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向朕祈祷”，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扣在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脖子上。
没有人敢不从。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被驯化的牲畜，开始用一种干涩、空洞、毫无感情的语调，念诵着由礼部连夜赶制出来的，对新神“崔天帝”的赞美诗。
声音汇聚成一片单调的嗡鸣，在巨大的天帝像下盘旋。
诡异，而又充满了某种秩序井然的恐怖美感。
崔健很享受这一刻。
他俯瞰着这片由他亲手塑造的，“信仰”的海洋。
脸上露出了一个产品经理看到用户日活数据达标时，才会有的欣慰笑容。
他的“信仰电商”平台，总算是搭建完成，并且强制所有用户下载安装成功了。
第一步，走得很稳。
弹幕上的义父们也为此献上了疯狂的赞美和打赏。
【这画面！这才叫帝王！什么狗屁神佛，在陛下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统一思想，统一信仰！陛下千秋万代，一统万界！】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也是天帝座下走狗一名！】
而小仙女们的直播间，则是另一种景象。
【完了……他真的做到了……】
【好可怕，这个世界没有光了……】
【我感觉我要吐了，这比任何地狱绘卷都要恐怖……】
就在崔健准备对这次“产品发布会”进行一番总结陈词，顺便再PUA一下义父们，为接下来的“跨平台商战”筹集更多资金时。
异变，陡生。
天，变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不是阳光的颜色。
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神圣，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的金色。
一缕缕圣洁的歌声，仿佛从九天之上飘落，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那歌声，能安抚人心，能洗涤罪恶。
广场上，那些被迫跪拜，心中充满恐惧和怨恨的百姓们，在这歌声中，脸上的表情竟然渐渐变得平和，甚至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安详。
他们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神国降临，要将他们从这个魔鬼的统治下解救出去。
连站在崔健身后的那群“前女主”们，也有不少人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尤其是凌清韵，她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是神罚……真正的神罚要来了！”
她心中狂喜的呐喊着。
崔健，你这个魔鬼，你的末日到了！
崔健皱了皱眉。
他倒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而是因为，他的“用户”们，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听别人的歌。
“系统。”
他用意念下令。
“把这背景音乐给朕关了。”
【报告宿主，此为高等信仰世界发出的神力波动，并非背景音乐，无法关闭。】
“哦？”
崔健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
有点东西。
看来不是录播，是直播。
天空中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盛。
最后，在巨大天帝像的正上空，所有的金光汇聚成一点，然后猛地炸开。
一朵巨大的，由纯粹光芒组成的金色莲花，在空中缓缓绽放。
莲花的正中央，一个模糊而高贵的女性幻影，缓缓凝聚成型。
她身披圣洁的纱衣，面容被光芒笼罩，看不真切，但那股悲天悯人，又带着无上威严的气质，却如同山岳一般，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三十万暗影军团，齐齐抬头，面具下的黑洞眼中，杀气凝聚。
“凡人。”
女神的幻影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空灵，宏大，仿佛是法则本身在宣告。
“你可知罪？”
声音不大，却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仅仅是三个字，就让广场上无数百姓再次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那些前女主们，更是脸色惨白，几乎要当场跪下。
这，就是神威。
是凡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然而。
崔健，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
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个金光闪闪的幻影。
他只是掏了掏耳朵，脸上露出了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好吵。”
他说。
全场，死寂。
连天上的女神幻影，似乎都因为这两个字，而凝滞了一瞬。
崔健终于懒洋洋的抬起头，瞥了那个巨大的莲花幻影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街头忽然弹出来的，劣质页游广告。
“喂。”
他对着天空，很不客气的喊道。
“你就是那个什么婆娑三女神之一？”
“P图技术不错啊，这光效，这滤镜，拉满了都。就是出场方式太老套，台词也土了点，下次记得改进。”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傻了。
凌清韵更是目瞪口呆。
这可是神明啊！
你……你竟然在点评祂的出场特效？
“渎神者！”
女神的幻影，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怒火。
“你以凡人之躯，行魔鬼之事，颠倒乾坤，涂炭生灵。你的罪孽，足以让你在神火中灼烧万世！”
“今日，我代表婆娑神国，在此对你降下最终审判！”
宏大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无数金色的雷霆，在云层中闪现，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将下方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审判我？”
崔健笑了。
他终于站直了身体，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幻影。
“你拿什么审判我？”
“就凭你这个连真身都不敢降临的，延迟高到卡的投影？”
“还是凭那些，马上就要被朕断了香火，连饭都快吃不上的信徒？”
崔健的话，句句诛心。
他像一个最精明的商人，一语道破了对方商业模式的核心漏洞。
“朕，毁了你的庙，砸了你的像，断了你的根。你怎么不早点来审判我？”
“朕，逼着你的信徒，跪在朕的脚下，念朕的名。你怎么不降下一道神雷，劈死朕？”
他一步步走上前，逼视着天空中的幻影。
“你不敢。”
“因为你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他们。你怕朕，怕朕把你这套‘众筹修仙’的骗局，给彻底搅黄了。”
崔商业鬼才健，对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帮所谓的神，就是一群寄生虫。
现在，他这个更凶悍的病毒来了，要跟她们抢宿主了。
她们急了。
“住口！”
女神幻影发出一声怒喝，整个天空都为之震颤。
“无知的凡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很快，你和你的世界，就将迎来毁灭！神国的怒火，会净化这片被你玷污的土地！”
女神的声音，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威严。
但在崔健听来。
这不过是，无能的狂怒。
就像一个即将破产的老板，在对那个抢走了他所有客户的竞争对手，进行着最恶毒的诅咒。
“绝望？”
崔健的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终于彻底收敛了。
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
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一种即将开始一场盛大狩猎的，病态的兴奋。
他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了，比单纯的杀戮和征服，更有趣的玩法。
“不不不。”
崔健对着天空，摇了摇手指。
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无比认真。
认真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才不懂什么叫做绝望。”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恶魔般的诱惑力。
“在你看来，毁灭，就是绝望。”
“死了，就是绝望。”
“这太低级了，也太……仁慈了。”
崔健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个正在被神威笼罩的世界。
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一个无比灿烂，却又无比残忍的笑容。
“朕会亲临你们的神国。”
“但朕不会马上杀了你们。”
“朕会当着你们所有信徒的面，把你们从那高高的神座上，一个个的，拽下来。”
“朕会扒光你们身上那层神圣的伪装，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流血，看到你们哀嚎，看到你们和那些最卑微的凡人一样，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
“朕会当着你们的面，坐上你们的位子。”
“然后，朕会用比你们高效一万倍的方式，去回应信徒的祈祷。朕会给他们前所未有的‘用户体验’。”
“朕会让他们发现，原来他们信了几万年的神，只是个屁。”
“原来，新的神，更好用，更灵验，甚至可以给差评，可以要求售后服务！”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疯狂。
“你们不会死。”
“朕会让你们活着。”
“朕会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信徒，一天比一天少。你们的神力，一点一点的流逝。”
“朕会让你们看着，那些曾经对你们顶礼膜拜的人，转过头，把你们当成笑话，当成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失败的产品。”
“朕要让你们的神名，从赞美诗，变成教科书上一个可笑的，被朕取缔的，历史名词！”
“你们将被遗忘，被抛弃，被彻底的否定！”
“直到最后，你们拥有无尽的寿命，却再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信仰之力。你们将变得比凡人还要虚弱，蜷缩在神国的某个角落里，像一条被人遗忘的野狗，在永恒的孤独和虚无中，慢慢腐烂，慢慢消亡。”
崔健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他的这番话，没有一个脏字，却比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诅咒，都要恐怖一万倍。
他所描述的，是一种比死亡和毁灭，更加彻骨，更加残忍的……
精神上的凌迟。
他说完了。
抬起头，对着那个以经因愤怒和震惊而剧烈波动的女神幻影，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的笑容。
“现在。”
“你懂了吗？”
“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甚至没有动手。
弹幕上，亿万义父那因为极致兴奋而爆发出的情绪洪流，汇聚成一股纯粹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意志。
这股意志，化作无形的利刃，狠狠的冲向了天空！
“咔嚓——”
一声脆响。
那个由神力构成的，圣洁的金色莲花，连同中间那个高贵的女神幻影，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镜子。
瞬间，布满了裂纹。
然后，在一声不甘的尖啸中。
轰然破碎！
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里。
天空，恢复了晴朗。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崔健那一句掷地有声的宣告，还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反复轰鸣。
【滴——！警告！系统能量储备，已达到临界点！随时可以开启跨界远征！】
系统的提示音，成为了这场华丽表演的最终注脚。
崔健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面如死灰，像是听了一场地狱魔王宣讲会的前女主们。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转身，重新走向他那冰冷的黄金龙椅。
“没劲。”
“连个真身都不敢来。”
“就这？”
没有人敢不从。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被驯化的牲畜，开始用一种干涩、空洞、毫无感情的语调，念诵着由礼部连夜赶制出来的，对新神“崔天帝”的赞美诗。
声音汇聚成一片单调的嗡鸣，在巨大的天帝像下盘旋。
诡异，而又充满了某种秩序井然的恐怖美感。
崔健很享受这一刻。
他俯瞰着这片由他亲手塑造的，“信仰”的海洋。
脸上露出了一个产品经理看到用户日活数据达标时，才会有的欣慰笑容。
他的“信仰电商”平台，总算是搭建完成，并且强制所有用户下载安装成功了。
第一步，走得很稳。
弹幕上的义父们也为此献上了疯狂的赞美和打赏。
【这画面！这才叫帝王！什么狗屁神佛，在陛下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统一思想，统一信仰！陛下千秋万代，一统万界！】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也是天帝座下走狗一名！】
而小仙女们的直播间，则是另一种景象。
【完了……他真的做到了……】
【好可怕，这个世界没有光了……】
【我感觉我要吐了，这比任何地狱绘卷都要恐怖……】
就在崔健准备对这次“产品发布会”进行一番总结陈词，顺便再PUA一下义父们，为接下来的“跨平台商战”筹集更多资金时。
异变，陡生。
天，变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不是阳光的颜色。
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神圣，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的金色。
一缕缕圣洁的歌声，仿佛从九天之上飘落，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那歌声，能安抚人心，能洗涤罪恶。
广场上，那些被迫跪拜，心中充满恐惧和怨恨的百姓们，在这歌声中，脸上的表情竟然渐渐变得平和，甚至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安详。
他们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神国降临，要将他们从这个魔鬼的统治下解救出去。
连站在崔健身后的那群“前女主”们，也有不少人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尤其是凌清韵，她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是神罚……真正的神罚要来了！”
她心中狂喜的呐喊着。
崔健，你这个魔鬼，你的末日到了！
崔健皱了皱眉。
他倒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而是因为，他的“用户”们，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听别人的歌。
“系统。”
他用意念下令。
“把这背景音乐给朕关了。”
【报告宿主，此为高等信仰世界发出的神力波动，并非背景音乐，无法关闭。】
“哦？”
崔健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
有点东西。
看来不是录播，是直播。
天空中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盛。
最后，在巨大天帝像的正上空，所有的金光汇聚成一点，然后猛地炸开。
一朵巨大的，由纯粹光芒组成的金色莲花，在空中缓缓绽放。
莲花的正中央，一个模糊而高贵的女性幻影，缓缓凝聚成型。
她身披圣洁的纱衣，面容被光芒笼罩，看不真切，但那股悲天悯人，又带着无上威严的气质，却如同山岳一般，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三十万暗影军团，齐齐抬头，面具下的黑洞眼中，杀气凝聚。
“凡人。”
女神的幻影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空灵，宏大，仿佛是法则本身在宣告。
“你可知罪？”
声音不大，却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仅仅是三个字，就让广场上无数百姓再次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那些前女主们，更是脸色惨白，几乎要当场跪下。
这，就是神威。
是凡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然而。
崔健，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
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个金光闪闪的幻影。
他只是掏了掏耳朵，脸上露出了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好吵。”
他说。
全场，死寂。
连天上的女神幻影，似乎都因为这两个字，而凝滞了一瞬。
崔健终于懒洋洋的抬起头，瞥了那个巨大的莲花幻影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街头忽然弹出来的，劣质页游广告。
“喂。”
他对着天空，很不客气的喊道。
“你就是那个什么婆娑三女神之一？”
“P图技术不错啊，这光效，这滤镜，拉满了都。就是出场方式太老套，台词也土了点，下次记得改进。”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傻了。
凌清韵更是目瞪口呆。
这可是神明啊！
你……你竟然在点评祂的出场特效？
“渎神者！”
女神的幻影，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怒火。
“你以凡人之躯，行魔鬼之事，颠倒乾坤，涂炭生灵。你的罪孽，足以让你在神火中灼烧万世！”
“今日，我代表婆娑神国，在此对你降下最终审判！”
宏大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无数金色的雷霆，在云层中闪现，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将下方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审判我？”
崔健笑了。
他终于站直了身体，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幻影。
“你拿什么审判我？”
“就凭你这个连真身都不敢降临的，延迟高到卡的投影？”
“还是凭那些，马上就要被朕断了香火，连饭都快吃不上的信徒？”
崔健的话，句句诛心。
他像一个最精明的商人，一语道破了对方商业模式的核心漏洞。
“朕，毁了你的庙，砸了你的像，断了你的根。你怎么不早点来审判我？”
“朕，逼着你的信徒，跪在朕的脚下，念朕的名。你怎么不降下一道神雷，劈死朕？”
他一步步走上前，逼视着天空中的幻影。
“你不敢。”
“因为你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他们。你怕朕，怕朕把你这套‘众筹修仙’的骗局，给彻底搅黄了。”
崔商业鬼才健，对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帮所谓的神，就是一群寄生虫。
现在，他这个更凶悍的病毒来了，要跟她们抢宿主了。
她们急了。
“住口！”
女神幻影发出一声怒喝，整个天空都为之震颤。
“无知的凡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很快，你和你的世界，就将迎来毁灭！神国的怒火，会净化这片被你玷污的土地！”
女神的声音，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威严。
但在崔健听来。
这不过是，无能的狂怒。
就像一个即将破产的老板，在对那个抢走了他所有客户的竞争对手，进行着最恶毒的诅咒。
“绝望？”
崔健的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终于彻底收敛了。
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
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一种即将开始一场盛大狩猎的，病态的兴奋。
他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了，比单纯的杀戮和征服，更有趣的玩法。
“不不不。”
崔健对着天空，摇了摇手指。
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无比认真。
认真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才不懂什么叫做绝望。”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恶魔般的诱惑力。
“在你看来，毁灭，就是绝望。”
“死了，就是绝望。”
“这太低级了，也太……仁慈了。”
崔健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个正在被神威笼罩的世界。
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一个无比灿烂，却又无比残忍的笑容。
“朕会亲临你们的神国。”
“但朕不会马上杀了你们。”
“朕会当着你们所有信徒的面，把你们从那高高的神座上，一个个的，拽下来。”
“朕会扒光你们身上那层神圣的伪装，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流血，看到你们哀嚎，看到你们和那些最卑微的凡人一样，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
“朕会当着你们的面，坐上你们的位子。”
“然后，朕会用比你们高效一万倍的方式，去回应信徒的祈祷。朕会给他们前所未有的‘用户体验’。”
“朕会让他们发现，原来他们信了几万年的神，只是个屁。”
“原来，新的神，更好用，更灵验，甚至可以给差评，可以要求售后服务！”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疯狂。
“你们不会死。”
“朕会让你们活着。”
“朕会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信徒，一天比一天少。你们的神力，一点一点的流逝。”
“朕会让你们看着，那些曾经对你们顶礼膜拜的人，转过头，把你们当成笑话，当成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失败的产品。”
“朕要让你们的神名，从赞美诗，变成教科书上一个可笑的，被朕取缔的，历史名词！”
“你们将被遗忘，被抛弃，被彻底的否定！”
“直到最后，你们拥有无尽的寿命，却再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信仰之力。你们将变得比凡人还要虚弱，蜷缩在神国的某个角落里，像一条被人遗忘的野狗，在永恒的孤独和虚无中，慢慢腐烂，慢慢消亡。”
崔健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他的这番话，没有一个脏字，却比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诅咒，都要恐怖一万倍。
他所描述的，是一种比死亡和毁灭，更加彻骨，更加残忍的……
精神上的凌迟。
他说完了。
抬起头，对着那个以经因愤怒和震惊而剧烈波动的女神幻影，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的笑容。
“现在。”
“你懂了吗？”
“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甚至没有动手。
弹幕上，亿万义父那因为极致兴奋而爆发出的情绪洪流，汇聚成一股纯粹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意志。
这股意志，化作无形的利刃，狠狠的冲向了天空！
“咔嚓——”
一声脆响。
那个由神力构成的，圣洁的金色莲花，连同中间那个高贵的女神幻影，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镜子。
瞬间，布满了裂纹。
然后，在一声不甘的尖啸中。
轰然破碎！
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里。
天空，恢复了晴朗。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崔健那一句掷地有声的宣告，还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反复轰鸣。
【滴——！警告！系统能量储备，已达到临界点！随时可以开启跨界远征！】
系统的提示音，成为了这场华丽表演的最终注脚。
崔健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面如死灰，像是听了一场地狱魔王宣讲会的前女主们。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转身，重新走向他那冰冷的黄金龙椅。
“没劲。”
“连个真身都不敢来。”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