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粉红甜烟与“翠花”下岗再就业-《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高地山洞里,晨光透过残留的烟尘,照亮一片狼藉。众人脸上还挂着后怕和疲惫,但好歹是又活过了一天。赵铁河一边清理着洞口烧剩的“地狱烟”灰烬,一边苦着脸抱怨:“苏婉姐,咱这家底,真是经不起这么折腾。昨晚那一把火,差点把咱们熏成腊肉,还烧掉了小半年的‘存臭’(指各种怪味燃料)。”

  “能活着喘气就不错了,还心疼你那点烂木头。”王老伯倒是看得开,正小心地把最后一点干净的清水,分给几个被烟呛得最厉害的妇人孩子。

  苏婉没参与拌嘴,她正盯着东北方古洞方向,眉头紧锁。晨风确实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滋滋的、像是熟透野莓又带了点花蜜的香气,混在清晨清冽的空气里,不但不难闻,反而有点……勾人馋虫?可这节骨眼上,任何异常都让人心头发毛。

  “粉红色的烟?还甜香?”苏婉琢磨着,难道是古洞那边在处理“灵液”或者豆苗残根时,搞出了新“产品”?还是说,昨晚高地这边“豆花引祸”的动静,通过地脉传过去,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

  她尝试再次通过珠子联系地底林晓晓,依旧石沉大海。“翠花”还在深度休眠,叫不醒。这“三角连接”算是彻底瘫痪了,想问问林晓晓都办不到。

  “苏婉姐,古洞那边……不会也惹上啥‘香喷喷’的麻烦了吧?”赵铁河凑过来,也闻到了那丝甜香,咂咂嘴,“不过这味儿,可比昨晚咱家那豆花好闻多了,闻着有点饿。”

  这话提醒了苏婉。昨晚的豆花香是“信息素”,引来的是嗜血的“夜魇虫”。那这甜香呢?又会引来什么?总不会是蜜蜂蝴蝶吧?这年头,蝴蝶都未必是善茬。

  “不能掉以轻心。”苏婉沉声道,“王老伯,安排两个人,盯紧古洞方向,看那烟持续多久,颜色气味有没有变化。其他人,抓紧时间清理山洞,把能用的东西归置好。铁河,带几个人,去把昨晚那些死虫子的尸体收拾了,深埋,离水源远点。谁知道那玩意儿有没有毒。”

  “翠花”罢工,高地失去了最强的净化屏障和“气味攻击”手段,苏婉心里有点没底。她走到那株被厚皮罩子罩住的暗红豆苗旁,掀开一角看了看。植株依旧萎靡,那几朵枯萎发黑的花苞毫无生气,但那个畸形的豆荚硬结,在晨光下,那丝暗金色的金属光泽似乎更明显了一点,而且……形状好像微微膨大了一丁点?是错觉,还是它真的在缓慢吸收残留能量,继续某种畸形的发育?

  苏婉心里发毛,赶紧把皮罩子盖严实,又压了块石头。这祸害,暂时动不得,但也绝不能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半天,高地山洞在一种略显沉闷和戒备的气氛中度过。古洞方向的粉红甜烟断断续续飘了小半个时辰,颜色逐渐变淡,最终消散在空中,甜香味也随之淡去,再无异状。仿佛只是谁不小心烧着了一堆特别的干草。

  地底依旧没有联系。珠子冰凉。“翠花”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怎么“喊”都没反应,只有叶片微微起伏,显示它还活着。

  苏婉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这平静背后酝酿着什么。她让王老伯带着几个手巧的,用剩下的兽皮和藤蔓,加紧编制几个更厚实、带活动开口的“隔离罩”,准备把山洞里几样关键又有点“邪性”的东西——暗红豆苗、剩下的“灵液”储存罐、那颗珠子——分别罩起来,避免它们之间或者对周围产生未知影响。

  她自己则和赵铁河一起,清点损失,规划下一步。食物是头等大事。白茅长得不错,但产量有限。暗红豆苗指望不上了。之前储备的块茎干粮也消耗了不少。得想办法开拓新的食物来源。

  “苏婉姐,咱们之前在西边那个山谷,不是有泉有白茅吗?要不再去一趟?多采点白茅根和嫩叶回来?那儿的土好像也挺肥,能不能移点回来?”赵铁河提议。

  苏婉想了想,摇摇头:“那地方离地裂和古洞的‘食堂窗口’不算太远,而且上次就闹了地脉动静,不太平。咱们现在‘翠花’睡了,防御弱,不能冒险跑太远。”

  她目光扫过山洞内外:“先在附近找找。背阴坡那边,被‘翠花’气息净化过的区域,也许能长点别的野菜。还有,之前那些怪鸟和巨虫的尸体,虽然恶心,但甲壳、骨头,磨碎了能不能当肥料?或者……引火?”

  说到肥料,苏婉想起之前“血浆肥”和“地脉精华”对植物的强力效果。现在“灵液”产出稳定,虽然要分给地底林晓晓一部分,但每天还能剩下一点。她决定用极度稀释的“灵液”(一滴兑一大桶清水),去浇灌山洞附近一片之前试种、但长势一般的普通野菜。

  说干就干。下午,苏婉和赵铁河带着几个汉子,在背阴坡选了块相对平整、靠近“翠花”长期净化区域边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用石锄开垦出几小垄地,将从附近挖来的、最常见的灰灰菜和马齿苋幼苗移栽过去,然后用稀释的“灵液水”轻轻浇灌。

  效果没有暗红豆苗那么夸张,但也很明显。不过半天功夫,那些原本有些蔫的野菜苗就挺立起来,叶片舒展,颜色鲜绿,长势明显比旁边没浇的快了一截。

  “嘿!这‘神仙水’浇菜也好使!”赵铁河乐了。

  “省着点用,主要保证‘翠花’和地底那边的供应。咱们种菜,用最稀的就行。”苏婉叮嘱,心里却多了点底。至少,在“翠花”醒来之前,他们或许能靠这点“灵液”和之前的种植经验,维持住基本的食物补充,甚至小有改善。

  傍晚时分,外出收集柴火和探查附近情况的汉子带回一个有点奇怪的消息。

  “苏婉姐,我们在东边那个小山沟里,发现几棵野山梨树!这个季节,居然还挂着几个果子,没烂!就是又小又青,看着就酸倒牙。我们还看见……几只松鼠?还是啥?毛色灰扑扑的,尾巴没那么大,在附近捡掉地上的干果子,看见我们就窜没影了。”

  野山梨?小动物?苏婉心头一动。在污染和怪物横行的荒年,能发现相对正常的、结果实的树木和没变异的小动物,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说明这片区域在“翠花”长期净化和地脉趋于稳定后,生态环境可能正在极其缓慢地恢复!

  “果子在哪儿?我看看。”苏婉忙道。

  汉子拿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拳头大小、表皮青黄、疙疙瘩瘩的小山梨。入手坚硬,闻着有股极其清淡的、略带酸涩的果香,没有怪味。

  苏婉用小石刀,小心地削下一小块果皮,露出里面白色、质地很硬的果肉。她又削了薄薄一片果肉,自己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只有正常的梨子酸味。她犹豫了一下,用舌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

  “嘶——!”一股强烈到极致的酸涩感瞬间充斥口腔,激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吐掉,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我的天,这得是醋精泡过的石头吧?”赵铁河看她那样子,龇牙咧嘴。

  “酸是酸,但……是正常的酸。”苏婉漱着口,心里却有些高兴。果子没变异,只是没熟透!这说明这片土地,至少在局部,正在恢复正常!那些灰扑扑的小动物也是佐证。

  “果子太生,现在不能吃。标记好那几棵树的位置,等过段时间,天气再冷点,说不定能熟透,或者掉下来咱们捡回去,捂一捂,也许能软点。”苏婉吩咐,“至于那些小兽……先别招惹,只要它们不主动攻击,就当邻居处着。能在这片地方活下来的,都不容易。”

  这个消息让山洞里低迷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些。有正常的野果,有没变异的小兽,这意味着希望,意味着这片被他们艰难守护的小小家园,或许真的在变好。

  然而,就在众人因为这小小的发现而稍感宽慰时,入夜后,新的、轻微的异常,再次出现。

  首先是被隔离罩罩住的暗红豆苗。负责夜里值守的汉子发现,罩子内部,靠近那畸形豆荚硬结的位置,偶尔会极其微弱地闪烁一下暗金色的光点,一闪即逝,像是呼吸。而且,罩子内壁,凝结了一层极淡的、带着金属光泽的露水,闻着有股淡淡的、类似铁锈和冷灰的混合气味,不香,但也不像昨晚那种诱怪的甜腻。

  其次是存放“灵液”的罐子。罐子本身没问题,但罐子周围的地面,那些被不小心溅出的、稀释的“灵液”浸润过的泥土,一夜之间,竟然冒出了几簇 米粒大小、半透明、微微发着乳白色荧光的小蘑菇!蘑菇形态正常,没有诡异颜色或气味,但出现得太过突兀。

  最让人不安的是,深度休眠的“翠花”,在半夜时分,无意识地将所有藤蔓,缓缓转向了山洞深处——不是指向暗红豆苗,也不是指向“灵液”罐,而是指向了岩壁上,那幅古老的共生图案中心,那个如今盛满了清澈“淡金灵液”的水坑。

  藤蔓静止地“指”着水坑,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仿佛在“凝视”或“感应”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垂落,恢复原状。整个过程,“翠花”的意念依旧沉睡,毫无反应。

  这三处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常,单独看都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敏感时刻,接连发生,让苏婉心里那根弦再次绷紧。

  第二天清晨,苏婉召集王老伯、赵铁河等几个核心的人,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和担忧。

  “豆苗的硬结可能在吸收残留能量,缓慢变化。‘灵液’浸润的土里长出怪蘑菇。‘翠花’无意识指向灵液水坑……这些都说明,咱们山洞里的能量环境,因为‘灵液’的持续存在和昨晚的混乱,可能正在发生一些我们还不理解的、细微的变化。”

  “是好事还是坏事?”王老伯问。

  “不知道。”苏婉摇头,“但‘翠花’的反应最值得注意。它虽然睡了,但本能还在。它指向灵液水坑,也许是因为水坑里的灵液,是现在山洞里能量最纯净、最集中的地方?或者,水坑连接着地脉,它感应到了地脉的某种新动向?”

  她顿了顿,说出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我在想,古洞那边昨天冒的粉红甜烟……会不会也跟‘灵液’或者地脉变化有关?他们守着那个‘食堂窗口’,能直接接触到地底反哺的、可能更‘新鲜’或者性质略有不同的灵液能量。他们会不会在用那些能量做什么试验,然后……搞出了点‘小意外’?”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两边都有“灵液”,都在摸索使用,出点状况太正常了。

  “那咱们现在咋办?等‘翠花’醒?”赵铁河问。

  “等不了。”苏婉道,“‘翠花’不知道要睡多久。咱们得主动点,搞清楚这些变化。豆苗继续隔离观察,蘑菇先别动,记录下来。重点是‘灵液’水坑和地脉。”

  她走到岩壁水坑旁,看着里面清澈的淡金色液体。每天渗出的量很稳定,但水坑本身似乎没什么变化。

  “我有个想法。”苏婉看着水坑,又看看那幅古老的共生图案,“这图案上,人们手拉手围着中心。中心是什么?是泉眼?是祭坛?还是……某种需要众人维持的‘能量节点’?咱们这水坑,现在算不算一个微型的‘能量节点’?”

  “你的意思是……”王老伯似乎明白了。

  “既然‘翠花’本能地指向这里,也许这里就是现在咱们山洞能量场的‘中心’。”苏婉目光扫过众人,“‘翠花’睡了,但咱们人还在。咱们能不能……学着图案上的样子,试着用人的方式,来‘感应’或者‘安抚’一下这个‘节点’?不用能量,就用……心意?或者,简单的仪式?”

  这想法听起来更玄乎了,甚至有点傻气。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反对。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呗。

  “试试就试试!”赵铁河一拍大腿,“就当给‘翠花’替个班,给它看会儿场子!”

  于是,在这天傍晚,高地山洞里出现了有点滑稽又有点肃穆的一幕:苏婉、王老伯、赵铁河等七八个核心成员,围着岩壁水坑,手拉手站成了一圈。他们没什么咒语,也没什么仪式,就是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试着去“感受”水坑中灵液的宁静生机,同时在心中默默祈愿,愿这片土地安宁,愿同伴平安,愿“翠花”早日醒来。

  过程笨拙,甚至有点尴尬。但说来也怪,当众人静下心来,摒弃杂念,只是简单地围着水坑,感受着彼此手掌的温度和那份共同的期盼时,山洞里似乎真的弥漫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宁静氛围。

  水坑里的灵液,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微光,波澜不兴。

  深度休眠的“翠花”,一片低垂的叶片,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而此刻,远在古洞方向,夜色中,一点极其微弱的、粉红色的、如同萤火般的光点,在东南方溪谷地裂的方向,一闪而逝,无人察觉。

  高地众人“土法”安抚能量节点,是否会引动未知变化?“翠花”叶片的轻微颤动,是即将苏醒的征兆,还是别的感应?古洞地裂方向闪现的粉红光点,与白日的甜烟有何关联?是福是祸?地底联系依旧中断,林晓晓状况如何?暗红豆苗畸形豆荚的缓慢发育,又将在何时引发新的波澜?荒年求生,在依靠“灵泉”与“土法”艰难前行时,看似微小的变化与巧合,是否正在将他们引向一个始料未及的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