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惩治厨娘,全府伙食升级!-《听我奶娃心声,全家把我供成祖宗》

  第14章:惩治厨娘,全府伙食升级!

  刘嬷嬷这一去,直查到天色擦黑才回来。她脚步匆匆进了暖阁,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更多的却是压不住的怒气。

  “夫人!”她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挥退了屋里伺候的小丫鬟,只留下锦书在门口守着,这才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老奴按您的吩咐,悄悄查了,这一查,真是……真是黑了心肝烂了肠子!”

  沈氏心里一紧,把怀里已经睡着的柳念薇又抱紧了些:“嬷嬷别急,慢慢说,查到什么了?”

  刘嬷嬷喘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个小本子和几样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摊在桌上:“夫人您看!这是老奴偷偷抄录的近三个月厨房采买底单,这是账房那边登记的支出。您看这鲜肉一项,底单上记着每日采买三十斤,账上支出也是按三十斤算,可老奴避开人去了后院专放肉类的冰窖看了,实际入库的,顶天也就二十斤!那少了的十斤,不是被吃了回扣,就是拿次等的肉充数!”

  柳念薇被这压低却激动的说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听到“鲜肉三十斤变二十斤”,小鼻子下意识地抽了抽。

  【哼,何止是少十斤肉那么简单!】她心里立刻门儿清,【那二十斤里,还有五六斤是带着厚厚肥膘、或是筋头巴脑的下脚料,真正的好肉根本没多少!价钱却是按上等精肉算的!还有那油,账上记的是清香的花生油,实际用的都是些混浊的杂油,一股子哈喇味!】

  刘嬷嬷听不见这心声,但查到的实情却印证了这“猜测”,她指着本子继续道:“还有这油!账上记的是上等花生油,五十文一斤,可老奴偷摸看了他们实际用的油罐子,那油颜色发暗,味道浑浊,分明是二十文钱一大桶的劣质杂油!还有米!账上是新上市的江南粳米,可米缸里至少掺了三成的陈米,煮出来都不香!”

  她又打开帕子,里面是几样东西:一小撮颜色发黄、结块的“精盐”,几片发蔫泛黄的“好茶叶”,还有一小块干巴巴、颜色可疑的“冰糖”。

  “夫人您再瞧这些!说是上等的青盐,里面掺了不知道什么灰扑扑的杂质!茶叶是喝剩的茶渣晾干了充数!这冰糖,颜色都不对,怕是糖浆熬坏了凝的块!就这些东西,都敢记上高价往账上报!”刘嬷嬷越说越气,胸口不停起伏。

  【啧啧,这些人胆子也太肥了!】柳念薇彻底醒了,心里啧啧称奇,【怪不得我总觉得最近的饭菜味道怪怪的。娘亲的补品都敢这么糊弄,底下那些丫鬟婆子吃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猪食呢!肯定连油星子都见不到几滴,净是些烂菜叶子、馊米饭!】

  沈氏看着那几样“证物”,听着刘嬷嬷的禀报和女儿的心声,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原以为只是克扣分量,以次充好,没想到竟是从源头就开始造假,层层盘剥!这已经不是贪墨,这是把侯府上下都当成了冤大头!难怪府里每月饮食开销巨大,下人们却依旧面有菜色!

  “都有谁参与其中?张婆子肯定是跑不了的,还有谁?”沈氏的声音冷得像冰。

  “回夫人,那张婆子是总管事,自然脱不了干系。采买上的王婆子是她远房表亲,两人沆瀣一气。几个掌勺的大厨娘也知情,她们自己开小灶用的都是好油好米,还时常偷藏好料带回家去。底下一些帮厨、洗菜的,或被迫,或得了点小恩小惠,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刘嬷嬷显然查得很仔细。

  “好,很好。”沈氏怒极反笑,“这才安生几天,就给我来这么一出。这是打量着我年轻脸嫩,治不了她们?”

  “夫人,现在怎么办?是直接拿人吗?”刘嬷嬷请示道。

  沈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现在拿人,她们必有准备,互相串供,反倒麻烦。嬷嬷,你今夜辛苦些,带着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趁她们不备,把冰窖、库房里的实际存货,尤其是那些以次充好的东西,都悄悄取样封存起来。再把每日倾倒的泔水桶也查看一下,看看实际倒掉的残羹剩饭和采买支出是否对得上。”

  她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明日一早,等她们开始准备早饭,人手最集中、东西也最齐全的时候,我们再动手!人赃并获,看她们还如何狡辩!”

  “是!夫人英明!”刘嬷嬷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安排。

  这一夜,沈氏几乎没合眼。她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心寒。管家之难,她如今才算真正体会到。这高门大院里,看似花团锦簇,底下却藏着这么多蛀虫!

  柳念薇感受到母亲低落的情绪,难得乖巧地没有闹觉,只伸出小手紧紧抓着沈氏的衣襟,仿佛在给她力量。

  【娘亲别难过,把这些坏虫子都揪出来,咱们家就好了!以后我帮您看着,谁再敢使坏,我就……我就咬他!】小家伙心里发着狠,可惜还没长牙,这威胁听起来毫无杀伤力,反而让沈氏心里一暖。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府里各处便开始活动起来。大厨房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准备着全府上下的早饭。

  辰时初刻(早上七点),沈氏一身素净衣裳,披着厚厚的斗篷,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柳念薇,带着刘嬷嬷、锦书,以及几个早已等候在外的粗壮婆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厨房院门口。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张婆子站在当中,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动作都快着点!夫人的燕窝粥要用小火慢炖!各房的早点赶紧装盒!下人们的粥多加点水,别那么稠,费米!”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门口光线一暗,一抬头,看见面色冰冷的沈氏和一众人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上堆起笑迎上来:“哎呦,夫人您怎么亲自到这种油烟之地来了?有什么吩咐让丫鬟传个话就是了……”

  沈氏看都没看她,目光扫过整个厨房,最后落在那些正在处理的食材上。她缓步走到米缸前,伸手抓了一把米,米色暗淡,夹杂着不少碎米和沙砾。又走到油罐旁,揭开盖子,一股劣质油脂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管事,”沈氏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厨房瞬间安静下来,“这就是账上记的,一百文一斗的江南新粳米?五十文一斤的上等花生油?”

  张婆子脸一白,强笑道:“夫人,这……这米是……是前些日子剩下的,新米还在库房没来得及换……这油,这油是……”

  【骗鬼呢!】柳念薇毫不客气地拆台,【库房?库房角落里那几袋蒙灰的才是好久以前的陈米!现在用的就是这些!油罐子一直就摆在这儿,根本没换过!她腰间鼓鼓囊囊的,肯定藏着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偷拿的冰糖块!】

  沈氏不等她编完,直接对刘嬷嬷道:“嬷嬷,把咱们昨晚查到的东西,拿出来给张管事和各位都看看。”

  刘嬷嬷应声上前,将昨晚封存的各种样品一一摆开:劣质米、杂油、结块盐、发霉的干货……与厨房里正在使用的东西一模一样。接着,她又拿出抄录的账本和实际入库的记录,以及从泔水桶里捞出的一些尚未完全处理的、明显是劣质甚至变质的食材。

  “账上每日采买鲜肉三十斤,实际入库不足二十斤,且多是下脚料。采买上等花生油,实际使用劣质杂油。采买新米,米缸里是陈米掺杂沙石。采买青盐、好茶、冰糖,用的都是次品甚至废料!”刘嬷嬷声音洪亮,每说一句,厨房里那些参与其中的人脸色就白一分。

  “还有!”刘嬷嬷指着泔水桶,“每日倒掉的残羹,与如此巨大的采买支出根本对不上!那些不见了的米、肉、油,都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都被某些人中饱私囊,或是拿回家去了?!”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张婆子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采买王婆子和其他几个参与其中的厨娘也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啊!都是张管事逼我们这么干的!”

  “是啊夫人,我们不这么干,她就要赶我们走啊!”

  “那些好东西,大部分都被她和她那几个亲戚瓜分了呀!”

  一时间,厨房里哭喊声、求饶声、揭发声乱成一团。

  沈氏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她等声音稍歇,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侯府念你们辛苦,月钱翻倍,只望你们忠心做事。可你们呢?阳奉阴违,贪得无厌!克扣主家饮食,苛待同伴饭食,中饱私囊,败坏风气!今日若饶了你们,如何对得起安分守己之人?如何立我侯府规矩?!”

  她目光如刀,扫过地上瘫软的一干人等:“主犯张氏、王氏,贪墨巨大,欺主罔上,罪不可赦!杖责三十,革去一切差事,连同其家眷,一并发卖!其余从犯,杖责二十,罚没半年月钱,降为粗使苦役,以观后效!若有再犯,逐出府去!”

  命令一下,如狼似虎的粗使婆子立刻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张婆子、王婆子等人拖了下去,哭嚎求饶声渐渐远去。

  沈氏又看向厨房里其他那些战战兢兢、未曾参与或只是被动听从的帮厨、杂役,语气稍缓:“你等未曾同流合污,或能及时悔悟,揭发恶行,尚有可恕之处。今日起,厨房由……”她目光扫过,指定了一个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刚才也未随众求饶的厨娘,“由赵婆子暂代管事之职!刘嬷嬷会协助你重整厨房事务!”

  那赵婆子又惊又喜,连忙跪下磕头:“谢夫人信任!老奴一定尽心尽力!”

  “即日起,”沈氏朗声宣布,让所有人都听得见,“厨房一应采买,需每日张贴明细,账目五日一核,由刘嬷嬷亲自掌管。各房份例,按实发放,不得克扣。下人们伙食,每日需见荤腥,米饭管饱,油盐足量!若再有人敢动手脚,无论轻重,一律严惩不贷!”

  这番话,如同春风瞬间吹散了厨房里积郁已久的污浊之气。那些常年吃着猪食般饭菜的下等仆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感激!

  “谢夫人恩典!”

  “夫人仁厚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府。当天的晚饭,全府上下都吃上了久违的、油水充足、米饭喷香的饭菜。下人们吃得满嘴流油,干起活来格外卖力,整个侯府的精神面貌都为之一新。

  沈氏抱着柳念薇,看着桌上终于恢复了水准的清淡小菜和熬得米油厚重的胭脂米粥,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夹了一筷子鲜嫩的菜心,喂到女儿嘴边。

  柳念薇“啊呜”一口吞下,满足地眯起了眼。

  【嗯!这才对嘛!新鲜的蔬菜,干净的油,香喷喷的饭!】她心里美滋滋地想,【看来,这管家婆的活儿,也不是那么难干嘛!只要耳朵灵一点,眼睛尖一点,再有几个得力的帮手……比如我!】

  听着女儿得意的小心声,沈氏脸上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她轻轻点了一下柳念薇的鼻尖。

  “是啊,多亏了娘的念薇,耳朵最灵,眼睛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