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戳破了柳芸儿这首词华美外衣下的空洞。

  柳芸儿脸上的得意瞬间碎裂,转为羞愤的涨红,她“啪”地一拍桌子,伸手指着陈洛,声音都气得有些尖利:“你……你一个……你懂什么词!不过是个粗鄙之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李知意、赵楚楚等人也觉得陈洛此言有些过于直接伤人,虽然部分认同其看法,但面上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张明远微微皱眉,觉得陈洛太过失礼。

  然而,自负才学的赵文彬,内心却对陈洛的点评有几分暗暗认同,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出声。

  他只是摇着折扇,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洛一眼。

  陈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面对柳芸儿的指责和众人的目光,他非但不恼,反而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这种点到即止、留下无限遐想和怒火的态度,让柳芸儿更是气结,也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和紧张起来。

  待柳芸儿忿忿落座后,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赵文彬身上。

  这位礼房典史之子早已按捺不住,他“唰”地一声合上手中一直把玩的折扇,动作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潇洒。

  他整了整本就一丝不苟的衣冠,下巴微扬,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

  “方才诸位佳作,各有千秋。”他开口先“点评”了一句,语气中自带一股评判的意味,仿佛自己已是诗坛前辈,“不过,春景虽好,终究流于表面。在下不才,愿以春色为引,作一首《春怀古》,借春景抒怀古之思,还请诸位斧正。”

  他特意强调“怀古”二字,显然是要展示自己更高一层的格局与学识。

  他清了清嗓子,手持诗笺,用一种刻意放缓、抑扬顿挫的腔调吟诵起来,仿佛在登台表演:

  “霸业消沉迹已陈,吴宫花草暗伤神。

  山河不改当时月,城郭空余去岁春。

  江上烟波迷客路,陌头杨柳送行人。

  登临莫起兴亡恨,且尽尊前酒一巡。”

  平心而论,这首诗确实展现出了赵文彬的功底。

  开篇即以“霸业消沉”、“吴宫花草”起兴,用典贴切,气势宏大。

  颔联“山河不改当时月,城郭空余去岁春”,时空交错,对比强烈,对仗极为工整,堪称佳句。

  颈联转入送别意象,尾联则强作豁达,收束全篇。

  整首诗结构严谨,引经据典,显示出他确实在诗书上下过苦功。

  诗音一落,柳芸儿立刻捧场地赞叹:“文彬哥哥此诗格局宏大,非寻常春景诗可比!这‘山河不改当时月’一句,真是绝了!足见哥哥博古通今!”

  她虽未必真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但吹捧之词却是信手拈来。

  张明远也点头称赞:“赵兄此诗对仗精妙,用典自然,怀古伤今,意境深远,佩服!”

  他的评价更为内行,点出了诗作的关键优点。

  李知意和赵楚楚也纷纷出言表示欣赏。

  连林芷萱也微微颔首,给出了正面评价:“赵公子学养深厚,此诗格律严谨,气韵沉雄,尤其颔联,确为点睛之笔。”

  能得到她这般肯定,赵文彬脸上得色更浓。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洛。

  见陈洛只是静静听着,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出言称赞,赵文彬心中顿时有些不快,更有些得意地想道:“哼,定是被我这诗震住了,自知浅薄,不敢妄加评论了吧?”

  他却不知,陈洛并非被震慑,只是对男性“产出”不感兴趣,懒得浪费表情罢了。

  这种无视,在赵文彬看来,却成了无声的认输。

  赵文彬志得意满地落座,折扇“啪”地一声再次打开,轻轻摇动,仿佛已经锁定此次文会的魁首。

  他这番做派,也将文会的氛围推向了一个更为较劲的阶段。

  文会气氛渐入佳境,场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始终安静端坐的林芷萱。

  她如空谷幽兰般独坐一隅,气质清冷超然。

  柳芸儿按捺不住,娇声催促道:“芷萱姐姐,就剩你了!快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大作吧!”

  李知意也含笑附和:“是啊芷萱姐姐,大家都期待已久了。”

  张明远温言道:“芷萱姑娘的诗作,向来是文会压轴之宝。”

  连一向自负的赵文彬也收敛了几分傲气,露出期待之色。

  在众人瞩目下,林芷萱这才缓缓抬眸。

  她并不推辞,也无矫饰,只微微颔首,从容执起面前的诗笺。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自有一股书香门第的雍容气度。

  “近日观春物变化,偶有所感,得了一首五言古诗,题为《春日感怀》。”

  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磬,却字字清晰,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她轻启朱唇,吟诵道:

  “春风度庭院,万物生光辉。

  新绿上阶除,流莺绕树飞。

  感此造化功,中心忽忘机。

  愿言驻景光,莫遣韶华违。”

  这首诗一出,满座寂然。

  与之前所有诗作都不同,林芷萱这首五言古诗语言极其简净,却意境高远。

  前四句白描春景,不用任何华丽辞藻,只以“度”、“生”、“上”、“绕”几个动词,便将春日的生机灵动勾勒得淋漓尽致。

  后四句由景入理,感悟自然造化,生出忘却机心、愿留驻美好时光的感慨,情感含蓄而真挚,毫无斧凿痕迹。

  “好一个‘中心忽忘机’!”张明远第一个击节赞叹,“芷萱姑娘此诗,已得陶谢遗风,返璞归真,境界高远!”

  赵文彬收起折扇,心悦诚服地长揖一礼:“芷萱姑娘大才,此诗格高意远,文彬自愧不如。”

  柳芸儿虽然未必完全领会诗中深意,但也知道这是极好的诗,连声称赞。

  李知意眼中满是钦佩:“芷萱姐姐这首诗,看似平淡,实则韵味无穷,当真了不起。”

  赵楚楚和苏雨晴也都被这首诗的清雅高致所折服。

  就在这时,陈洛却忽然开口:“林姑娘诗才确实不凡,此诗清雅脱俗。只是……似乎过于追求意境空灵,少了些人间烟火气,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柳芸儿立刻尖声反驳:“你懂什么!芷萱姐姐这般超然的意境,岂是你这等俗人能理解的?”

  林芷萱秀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素来自矜,陈洛这话确实戳中了她刻意与世俗保持距离的创作倾向。

  但她修养极佳,只是淡淡看了陈洛一眼,并未出言反驳。

  然而陈洛能清晰地感知到——

  【林芷萱心境:微愠与不以为然 (2.5)】

  (点评:自矜诗才被质疑,虽不发作,但心生不悦。)

  这一番评价,让文会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