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贫穷网友”互联与意念“串线”-《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高地山洞里,此刻的气氛堪称诡异。“翠花”藤蔓光芒大放,绿得晃眼,活像棵过年挂满彩灯的树,还嘚瑟地轻轻摇摆,传递出“我准备好了!快夸我!”的意念。那颗三色珠子悬在半空,像个抽风的迷你走马灯,转得人眼晕。脚下的“地脉低鸣”嗡嗡响个不停,震得人脚底板发麻。

  苏婉蹲在珠子旁边,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半块烤焦的块茎,仰头看着这“高科技”场面,咽了口唾沫,小声对旁边的赵铁河道:“铁河,你觉不觉得……这动静有点像隔壁王婶家那口破风箱,喘不上来气还非要显摆?”

  赵铁河深有同感地点头,补充道:“还像村头二狗他爹喝多了,踩着高跷扭秧歌——看着悬乎,指不定下一秒就趴窝。”

  “你俩能说点吉利的吗?”王老伯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但自己也有点绷不住,嘀咕道,“不过这‘嗡’得老汉我后槽牙都痒痒……”

  就在这严肃又有点滑稽的等待中,东北方夜空中那点翠绿色的豆苗“残灯”,忽然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光芒骤然黯淡,几乎要熄灭!但紧接着,又像是被谁猛地吹了口气,顽强地重新亮起,而且亮度比之前还稳定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得可怜。

  成了!古洞那边,星澜他们肯定拼了老命,用不知道什么法子(也许是灌了高地送去的“特调镇静剂”稀释版?),硬生生把豆苗残根那口气给吊住了,并且成功“上线”!

  几乎是豆苗“残灯”重新亮起、稳定下来的瞬间——

  悬空的珠子,旋转骤停!三色光芒不再交织流转,而是猛然向外迸发、拉伸,在珠子周围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异常稳固的三角形立体光阵!三个顶点,暗金、翠绿、银白,光芒灼灼,分别射出一道纤细却凝实的光线,投向三个方向:

  暗金光线垂直向下,没入地面,与那“地脉低鸣”的源头连接。

  翠绿光线射向东北,遥遥“搭”在了遥远夜空中那点翠绿“残灯”之上。

  银白光丝则绕着“翠花”的主藤转了一圈,然后融入了“翠花”散发的翠绿光晕之中。

  三角光阵,正式成型!三地之间,跨越山峦与地层的脆弱连接,在这一刻,以这种不可思议的、光与能量为纽带的方式,暂时重新建立了!

  然而,这连接的感觉,和之前“玉衡”碎片网络那种相对“流畅”的意念通讯截然不同。它更……滞涩,更“嘈杂”,还带着一种信号不良般的“滋滋”杂音。

  苏婉作为高地这边的“主接口”(通过“翠花”和珠子间接连接),第一个感受到了这种奇特的“联网”体验。

  首先涌入她脑海的,并非清晰的意念,而是一大堆杂乱无章、五感混杂的“信息垃圾”:

  一股浓烈的、混合了焦糊、药草和血腥味的“气息”;

  一阵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咳嗽和呻吟“声音”;

  一片摇晃的、布满烟尘和岩壁的昏暗“视野”;

  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伤痛和强打精神的“情绪底色”。

  这是古洞那边的情况!信号太“糙”,直接把星澜他们最直观的感官体验给“广播”过来了!

  紧接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信息流”也蛮横地挤了进来:

  冰冷的、带着锈蚀金属和潮湿岩石的触感;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寂静;

  以及,一种极其复杂、如同深海暗流般缓慢涌动、混杂着古老、混乱、警惕、以及一丝微弱“欣慰”的庞大“存在感”。

  这是地底!是林晓晓和她所连接的、那个刚刚被“三角锚点”暂时稳定住的诡异存在(令牌 沉降池 “恶魔之眼”残留)的状态!

  两股信息流在苏婉脑子里撞车,搅得她头晕目眩,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苏婉姐!你脸咋白了?流鼻血了!”赵铁河惊呼。

  苏婉一抹鼻子,还真有点湿。她摆摆手,强忍不适,试图在这混乱的“信息轰炸”中,捕捉属于林晓晓的清晰意念。这感觉,就像在菜市场听两拨人用方言吵架,还想听清其中一个熟人具体说了啥。

  “林……林师姐?能听见吗?我是苏婉!”她集中精神,对着珠子,也对着脑海中的连接“喊”。

  过了好几息,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还夹杂着“滋滋”杂音的意念,才艰难地“挤”了过来,是林晓晓的声音,但感觉很远,很虚:

  “……听……见……连接……成功……但……不稳定……‘污染躁动’……暂时……压制……‘残留本能’……接受锚定……地脉此段……微稳……”

  “太好了!你没事吧?下面到底啥情况?”苏婉赶紧问。

  这次回应更慢,而且内容有点……跑偏?

  “……我……与令牌……融合加深……可部分……引导‘它’的……感知……与地脉……有限沟通……但消耗……极大……需……‘养分’……”

  “养分?啥养分?地脉精华?还是……”苏婉刚想问清楚。

  林晓晓的意念却突然插进来另一段,语气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尴尬?

  “……另外……古洞方向……传来……强烈‘饥饿’与……‘想要……翠绿汁水’……意念……混杂……干扰……”

  苏婉:“???”

  她还没反应过来,古洞那边的“信息流”里,突然“炸”出一个更加清晰、但充满疲惫和急切的意念,是星澜的声音,同样信号不良:

  “……苏婉?!是……是你吗?豆苗……残根……回应了……但需要……持续……生机……你们那边……‘翠花’……气息……可否……多传来些?……另外……阿木高烧……缺水……能否……”

  话没说完,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滋滋”声打断。

  苏婉这下明白了。这“三角联网”信号太差,不仅延迟高,还特么“串线”!地底的林晓晓能隐约“听”到古洞那边的需求(想要“翠绿汁水”大概是指“特调镇静剂”或者“翠花”的生机),古洞的星澜也能模模糊糊感应到高地这边“翠花”的存在和状态。

  这哪是“三位一体稳定共鸣”,这简直是三个“贫穷网友”用破路由器蹭隔壁WiFi,信号时好时坏,还经常发错群!

  “这都啥跟啥啊……”苏婉哭笑不得,但心里却踏实了不少。能联系上,哪怕信号再烂,也比完全失联强。至少知道林晓晓暂时稳住了,古洞那边虽然惨但还在坚持。

  她定了定神,尝试用最简洁、最明确的方式,同时“回复”两边——虽然不知道对方能听清多少。

  “林师姐!稳住!‘养分’我们想办法!地脉精华还有,再给你传点温和的过去!古洞需要生机和药,我们准备!坚持住!”

  “星澜!收到!‘翠绿汁水’(特调镇静剂稀释版)和清水,我们尽快想办法再送一次!阿木高烧,用我们上次送去的药粉外敷内服,小心用量!豆苗残根坚持住!”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王老伯和赵铁河:“快!再准备一个小号‘急救包’!水,稀释的特调镇静剂,药粉,地脉精华液也多备一份!古洞和地底可能都要!”

  接着,她又尝试对“翠花”沟通:“‘翠花’,好样的!现在,能不能试着把你那‘清凉安抚’的劲儿,顺着这‘绿线’,多送给古洞那边的豆苗一点点?就一点点,细水长流那种,别把自己累着。还有,地底下那个‘大个子’(指被暂时稳定的地底存在),也给它一点点‘安抚’,让它别闹腾。”

  “翠花”传来“懂了,我试试,当保姆好累”的意念,但还是乖乖地调整了自身的光晕。只见那连接古洞的翠绿光线,似乎明亮、稳定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而珠子光阵中,代表“翠花”的翠绿部分,也分出一缕极淡的柔光,顺着暗金光路,向下渗去。

  做完这些,苏婉才觉得脑子里的“信息轰炸”稍微减轻了些,但那种滞涩和“滋滋”的背景杂音依然存在。这“三角连接”脆弱得像蛛丝,能维持多久,传输效率如何,全是未知数。

  接下来的一天,高地山洞变成了一个忙碌又怪异的“信息中转站”和“物资筹备中心”。

  苏婉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珠子和“翠花”旁边,充当“人工信号放大器”和“意念翻译器”。她需要时刻感应连接状态,在信号相对好(杂音小)的间隙,抓紧时间传递关键信息,同时接收两边断断续续的“求救”或“状态报告”。

  地底林晓晓那边需求明确:需要持续、温和的“地脉能量”和“净化生机”来维持她与令牌的融合状态,压制“污染躁动”。高地这边每天定时通过珠子,将少量提纯的地脉精华液和“翠花”的安抚气息传送过去。过程缓慢,消耗也不小,但似乎确实有效,林晓晓传回的意念虽然依旧虚弱,但越来越稳定,偶尔甚至能附带一点关于地底结构或周围地脉状况的模糊“感知画面”(虽然经常扭曲得像抽象画)。

  古洞星澜那边情况更复杂。他们急需清水、药物、食物,以及维持豆苗残根生机的能量。高地之前“空投”的物资撑不了多久。通过这时灵时不灵的“三角连接”,苏婉只能尽量将高地的生存经验(比如用白茅根煮水补充体力,用臭蒿烟驱虫防病)传递过去,并承诺尽快再次尝试投送物资。古洞那边也传来一些让人揪心又无奈的片段:阿木的腿伤感染,发烧说胡话;石头尝试在岩缝里生火煮东西,差点又把避难所点了;那株豆苗残根,在“翠花”隔空输送的微弱生机滋养下,竟然真的抽出了一片米粒大小、半透明的新叶,但也因此变得更加“娇贵”,对环境和能量要求更高了。

  “这哪是求生,这简直是伺候祖宗。”赵铁河听着苏婉转述的情况,摇头叹气,手里却没停,正在和王老伯一起,用更轻、更韧的新材料(一种剥了皮的柔韧树藤)编制新的、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自认为)的“大风箩2.0”,为下次“空投”做准备。

  山洞里其他人也各司其职。照顾试验田的发现,暗红豆苗在持续接受“翠花”气息和地脉能量滋养后,生长速度更快了,而且植株周围的地面,竟然自行析出了一层极淡的、暗红色的晶霜,触手温润,散发着类似熟豆子的香气。苏婉小心收集了一点,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收着。

  岩壁水坑一直很平静,颜色恢复成暗金,每天能凝结出少量纯净的地脉精华液,成了稳定的补给来源。那颗珠子在“三角连接”中充当枢纽,虽然负荷不小,但状态还算稳定,表面的三色光阵时明时暗,像个忠诚但年久失修的路由器指示灯。

  日子就在这种奇特的、一边与死亡赛跑、一边又笑料百出的“联网求生”中,艰难地推进。三地如同三个在惊涛骇浪中,用破烂木板和绳子勉强绑在一起的小舢板,虽然狼狈不堪,随时可能散架,但毕竟没有沉没,还在随着波浪,一点点向着未知的彼岸漂去。

  第三天傍晚,当苏婉再次通过“三角连接”,向地底林晓晓“汇报”高地今日份的“地脉精华快递”已发出,并向古洞星澜确认“大风箩2.0”即将完工、不日再次“空投”时,一直很“高冷”、只传递基础状态信息的地底连接,突然传来一阵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清晰的波动。

  紧接着,林晓晓的意念,以一种比平时稳定、急促许多的语气传来:

  “……苏婉……听好……通过‘三角连接’与地脉感知……发现异常……”

  “古洞山火区域……地脉残留的‘灼热’与‘枯萎’之力……未完全消散……正与地下……某种……微弱但同源的‘污染’残留……产生……缓慢共鸣……”

  “其地下……约十丈深处……可能存在……小规模……‘污染淤积点’……受此共鸣刺激……恐在……五至七日内……发生……‘渗透’或……‘小型喷发’……”

  “喷发点……预测位置……在古洞现避难所……东南方……约半里……一处干涸溪谷……”

  “届时……可能涌出……具腐蚀性……气体或……低活性……污染泥浆……威胁……古洞幸存者……”

  “必须……提前预警……并……设法……疏导或……隔离……”

  信息清晰,但内容让苏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古洞那边刚逃出火海,还没喘口气,脚下又要“火山喷发”了?还是污染的?!

  她立刻就要将这噩耗转告古洞的星澜,但林晓晓的意念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无奈:

  “……另……我处……‘它’的‘残留本能’……对……此‘污染淤积点’……表现出……‘兴趣’与……微弱‘吸引’……”

  “若……此点喷发……可能……通过地脉……微弱扰动……我处……平衡……”

  “三角连接……需保持……并可能……需协助……古洞……处理此隐患……”

  得,这下不光要救火,还得兼职“地质灾害防治”和“污染清理”了!而且地底下那个“大个子”还可能被勾得“馋虫”发作,添乱子!

  苏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荒年求生,果然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瓢”更比一“瓢”骚。

  她定了定神,先通过连接,将这要命的消息,用最简短的语句,吼给了古洞那边的星澜。然后,她看着山洞里刚刚有了点起色的众人,和那个还在编制中的“大风箩2.0”,咬了咬牙。

  “王老伯,铁河!‘大风箩2.0’加快!这次不光要送水送药,还得……送点能‘堵漏’或者‘排毒’的东西!把咱们存的石灰、硫磺粉、还有那种能吸水的干苔藓,都分出一半包上!”

  “另外,”她目光扫过试验田里长势诡异的暗红豆苗,和旁边那堆暗红色晶霜,一个更加大胆、甚至有点“以毒攻毒”的念头冒了出来。

  “把新收的暗红豆苗晶霜,也包一点进去。还有……‘翠花’的老叶子,捣碎挤汁,混合地脉精华液,多做几份‘强效镇静剂’……这次,咱们可能要玩票大的了。”

  地底林晓晓预警,古洞地下“污染淤积点”即将喷发,雪上加霜!高地被迫充当“远程地质灾害救援队”,准备打包“堵漏套餐”再次冒险空投。然而,暗红豆苗的神秘晶霜、“翠花”的强效镇静剂,这些仓促准备的“土法解决方案”,能否应对即将喷发的未知污染?地底“大个子”对污染点的“兴趣”,又会给这脆弱的“三角连接”和整个救援行动,带来何种变数?荒年求生,不仅要种田吃饭,防怪防火,现在还得兼职“地下环保工程师”,这“爆笑”的背后,是越来越沉重的生存压力与层出不穷的“超纲考题”。这一次,他们的“土法”智慧,能否再次险中求胜?