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前朝秘辛·皇室纹章-《琴音破局:嫡女逆天共鸣术》

  沈清鸢的手还停在琴面上,指尖压着那道磨损的痕迹。窗外的脚步声远去,屋内只剩她一人。她正要起身,门外传来通报声。

  “苏眠求见,说有急事。”

  她没有抬头,只将手指从琴弦移开,轻轻敲了下案角。门被推开,药箱落地的声音很轻。

  苏眠走了进来,背着那个旧药篓,脸上喉饰未摘。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几包药粉和一把银针。他的动作很稳,但眼神比平时更沉。

  “云铮昨夜练功出了问题,旧伤裂了。我试过几种药,都不管用。得用‘以音入药’的法子。”

  沈清鸢点头。“人带来了?”

  “在外间候着。”

  她起身,绕过屏风。云铮坐在蒲团上,左臂衣袖卷到肩头,露出那块火焰状胎记。他脸色发白,额上有汗,耳上的银环在微微晃动。

  “你又硬撑。”她说。

  云铮抬眼笑了笑。“没事,能撑住。”

  沈清鸢坐到他对面,取琴置膝。她闭眼,拨弦。《安神》的第一音响起,轻而缓。共鸣术随音波扩散,顺着琴声探入云铮体内。

  她察觉到了异常。

  那股真气行至他左臂时,胎记处忽然生出一丝震颤。不是疼痛反应,也不是经脉堵塞,而是某种……回应。像是琴弦碰到了另一根看不见的弦。

  她睁眼,看向那块胎记。

  纹路边缘泛起极淡的光,细看之下,竟与《心弦谱》残卷封底的图案一致——三道弧线交叠,中间一点如星。

  她手指一紧,琴音中断。

  苏眠立刻上前,从药箱取出一卷陈旧布帛,铺在桌上。图样展开,正是同样的纹路。

  “这是前朝皇室的‘承渊印’。”他说,“不是刺上去的,是血脉觉醒时自然浮现的印记。只有皇族后裔,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激活。”

  沈清鸢盯着那图,没说话。

  “我知道你信不过这个说法。”苏眠声音低了些,“但我见过两次这种印记。一次是在灭门那晚,药王谷地窖里,一个女人抱着婴儿死在石壁前,背上就有这纹。另一次,是三面前你在边关弹琴时,有个士兵突然吐血昏倒,我揭开他衣领,看到了一样的胎记。”

  他顿了顿,看向云铮。“他是第三个。”

  沈清鸢转头看云铮。他还跪坐着,没有动,但耳上的银环又转了一圈。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

  云铮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胎记。直到去年冬天,我在井底练功,寒气逼出旧毒,它才开始发烫,有时还会跳。”

  “那你没想过查清楚?”

  “我想过。”他抬头看她,眼神很直,“可我只知道我是云家扔进蛇窟的孩子,没人告诉我身世。后来我进了听雨阁,有了新身份,我以为这就够了。”

  沈清鸢沉默片刻,重新闭眼,再启共鸣术。这一次,她不再弹琴,而是将真气注入指尖,直接触向《心弦谱》残卷。

  书页自动翻动,停在最后一页。

  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行字:**“天机终章,需双脉同启——沈氏智,云氏血。”**

  她猛地睁开眼。

  琴匣里的琴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她迅速抽出听雨剑,剑尖直指云铮咽喉。

  “你是谁?”她声音冷了下来,“你接近我,是为了天机卷?为了开启终章?你到底替谁办事?”

  云铮没动,呼吸却重了几分。“清鸢……我不是……”

  “回答我!”她喝了一声,剑尖往前送了半寸,抵住皮肤。

  苏眠没有阻拦,只是退后一步,站到了角落。

  云铮终于抬起手,不是反抗,而是缓缓扯开自己衣领。他露出胸口,一道旧疤横贯心口,是当年从蛇窟爬出来时留下的。

  “我可以死在蛇窟,”他说,“可以死在南门之战,也可以死在你中毒那次。但我每次都活下来了,因为我相信你做的事是对的。我不在乎什么天机卷,也不在乎自己是谁。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饭吃,城外的流民能不能进得了城门。”

  他顿了顿,耳上的银环又转了一下。“如果你现在要杀我,我不拦你。但你要想清楚,这一剑下去,是你不信我,还是你不信你自己。”

  沈清鸢没说话。

  她的剑还在,但手背上的青筋慢慢松了些。

  苏眠忽然开口:“血脉不能骗人。这印记是真的,而且它已经和残卷产生了感应。但他知不知情,是另一回事。有些人活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做的事却比谁都干净。”

  沈清鸢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她看着云铮的脸,那双眼睛一直没躲。

  她缓缓收回剑,但没有归鞘。

  “从今天起,你不能再单独行动。”她说,“我会派人跟着你。你的住处会换到东厢第三间,离我最近。你的饮食由我亲自过目。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得知道。”

  云铮低头。“好。”

  “还有,”她盯着他,“下次练功,别再硬扛。你想活,就得听我的话。”

  云铮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但没笑出来。

  苏眠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说:“真相有时候比毒还难咽。但它至少不会让你夜里惊醒。”

  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清鸢把剑插回腰侧,转身去拿琴。她的手指刚碰到琴匣,云铮忽然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是你在阁前弹琴,治伤兵。那时我就想,这个人,值得我守住。”

  她没回头。

  “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他说,“但我知道我现在站在哪一边。”

  沈清鸢终于拿起琴,放在膝上。她没有弹,只是用手指一根根抚过琴弦。第七弦有点松,她拧了下轴。

  “你先回去。”她说,“让守卫带你去新住处。等我叫你,你再来。”

  云铮站起身,走了一步,又停住。“清鸢。”

  她抬眼。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真是他们的人……”他声音低了些,“你动手的时候,别犹豫。”

  说完,他转身出门。

  沈清鸢一个人坐在原地,手指仍按在琴弦上。她慢慢闭眼,再次启动共鸣术,试图追溯刚才那股异样的波动。

  残卷再次翻动,停在那行新出现的文字上。

  她的手指忽然一顿。

  纸面下,似乎有另一个图案正在浮现,线条模糊,像被水浸过。她凑近去看,发现那是一个完整的纹章——两道对称的弧线环绕中央星点,下方延伸出三道波纹。

  和云铮胎记上的部分完全吻合。

  她猛地睁眼,抓起剑就往外冲。

  走廊上,守卫列队而立,脚步整齐。她穿过人群,直奔东厢。

  第三间房门开着。

  床上没人。

  枕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看。

  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听见了,它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