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莲儿绝食抗议,没人搭理!-《听我奶娃心声,全家把我供成祖宗》

  第38章:柳莲儿绝食抗议,没人搭理!

  清寂庵送来的消息说李姨娘(李氏)终于消停了,侯府里似乎能彻底喘口气。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西边小院里的那位二小姐柳莲儿,又开始作妖了。

  自打上次装病被太医戳穿、罚抄《女诫》后,柳莲儿被关在自己院子里,除了张嬷嬷和另一个婆子,连只多余的苍蝇都飞不进来。日子清苦得比庵堂还不如,每日清粥小菜,笔墨纸砚管够——全是用来抄书的。最初她还老老实实抄了几天,可抄着抄着,那笔就越写越重,心里的怨气也像野草一样,压不住地往上窜。

  凭什么?凭什么母亲被送到那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凭什么自己要被关在这方寸之地,吃猪食一样的饭菜,写这些无聊透顶的字?凭什么柳念薇那个小贱种就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她摔过笔,撕过纸,哭闹过,可守在外间的张嬷嬷根本不理她,只有当她想砸东西或伤害自己时,才会进来制止,那眼神冷得像看一块木头。这种无视,比打骂更让她难受。

  几天前,她偶然听见两个粗使婆子在院外墙根下低声嘀咕,说是大少爷秋闱好像考得不错,府里正准备着庆祝,连大小姐都在学着抓周了(其实柳念薇早过了抓周,但下人们传话总带点延后)。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柳莲儿耳朵里。他们在欢天喜地,而自己却在这里腐烂!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心里:绝食!对,绝食抗议!她就不信,父亲真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饿死?沈氏那个假仁假义的女人,不怕别人说她苛待庶女?只要他们怕了,来看她了,她就有机会哭诉,有机会求情!哪怕不能恢复自由,换个好点的院子,改善一下伙食也行啊!

  说干就干。这天中午,当小丫鬟提着食盒,将一如既往的一碗白粥、一碟咸菜放在她房中的小桌上时,柳莲儿看都没看,猛地一挥胳膊,将碗碟全都扫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瓷片碎裂,粥菜洒了一地。

  她昂起头,对着门外高声喊道:“我不吃!拿走!去告诉父亲,告诉夫人!他们若再这样关着我,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绝食!饿死在这里算了!让他们背上逼死女儿的骂名!”

  声音尖利,带着孤注一掷的凄楚。

  外间的张嬷嬷闻声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道:“收拾干净。”然后看向柳莲儿,语气平板:“二姑娘,饭是按份例送的。您不吃,饿的是自己。”

  “我就要饿死自己!让你们都不得安生!”柳莲儿红着眼眶喊道,试图从张嬷嬷脸上看出一丝慌乱或担忧。

  可惜,张嬷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等小丫鬟收拾完,便转身出去,再次关上了门,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杂事。

  柳莲儿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她们不应该急忙去禀报吗?不应该来劝她吗?

  晚饭时分,食盒再次送来。依旧是清粥小菜。柳莲儿咬咬牙,再次将其打翻,并声称:“除非父亲或夫人亲自来,否则我滴水不沾!”

  张嬷嬷的处理方式一模一样:收拾干净,退出去,关门。甚至没多说一句话。

  第一天在愤怒、等待和渐渐袭来的饥饿感中过去。除了胃里空空的不适和无人理会的失落,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柳莲儿已经有些心慌了。饥饿感更加强烈,口干舌燥。送来的早饭她依旧没碰,打翻后,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有匆忙的脚步声,没有焦急的议论,只有张嬷嬷吩咐人打扫的平淡声音,以及……隐约从前院传来的、似乎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准备宴席的隐约响动?

  他们真的不在乎!他们在准备为柳彦卿庆祝,根本忘了还有她这个人关在这里饿肚子!

  愤怒和恐慌交织。到了下午,饥饿让她头晕眼花,脾气也更加暴躁。送晚饭时,她不仅打翻了食盒,还试图冲出房门,被张嬷嬷和另一个婆子毫不费力地拦了回来。

  “我要见父亲!你们这些奴才,敢拦我!”她嘶哑地喊。

  张嬷嬷挡在门口,身形像堵墙,声音依旧没有波澜:“二姑娘,侯爷和夫人有令,您需在院内静心思过。至于饭食,您何时想吃,吩咐一声便是。”说完,再次关门落锁。

  绝食的第三天,柳莲儿已经没了力气大喊大叫。她瘫在床上,胃里火烧火燎,嘴唇干裂。送来的早饭放在桌上,热气渐渐消散,米香幽幽飘来,对她简直是酷刑般的诱惑。她好几次想把目光移开,可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他们真的不来……】 一个绝望的念头升起,【父亲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恐惧第一次压过了怨恨。如果她真的饿死了,是不是就像扫掉一片落叶,悄无声息?

  午饭依旧送来,摆在那里。柳莲儿盯着那碗粥,手指紧紧揪着被子,内心天人交战。吃,就意味着屈服,意味着这场抗争成了笑话。不吃……难道真要为了一口气,把自己活活饿死?值得吗?

  就在她犹豫煎熬时,院门外似乎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是沈氏身边锦书的声音,好像在吩咐什么“荷花要新鲜的”、“席面摆在……”隐约还能听到柳念薇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似乎在笑。

  他们就在不远处!那么快乐!那么热闹!而自己却在这里忍受饥饿和孤独!

  强烈的嫉恨和不甘瞬间冲垮了恐惧。柳莲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到桌边,却不是吃饭,而是抓起那碗已经凉透的粥,狠狠砸向房门!

  “砰!”碗碎了,冷粥溅得到处都是。

  “我不吃!饿死也不吃!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死了!让父亲后悔一辈子!”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然后脱力般滑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这一次,眼泪里多了真实的恐惧和绝望。

  门外,张嬷嬷听着里面的动静,对身边婆子低声道:“去禀报夫人吧,把这三日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一下。”

  消息很快递到沈氏跟前。沈氏正在检查宴席的菜单,闻言只是淡淡道:“知道了。告诉张嬷嬷,饭食照送,她不吃就收走。注意看着,别让她真伤了自己。另外,”她顿了顿,“去厨房说一声,从今日起,给西院的份例里,每晚加一碗冰糖炖梨,润肺的,照送。她若砸了,也不必补。”

  锦书领命而去。沈氏揉了揉眉心。柳念薇正被奶娘扶着,摇摇晃晃地试图走路,听到“西院”、“绝食”几个字,扭过头。

  【又来了?】 柳念薇小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有完没完。除了折腾自己吓唬人,还会点别的吗?饿极了自然会吃。_ 她觉得柳莲儿这种行为幼稚又无效,纯粹是自我折磨。

  柳承业晚上回府得知此事,只冷哼了一声:“她想饿,就让她饿着。饿上几天,就知道粮食的珍贵了。不必理会。”

  于是,西院小院里的这场“绝食抗议”,成了柳莲儿一个人的独角戏。观众只有冷漠执行命令的张嬷嬷和婆子,以及每日准时出现、又被砸翻或冷落的饭菜。侯府的主子们,该忙什么忙什么,筹备庆典,处理家务,逗弄孩子,仿佛西院那个绝食的庶女,根本不存在。

  第四天下午,极度虚弱的柳莲儿,看着桌上那碗新增的、散发着清甜香气的冰糖炖梨,终于崩溃了。他们不仅不怕,还加了甜品?是嘲讽吗?还是……真的根本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最后一丝希望和心气,在这一碗甜品的映照下,碎得干干净净。在张嬷嬷又一次进来收拾冷掉的午饭时,柳莲儿蜷在床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粥……给我……”

  张嬷嬷动作顿了一下,面色如常:“是,姑娘稍等。” 很快,一碗温热的、熬得烂烂的白米粥送了过来。

  柳莲儿接过碗的手都在抖。她低下头,近乎贪婪地、快速地喝完了那碗粥,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温热的粥水下肚,缓解了剧烈的饥饿,却也带来了无边的屈辱和认清现实的冰冷。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抗争里,她唯一的观众,只有自己的狼狈和绝望。

  从此,西院彻底安静了。柳莲儿不再闹,每日按时吃饭,按时抄书,只是眼神变得死寂,像一潭不再流动的污水。侯府上空那片小小的、由她制造的阴云,终于彻底散去,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而前院的欢声笑语,正随着秋闱喜讯的临近,变得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