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巧舌如簧驳骄女,尿遁脱身留烂摊-《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一旁一直沉默观察的墨七,见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因陈洛的巧妙应对而稍缓,双方至少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讲道理”了,她的胆子也大了些。

  她看出沈清秋在言语上完全不是陈洛的对手,被堵得哑口无言,便轻咳一声,接过话头,声音依旧带着那股低沉的磁性,语气却颇为笃定: “陈先生,话……恐怕不能完全这么讲。”

  墨七目光平静地看向陈洛,“您能赢下如此巨款,首先,必然是借了我们铁剑庄的势。若非我等正面与庄家对赌,吸引了全场目光,牵制了庄家大部分精力,更营造出那般狂热的跟风局面,您又如何能找到那般多‘稳赢’的局,从容下注呢?”

  她先点明前提,随即坦然承认己方不足,姿态放低,却更显话语分量:“至于我等后来输给金三指先生,确实是我墨七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陈洛:“陈先生您,却能在那般复杂诡谲的局中,精准把握时机,洞察庄家虚实,最终大获全胜,全身而退。这,绝非一句‘运气’和‘胆识’就能解释通的。恕我直言,您定然身怀更高明的赌术,这才能从容布局,于无声处听惊雷。”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指控:“可以说,陈先生您是借了我们在前方冲锋陷阵、吸引火力之时,见机行事,扬长避短,方能攫取最大利益。而我等……不过是您局中一枚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这番话逻辑清晰,直指核心,将她和铁剑庄定位成了被利用的“苦主”。

  沈清秋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只觉得墨七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对啊!就是这么回事!

  她连忙附和,声音都提高了些许:“墨姐说得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利用了我们是事实!既然如此,我们要求分润利益,天经地义!这要求,不过分吧?”

  她试图重新夺回主动权,将话题拉回“分钱”这个对她有利的方向。

  然而,陈洛听完,只是报以一声冷笑,对墨七那番看似缜密的分析嗤之以鼻。

  “墨七姑娘,你这番推测,听起来合情合理,可惜……全是凭空想象。”

  陈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什么高明的赌术。”

  他心中暗道:傻子才会承认!只要我咬死不认,你们就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

  他转而开始自夸,将“胆识”二字发挥到极致:“我有的,就是你们没有的胆识!我敢连续八把,把把梭哈,全部押上!你们呢?你们敢吗?”

  他目光扫过沈清秋和墨七,“墨七姑娘你下注,还要斟酌再三,权衡利弊。沈大小姐你更是只敢在旁边看着。为什么我能赢?就是因为我在该豁出去的时候,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敢豁出去!”

  他索性开始胡诌一堆“赌场大道理”,结合前世听来的零散知识和自己的临场发挥,滔滔不绝:

  “赌场之上,什么最重要?技术?手法?那都是小道!真正决定胜负的,是气势,是心态!你要有一股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气势,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还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无论输赢,都不能乱了自己的方寸!”

  他见墨七似乎被这迥异于传统赌术理论的说法吸引,听得有些发愣,心中暗笑,更是趁热打铁,抛出一个重磅例子:

  “就拿金三指那几把关键局来说!你以为他赢你是靠手法多么精妙?错了!他靠的是心理战!”

  陈洛声音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前面故意示弱,放水养鱼,让你们信心膨胀,让所有跟风者疯狂下注,等到你们所有人都以为胜券在握,将赌注推到顶峰时,他再施展杀手锏,一举通杀!这叫什么?这叫欲擒故纵,攻心为上!”

  他盯着墨七,一字一句地说道:“赌术的最高境界,根本不是听骰辨点那些技巧,而是心理的博弈,是对人性的把握! 你能看穿对手的心理,引导对手的情绪,你就掌握了必胜的法门!金三指精通此道,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自信与神秘的微笑:“而我,不过是凭着这股不怕输、敢玩命的‘胆识’,恰好在那天,心态和气势都压过了在场大多数人而已。这,才是真相。”

  这一番结合了部分事实如金三指的心理战术和大量私货的“高论”,如同一声惊雷,在墨七耳边炸响!

  她钻研赌术多年,向来追求的是更精妙的手法、更敏锐的听力和更精准的判断,何曾听过将“心理博弈”抬到如此至高地位的论调?

  但仔细回想金三指的操作,以及陈洛那看似疯狂、实则每次都在风向最盛时下重注的行为……似乎……隐隐又与这套说法暗合?

  墨七彻底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迷茫,仿佛一直坚守的某个信念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发现自己的赌术理念,在对方这套“心理战至高”的理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狭隘?

  沈清秋看着墨七那副被“忽悠”住的样子,又看看气定神闲、仿佛掌握了宇宙真理的陈洛,一时也懵了。

  这……这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反而是自己这边理亏、见识浅薄了?

  陈洛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暗爽。

  跟我玩逻辑?跟我讲道理?

  小爷我来自信息爆炸时代,各种理论、话术信手拈来,还忽悠不住你们两个“古人”?

  沈清秋看着陷入沉思、仿佛道心都有些动摇的墨七,又看看那边已经开始旁若无人、大快朵颐的陈洛,心中那股憋闷和烦躁简直无以复加。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偏偏在“赌场利用”这个话题上,被对方一套接一套的歪理邪说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赌场之事掰扯不清……”她心念急转,“那就说眼前!说实实在在的损失!”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对着陈洛问责道:

  “好!赌场之事暂且不提!那你刚才打伤我三名铁剑庄弟子,这总是事实吧?这笔医药费、汤药费,你是不是该赔偿?!”

  陈洛正夹起一块嫩滑的鱼肉,闻言动作一顿,差点笑出声来。

  他放下筷子,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沈清秋,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

  “沈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威风凛凛地一挥手,下令‘拿下他,先弄断一只手脚’的?”

  他模仿着沈清秋当时的语气,惟妙惟肖,“怎么,这江湖规矩,是只准你们铁剑庄断人手脚,不准别人反抗,甚至不准别人打断你们的手脚?这道理,是你们铁剑庄自家定的吗?有些道理,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你……!”

  沈清秋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

  陈洛这话戳中了要害,江湖规矩,实力为王,一报还一报。

  自己先动的手,下了狠命令,被人反杀,确实没脸去要什么医药费。

  这理由,太低级了,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难道……难道今天就这么算了?

  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面子丢尽,手下被打伤,就真的拿这个混蛋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对了!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脑海!

  轻薄!

  刚才打斗中,对方刻意猥亵!

  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子在打斗中全身“触碰”了,这总不符合江湖规矩了吧?

  以此为理由要求赔偿,不过分吧?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有些兴奋,仿佛在绝境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立刻调整表情,努力做出一副羞愤交加、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伸手指着陈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义愤:

  “好!好!前事都不提!那……那你刚才轻薄于我之事,难道也就此算了嘛?!我……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被你……你这登徒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有所补偿?!”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噗——咳咳咳……”

  正在喝酒顺气的陈洛,听到这话,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指着沈清秋,简直是哭笑不得:“我说沈大小姐,你这……你这脑子是不是练剑练糊涂了?这种事情你也能拿出来当赔偿理由?”

  他脸色一正,语气带着毫不留情的呵斥:“荒谬!无稽之谈! 江湖打斗,生死搏杀,电光火石之间,男女有别本就难以顾及,难免有肢体碰撞!照你这说法,岂不是所有与女子交过手的男人,都成了轻薄之徒?那这江湖早就乱套了!”

  他站起身来,目光锐利,义正词严:“真正的轻薄、无耻,是那种用下三滥的迷药、手段,将女子制住,或者趁其昏迷无力反抗之时,再行猥亵之举!那等行径,才是人神共愤,为江湖所不耻!”

  他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沈清秋,声音朗朗,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我陈洛,刚才与你等交手,光明正大,行得正,站得直! 所有招式皆是为了自保和制敌,何来‘轻薄’二字?!沈清秋,你告诉我,我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轻薄于你了?!”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逼问,带着强大的气势:“你沈清秋乃是八品修为的武道高手!若非你自愿,这江州府城内,谁人能轻易轻薄于你?!你若不服,现在就可以出去,到外面大街上,大声喊一句‘陈洛刚才轻薄了我’,你看看这满街的江湖同道,有一个人会信你吗?!”

  “你……你……你混蛋!!”

  沈清秋被他这一连串如同暴风骤雨般的质问和反驳,轰得头晕目眩,尤其是最后那句让她去大街上喊的话,更是极尽羞辱!

  她看着陈洛那副正气凛然、仿佛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脑门,气得浑身发抖,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了,却偏偏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理由,彻底失败了,而且败得极其难看,像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看着沈清秋那副气得浑身发抖、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以及旁边还在神游天外、琢磨着“心理战至高论”的墨七,陈洛心中暗忖:

  “这女人已经没招了,开始胡搅蛮缠了。圣人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不假。再跟她耗下去,纯属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更重要的是,他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心中警醒:“洛千雪晚上还有紧急召集! 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纠缠上。这沈清秋现在是不理智状态,啥道理都听不进去。”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有定计。

  脸上瞬间换上一副略带急迫和歉意的表情,捂着肚子,对着兀自咬牙切齿的沈清秋和发呆的墨七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两位。刚才打斗太过紧张,这……这水喝得有点多,内急,实在憋不住了!失陪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沈清秋反应,他起身拉开雅间的门,脚步匆匆地就往外走,仿佛真的急不可耐。

  一出雅间门,他脸上的“急迫”瞬间消失,脚步立刻变得轻快而迅速,哪里还有半分内急的样子?

  他根本不往茅房方向去,而是径直穿过走廊,快速下楼,混入酒楼大堂往来的人流中,几个闪身,便已出了“清风阁”的大门,融入了外面街道的人潮之中,逃之夭夭。

  至于那桌刚上没多久、价格不菲的酒菜钱?

  陈洛回头看了一眼清风阁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铁剑庄大小姐点的菜,自然由铁剑庄来付。 今日是你们主动找茬,还想断我手脚,我没让你们赔偿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买单?做梦!”

  他心中已然记下这笔账:“今日之‘款待’,我陈洛记下了。沈清秋,铁剑庄,改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给你们也好好上点颜色看看!”

  念头通达之后,他不再停留,辨明方向,朝着与洛千雪约定的“清源茶馆”大致方位悠然行去。

  脑中想着,若是一会清风阁雅间内, 最终反应过来、意识到被耍了的沈清秋,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心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