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密信暴露全局崩,无情弃子断生路-《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王老五换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如同鬼魅般在寂静的街道巷弄中穿行。

  他极为谨慎,走走停停,不断回头观察,绕了好几个圈子,确认身后绝无“尾巴”,这才如同泥鳅般滑入了那条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藏赃巷子。

  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巷口阴影处蛰伏了片刻,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四周唯有夜虫的低鸣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打更声。

  “安全。”他心中暗道,这才迅速行动起来。

  他并没有直奔陈洛之前发现的那个破瓦罐,而是如同地鼠般,在巷内几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一个松动的墙砖后、一堆烂木料底下、甚至一个半塌的狗洞里,分别起出了一件件用油布包裹的物件。

  显然,他狡兔三窟,将赃物分藏多处。

  看着地上摊开的七八件珠光宝气的古玩玉器,王老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不舍。

  他犹豫了一下,迅速从中挑出两件体积最小、最不起眼但也价值不菲的金镶玉戒指揣入自己怀中,打算留作日后翻本的资本。

  然后将其余的赃物快速打包,系在背后。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时,一个阴恻恻、带着毫不掩饰讽刺的声音,如同冰锥般从巷口黑暗处传来: “王老五,这深更半夜的,忙着……搬家呢?”

  王老五浑身汗毛倒竖,惊得魂飞魄散!

  他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包袱猛地向声音来处砸去,同时身形暴起,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巷尾窜去,想要夺路而逃!

  然而—— “咻!咻!”

  两道劲风从头顶掠过,两名身着武德司服饰的缇骑如同大鸟般从两侧墙头落下,刀未出鞘,仅凭拳脚,便封死了他向上的去路。

  巷口和巷尾,也同时出现了数道黑影,气息精悍,手持铁尺锁链,彻底堵死了他的退路!

  天罗地网!

  王老五心知今日难以善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九品武者的气血全力爆发,吼叫着挥拳扑向看似最弱的巷尾方向,企图拼死一搏!

  “冥顽不灵!”一声冷哼传来。

  只见一道身影如电射至,速度快得王老五根本看不清动作!

  那人只是随意地一抬手,一抓,一扭!

  “咔嚓!”

  “啊——!”

  王老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那凝聚了全身力气的手臂,竟被来人如同拧麻花般轻易扭断!

  剧痛瞬间摧毁了他的抵抗意志,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缇骑上前死死按住,铁链加身。

  这时,王老五才借着微光看清出手之人的样貌。

  那人身着武德司试百户服饰,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渊渟岳峙,赫然是一位八品【力士】 境界的高手!

  正是清河县武德司百户所的试百户,沈炼!

  沈炼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老五,对手下淡淡道:“捆结实了,带回所里严加看管!”

  他踢了踢地上那个装着赃物的包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立刻去李府,请李主事前来辨认赃物!人赃并获,我看这回还有何话说!”

  一行人押着面如死灰的王老五,带着赃物走出巷口。

  早已在此等候的林老太公在福伯的搀扶下,快步迎了上来,对着沈炼深深一揖:“沈大人!多谢!多谢您主持公道!”

  沈炼连忙侧身避开,脸上那冰冷的线条柔和了些许,拱手还礼道:

  “老太公言重了,折煞沈某了。维护地方靖安,纠察不法,本就是我武德司分内之责。要谢,也该是沈某谢您老人家提供了如此确凿的线索,让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这桩窃案,拿了这真凶!这份功劳,沈某和兄弟们却之不恭了。”

  他话语顿了顿,语气带着对县衙毫不掩饰的鄙夷:“县衙那班人,无能至极,只会屈打成招,冤枉好人!老太公放心,此案既然由我武德司接手,必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苏总镖头一个清白!定不叫忠良之士受半点委屈!”

  “有沈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林老太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老怀大慰。

  夜色中,沈炼带人押着王老五,携着赃物,昂然而去。

  是夜,县衙后宅,师爷孙幕材的房间。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略显焦躁不安的脸。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窗棂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

  来人一身寻常的青衫,做文士打扮,面容约莫三十许,剑眉星目,长相颇为潇洒俊朗,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

  他负手而立,气息内敛,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孙幕材见到此人,浑身一颤,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谨,甚至带着一丝畏惧:“属下参见风先生!”

  这位被称作“风先生”的神秘人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孙幕材,并未让他起身。

  孙幕材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迫不及待地邀功道:“风先生,此间一切皆按计划进行,颇为顺利。县尊已签发搜查手令,明日便可入镖局起获‘赃物’;周家那边也已安排妥当,定能让苏擎永无翻身之日!只待……”

  他话未说完,风先生却缓缓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幕材,计划有变。府城传来消息,那批前往府城的镖车,已被那边的快班在郊外寻获,不日将押解回清河县。”

  孙幕材猛地抬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什么?!这不可能!我们的人……”

  他失声惊呼,但立刻意识到失态,强行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那边安排周密,怎会……”

  风先生看着他,眼神深邃:“更重要的是,那批‘密信布’……已被对方截取。我们派去接应和处理手尾的人……无一活口。”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此地布局,已然暴露。你该做的,是切断。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孙幕材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靠在桌沿才稳住身形,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声音干涩:“那……那这边的后续安排……是否还要继续?”

  “毫无意义了。”风先生淡淡道,“打草惊蛇,徒留破绽。府城线索一断,这边即便成功,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反而会引来武德司和更高层面的追查。”

  孙幕材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灰败。

  他喃喃道:“属下……属下明白了。属下在此地,仅与周家主周魁有过直接接触,其他人皆是通过中间……”

  风先生叹了口气,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告诫:“幕材,你乃主上外派之人,肩负重任,今后行事,当更加周密才是。此番失利,原也怪不得你,你在此地布局,引动县衙,牵制视线,已是成功。只是……府城那边出了纰漏,致使功亏一篑。”

  他话锋一转,带着安抚之意:“如今,你需转入潜伏,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至于那些‘手尾’……”他目光微冷,“我会帮你处理干净,你大可放心。”

  听闻“处理干净”四字,孙幕材心中一寒,知道周魁恐怕凶多吉少,但他不敢多问,反而因对方的维护而心生感激,连忙躬身到底,声音带着哽咽:

  “属下……谢风先生保全之恩!属下必定谨记教训,潜心蛰伏,以待主上召唤!”

  风先生微微颔首:“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再多言,身形一晃,竟如青烟般从原路飘出窗口,融入夜色之中,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其身手之高,远超寻常武者范畴。

  房间内,只剩下孙幕材一人,浑身被冷汗浸湿,呆立原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有后怕,有不甘,更有一种从棋手瞬间沦为弃子的深深寒意。

  他知道,清河县的这场风波,对他而言,已经结束了。

  而他必须立刻抹去所有痕迹,彻底隐藏起来。

  深夜,县衙监牢。

  作为指证总镖头苏擎的“重要证人”,张威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里。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草席上,试图运功调息,但内心翻江倒海,气息始终无法沉静。

  这段时间,无疑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阶段。

  背叛授业恩师、情同父子的苏擎,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夜不能寐。

  他害怕看到师弟韩磊(以为他已死)和其他镖师们失望、愤怒的眼神,更恐惧事情败露后身败名裂的下场。

  “都怪那天……鬼迷心窍!”

  他想起那场被人精心设计的赌局,自己一步步陷入泥潭,被人拿住无法见光的把柄,最终被胁迫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但旋即,一股更强烈的、自我辩解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不!不是被迫!那天他们亮出背景时,我心动了!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我张威苦练武功二十载,难道就为了在这小小的清河县,当一辈子仰人鼻息的镖师?我不甘心!”

  “师父他……他老了!安于现状!威远镖局在他手里,永远只能是二流!只有我,才能带领镖局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我这是……弃小义,成大业!”

  这扭曲的信念,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渐渐压下愧疚,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疯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在他心潮起伏,为自己寻找着种种借口时,牢房阴影处,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设局控制他、许他前程的幕后之人!

  张威心中猛地一紧,生出强烈的警惕。

  这深更半夜,对方突然潜入死牢,意欲何为?

  他强作镇定,压低声音问道:“尊使……可是有新的指示?”

  那人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只听得他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一切正常。只不过,眼下有些变化,需要你做一个选择。”

  “选择?”张威心中一凛。

  “是。其一,留下,按原计划进行。待苏擎定罪问斩之后,由你出面,重整镖局,做大做强,明面上风光无限。”

  张威眼神微亮,这正是他渴望的!

  “其二,”那人话锋一转,“跟我离开。我会设法保你师父一条活路,但你必须隐姓埋名,转入暗中为我效力,不得再抛头露面。待时机成熟,方可让你重见天日,届时同样前程似锦。”

  张威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留下,意味着即将获得渴望已久的权势和风光,但师父若不死,始终是个隐患……

  离开,则能保住师父性命,稍减心中罪孽,却要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荣耀,去做个不见天日的影子?

  他忍不住问道:“若选择离开……这时机,需要等候多久?”

  “至少……三到五年。”那人的声音依旧平淡。

  三到五年!张威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在狱中受到的“特殊关照”,想起对方承诺的锦绣前程,想起自己已经付出的名誉和良心……

  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再去忍受数年乃至更久的潜伏和寂寞?

  他不甘心!

  那人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天平倾向,在阴影中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语气却未变:“既然你愿留下,也好。靠近些,我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闻此言,张威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选择了唾手可得的“风光”,迈步向那人靠近,心中甚至开始盘算起接手镖局后该如何整顿。

  然而,就在他靠近阴影,毫无防备之际——

  那人动了! 快如鬼魅,狠如毒蝎!

  一只手掌无声无息地印在了张威的心口,一股阴寒歹毒的劲力瞬间透体而入,精准地震断了他的心脉!

  “呃……你!”张威双目暴突,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愕、愤怒与不解,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

  他感觉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在他意识彻底湮灭的前一刻,只听那阴影中的人,用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冰冷嘲讽的语气,悠悠感慨道: “似你这等不忠不孝、利欲熏心之徒,今日能叛师,他日便能叛我。留之何用?不过……做条听话的狗,倒也还算合格。”

  张威瞳孔涣散,带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气绝身亡。

  他终究没能等来他渴望的风光,只成了权力博弈中一枚无足轻重、用过即弃的棋子,在这冰冷的牢房中,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他充满矛盾和野心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