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药粉止血,兵法卷破杀招-《琴音破局:嫡女逆天共鸣术》

  沈清鸢看着布条上“糖罐从未在你手中”的字迹,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其中深意。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动,她警惕抬头,恰见琴声骤停,而身旁谢无涯肩头受伤,她急忙蹲下身子,撕开他肩头的衣料。

  血已经止住了,药粉敷上去的时候泛起一层薄烟,伤口边缘开始结痂。她手指按了按周围的皮肉,没有继续渗血的迹象。

  这药有用。

  沈清鸢处理完谢无涯伤口,抬头望向主营外敌军重新列阵的方向,心中隐隐觉得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或许正悄然逼近。她站起身,把律管别回腰间,转身走向残破的琴台。

  裴珩就站在那里。

  他背对着她,手里展开一卷泛黄的纸页。兵法卷。那一页上,“假痴不癫”四个字被血浸透,墨迹晕开,显出底下一层细密的纹路。他左手压着纸角,右手用一支铁笔在沙地上画出几道线。

  “他不是疯的。”裴珩开口,声音不高,“每次挥斧,第三击之后会停一下。半息时间,他会低头看左肩。”

  沈清鸢走到他旁边,没说话。

  “护心镜和肩甲之间有缝隙。”他指着沙地上的图,“刀砍不进去,箭也射不穿。但音波可以震。”

  她低头看那幅图。线条简单,却标出了每一处关节连接的位置。他的判断和她的感知对上了。她之前奏《千军》时,共鸣术扫过那个高手的身体,心跳节奏在第三击后确实出现波动。

  “你来引。”裴珩收起铁笔,“我动手。”

  沈清鸢坐到琴台前。琴弦断了一根,她没换。手指搭上去,先试了下音。第一声很轻,像是风掠过屋檐。

  外面的敌人动了。

  那个披重甲的高手提着巨斧走出来。他比其他人都高,盔顶插着一根黑羽。他站在阵前,举起斧头,冲这边大吼一声。声音粗哑,带着怒气。

  沈清鸢十指拨弦。

  《破甲》曲起。

  第一个音撞出去的时候,对方抬手护住胸口。护心镜反射火光,一闪。第二个音紧随而至,落在同一位置。高手脚步晃了一下,但没退。第三个音是双弦齐震,直逼咽喉。

  他终于动了。

  巨斧横扫,像是要劈开空气。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左肩微沉,呼吸顿住——就是现在。

  沈清鸢指尖猛压变调机关。

  一声尖锐的颤音刺出,正中护心镜与肩甲接缝处。

  “咔”。

  裂痕从边缘炸开,蛛网般蔓延。高手猛地抬头,脸上青筋跳动。他想抬手去摸,可还没碰到,整块护心镜轰然碎裂,碎片溅在地上。

  沈清鸢的手指停在弦上。

  她看见了。

  那人胸口有一块胎记,暗红色,形状像一片倒挂的柳叶。她见过这个标记。三年前谢家清理旁支名册时,她翻过族谱,上面记载着所有分支血脉的特征。这个图案,属于被逐出宗祠的那一支。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谢无涯曾提起,十二岁那年有个同母异父的兄长被送走,说是染病死了。但那天夜里,他听见父亲低声说:“活着也好,将来总有用处。”

  原来不是死了。

  是被送去了外族。

  她的共鸣术自动触发。音波未断,顺着琴弦探出,轻轻擦过那人的心神。一瞬间,她抓到了一点情绪——不是仇恨,也不是愤怒,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归属感。

  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谢家人。

  裴珩动了。

  他拔剑冲出去的时候,地面被踩出一串深坑。高手刚反应过来,裴珩已经逼近身前。剑光一闪,削向他持斧的手腕。对方格挡,动作却慢了半拍。裴珩顺势下劈,剑锋划过肩胛,铠甲裂开,血喷出来。

  高手单膝跪地。

  他撑着斧头没倒,抬头盯着裴珩,喉咙里发出低吼:“我比那些嫡子更忠于谢家!”

  裴珩站在他面前,剑尖垂地。“你连姓都是偷来的。”

  周围敌军一阵骚动。几个穿黑甲的士兵互相对视,手里的兵器松了松。有人后退一步,有人转头看向后方。

  沈清鸢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琴台边,拿起律管,轻轻吹了一声。音很短,只够让共鸣术再延展一圈。她不是为了攻击,而是想确认——有多少人心里动摇了。

  三个,五个,接着是十几个。

  他们的呼吸变了,心跳乱了。有些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握的是什么武器。

  裴珩走回来,在她身侧停下。他把剑插进地面,伸手接过兵法卷,重新卷好。动作利落,没看她。

  “你听到了?”他问。

  “嗯。”

  “那就明白了。他们不是铁板一块。”

  沈清鸢点头。她弯腰捡起一块碎掉的护心镜片。边缘锋利,照出她模糊的脸。她翻过来,看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被血糊住了一半。

  她用袖子擦了擦。

  “谢……承……武。”

  名字只露出一半。

  远处传来号角声。新的队伍从营外推进,举着漆黑的旗。这次的人数更多,步伐整齐。领头的是个使长枪的将领,骑在马上,面具遮脸。

  裴珩眯起眼。“第二批。”

  沈清鸢把镜片放进袖中。她重新坐回琴台前,手指搭上弦。

  这一次,她没等对方靠近。

  琴声直接响起,是《破甲》的变调。音浪一波接一波推出去,目标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前锋阵列。

  前排的敌人开始捂耳朵。有人踉跄,有人摔倒。那面黑旗晃了晃,却没有停下。

  裴珩抽出剑,站到她前方半步的位置。

  “还能撑多久?”

  “到他们不敢再往前为止。”

  他没再问。

  琴声越来越急,像雨点砸在屋顶。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麻,但节奏没有乱。每一次拨弦,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她不再只是防御,她在逼对方犯错。

  黑旗终于停在三十步外。

  马上的将领举起长枪,指向这边。他没有下令冲锋,也没有后退。他在等。

  沈清鸢的指尖滑过最后一根完好的弦。

  声音突然一沉。

  像是什么东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