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旁支亲戚上门蹭饭,想占便宜!-《听我奶娃心声,全家把我供成祖宗》

  第30章:旁支亲戚上门蹭饭,想占便宜!

  库房清点的阴云还没散,侯府门房又递进来一张带着油渍的名帖——住在柳树胡同的远房三叔公柳全福,带着一家老小上门了。

  柳承业捏着名帖,眉头能夹死苍蝇:“柳全福?那个开了半辈子豆腐坊、逢年过节才敢往族里凑的?他来做什么?”

  沈氏接过帖子,也纳闷:“听说他家大儿子前年娶媳妇,还是来府里求的恩典,免了彩礼钱。平日从不登门,今日怎么……”

  话没说完,外头已经传来响动。柳全福一家子竟不等通传,直接跟着门房进来了!打头的是个六十来岁的黑胖老头,穿着崭新的枣红绸面袄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身后跟着他老婆、两个儿子儿媳,还有三个半大孙子孙女,浩浩荡荡七八口人,把前厅门槛都堵满了。

  “给侯爷、夫人请安啦!”柳全福嗓门洪亮,作揖时肚子上的肉跟着颤,“早就该来给侯爷磕头的,一直忙,抽不开身!今儿个总算得空,带着全家来给侯爷夫人请安!”

  他老婆,一个精瘦的妇人,立刻扯着三个孩子上前:“快,给侯爷磕头!这可是咱们柳家的大贵人!”

  孩子们稀稀拉拉跪下,眼睛却骨碌碌乱转,瞅着厅里摆的点心和多宝阁上的玩意儿。

  柳承业脸沉了沉。不请自来,还拖家带口,这是请安还是打秋风?他勉强抬手:“三叔公不必多礼,坐吧。”

  一家人呼啦啦坐下,半点不客气。柳全福的大儿子,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搓着手笑道:“侯爷,早就听说府上气派,今日一见,果然……啧啧,这柱子,这地砖,得花多少银子啊!”

  二儿子也附和:“可不是!瞧这茶盏,薄得跟纸似的,肯定值钱!”

  沈氏听着这些没分寸的话,心里不悦,面上却还得维持着客气,让丫鬟重新上茶。

  柳全福喝了一口茶,咂咂嘴,终于切入正题:“侯爷啊,咱们今日来,一是请安,二来嘛……也是有点小事,想求侯爷帮衬帮衬。”

  柳承业:“三叔公请讲。”

  “是这样,”柳全福叹了口气,“我家那豆腐坊,您也知道,小本生意。今年豆子价涨得厉害,生意难做。偏生我这大孙子,”他指了指最大的那个男孩,“到了开蒙的年纪,想送他去城南李秀才那儿念书。李秀才学问好,可束修也贵啊!一年要五两银子!还有这二小子,”又指另一个,“也该说亲了,总得备点像样的聘礼不是?家里实在周转不开,眼看这日子……”

  他老婆立刻接上,拍着大腿:“唉!难啊!真是揭不开锅了!听说侯爷仁厚,最关照族亲,这才厚着脸皮上门……侯爷您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我们全家活命了!”

  一家子你一言我一语,哭穷卖惨,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厅里的摆设。

  柳念薇被奶娘抱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皱着小鼻子,打量着这群陌生人。

  【穿得比上次那家还好。】她心里嘀咕,【那个爷爷的新袄子,针脚密,料子亮,可不便宜。那个婶婶头上的银簪,簪头还有颗小珠子呢。这叫揭不开锅?】

  沈氏将女儿接到怀里,柳念薇正好对着柳全福的方向。她忽然伸出小手指了指柳全福腰间挂着的一个深绿色的小布袋。

  【咦?那个袋子……】柳念薇眨了眨眼,【料子好滑,像是库房里说的那种‘倭缎’?边角绣的蝙蝠图案,好像跟库房丢的一匹料子边角料上的花样有点像?】

  柳承业和沈氏心头同时一凛!

  倭缎?库房失窃清单里,确实有几匹名贵缎子,其中就有颜色纹样特殊的倭缎!边角料上有蝙蝠衔铜钱的花样,是老夫人当年特意选的!

  柳全福一个开豆腐坊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是做成了随身携带的袋子?

  柳承业面上不动声色,顺着柳念薇的话头,故作随意地问道:“三叔公这随身荷包,料子瞧着挺别致,哪里买的?”

  柳全福一愣,下意识捂住那小布袋,脸色有些不自然:“啊……这个,这个是……是前两年一个远房亲戚送的,不值什么钱,不值什么钱。”

  他越是这样遮掩,越显得可疑。

  柳念薇又仔细看了看柳全福大儿子脚上那双靴子。靴帮子边缘,隐隐露出一点点里衬的布料,那颜色和暗纹……

  【那靴子里的布,好像也是好料子,颜色像是库房丢的‘雨过天晴’软烟罗?】她心里想着,嘴上却咿咿呀呀叫起来,指着那靴子。

  沈氏会意,微笑道:“这位侄儿的靴子样式倒新,看着也暖和。”

  大儿子没察觉异样,有些得意地抬了抬脚:“是吧?里头衬的可是好料子,穿着舒服!”

  柳全福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柳全福一家再哭穷,看着他们身上的穿戴,听着他们无意中漏出的“好料子”,那话就显得格外滑稽讽刺。

  柳承业心中冷笑,面上却叹了口气:“三叔公的难处,我了解了。族亲有难,本该相助。不过府里近日也在清点账目,款项调度需些时日。这样吧,你们先将家中豆腐坊这半年的账目、豆子进货的单据,还有两个孩子读书聘礼的具体用度列个单子送来。我核实之后,再设法筹措,如何?”

  要账本?要单据?柳全福一家傻眼了。他们哪有什么正经账本?那豆腐坊半开半关,本就是幌子!

  “侯爷,这……这账本乱七八糟的,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啊!”柳全福急道,“我们真是等米下锅,您就先借二十两……不,十两也行!我们给您立字据!”

  “是啊侯爷,孩子们都饿着呢!”他老婆又开始抹那不存在的眼泪。

  正在这时,一个小孙子忽然指着桌上那碟没人动的如意糕,嚷道:“奶奶,我饿!我要吃那个!”

  柳全福老婆一巴掌拍在孩子背上:“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见大人在说正事吗?”

  孩子“哇”一声哭起来。

  场面一时混乱又尴尬。

  柳念薇看着这出闹剧,小嘴撇了撇。

  【又饿?】她心里呵呵,【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个小孙子嘴边还有芝麻糖渣呢。那个小姐姐,袖口沾着油渍,像是炸丸子的油。饿的人是这样的?】

  柳承业和沈氏听得清清楚楚。这家人,从穿戴到言行,漏洞百出!

  柳承业懒得再与他们周旋,直接端茶送客:“三叔公既如此着急,不如先回去理清账目单据。府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来人,送客。”

  直接赶人!柳全福一家脸色阵红阵白,还想纠缠,却见侯爷面色冷峻,厅外也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丁,只得悻悻起身,嘴里嘟囔着不满,灰溜溜地被“请”了出去。

  人走了,前厅恢复清净。柳承业脸色却更沉了。

  “倭缎荷包,软烟罗靴衬……”他咬牙,“库房丢的东西,果然在这些‘穷亲戚’手里!他们今日不是来借钱的,是来试探,甚至可能是来炫耀的!”

  沈氏也心头发寒:“李姨娘掌家那些年,到底给了他们多少好处?这些人又帮着销了多少赃?”

  问题比想象的更严重。这些吸附在侯府身上的蛀虫,不仅偷,还敢明目张胆地上门挑衅!

  柳念薇靠在娘亲怀里,看着爹娘凝重的神色,小拳头慢慢握紧了。

  【赶走就算了?】她心里不服气地想,【他们拿了我们的东西,还敢来耀武扬威……得想个法子,让他们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才行!】

  一场“亲戚”上门的闹剧,看似被强硬终止,却在柳念薇心里,埋下了一颗反击的种子。而那些沾沾自喜、以为侯府拿他们没办法的“亲戚”们并不知道,他们今日的嚣张,即将引来怎样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