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生了-《新婚夜被宠疯!硬汉军官是妻奴》

  产床的金属栏杆被林知意攥得发烫,指节泛白如纸,指腹因过度用力而磨得发红。

  医生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在她身下轻按,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宫缩来了!产妇用力,把力气往身下沉!”

  宫缩恰在此时席卷而来,像是有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腰腹间反复切割、搅动,疼得她浑身痉挛,脊背弓起又重重砸回产床,喉咙里溢出撕心裂肺的呻吟:

  “啊——疼!好疼……”

  痛呼声嘶哑破碎,带着濒死般的绝望,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震得产房里的空气都在发颤。

  林知意想跟着医生的指令用力,可剧痛像潮水般淹没了所有理智,力气像是被抽干的井水一般,刚聚起一点就散了,肚子里又胀又坠,却始终找不到发力的方向。

  “不行……我用不上劲……太疼了……”

  她哭着摇头,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眼睛,滴在顾修远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一阵抽痛。

  她的脸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蚯蚓般蜿蜒蠕动,脖颈处的血管也突突直跳,整个人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顾修远半跪在产床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汗和她的汗混在一起。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绢,一遍遍温柔地擦拭着她额角、鬓边的汗水,动作轻得生怕碰碎了她。

  看着她涨红发紫的脸,看着她因为痛苦而圆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浑身抽搐的模样,他的心像被钝刀割着,一刀又一刀,疼得他几乎窒息。

  顾修远的眼眶早已泛红,滚烫的泪水在里面打转,他却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他不能哭,他是她的依靠,他要给她力量。

  “意意,别慌。”

  他俯身凑近,额头几乎贴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汗湿的皮肤,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像我们在家练的那样。力气要往肚子上聚,不是往喉咙里冲,听话。”

  他的拇指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手背,传递着自己的力量。

  “你再坚持一下,宝宝们就快出来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林知意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耳边是顾修远温柔的鼓励,是医生护士急促的指令,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痛苦呻吟:

  “修远……我好累……我撑不住了……想放弃……”

  那念头像野草般疯长,每一次宫缩袭来,都让她想彻底晕厥过去,逃离这炼狱般的疼痛。

  可她看着顾修远布满血丝却依旧坚定的眼睛,想起肚子里即将见面的宝宝,想起产房外母亲焦灼的等待,那点想要放弃的念头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再来!宫缩还没过去!”

  护士在一旁帮忙按压她的腰侧,力道适中,却让疼痛感更清晰,“产妇别松劲,再使劲!”

  林知意咬紧牙关,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再次尝试用力。

  她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汗水顺着发丝往下滴,浸湿了大片床单,呻吟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带着极致的疲惫:

  “嗯……啊……”

  可不过几秒钟,她就泄了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浑身软得像一滩泥,只剩下微弱的抽搐和无意识的哼唧:

  “疼……还是疼……”

  产房外,沈望舒和顾时雨紧紧扒着门板,耳朵贴得发烫,生怕错过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林知意撕心裂肺的呻吟透过门缝传出来,像针一样扎在沈望舒心上,她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滚落,肩膀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剧烈耸动。

  “我的意意……怎么这么遭罪啊……”

  她哽咽着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手心里全是冷汗,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顾时雨攥着沈望舒的衣角,小手冰凉,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她不敢哭出声,怕沈望舒更加的伤心,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一遍遍祈祷:

  “二嫂加油,再坚持一下,宝宝们快点出来吧……别让二嫂再疼了……”

  走廊里静得出奇,只有她们压抑的呼吸声,和产房里林知意持续不断的痛苦呻吟、医生的指令交织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与期盼,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宫缩又来了!”

  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产妇抓紧时间,这次一定要把力气用对!”

  林知意猛地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再次握紧顾修远的手,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力量,深吸一口气,腹部猛地收紧,浑身的力气都往身下沉,喉间爆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嘶吼:

  “啊……!”

  声音无比响亮,带着她破釜沉舟的决心,林知意整个人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脸涨得通红发紫。

  “好!就是这样!”

  医生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喜悦,“能看见宝宝的头了!再加把劲!别松气!”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林知意咬紧牙关,哪怕肚子像是被大卡车碾过,哪怕剧痛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她也没有停下。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带着极致的痛苦和强烈的求生欲,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

  顾修远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林知意捏碎了,骨头缝里都透着疼,可他只是更紧地回握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

  “意意真棒,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产房外的沈望舒听到里面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攥着顾时雨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

  “快了……快了……”

  而产房里,林知意还在与剧痛抗争着。

  突然,她感觉身下一阵剧烈的撕裂痛过后,那股沉甸甸的坠胀感骤然消失,身下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浑身一软,瘫在产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