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日狂揽五千缘,山路尽头谁争锋-《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

  面对众人依旧炽热、不依不饶的追问,尤其是关于如何具体构思、如何把握融合尺度等细节问题,陈洛顿感头疼。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靠“信息时代分析法”加“人形扫描仪”吧?

  眼见难以脱身,他心念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侥幸”之色,对着众人连连摆手,苦笑道:

  “诸位同窗,诸位同窗!且听我一言。实不相瞒,小弟此次能侥幸快速成文,实在是……恰逢其会罢了。”

  他刻意强调了这四个字,目光“无意”地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宋青云,继续道,“宋师兄所出‘学而不思则罔’此题,正好是小弟这几日闭门苦读,反复揣摩《论语》时,着重思考过的篇章。其中的义理、相关的朱注乃至一些心学观点,都曾在脑中盘桓许久,故而才能迅速组织成文。”

  他这话半真半假,将自己神速的原因归结为“刚好复习到了”、“题目撞枪口上了”,极大地降低了文章的“普适性”和“可复制性”,也给了其他学子一个心理安慰——不是他太妖孽,只是这次运气好。

  “若是换了其他生僻些的题目,”

  陈洛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小弟恐怕就得和诸位一样,抓耳挠腮,苦思许久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将四书五经读熟、读透,根基牢固,方能不变应万变。”

  他这番解释,虽然勉强,但也算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

  而这话听在宋青云耳中,更是如同又一记闷棍!

  他胸口一阵发堵,喉咙发甜,差点真的喷出一口老血!

  “三道题!我准备了足足三道题!怎么就鬼使神差挑了这道?!怎么就偏偏撞到他刚钻研过的枪口上了?!”

  宋青云内心在咆哮,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窝囊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处处受制。

  然而,形势比人强。

  眼看陈洛给出了解释,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那股狂热的追问势头总算缓和了一些。

  宋青云知道,此刻若再不顺势控制场面,这会文就真的彻底变成陈洛的个人秀了。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顺着陈洛的话,声音干涩地接口道: “陈……陈师弟所言……甚是。”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治学之根本,首重熟读精思,将圣贤经典烙印于心,方能下笔有神。诸位同窗,切莫因一时取巧而忘了根本。还请大家各归其位,静心凝神,继续完成各自文章,稍后我等再一同品评。”

  他这番话,总算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做文章”这件事本身。

  韩文博、张明远等人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觉得陈洛和宋青云说得有道理,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而楚梦瑶等心学学子,则还在回味陈洛之前关于沈墨言和科考风向的话语,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见众人终于散去,重新埋头于笔墨之间,陈洛暗暗松了口气。

  他抬眼,正好对上宋青云那复杂无比的目光,难得地冲他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感谢解围”意味的笑容。

  宋青云接收到这个笑容,只觉得无比刺眼,心中五味杂陈,憋屈、愤怒、无奈交织,却也只能僵硬地扯动嘴角,回了一个极其勉强、堪称史上最艰难的赔笑。

  他这次,算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陈洛那看似感谢的笑容,在他眼中,无异于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嘲讽。

  这会文,于他而言,已然成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趁着众人皆埋头于八股文的构思与书写,周遭只剩下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溪水潺潺以及细微的研墨书写之声,陈洛终于得了片刻清净。

  他背靠着一株古松,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脑海中愉快地清点着今日那堪称豪华的缘玉收获:

  出发时与林芷萱、柳芸儿同车,借看书与互动,轻松收割林芷萱915点 与柳芸儿124点。

  凤栖楼前解决刘文峰等四勋贵子弟与韩文博护卫的冲突,并与张凤仪切磋,震撼收割张凤仪1240点!

  顺手发现并触发新红颜萧月瑶,收获1185点!

  漱玉涧畔借“守拙”石刻与即兴诗句,引动楚梦瑶心境蜕变,完成对其的首次高效收割,豪取1225点!

  会文切磋,凭借速成八股文引发的震惊与柳芸儿的探究欲,再收柳芸儿300点!

  总计4989点缘玉!

  细细算来,陈洛自己都感到有些心惊。

  这一日奔波谋划,几乎将目前所能接触到的、符合条件的红颜林芷萱、柳芸儿、张凤仪、萧月瑶、楚梦瑶三日的触发次数全部收割完毕!

  “大丰收,真正的大丰收啊!”

  陈洛心中美滋滋的,仿佛看到系统商店里那些珍贵的丹药、增强功法在向自己招手。

  “如此一来,接下来两天,倒是不必再像今日这般费尽心机、时刻谋划了。正好可以放松心情,真正享受一下这栖霞山的郊游乐趣。”

  他打算利用这两日,与林芷萱、楚梦瑶、柳芸儿,乃至张凤仪、萧月瑶等人,以更自然的方式增进感情,加深联系,为三日冷却期过后,下一轮的“可持续收割”打下坚实的人脉和感情基础。

  “若是每日都能有如此丰厚的收获,那该多好啊……”

  他忍不住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之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满足而愉悦的微笑,那是由内而外的放松与惬意。

  然而,他这副悠然自得、仿佛偷吃了蜜糖般的笑容,分毫不差地落入了不远处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的宋青云眼中。

  宋青云本就因今日连连受挫、颜面尽失而心绪难平,此刻见到“罪魁祸首”陈洛非但没有丝毫疲惫或紧张,反而一副心满意足、乐在其中的模样,他心中那股邪火更是“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他在笑什么?定然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嘲笑我精心准备的会文成了他的垫脚石!嘲笑我如同跳梁小丑!”

  宋青云死死攥着手中的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闷、妒忌、愤怒交织在一起,滋味难言。

  陈洛那放松的微笑,在他眼中无异于最辛辣的讽刺和挑衅,让他刚刚勉强平复下去的心态,再次波澜骤起,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

  时间悄然流逝,日头渐渐西斜。

  过了良久,众人陆续搁笔,完成了各自的八股文章。

  原本寂静的开阔地再次变得活跃起来。

  大家彼此交换文章,互相品评讨论。

  令人惊喜的是,或许是受这山水灵气的熏陶,或许是受了陈洛那篇“范文”的无形激励,又或许是放下了平日书院里的拘谨,众人发现自己和同窗的文章,在立意、文采或结构上,相较平日竟都有了些许可见的提升。

  韩文举浏览了几篇同窗的文章,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将功劳导向了组织者:

  “今日诸位同窗文思泉涌,佳作频出,水平相较平日皆有所进益。依我看,此皆乃宋青云宋师弟之功。组织此次郊游,令我等得以亲近自然,涤荡心胸,灵感自然勃发。宋师弟此番辛劳,功不可没。”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肯定了大家的进步,又将功劳归于宋青云,给了对方一个极佳的台阶。

  陈洛何等机灵,立刻顺势跟进,脸上带着真诚的赞叹,对着宋青云拱手道:

  “韩师兄所言极是!今日能于此等山水胜境之中会文,得受自然启发,全赖宋师兄运筹帷幄,安排周详。此等任劳任怨、甘于奉献之事,宋师兄一力承担,方有我等今日之收获,实在令人敬佩!”

  他这话,明着是吹捧,暗地里却点出了组织者的辛苦与不易,吃力不讨好,属于典型的“捧杀”。

  将宋青云抬得越高,他日后若再行差踏错,摔得也就越惨。

  反正这种琐碎事务,宋青云乐意去干,他陈洛也乐得用几句好话把他架上去。

  众人见韩文举和陈洛都开了口,加之今日确实玩得还算尽兴,文章也确有进益,便也纷纷跟着夸奖起宋青云来:

  “是啊,多亏了宋师兄!”

  “宋师兄费心了!”

  “此次郊游安排得极好!”

  听着耳边不绝的赞扬声,看着众人脸上真诚的感谢,宋青云那憋屈了整整一日的心情,总算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得到了一丝缓解和滋润。

  他连忙站起身,脸上恢复了那副惯有的、谦逊温顺的表情,对着众人团团作揖,口中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诸位同窗过誉了,过誉了!青云愧不敢当!能为诸位同窗略尽绵薄之力,是青云的荣幸。见到大家于此山光水色之间学问有所精进,便是对青云最大的肯定与安慰。我等皆为府学同窗,理当互相扶持,共同进益。”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姿态也放得极低,仿佛白日里那些尴尬和冲突从未发生过。

  虽然心底深处知道,这些赞扬多半是看在那份“苦劳”以及韩文举、陈洛带头的情面上,但无论如何,这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让他重新找到了一点作为组织者的存在感和价值。

  胸中那口憋了许久的闷气,总算顺了一些。

  只是当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嘴角含笑的陈洛时,心中那根刺依然隐隐作痛。

  他知道,自己与陈洛的较量,远未结束。

  今日的挫折,他记下了。

  眼见日头西沉,山间岚气渐起,韩文举便招呼大家开始收拾笔墨纸砚,准备返回栖云客栈。

  “诸位同窗,今日会文便到此为止,成果斐然。”

  韩文举朗声道,“明日我等计划进山,需翻山越岭,路途较今日更为辛苦,大家回去后好生休息,养足精神,做好准备。”

  众人闻言,虽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天色已晚,便纷纷动手收拾起来。

  动作间,不免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方才的文章与见解,交流着各自的心得。

  回程的路上,气氛与来时又自不同。

  卸下了“会文”的严肃包袱,这群年轻的学子们彻底放松下来。

  不知是哪个活泼的学子先开了腔,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唱起了前朝柳永那脍炙人口的词句: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这词写的是杭州盛景,虽与眼前山林并非完全契合,但那开阔豪迈的气韵,却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

  立刻便有几人笑着应和起来:“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歌声虽不算十分整齐,却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在山谷间悠悠回荡。

  柳芸儿听得兴起,她性子活泼,最爱这些婉转动听的曲调,便轻轻拍了拍手,笑道:

  “柳三变的词好是好,却嫌太远了些。不如听听我们江南自家的调子!”

  说罢,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娇脆婉转、带着地道吴侬软语韵味的嗓音,唱起了一首轻柔悦耳的《采莲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她的歌声不像先前那般豪迈,却如涓涓细流,清澈灵动,仿佛将江南水乡的柔美风光带到了这山林之间。

  那重复的句式,简单的韵律,在她口中却别有一番天真烂漫的趣味。

  她这一唱,顿时引得几位来自江南水乡的学子心生共鸣,忍不住也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就连林芷萱,嘴角也噙着温柔的笑意,微微颔首,显然对这家乡的曲调倍感亲切。

  张明远见状,不甘示弱,笑着起哄道:“柳师妹唱了江南的,那咱们也来首应景的!诸位,且听我这《山中》如何?”

  随即,他略一思索,便放声吟道: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他这诗带了几分疏狂洒脱之意,倒是颇合此刻众人游玩一日后,暂脱尘俗、忘情山水的舒畅心境。

  韩文博、赵文彬等人听了,纷纷叫好。

  一时间,山径上此起彼伏,诗词歌赋交替响起。

  有吟咏山水之美的,有抒发豪情壮志的,也有单纯唱着欢快俚曲的。

  年轻人的笑声、歌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间的寂静,连那倦飞的归鸟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在枝头发出清脆的鸣叫应和。

  陈洛走在人群中,听着这充满生机与文雅气息的歌声,看着一张张在夕阳下洋溢着青春光彩的脸庞,心中那份穿越以来的疏离感,似乎也在这一刻被这纯粹的热情悄然融化了几分。

  他虽未放声高歌,但嘴角那抹轻松的笑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

  就连心事重重的宋青云,在这片热烈的气氛中,紧绷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许。

  欢声笑语,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飞鸟。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青石板路和潺潺的溪流上。

  少年意气,书生风流,与这暮色中的山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生动而充满朝气的画卷。

  陈洛感受着这份轻松愉悦的氛围,看着身旁林芷萱温婉的侧脸、楚梦瑶虽依旧清冷却柔和了几分的眉眼、柳芸儿活泼灵动的身影,还有韩文博、张明远等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

  首日告捷,收获颇丰。

  明日的山路,想必也会别有一番趣味。

  一行人就这样,踏着暮色,唱着歌,说着笑,朝着山下那亮起温暖灯火的栖云客栈迤逦行去。

  栖霞山郊游的第一日,就在这片欢歌笑语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