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邪器毁灭·琴音震碎前朝梦-《琴音破局:嫡女逆天共鸣术》

  第三声鼓卡在中途,像被压住的呼吸。

  沈清鸢的手还贴在石壁上,震动从掌心传入,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往内收拢,直指密室中心。她闭眼,气息沉进丹田,共鸣术顺着经脉探出。墙体内有东西在动,极微弱,却带着一股执念——不甘、愤怒、想要重塑一切的疯狂。

  这不是机关信号。

  是邪器在苏醒。

  她压下手掌,墨九立刻熄灭火折。黑暗吞没视线,云铮站在原地,手握剑柄,没有再往前一步。那股震动还在,沿着地面爬行,像某种活物在蠕动。

  “别动。”她低声说,“它要借鼓声唤醒自己。”

  云铮没应,左臂胎记开始发烫,皮肤下似有东西在游走。他咬牙,额头渗出冷汗,脚步微微晃了一下,又站稳。

  沈清鸢靠向石壁,取下琴匣放在膝上。断弦处残留着血迹,她指尖划过,拨出一个单音——“徵”。

  高频震波刺入墙体,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幽蓝晶光从缝隙中透出,一闪即灭。

  找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弹奏,这一次音波更深,直击核心。墙面轰然一震,碎石簌簌落下,一道裂缝彻底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一块蓝晶。晶体表面刻满符文,正随着某种节奏微微跳动,像是心跳。

  云铮忽然闷哼一声,左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踏出半步。

  沈清鸢立刻改弦,转奏“宫”音长鸣。琴音如风扫过,云铮身体一僵,胎记温度稍降,但仍在发烫。他喘着气,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在强行压制。

  墨九已移到左侧,双链流星锤无声垂落,目光锁定裂缝深处。

  沈清鸢不再试探。她十指齐动,奏出《破阵乐》起调,却不依原谱行进,而是将《听雨剑诀》的心法节律融入其中。音波与真气共振,整座地下空间剧烈震颤,蓝晶光芒忽明忽暗,发出尖锐啸叫。

  就在即将爆裂的瞬间,红影闪现。

  云容从侧道跃出,双手结印,掌心涌出暗红真气,直灌蓝晶。她披着暗红长袍,裙摆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缠绕向晶体四周。

  “你们毁不了它!”她声音嘶哑,“前朝才是天命!我母族流落百年,今日我要让这天下跪着唤我女帝!”

  蓝晶光芒暴涨,一股精神冲击席卷而出。

  沈清鸢眼前景象骤变——母亲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口中喃喃:“鸢儿……快走……”裴珩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握玉佩,眼神涣散。谢无涯坐在火堆旁,琴弦一根根断裂,最后引火自焚。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入口腔,神志一清。琴音未停,改为《安神引》节律,专破幻象。那些画面如烟散去。

  云铮低吼一声,重剑脱鞘半寸,整个人几乎失控,左臂胎记红得发黑。他双目泛白,脚步再次向前。

  沈清鸢知道不能再拖。

  她停下激昂曲调,转而弹奏《童谣变》。旋律轻快天真,像是孩童在院中嬉戏。音波悄然侵入云容心神,以“隐脉听真”探其执念。

  那一瞬,她捕捉到了。

  不是权力,不是复辟,而是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枯井底,伸手向上,喊着“娘亲”,却无人回应。

  “你从未想复国。”她忽然开口,琴音未断,却字字清晰,“你只想有人为你写一首诗。”

  云容动作一滞。

  护甲微颤,眼中狂热出现裂痕。

  就在此刻,裴珩从另一侧跃出,手中长剑斩向连接蓝晶的最后一根丝线。剑光闪过,丝线断裂。

  轰——

  蓝晶炸裂,幽光四散,化作飞灰。前朝残魂在空中扭曲片刻,最终消散。

  震动停止。

  通道陷入死寂。

  碎石从顶部陆续坠落,砸在地面发出闷响。尘埃缓缓飘落,遮住了残存的符文痕迹。

  沈清鸢迅速收琴,退至安全区域。裴珩挡下一块落石,肩头被砸中,闷哼一声,仍护在她前方。尘埃稍定,他从怀中取出龙纹玉佩与墨玉箫,递到她面前。

  “此物见证乱局始末,也当由你持之,为天下证。”

  她接过,玉佩温润,箫身微凉。两件信物静静躺在掌心,像是一段历史的终点。

  墨九上前押缚云容。她没有反抗,任由铁链缠上双腕。鎏金护甲在挣扎间脱落,一张泛黄纸页从中飘出,落在地上。

  沈清鸢弯腰拾起。

  是《静夜思》。

  七岁时抄写的,字迹稚嫩,边角有茶渍晕染。那是她幼年遗失于云家后院的习字帖。背面还有她随手画的小花,线条歪斜。

  她抬头看向云容。

  云容坐在地上,双目失焦,口中喃喃:“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梦呓。

  墨九将她拉起,铁链拖地,发出沉闷声响。她脚步虚浮,不再看任何人,只是重复着诗句,一遍又一遍。

  禁军陆续抵达,清理废墟。有人认出地上粉末是邪器残骸,默默退开,无人敢碰。听雨阁弟子守在外围,神情肃穆。

  没有人欢呼。

  这场胜利来得太沉,像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落下了,却没让人轻松。

  裴珩站回她身侧,半步之后。他肩头染灰,衣袖撕裂,脸上也有擦伤,但眼神清醒。

  “你还记得那首童谣吗?”他忽然问。

  沈清鸢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页,指尖抚过自己的笔迹。

  她当然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在云家后院练字,阳光很好,风吹动竹帘,她一边写一边哼歌。后来帖子不见了,她以为是风吹走了。

  原来一直被人捡起,藏了这么多年。

  她把纸页小心折好,放入琴匣夹层。龙纹玉佩和墨玉箫也收进去,合上匣盖。

  云铮站在不远处,重剑背负如初。他看着云容被押走的方向,脸上没有恨,也没有释然,只有一片空茫。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母亲为何临终才交出糖罐。

  可这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沈清鸢走向出口,脚步平稳。墨九跟在左侧,裴珩落在身后。通道两侧的灯陆续熄灭,像是送别一场终结。

  他们走出暗道时,天还未亮。

  风从祖坟外吹来,带着湿意。远处营地灯火零星,边关战事尚未平息,谢无涯还在前线。

  但她知道,后方不会再乱了。

  云容被押入临时牢笼,坐在角落,依旧低声念着《静夜思》。她的护甲碎了,长袍沾了尘土,昔日威仪尽失。狱卒不敢靠近,只远远守着。

  沈清鸢站在笼外,隔着铁栏看了她一会儿。

  云容忽然抬头,眼神空洞,“你小时候……写的字,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