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三哥哥参与军演,拔得头筹-《听我奶娃心声,全家把我供成祖宗》

  北疆三年一度的“秋狝大操演”,在关外的“野狐岭”猎场拉开帷幕。此次操演非同小可,据传陛下对北疆防务极为关注,特派兵部侍郎并都察院御史亲临观摩,考核诸军。北疆沿线三大营、五处重点关隘的驻军,皆抽调精锐参加,既是演武,更是对将官能力、士卒战力的一次集中检验和较量。

  边关主将杨振武亲自点将,所辖前、中、后三营,各出五百精锐,组成一标(一千五百人)人马参演。前营统制柳彦昭,毫无争议地成为这支队伍的副将,辅佐杨振武麾下一位老成持重的参将带队。

  点兵那日,校场上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然而,当柳彦昭带着他那一营五百“新兵”入场时,还是引来了不少侧目甚至低笑。

  其他营伍,多是经年老卒,队列森严,杀气腾腾。柳彦昭手下这五百人,虽然同样军容整齐,动作划一,但面孔明显稚嫩许多,身上那股子百战余生的悍勇之气也淡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携带的装备有些“古怪”——除了标准的长枪、腰刀、弓箭,许多人背后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行囊,腰间挂着不止一个水囊,还有人小腿上绑着奇怪的、用麻绳和木片编成的“护胫”。

  “柳将军这是把辎重队也拉来了?”中营一位姓吴的游击将军语带戏谑,他手下都是身高体壮的老兵。

  旁边有人附和:“瞧那些娃娃兵,怕是连血都没见过吧?背着那么大包袱,跑得动吗?”

  “听说柳将军练兵的‘法子’很新奇,今日正好开开眼。”另一位将领不咸不淡地说。

  柳彦昭对周围的议论恍若未闻,只是仔细检查着手下士卒的装备,低声与几个代理“百夫长”(由训练中表现优异的新兵担任)交代着什么。他这五百人,经过近四个月的“新法”操练,又经历了黑风坳的实战检验,早已脱胎换骨。虽然实战经验仍不及老卒丰富,但纪律性、小组协同、战术应变以及长途负重行军能力,他自信不输于任何队伍。那些“古怪”的装备,都是妹妹根据他描述的地形和可能的演习科目,提点他准备的“小玩意儿”。

  此次“秋狝大操演”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长途奔袭与野战攻防,模拟驱逐小股入侵之敌;第二阶段,据险防守与反攻,考验守城与攻坚;第三阶段,也是最重要的,是多兵种协同的“斩首夺旗”大演,模拟深入敌后、摧毁指挥中枢。

  演武首日,便是长途奔袭。各标人马需在三个时辰内,携带三日口粮,穿越七十里复杂的山地、河谷、林地混合地形,抵达指定集结点,并击溃沿途预设的“敌军”哨卡和游骑。

  辰时三刻,号炮一响,各标人马如离弦之箭,冲出起点。

  柳彦昭没有让队伍盲目猛冲。出发前,他让担任尖兵的几个小组,提前研究了发下的简略地图,并标记了几处可能的捷径和危险地段。队伍出发后,以十人小队为单位,交替掩护,保持匀速前进。那些沉重的行囊和水囊,此刻显出了作用——队伍不必频繁停下取水,行囊里的炒面、肉干也能快速补充体力。

  反观其他几标人马,初始冲得极快,但不到三十里,便开始出现体力不支、队形散乱的情况。尤其是中营吴游击那标,为了抢时间,选了一条看似更近但需涉水数次的路线,结果在过一条齐腰深的溪流时,被对岸预设的少量“敌军”弓手袭扰,拖延了小半个时辰,还“损失”了数十人(按规则中箭即退出)。

  柳彦昭的队伍则选择了一条绕远但更平缓、隐蔽的路线。他们利用行囊中的绳索和木片护颈,快速通过了几处陡坡和碎石滩。路上遇到两处“敌军”哨卡,柳彦昭没有强攻,而是派出几个精锐小组,利用地形迂回,用涂抹了石灰的短弩“狙杀”哨兵,主力则迅速通过。整个奔袭过程,队伍损失极小,反而因为路线选择合理、体力分配得当,在临近终点时还保持着完整队形和相当体力。

  午时未到,柳彦昭所部已抵达集结点,成为第一支完整到达的标队,比规定时间快了近一个时辰!而其他各标,大多在半个时辰后才陆续到达,且多有“减员”,队形散乱。

  观礼台上,兵部侍郎与都察院御史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杨振武捻须不语,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第二阶段,据守一处废弃的山地军堡,抵御“敌军”猛攻,并在适当时机发起反冲击,夺回“失地”。

  各标抽签决定攻守。柳彦昭抽到了“守”。他率领五百人进驻了那座年久失修、只有简陋围墙和几处箭楼的军堡。

  “敌军”是另一标久经战阵的老兵,由一位姓郑的副将率领,兵力相当。郑副将经验丰富,一看这军堡的破败样子,便决定速战速决,集中兵力猛攻一处看似薄弱的围墙。

  然而,战斗一开始,郑副将就感到了不对劲。

  柳彦昭根本没有将兵力平均分布在围墙上。他将主力集中在几个关键支撑点,而在围墙薄弱处,只放了少量疑兵,并设置了大量简易的陷阱和警报装置——绊索、响铃、用树枝和石灰伪装的陷坑。当郑副将的队伍呐喊着冲向薄弱点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密集的箭雨,而是脚下突然出现的陷坑和四处响起的刺耳铃声,队伍冲锋势头顿时一滞。

  紧接着,围墙高处和几处隐蔽的射击孔里,射出了精准而致命的石灰箭矢。这些箭矢并不追求覆盖,而是专射带队冲锋的“敌军”军官和旗手。柳彦昭手下那些经过严格射击训练的新兵,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郑副将的几次冲锋,都在接近围墙前就被打乱了指挥,无功而返。

  更让郑副将头疼的是,柳彦昭的“守军”极其灵活。他们以十人小队为单位,在围墙后方机动,哪里压力大就支援哪里,还时不时组织小股精锐,从侧门或破损处突然杀出,进行短促的反突击,打了就跑,绝不纠缠,严重骚扰了“敌军”的进攻节奏。

  眼看强攻不下,伤亡(退出)渐增,郑副将试图改变战术,分兵佯攻,主力寻找新的突破口。可柳彦昭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每次都能及时调整防御重心。郑副将甚至觉得,对方的指挥似乎总能快他一步。

  他当然不知道,柳彦昭在军堡最高处设了一个简易的“指挥所”,用妹妹上次送来的单筒“千里镜”(经过改进,清晰度更高)观察整个战场,并用几面颜色、形状不同的小旗,向各小队传递简短的指令。这种超越时代的战场通信和观察方式,让柳彦昭能第一时间掌握全局,做出针对性部署。

  鏖战近两个时辰,郑副将的队伍“伤亡”近半,士气受挫,未能撼动军堡分毫。按照规则,守方成功。

  第三阶段,“斩首夺旗”。规则更加复杂:模拟战场已呈胶着,敌我双方大营相距十里。各标需在限定时间内,派遣一支不超过两百人的精锐分队,穿越中间“敌控区”(有大量巡逻哨和预设障碍),潜入敌方大营,夺取中军帅旗。同时,还要防备己方大营被偷袭。

  这考验的是渗透、侦察、小规模突击和反渗透能力。

  各标主将商议后,都派出了麾下最精锐、最有经验的老兵队伍。唯独柳彦昭,在点将时,目光扫过麾下那些面孔依旧年轻、但眼神沉静的士卒,最后点了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并非全是公认的“最强”,但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在黑风坳夜袭、以及平日训练中表现出极佳小组协同、渗透和应变能力的“尖子”,而且,他们接受过柳念薇信中提到的一些“特种作战”基础理念的训练。

  柳彦昭将这一百五十人分成十五个十人小队,指定了三个他最为信赖的代理“百夫长”分头带领。他没有给复杂的命令,只说了三点:

  “一、记住你们练过的潜伏、渗透、小组配合。二、首要目标是夺旗,但若有机会,可袭扰敌指挥、破坏敌辎重。三、若遇强敌或暴露,不可恋战,以保存自身、传递情报为要,我会派预备队接应。”

  他又拿出妹妹根据他对地形的描述,画的几张简易“敌后穿插路线建议图”,分给几个队长,上面标注了可能的哨卡、巡逻间隙、隐蔽通路和几处适合设立临时观察点的高地。

  “行动!”

  十五个小队,如同水滴渗入沙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出发阵地。他们没有集中走大路,而是分散成数路,利用地形和林木掩护,向“敌方”大营迂回渗透。

  “敌方”大营戒备森严,巡逻队往来频繁。但柳彦昭派出的这些小队,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和技巧。他们像真正的幽灵,利用夜色的掩护(演习时间特意安排在傍晚开始),用涂抹了泥炭的布包裹武器,减少反光,用特制的软底鞋减少脚步声。遇到巡逻队,能避则避,避不开则提前隐蔽,等巡逻队过去再行动。

  更令人称奇的是他们的协同。几个小队之间,似乎有某种不依赖旗号和喊叫的联络方式。他们利用模仿鸟兽的简易哨音、在特定位置留下不起眼的标记,互相通报敌情和进度。当一个小队发现“敌方”一处辎重堆放地守卫松懈时,并没有贪功冒进,而是迅速将情报通过“接力”方式传递给附近的另一个小队,由那个小队负责袭扰,吸引注意力,而发现情报的小队则继续向核心区域渗透。

  与此同时,柳彦昭亲自坐镇己方大营,他将剩余的三百多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固守营寨,一部分作为机动预备队,还有一部分,他让他们在营寨外围几个方向,布设了大量简易预警陷阱和伪装埋伏点——这是防备“敌方”也可能派出的渗透分队。

  果不其然,不久后,外围的陷阱就被触发了,示警的响箭升起。柳彦昭立刻派出机动预备队,在预设的埋伏点配合下,将来袭的“敌方”精锐分队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部分“歼灭”。

  而此刻,渗透“敌方”大营的柳彦昭所部小队,已经摸到了中军大帐附近。他们没有急于冲击防守最严密的帅旗所在,而是分头行动:几个小队潜入“敌方”马厩,制造混乱;几个小队在粮草囤放处点燃了无害的烟雾罐(演习允许);还有小队专门“狙杀”落单的“敌方”传令兵和军官。

  “敌方”大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指挥系统受到严重干扰。就在“敌方”主将焦头烂额、注意力被四处起火吸引时,一直潜伏在最近距离的三个最精锐的十人小队,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突然从三个不同的、防守相对薄弱的方向,向帅旗发起致命突袭!

  他们配合默契,有人用弩箭压制旗台守卫,有人快速投掷石灰包制造视障,核心的几人则如同尖刀,在同伴掩护下,以最快的速度攀上旗台——帅旗被一举夺下!

  当代表柳彦昭所部的红色焰火在“敌方”大营上空升起时,整个演习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喧哗。

  夺旗成功!而且是以如此高效、诡谲、近乎零“伤亡”(仅“损失”二十余人)的方式!

  观礼台上,兵部侍郎抚掌赞叹:“奇正相合,虚实并用,士卒用命,如臂使指!柳彦昭,将才也!”都察院御史也频频点头。

  杨振武老怀大慰,拍着桌子连声道:“好!好!好!没给老子丢脸!”

  演习结束,综合评定,柳彦昭所率领的雁门关前营,在长途奔袭、据守防御、斩首夺旗三项中皆表现优异,尤其是在最难的第三阶段独领风骚,毫无争议地拔得头筹!

  当柳彦昭带着他那支年轻却已显峥嵘的队伍,接受检阅时,全场目光聚焦。那些曾经质疑、嘲笑的声音,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叹、敬佩,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柳彦昭面色平静,向着观礼台和同袍们抱拳行礼。阳光照在他染着尘灰的甲胄上,反射出坚毅的光芒。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演习的胜利,不足以平息所有的暗流,但足以证明他的路没有走错,足以让他和麾下这些年轻的将士,赢得应有的尊重和……更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